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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过节

第二天回想起来还是太过疯狂,虽然温兰殊穿上裤子就有翻脸不认人的趋向,推诿说都是丹毒的原因,因为丹毒所以忽然会畏惧,对,就是这样。

萧遥则支着下巴,在做好的一众餐食前一脸“我看你继续胡说”的表情,“是吗,你昨晚叫我啥来着,可真是负心薄幸,果然你们文人就是坏,逛青楼写诗把人家妓女唬得一愣一愣事后翻脸不认人,还说是自己坚定读书的心思,抵抗尤物诱惑,好赖话都给你说齐了。”

温兰殊虽然嘴硬,不过饭还是要吃的。他趿拉着鞋子跑到屋檐下的水道旁漱口,衣衫不整,上面还有一些难以言说的痕迹,没办法,只能去一旁的架子上换新衣服,好在他聪明,出来的时候多带了几件贴身的白袷。

他背对着萧遥收拾四处散落的衣服,俩人隔了道屏风,影影绰绰看不大清。旁边的桌案上有个菱花镜,他照了照自己身上,还好萧遥有分寸,没留在脖子上或者其他地方,而且圆领袍本来领子就高,能遮掩些。

只是耳根下面好像有点儿淤青?他拼命揉着那团淤青,心想这萧遥还真是会折磨人。

“子馥,你怎么还不来吃饭啊?”萧遥等不及了,直接起身走过来,拦腰把温兰殊抱起,抱着温兰殊来到了屋内用饭的地方。

聂柯这会儿刚好提着只螃蟹走过来,看到这一幕恨不得自戳双目,最后装作啥也没看见掉头就走。

“你走什么?”萧遥志得意满,就想炫耀,温兰殊挣脱着想要下来,“我还没找你问罪,你昨晚去哪儿了?把你家主子留在佛寺,差点被烧死你知道么!”

聂柯欲哭无泪,“主子啊,中郎将啊,你冤枉我啊,我昨晚连夜飞奔回京去皇城把主子的文牒交给了陛下,金吾卫没看清我还以为我是什么毛贼,一堆刀枪剑戟在下面等着我呢,一看是我这才松了口气,然后我又连夜回到渭南,在早市买了个大螃蟹,就想着主子体热,说不定能中午拿来对冲一下,我这么费心费力,只恨没有三头六臂这才让主子身陷险境,我这就一柱子撞死,不扫你们的兴了!”

说罢装模作样就要往廊柱下撞。

萧遥:“……”

温兰殊有点担心,捶着萧遥的肩膀,“你放我下来,别拿人家开涮了!小柯,你别……”

“诶好嘞。”聂柯以悬崖勒马之势笑眯眯地回过身来,踱步从廊下经由前庭来到了屋檐下,手里的螃蟹还在挣扎着,被草绳死死捆缚住,动弹不得,“中郎将你兴致真好,这大早上的……”

“你废话比我还多。”萧遥不悦,“自己去斋堂打饭去,这是我做的,你想吃我做的饭?”

聂柯:“……”

眼看聂柯快哭了,温兰殊摆摆手,“他辛苦了一天也不容易,你就让他吃口热乎的吧。”

萧遥抱着双臂,盛气凌人,无形之中给聂柯带来了压迫感。聂柯也说不清楚哪里害怕,可就是看到萧遥就如芒在背,胆战心惊。

温兰殊问:“你怎么了?吃饭都不会了?”

“饿死他个怂货。”萧遥白了聂柯一眼,推开温兰殊往聂柯盘子里夹菜的手,“千字文不会,军纪不知道,整天和禁军里的兄弟鬼混,现在是卖惨呢,子馥你不用理他。”

“中郎将你这么说我可就得说道说道……”

萧遥竖起掌刀,聂柯立马如同老鼠见了猫,头缩到两肩之间。

“好好吃饭,你这是做什么?”温兰殊不喜欢这么紧绷的氛围,“你们有什么过节?”

“没有!没有过节……”聂柯真的要哭出来了,“是我没能体会中郎将的苦心,屡次冒犯中郎将,然后违背军纪,说了几句中郎将的坏话!中郎将能不计前嫌按时给我发放俸禄并举荐我去潜渊卫对我有再造之恩!我铭感五内,此生难以偿还!”

萧遥不语,温兰殊拉着萧遥的衣袖,“你怎么把人家吓成这样?”

聂柯举手,“这是可以说的吗?”

“啊,可以可以。”温兰殊瞪了萧遥一眼。

“算了。”聂柯又怂了下去,怎么会在这儿碰见萧遥啊!原本以为调去潜渊卫算是和这个老上司告别,山高路远再也不见,谁知道回旋镖来得这么快!

萧遥挑了挑眉,“子馥,以后你再这样,会明白‘慈母多败儿’的道理。”

温兰殊:“?”

一顿饭吃得如同打仗,聂柯眼巴巴看着面前笼屉里的包子,口水飞流直下三千尺,最终温兰殊于心不忍,给他多夹了几块,两人吃完,聂柯主动表示要起来洗碗,这种环境还是赶紧跑吧!

温兰殊于是问萧遥:“他跟你有什么过节?”

“哦,他啊。以前是我麾下的一个兵,我训过他。禁军的兵大多家里殷实,所以很多连弓都拉不开,有些干脆是穷苦人顶替过来的。我说你们没上过战场,不知道战场有多可怕,以后叛军再过来,你们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就是去送死。其实我定的任务也不多,也就射箭跑步骑马打拳,加起来很轻松啊,他们就是受不了,尤其是这个聂柯!说我这么凶活该没媳妇。”

温兰殊:“……”

“我嘛,现在也不跟他计较了,后来潜渊卫过来找人,我就把他推了过去,这人的腿上功夫了得,窜起来可快了,不过还是没我快……啊不对,不是那个意思,然后我就把这活瘟神送走了。”

“那你也没跟他结仇啊。”

萧遥不置可否,“没必要,帮个忙顺水人情。”

“顺水人情么,那还挺好的。这人我看着也不错,至少……”

萧遥蓦地按着温兰殊的脖颈,深深一吻,这个吻比昨天更暴虐,像是在印证着什么,确定对方还在,比昨天少了几分虔诚和热切,男子的占有欲居多——尽管萧遥昨晚难以置信,为了确认温兰殊确实需要自己,有很多不合仪轨的举动,温兰殊也都允许了。

温兰殊纵容他,轻轻笼上了他的背,在唇齿分离的时候也咬了口萧遥的唇。

“好狠啊子馥。”萧遥扮可怜,“我可是一大早起来给你做饭,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温兰殊哭笑不得,趁庭院无人,回给萧遥一个温柔的亲吻和拥抱,“这样够不够?”

“不够。”萧遥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我救你一命,这人情够大了,你得慢慢还。”

“你还挺贪心。”

“要你三辈子,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

温兰殊枕着他的肩膀,“你这话从哪儿学的?”

“那你今天有喜欢我多一点吗?”

也许是昨晚的危险促使他萌生了本不该有的情愫,温兰殊嗯了一声,“你真是油嘴滑舌啊……”

“是吗,那下次要不试试?”

温兰殊:“?”

温兰殊一把推开萧遥,不再这么没羞没臊下去,“好了,该干嘛干嘛去。”

眼看萧遥盯着自己目不转睛,温兰殊把他的脸转开,“读点儿书,练会儿剑,这是白天,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明白吗?”

这下温兰殊也学会用萧遥说过的话来反驳了。萧遥点了点头表示自己颇为受用,“好,我努努力,现在只是个中郎将,以后我一定能当大将军,节度使,搏出个锦绣前程,才能配得上十八岁中进士的温兰殊啊。”

温兰殊满意地笑了笑,旋即怅然若失。

他毁誉参半,却在萧遥这里如星辰明月高不可攀。那萧遥会不会有朝一日和那些人一样呢?他们分属不同阵营,真的会走到最后么?萧遥会为了他屈项折节么?

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至少现在,他们短暂结合在了一起。

但温兰殊有点儿贪心,他追求的是长久恒永。

·

最近李昇处理渭南的事儿焦头烂额的,温行上疏要求彻查京畿四周的田亩,是否有流民,是否存在谎报和阿谀的官员,如此上下整肃,朝野为之一清。渭南佛寺的事情李昇也放在心上,派潜渊卫追查,查到那僧人曾和渭南群盗有关系,原本打算好要在之后联合起事。

卢彦则带兵镇压,暂时安宁了下来,遗憾的是并未找到栖云。

关中绝不可乱,大周目前可控的地方不多,绝大多数地方都是给节度使的名号,至于这些藩镇交不交税,就看他们心情,魏博是不交的,河北其他地方也不怎么交,藩镇犬牙差互,互相制衡,至少现在没有五年前那样,虎视眈眈要进京师大杀四方。

一次朝会后,皇帝按例给了众人中秋节的馈赏,嘱咐各位爱卿阖家团圆。下朝的时候,温行身体不适,走得愈来愈慢。

韩粲离他很近,二人在龙尾道上缓步前行,“希言,你这么做,很解气吧?京兆尹和渭南令都被贬去了地方,卢彦则又是翘楚,掌管效节军,这可是京师禁军的精锐啊。”

温行咳嗽两声,身躯孱弱,要韩粲扶着胳膊才能不摔倒,“韩公这话说笑了,这么多年,我何曾有‘得’?我并非为了证明什么,更不是为了解气。”

皇帝有意控制韩粲,所以最近温行上疏的建议大多施行,包括改善吏治,减轻税赋,举朝都以为温行即将成为政事堂中可以左右大局之人。

“你们这么做,怎么养得起兵?难不成用文人大义去说服?”

“那你们是想把百姓逼成流民军?”温行不卑不亢反驳。

“我知道了,你是想好整以暇,和河北藩镇讲和?”韩粲试探,“你该不会想让河北不按规矩来的节度使放过你吧?”

“我从入政事堂的第一天起,就放弃了议和的念头。”温行顿足,望着宫阙层城,心怀隐忧,“你我对立这么多年,我本以为我所做之事,你应该明白些许……”

韩粲讶然,还想说点什么,可温行没有等待,踽踽独行。在温行身侧,是相互交谈的朱紫公卿和衣冠赫奕,身前是整座长安和天下苍生,身后……只有韩粲。

韩粲不禁想起当初他驻守江宁的时候,听闻关中生变,带领云骧军北上勤王。

他乘着一个雪夜,带领自己手下的江宁人往前走着,这些人因为风雪不敢向前,他挥舞着军旗,说撤退者斩,并告诉他们,他们是长安的唯一希望。而后他联合权从熙攻破叛军,权从熙受封建宁王,他也得了可以世袭的国公爵位,他们合兵汉中,南下剑阁,准备入蜀面见皇帝,留几支忠于朝廷的军队守长安。

他赶到剑阁的时候,以为守在关隘的会是武将或者某些铁血手腕、能独当一面的人。

但他没看到“一夫当关”,只看见一个文人,身着轻裘缓带,外面罩了一层薄甲,手持红旗,骑马在群山峥嵘之间,身后是天险和皇帝銮驾,原本广阔的天际被山峰挤压得只剩一点儿,落日划破山谷,山体被照得光暗分明。

那是韩粲阔别长安多年后第一次见到温行,他不敢叫他师弟,驱马上前,翻身下马,“陛下受惊,节帅守土有功,臣江宁观察使韩粲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

剑阁兵士军纪严明,噤若寒蝉,温行扶着皇帝自銮驾中走出,韩粲在地上跪着,良久被皇帝扶了起来。

他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皇帝李暐,而是温行,一个很陌生的温行。

我的妈呀,真的是看文献看多了,我这用词已经隐晦到极致了,大家默默感受,在jj写文真是新时代的中译中。

节帅:对节度使的称呼。

江宁观察使:我瞎起的,中晚唐江南地区没有节度使,叫观察使经略使防御使,所以我排列组合了一下,江宁应该在南京那旮旯。不过话说回来前天省考就考到江宁了!很快啊,我啪的一声就选了很快啊,因为秦朝没有江宁,哈哈哈哈哈秦朝叫秣陵,银临有首歌也是“秣陵城,仲夏夜”。

总结就是,石榴平蜀和魏博入京发生在同一时间段,温氏父子高光时刻,但是石榴的功绩不为人所知,因为他没有拿到军号也没有职位,多数给了权从熙了。那么这位建宁王什么时候出场呢?肯定是会出场的。

魏博入京那一年石榴应举住在京师,温行担任西川节度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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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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