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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吃席

权从熙待客的厅堂还是挺大的,中间用几道屏风隔开,一些资历老的诸如阁老尚书一桌,年轻些的,例如萧遥、柳度、温兰殊等又是一桌。

温兰殊左边是戚徐行,右边是柳度,对面是韩绍先。他恨这桌子为什么是一长条,要是个圆的,离韩绍先就最远了。至于红线,刚刚和权随珠以及韩蔓萦往后面去了,建宁王府没有女主人,权随珠就要承担起这个责任来。

一上来,先是一些花里胡哨的小点心和凉拌菜。烧尾宴一般都是极尽奢华的,菜好不好吃先不说,至少肯定好看,温兰殊细细看了一下,对他胃口的不多,权从熙是蜀人,这些菜偏辣的居多,唯独没有河东的老陈醋。

他拼命往嘴里塞着糍粑,每吃一口面前的辣菜就要吃一口糍粑,抬头一看,萧遥碗碟里用茱萸铺得满满的,这人是不知道辣吗?!温兰殊简直没眼看。

随着一些比较扎实的菜品上来,温兰殊终于可以大快朵颐了。他不怎么说话,低头干饭,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另一侧的红线。很奇怪,权随珠竟然把红线安排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跟红线说着什么。温兰殊关心则乱,手持调羹往自己碗里加粥,加着加着就漫了出来。

戚徐行戳了戳他,“温公子,你的碗……”

温兰殊:“……”

他只好用勺子刮去一层,对戚徐行笑笑,“多谢先锋使。”

红线不会被权随珠刁难吧?温兰殊有点担心,结果一回头,这下权随珠站在屏风转角处,跟会瞬移似的。

权随珠抱着双臂走上前,刚巧一旁的琵琶已经开始弹《八声甘州》,这是边塞曲,用在武人遍地的地方再合适不过,她微微俯身,凑近他的耳朵,“你的美姬倒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温兰殊无话可说,不过他和红线一样的发带又一起来,很容易被人误解。

柳度挑了挑眉,若有所思。

紧接着不知道权随珠说了什么,竟然让一贯好脾气的温兰殊换了脸色,迎着她挑逗的神情,颇为不悦,“权姑娘,你有什么不妨直说。”

“哈哈,开个玩笑。”权随珠直起身子,“温公子是不是还会弹琴,不如为我们弹一曲吧?在座诸位,有没有人和我一样,想听听温公子的曲艺?建宁王早有耳闻,温公子的琴艺卓绝,能引来白鹤呢。”

“啊?”温兰殊真后悔过来,何苦来呢,被人调笑还要弹琴作乐,这权随珠还真是会消遣人,那眼神看他像是要扒他一层皮似的。

萧遥按下筷子,“权姑娘,这儿人多,不是听琴的时候,我么,会吹筚篥和胡笛,你要是想听曲儿,我给你吹一下。”

权随珠脾气大,自然容忍不了萧遥阻止自己,“中郎将总该给我个附庸风雅的机会,好不容易能请温公子来呢。”

权随珠都这么说了,萧遥肯定得摆一摆谱,“建宁王和权姑娘何须附庸风雅?真名士自风流。”

权随珠握紧拳头,指关节咔咔响。

萧遥为什么一定要碍她的事!

二人僵持不下,铁关河只好出面,“权姑娘,中郎将,不要伤了和气。”只见这武将嚷嚷着要拼酒,来温兰殊身边,一手酒杯一手酒壶,笑眯眯看他,“温十六郎,早听说你的大名,也不知愿不愿意纡尊降贵,跟我拼一杯?就当是罚酒,我替权姑娘喝了。”

温兰殊犯了难,“我酒量不好,以茶代酒吧。”说着就要倒茶。

铁关河不悦,“大晚上的喝什么茶?温公子这样就是看不起我了。”说完便将温兰殊面前的茶盏推开,然后一把拽过温兰殊。

一个趔趄,温兰殊差点撞到屏风,铁关河手里的酒杯也洒了点酒沫在温兰殊手臂的衣料上。那犀角杯由一整只犀角雕镂而成,对温兰殊而言算得上是海量,不会要喝这么多吧?醉酒后他那德行他又不是不知道,那次酒醉只有萧遥,这次总不能出洋相说大实话?

温兰殊也不是怕醉,怕的是大实话。大家心知肚明,心照不宣,偏实话说出来最伤人。

他无助地看了看萧遥,对方正和戚徐行推杯换盏,一旁的柳度意兴阑珊,托言更衣出去了。

无奈之下,温兰殊接过犀角杯,昂首硬着头皮喝,袖子往下堆叠,手臂上的伤疤在内里白袷若隐若现,被铁关河抓个正着,待他喝完还杯子的时候,腹腔内已经烧得难受了,胃里更是翻江倒海,微微眩晕,手指节按着太阳穴,有点儿站不稳。

铁关河没接犀角杯,任由那杯子带酒掉在地上,砰的一声,他拽住了温兰殊的手腕。

“你干什么!”温兰殊问。

“温公子这道疤好生奇怪,怎么会这么整齐?”铁关河吟吟笑道,“还这么深,难不成肉被硬生生剜掉了一块?”

温兰殊怒火上涌,“这和你……和你没有关系吧?你给我的是什么酒……”

“哦,这是剑南春啊,也不算烈。”铁关河捡起犀角杯,倒了满满一杯,吸海般豪饮,竟是无事发生,“没想到温公子酒量如此差,是我失策了。”

温兰殊捂着额头,头痛欲裂,走起来也踉踉跄跄的,他感觉天旋地转,每一步都像踩到棉花上落不到实处,身边所有人的嬉笑怒骂,在他耳膜中变得越来越遥远。他想吐,但又不想失态,就一路扶着窗沿,问了两个婢女更衣室在哪里。可他听不大清,使劲儿睁了睁眼,那股自腹腔灼着的火灼得他眼睛痛,最后迷路在花园子里。

他扶着一棵石榴树,忽然树荫下伸出只手,把他拽了过去。

·

高君遂有些不放心,跟在温兰殊身后。权从熙的宅子确实大,占据了四分之一个坊,后院还有一个马球场……温兰殊很有可能会迷路,所以他刚刚跟桓兴业说了几句就出来找了。

他和钟少韫都把温兰殊看得很重要,说是楷模偶像丝毫不假,只是今天没想到权随珠会这么贸然出击。

也算是遗传其叔权从熙的流氓习气了……一些底层来的兵士都是这样,权随珠自小和男人打交道惯了,也没个礼数,看见好看的动辄摸两下示个好,对方不高兴了就装模作样道个歉,反正已经摸到了,又不吃亏。

高君遂就被这么戏弄过,不过那也是他有错在先,说军中不可有妇女,要把她赶出去,权随珠只是跟他打了会儿,一掌劈到他后脖颈那里,差点劈得他半身不遂,后来在权从熙的居中调停下才没有酿成大祸。权随珠一笑泯恩仇,就当没发生过,也只有高君遂记得这女人踩着自己的肩膀,轻佻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妈的……这回忆真是太羞耻愤恨了,让高君遂这辈子不敢多看舞刀弄枪的女人,温兰殊真是不容易。

他穿过小花园,闻到一股桂花香,周围阁楼绣户,婢女仆役来来回回,有的还拖着酒醉的侍郎尚书。醉倒的文人还嚷嚷着要再来一杯,甚至醉的酩酊也不忘嘀咕酒令依字成韵的诗句。树林子参差披拂,石板路屈曲盘旋,他跟走迷宫一样,再往前走就是马球场,一望无际,枣树连成片,微云淡月横在山岭,晚上的沙地像是铺了一层银子,两侧观望台和球门矗立在场中央,洒扫仆役弯着腰擦着汗,正忙着拔草。

高君遂跑上前,“你见过温公子吗?”

仆役纳罕,“谁啊?”

“一个穿红衣服红发带的,你见到没有?”

仆役摇了摇头。

高君遂心道不好,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不对,心跳得很快,血流撞得耳膜作响,手脚一下子抽了力。这女流氓不至于真做出些什么来吧?!温兰殊可是温行独子和嫡子,就这么一个儿子,就这么一个啊!

高君遂原路返回,在门口遇见了红线和柳度。

竹林边的小石凳上,红线正捧着竹筒,用芦苇管吸里面的乳茶,柳度则负手在一边,用一种高君遂看不懂的眼神看她。

一见是熟人,高君遂着急忙慌上前去,“红线姑娘,你有见到你家公子吗?我刚刚看他出来不放心就也跟着找他,没找到!”

红线瞪大了眼,这么大个王府难不成还能吃人?他回过头看柳度,把竹筒给对方,“谢谢你的乳茶,我要去找公子了!”

说罢,红线风风火火就赶去前厅,柳度怕她说什么得罪人的话,紧随其后,“建宁王不敢对温公子做什么,你不用担心,我去问一问,如果是权姑娘对温公子不利,建宁王明日上朝肯定脱不了干系,红线姑娘,你不用慌张。”

红线走起路竟然出奇地快,周围的地势走了一遍她就记得该怎么走出去,高君遂和柳度在后面小跑着,她回头,露出平时难以见到的忧心忡忡的眼神,“我不管,那是我家公子,我一定要保护好他,如果有谁欺负他,我饶不了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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