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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树洞“演唱会”与用粉笔灰染的“奶奶灰”

第九章:树洞“演唱会”与用粉笔灰染的“奶奶灰”

十岁那年的暑假,电视里突然开始播《上海滩》,许文强戴着白围巾的样子把我哥迷得神魂颠倒。他每天用筷子当枪,在屋里比划“浪奔浪流”,结果把我妈刚买的暖壶砸了个稀巴烂。我和大胖、小丽蹲在树洞里,看着我哥被我妈追着满院子跑,突然觉得——当大人好像挺酷的,至少能光明正大地戴围巾。

“咱也组个乐队吧!”大胖突然一拍大腿,把树洞里的□□镜扣在眼睛上,“我当许文强,晓峰你当丁力,小丽当冯程程!”

小丽嫌弃地推开他:“冯程程才不戴□□镜呢!她戴珍珠项链!”

说干就干。我们在树洞里开了个“筹备会”,用树枝在地上画乐队logo——一个歪歪扭扭的音符旁边画着老槐树。大胖负责“乐器”:他把他爸的自行车铃铛拆下来当 tambourine,用扫帚把绑上橡皮筋当吉他;我偷了我爸的刮胡刀盒子,里面塞满石子当沙锤;小丽最讲究,把她妈的纱巾系在脖子上,说这是“冯程程的披肩”。

第一次“排练”在傍晚。我们躲在树洞里,大胖用自行车铃铛敲节奏,我晃着刮胡刀盒子,小丽扯着嗓子唱:“浪……浪奔……浪流……”她调跑得比火车还远,惊飞了树上的麻雀,也引来了铁蛋那帮小子。

“哟!这是哪儿来的叫花子乐队?”铁蛋指着大胖的“吉他”笑,“你这破扫帚能弹出声吗?”

大胖不服气,拿起“吉他”就扫弦——橡皮筋“嘣”地断了,差点弹到铁蛋眼睛。铁蛋恼了,捡起地上的土块就扔:“滚蛋!别在这儿嚎丧!”

我们抱头鼠窜,乐器散落一地。大胖的自行车铃铛掉进了树洞,我爸的刮胡刀盒子摔出了裂缝,小丽的纱巾也挂在了树杈上。躲在墙角喘气时,大胖突然说:“他们笑我们,是因为我们不够‘酷’。你看我哥他们,头发都染黄了!”

“染黄?咋染?”我和小丽眼睛一亮。

大胖神秘兮兮地掏出个纸包:“我偷看见我哥用蜂花牌洗发水兑颜料染的!咱没颜料,用粉笔灰试试?”

说干就干。我们溜进学校教室,偷了几截白粉笔和红粉笔,躲在树洞里开始“染发”。大胖自告奋勇先染,我把白粉笔磨成粉,掺着口水抹在他头上,小丽负责用红粉笔点缀“挑染”。大胖对着树洞水面照了照,满意地说:“像不像电视里的‘奶奶灰’?”

我和小丽强忍着笑——他头上白一块红一块,活像刚被马蜂蛰了。轮到我时,我非要学我哥留“中分”,大胖用树枝在我头上划拉半天,粉笔灰全掉进了脖子里,痒得我直打喷嚏。

就在我们对着树洞“臭美”时,教导主任背着双手出现在树洞口。他咳嗽一声,我们仨吓得魂飞魄散,粉笔灰簌簌往下掉。

“小小年纪不学好,偷粉笔染头发?”教导主任指着大胖的脑袋,“还‘奶奶灰’?我看像‘灶王爷灰’!”

我们被拎到办公室罚站,头上的粉笔灰引来全校围观。我妈来领我时,气得浑身发抖,用手绢使劲擦我头上的粉:“你看看你!跟个吊死鬼似的!哪来的歪门邪道?”

回家路上,我看见我哥正跟几个染黄头发的青年骑车路过,他们吹着口哨,车后座的姑娘穿着喇叭裤,裤脚能扫到地面。我哥看见我头上的粉笔灰,先是一愣,然后笑得差点从车上摔下来:“行啊小弟,跟上潮流了!”

我妈瞪了他一眼,他赶紧闭嘴。但我偷偷看见,他骑车经过时,朝我眨了眨眼。

那天晚上,我在镜子前使劲洗头,粉笔灰混着泡沫流了一地。我妈在门口喊:“再洗头发就掉光了!”我没吭声,心里却有点不服气——为什么哥哥染黄头发就是“潮流”,我用粉笔灰染个“奶奶灰”就成了“吊死鬼”?

树洞在那晚的月光下显得格外安静,大胖的自行车铃铛还卡在洞口,被风吹得“叮铃”响。我知道,有些东西跟粉笔灰一样,虽然被洗掉了,但那种想变得“不一样”的心思,却像树洞里的回声,轻轻撞了一下,就再也没停过。

后来我们的“乐队”不了了之,但大胖偷偷攒钱买了个真正的口琴,藏在树洞里;我用省下的早饭钱买了本《上海滩》的歌词本,夹在数学书里;小丽则收集了一抽屉许文强和冯程程的贴画,藏在树洞最深处。

直到很多年后,我在十七岁那年对着树洞吼出“你们根本不懂我”时,突然想起十岁那年顶着粉笔灰罚站的下午。原来从那时起,那些被大人叫做“不学好”的小心思,早就像粉笔灰渗进头发一样,悄悄钻进了我们的青春期——等着某天,用更张扬的方式,把“奶奶灰”染成真正的、属于非主流岁月的、五颜六色的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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