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珠被送到了崔家宅院的大门口,几乎是刚下车,李家的车就开走了。
说实话这我倒是挺满意的。因为我是真害怕被别人看见我像是没穿衣服似的,裹着个毯子缩在李宰硕的车上……那会很社死的。
虽然我脸皮厚,但厚脸皮也不是这样用的,我可不想被那些财阀小姐误认是哪来的妖精,要同她们雌竞,那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如果是能同她们争财阀小姐这个身份,那我肯定二话不说,跑在前面。
没办法,在财富面前,情爱就是这么一文不值。
啧,怎么我就不是哪个财阀家的金明珠呢?!
哎!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很快,就轮到我被送到家门口。
只是哈哈......是李家的门口呢。
我真是#¥%……&西*&%¥#八@#¥%%
“哎咕,你这死丫头!去哪搞得一身水!”母亲把我拉到一边,戳着我的脑门骂道,“不是让你不要给少爷惹麻烦吗!”
我向后闪躲,“我都说了把我送回家就可以了,谁知道送到这儿来了。”
“哎咕,哎咕,你这死孩子!真是上辈子欠了你们金家的......”母亲伸手往我胳膊上使劲捶了两下,“宰硕少爷能把你送到李家都是发了大善心了,要不是你妈我在这做得好,谁管你!你还敢使唤少爷们把你送回家呢?你怎么不上天?”
她一把拎住了我的耳朵,咬牙切齿道:“你不会叫你父亲来接你吗?他每天在家闲得要死......我这一天天工作都辛苦死了,哎咕.......还给我惹事!”
我疼得“嘶”了一声,捂住耳朵:“知道了知道了,我错了还不行吗?耳朵要被您拧坏了!”
见我认错,母亲一下松开手,沉着脸瞪着我,“赶紧脱了去洗澡!佣人房里有衣服,拿一套去穿!”
闻言,我小鸡啄米似得点头,立即麻溜地滚了,你跟女人讲什么道理呢,她都那么辛苦了。
被误解就被误解吧,反正我都习惯了╭(╯ε╰)╮
洗完澡吹完头,我拿起佣人服往自己身上比了比,话说这真像cos女仆装,居然还有黑丝袜?难怪那么多电视剧里总有勾引人的女仆,穿成这样,你不想歪都很难啊......
算了算了,还是穿吧,只要我不羞耻,羞耻的就是别人。
秉着这种自信,我走出了佣人房,只可惜还没走几步,就被我的老母亲捉住,像拎小鸡崽似的压着我到大太太跟前认错。
我的膝盖好像进了李家就非常不值钱,哪哪都得跪,这让我勾起了不太好的童年回忆,那时候放暑假没人管,被母亲带进来放在身边工作,因为没有听李书雅的话,不知道跪着认了多少次错。
“夫人,都是这孩子的错,要不是少爷看在我的面子上,怎么也不会让这死丫头上了车,也怪我那没用的丈夫,接个孩子都找不见人,实在是给宰硕少爷添麻烦了......”母亲一边跪着道歉,一边死死地压着我的头。
大太太看着跪在地板上的两人,轻轻抿了口咖啡,才开口道:“我当是什么事呢,起来吧,这孩子也没犯什么错。”
“是,夫人您体恤我们。”母亲恭恭谨谨地起了身,随后踹了地上的人一脚。
嘶......我面部扭曲地想,我一定是捡来的!
半晌站起身,也向大太太道谢。
那个保养得体的贵妇人瞥了我一眼,视线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才挪开对母亲说:“怎么也不给淑女找一套像样的衣服。她又不是家里的女佣,女仆的衣服不适合她。书雅衣柜里不是有很多闲置的衣服么,随便拿一套给孩子换上吧。”
母亲脸一热,忙道:“这怎么好意思穿书雅小姐的衣服,我把淑女的衣服拿去烘干了,一会干了就让她换上回家了。”
大太太见她这么说,便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摆了摆手,让我和母亲下去了。
“妈妈,夫人不是说让我穿李书雅的衣服吗?”话说这女仆装我是真的不想穿。
母亲嗔了我一眼,“那是夫人心善客气,你要真穿了,被书雅小姐看到,得把你胳膊拧下来。”
我:“......”
确实,以李书雅那个刁钻的脾气,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不禁打了个冷颤,随后说:“那我去烘干房看看我的衣服干了没有。”
“回来!”母亲叫住我,“哪有这么快!正好下午有个浇花的女佣请假了,你去花房把花浇了!”
我无语望娘。
看来穿上这个女佣装,不干点活是出不了李家大门了......
我被迫拿着洒水壶,进了花房,百无聊赖得浇着花,还别说,这些花看着都很稀有似的,长得一点也不像外面见过的花种。
我盯着看了几十秒,默默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发到INS上成功装了一波逼。
五分钟过后,围裙前的口袋震感十足得抖动起来。
我伸进手抓起,看都没看,便按下接听键:“喂,哪位?”
“是我。”
我愣了一下,拿开手机瞥了眼屏幕来电,心下纳罕,她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妈妈在工作呢,不在我旁边。”我说了一句。
二姐却问我:“你在李家做什么?”
不是大姐,我在李家做什么跟你打电话有什么直接联系吗......
我看了眼我手上的活,活人微死道:“在做浇花仆人。”
二姐:“......”
突然挂断了电话。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这通被挂断的已接来电,心想二姐真是自从谈了恋爱后,就开始变神经了。
我收起手机摇着头,果然啊,爱使人疯狂,二姐跟疯人院那些疯子的距离只差一个朴珉奎。
我换了一片区域又浇了十五分钟的花,自觉都雨露均沾了,满意地放下水壶,拍了拍手走出了花房。想着去烘干房把衣服拿出来换上,好早点回去,不然穿着这身衣服,总感觉有干不完的活。
我独自走在长长地庭院廊道上,外间的天色已变得昏黄,不知不觉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掩盖了不远处喷泉流动的水声,树丛花叶都被园丁大叔修剪的很平整,淋了雨的玫瑰花田似被赋予了不染凡尘的清冷感,放眼望过去,莫名吸引人驻足。
“你愣在那里做什么呢?!”一声呵斥传来。
我回过头便看到前方两米开外站着个吹胡子瞪眼的老登......额不对,是李管家。
可惜我认出了他,他认不出我,对着我指着另一边吩咐道:“太铉少爷回来了,你赶紧去拿把伞接少爷进门!”
嚯,我当是什么事呢。
您老有这叫我的功夫,都能接进两个少爷来了......
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关键时刻得夹着尾巴做人,这个道理我都懂。于是我照着吩咐去取了把大黑伞,圾着拖鞋哼哧哼哧跑到大门口,到了大门口我才感受到,这雨它西八地到底下得有多大!
我踮着脚拉开车门,尽量不让雨水沾湿我的袜子,姿势还得格外恭敬地请大佬下车。
微微弯腰,“您请下车。”
李太铉放下报纸,踏出一只脚,黑色皮鞋踩在大理石砖上清脆有力,幽幽泛着冷光。他慢慢下了车钻进伞下,我才抬起头,连忙又把伞撑高了些。
话说这么高的人,就一定要小女仆来撑伞吗?管家大爷……
我踮得脚都疼了,还得苦苦仰着头,防止雨伞倾斜。
李太铉感觉到这女佣的局促,转头凝视过去,一张抬起下巴面向他的瓷白小脸,年轻精致,漂亮得有种铃兰绽放的影子,直视自己时,一眼就能窥到全貌。
“新来的?”他微微侧首。
一身定制西装完美包裹着他肩宽腰窄的身形线条,与神俱来的衿贵气,像是中世纪油画框里走出来的水中贵族——百岁山~
啊不是……
扯远了!
好吧我承认,李太铉沉着眼看向我时,我仿佛成了被一只被老鹰定格住的野兔,不自觉站姿更规矩起来。
想当初第一次见到李太铉的时候,他才16岁。
如今居然长得这么......
我望着他衬衫微敞下的锁骨线,不禁喉咙滑动了一下,偏偏这厮还带着个金丝镶边的眼镜,手背也很有骨骼感,青筋微凸......手指也比一般的人要长...不行不行,打咩
不能再往下看了!!
我的目光又重新坚毅地回到那张轮廓分明的浓颜上,感觉这锋利的下颌线能一刀削了两个我...我毫不例外的又走神了一下。
真是罪过啊圣母玛利亚,怎么能跟我捏的游戏小人能这么相像呢?
简直精准得戳到了我的审美点上了……囧
李太铉见对方咬着唇不说话,以为是被自己的问话吓着了,便低头挽起袖子,取下手腕上的表,递了过去:“帮我拿着。”
等人接过后,又伸手拿走了她手里的伞柄,淡淡地说了句:“进去吧。”
感觉我像是被他送进了庭院里似的,一同进了大门,我转头见他还未收起伞,老登管家倏地一下像是年轻了十岁一样跑过来,异常激动得接走了李太铉手中的伞。
“哎咕,怎么能让太铉少爷您干这种活儿!”他侧头狠狠瞪了我一眼,随后又注意到李太铉的外套湿了一大块,顿时像只炸毛的猫,拿伞尖指着我,“你是怎么干活的!竟然让少爷给你打伞?!”
“李叔。”
李太铉揉了揉太阳穴,开口:“你吵得我头疼。”
管家立马站好,噤了声。
李太铉扯松了领结,把打湿半边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递给了李管家。
随后向我伸手。
我呆呆地看着这只修长宽大的手,有些不解,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牵着我离开这?
我滴个圣母玛利亚……原来李太铉才是李家最善良的那个人?不不,应该是见过的所有财阀中最善良的那一个!
我把我的小手搭了上去,再眨巴眨巴闪电大眼看向他。
他似乎愣了一下,肉眼可见地眼底停滞了一瞬,一旁得管家大爷大惊失色,恨不得手里拿着的是把机关木仓,直接木仓毙了我。
……老登,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少爷爱上灰姑娘,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少爷要是想发善心,你就得成全呀。
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我白了他一眼,心想改天给母亲洗一下脑,让她篡了管家的位置得了,省得这么没有眼力见,也不知道是怎么干到这么大把年纪的。
李太铉看着眼前这个翻着白眼又摇着头,最后水汪汪亮晶晶的眼神注视着自己的少女,似乎能从中搜寻到一丝濡慕的影子。
他薄唇微启,突然轻笑了一下。
接着弯下腰,俯身拿走了对方另一只小手里攥得松垮垮的金属手表。
然后在意料之中的震惊表情下,转身离开了。
他边走边缓缓带上手表,上面还留有余温,贴紧皮肤时,甚至能辐射到他的脉搏里。
李太铉微微垂眼,凝视着表上的指针,金属光泽照应在他深邃的眉眼上,带着一股冷峻的精致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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