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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宿怨

高君遂来到军营的时候,四周巡逻的士兵抓住了他,他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说自己是太学生,来找自己的同学钟少韫。

士兵手持火炬,面面相觑,然后心照不宣地搪塞着高君遂,“没有什么钟少韫。”

高君遂才不管那么多,“我看到他来这里了啊。”

偏将陈宣邈正好吃完饭来散步,看高君遂有点眼熟,剔着牙身着兜鍪铠甲就走了过来,“你找谁啊。”

两个小兵朝陈宣邈低头行礼,又不知该怎么说,高君遂咬咬牙,“我来找我的同学,钟少韫,他是不是来找你们将军了?”

陈宣邈顾左右而言他,平时就是兵痞子的性格,这会儿看见一个学生局促不安,不由得觉得可笑,生了挑逗的心思,他把手里用来剔牙的竹签随手一扔,抱着双臂,“你是学生?太学的还是崇文馆的?”

“太学的。”

哦,太学的啊,那就不用太紧张了,崇文馆那都是权贵子弟,惹不起,“你是不是看错了,太学生大晚上来我们军营干什么?这样吧,我给你留意,你叫什么,我这就让斥候……”

“高君遂。”

“什么?”陈宣邈不敢相信,这钟少韫什么能耐,又是让卢彦则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又是让桓兴业的外甥风尘仆仆跟随而至?要是个女的,早就嫁入高门……不对,变红颜祸水了!陈宣邈思索着,终于在桓兴业和卢彦则之间果断选择了卢彦则,煞有介事,“这样吧小兄弟,你呢,先回去,不然宵禁就进不了城。”

“不行。我进不了城,少韫也进不了,我怎么能留他在外面?”

陈宣邈急了,读书人怎么这么轴?要死一起死是吧?饶是如此还是笑哈哈对高君遂说,“哎呀别这样嘛,你也别太担心,他一个人怎么会走远呢?”

高君遂反问,“你怎么知道他一个人,你见过他?”

妈的,被套话了。

“也就是说你们知道他一个人来,还很安全,所以要搪塞我?”高君遂反唇相讥,“他在哪儿?你们把他藏哪儿去了?我要找你们将军!”

“妈的,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以为我们将军是你家门口卖饼的,你想见就能见啊!”

高君遂冷笑,“我知道了,他现在和你们将军在一起是不是?你起开,我要找他,不然我要告诉我舅舅,说你们抢人!”说罢高君遂突破陈宣邈的阻拦,往中军大营里走。他之前去过桓兴业的军营,一般军队行军扎营都有固定的排列和规律,大差不差,他走着走着,眼看到了一个重兵守卫又相对较大的营帐,猜测这应该就是了。

陈宣邈原本在后面追着,无奈引起的动静太大,怕引起哗变或者军心不稳,就让周围人不要注意,自己在营帐之间的小路里穿梭,最终抄了近路,一把拽着高君遂的胳膊,“你有病?说了钟少韫不会有事,你一个劲儿凑什么?”

“放手!我要找我的同学!”高君遂年轻气盛,也有蛮力,二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营帐门开了,卢彦则身后站着钟少韫,披了件猩红披风,脸上余红尚在,眸泪涟涟,鬓发散乱。

“少韫!”高君遂关切地看了眼钟少韫,又看了看一旁“道貌岸然”的卢彦则,不禁咬牙切齿,心下火起。

卢彦则扶额,紧扣着钟少韫的手,回头说道,“你先回去吧,这次考试好好考,别的之后再说。”

“嗯,你也保重。”

片刻后,高君遂和钟少韫走了,陈宣邈被召入营帐,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卢彦则是他主将啊,结果还没上战场,就闹出这么个乌龙来。小事尚且解决不了,大事呢?他已经做好了挨笞杖、写检讨的准备,这会儿站在主帐里,静等正襟危坐的卢彦则下达命令。

不为别的,之前听说过,卢彦则从严治军,赏罚分明,这次要是不罚,怎么安人心呢?

只见卢彦则手持文牒,借着光,陈宣邈当即知趣地挑了灯芯。

卢彦则笑笑,“你别紧张,刚刚的事,没人知道吧?”

“刚刚?刚刚有什么事啊?”陈宣邈装作不知道,“卢帅指的是太学生误闯行营?没事,那都是桓兴业教外甥无方,责任在桓兴业嘛。”

见陈宣邈确实有脑子,卢彦则顿生了将此人引为心腹的想法,“你觉得,钟少韫如何啊?”

陈宣邈指了指自己,“啊?我?是要我评价?这我怎么好评价,我跟人家萍水相逢,说别人总不好吧。”

“魏晋有品评人物的先例……”

“那都是名士品评的,我一个大老粗还品评,说几句话都是坏话,狗嘴里没象牙,别脏了您的耳朵呀。”其实陈宣邈想的是你俩关系那么好,我一个外人疏不间亲,万一说了不该说的,让钟少韫知道,万一煽风点火,那我里外不是人。

卢彦则:“……”

“我想,以后不如让他也来我军中吧,整理文书什么的。”卢彦则揉着眼周,算是试探手底下人的想法。

“卢帅,我不大了解这些。文人读书做官,一般都不会想着来军营里跟武夫打交道,而且引他过来,若被欺负了,或者有别的照顾不及……”陈宣邈越说越乱,“两军对垒,咱们自保尚且不容易,三思啊。”

这句话把卢彦则的想法彻底击碎,“所以,你也觉得他应该和高君遂那种人为伍?”

“嗯……”陈宣邈点了点头,感到不对,又疯狂摇头,“不不不,不是那个意思……”

“你说的是实话,他跟在我身边太危险。我只是一军主将,走到哪儿你们跟到哪儿,乱世烽烟四起,咱们光是自保就已经很难,别说带上一个弱不禁风的文人。而且,你们估计很多也都不喜欢他这样的。”

陈宣邈:“……”

陈宣邈真的想死,他只是拿钱打仗,不包括调理别的,更何况……他还没媳妇!他还没讨到媳妇!这太超越了!之前他不是没听说过达官贵人家里养娈童和面若好女的男子,看到钟少韫的第一眼他大概就猜出来二人的关系,并在周围武夫指指点点钟少韫长相、说人家娘儿们唧唧的时候一人给了一个脑瓜崩跟他们说少讲几句。

武人应该都不喜欢这种才对,因为钟少韫明明是男人,却带了几分阴柔,谁让大家血气方刚都喜欢女人呢,这……这是他可以听的吗?

钟少韫是一个男人,卢彦则也是,难不成这两位真的要上演那种可歌可泣的爱恨情仇?陈宣邈恨自己为什么不是文人,能叽叽喳喳吟上几句供卢彦则消遣也是好的。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卢彦则默然道。

陈宣邈腹诽,要是能有一个媳妇,不逊就不逊吧,怨就怨吧!孔夫子就知道说这漂亮话,饱汉不知饿汉饥!

“都说要贤贤易色,可是做到的能有几个呢?‘吾未见好德者如好色者也’。”陈宣邈庆幸,还好看过《论语》,不至于真做一个睁眼瞎,“您要是真喜欢,养在身边也成啊,不是非得来军营中任职。”

“我能这么做,可我到底不想。”卢彦则长叹,想起自己混乱不堪的家和因宠妾灭妻造成的惨案,“你不会懂的。”

陈宣邈:“……”

陈宣邈想逃,却逃不掉。

·

次日的朝会结束,权从熙在宫门前等待温行已久,“温相,好久不见啊。”

铁关河站在权从熙身后,直直看着温行。恍惚间温行注意到了此人,盖因见过的人太多不记得了,就没多想,跟权从熙继续寒暄,“还好吧,没多久。”

比起八面玲珑的韩粲,温行性子确实执拗,建宁王这也算是给台阶了,一般人都会下台阶,也就只有温行,骨子里并不愿与权从熙为伍,才每次都这么凌厉。

“我早慕温相名声,这次侄女跟我归京,嚷嚷着要看一眼温公子,我跟她说,你这么热情,要是吓到人家,温公子怎么会喜欢你呢?”权从熙身着武官弁服,走起路来大步流星,一旁的温行瘦如青松,却也丝毫不怯。

这是要说亲事?权从熙今年四十有余,曾经娶过妻子,不过在乱军中未能保全,就把侄女和侄子当亲子养,一年三百六十日,多是横戈马上行,还没考虑续弦。

几个侄子都有着落了,就这么一个侄女儿还没有,看上的还是温兰殊,这让权从熙很头疼。

“儿女婚事,自然要看他们乐意不乐意。”温行目视前方。

这算是婉拒了……权从熙依旧不死心,“那温相还是记恨我当初在蜀地失察,连累温公子差点丧命群山之中?”

温行顿足,回眸看了眼权从熙,那眼神仿佛能洞察权从熙心中所想,“建宁王现如今是二字亲王,又主司平戎军、同平章事。来日镇守河东,希言还要多多依傍建宁王,怎敢记恨?”

今日朝会,皇帝力排众议,把权从熙升成同平章事。在大周,若是带了个同平章事的称号,就能过问重大国事,入政事堂,下一步就是让平戎军镇守河东一带,稳固边防。每一个调动都深深扎在温行心上——曾经看不顺眼的武夫,不仅和自己平起平坐,还要去镇守自己的老家。

换个人来,肯定就前倨后恭,思之令人发笑。

但温行不是,温行是出了名的固执,如之前阻止权从熙封王拜相一般,温行依旧是不合作,不谄媚,哪怕知道自己这么做没有好处。

温行扬长而去,铁关河咬牙切齿,“节帅,你给他脸了。有的是好郎君,权姑娘找那个温兰殊作甚?”

“哎,我是想冰释前嫌。目前朝中看我不顺眼的不少,温行这种还算好的,不会给你使绊子,顶多看你不爽。”权从熙无奈长叹,“说到底,当初也是我对他不住,温兰殊差点就死在群山里,当初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手腕上裂了好大一个口子,是真的差点死了。”

铁关河不解,“节帅那时候不是护驾么,女英阁差点就弑君了,皇帝跟温兰殊比起来孰轻孰重,没得选啊。”

“关河,你要知道,他护着的小皇子是现在的皇帝。”甬道吹过来一阵风,温行业已走远,权从熙万般无奈,“还好温兰殊没事,还好小皇子没事,不然现在,我不是建宁王,平戎军也不是平戎军。如果我得罪的是韩粲,你觉得我现在还会活着立功么?温行什么都不做,已经算是善莫大焉了。”

“要是死了……当皇帝的不就是比现在皇帝更小的那位么?更好控制了啊。”铁关河笑起来带着些邪气,“温行又怎么会依靠从龙之功成为宰相,只会因监管不力被流放。”

权从熙回过头看铁关河,不禁被这惊人之语吓到,“以后这种话莫要再说,被发现了就不好了。”

铁关河低头,“知道了。”

温行,太原温氏,唐代的河东就是山西一带。

具体发生了什么大家自己领会,不过没有真那啥,因为真那啥的话,时间不够。

我们卢哥有的是力气和手段(bushi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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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宿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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