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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三十七. 人海与缘起

飞机缓缓滑行,巨大的轰鸣声在机舱内微微震荡。

祁祺靠在靠窗的位置上,闭着眼睛,耳边是低沉的广播声和机舱内细碎的人声。

阳光穿过舷窗,将他修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柔和的影子。

他没有真正睡着。意识像漂浮在半梦半醒之间,在柔缓的轰鸣声中,不受控制地,回到了那座遥远而炽热的城市。

——罗马。

那一次又一次的偶遇,今天想起,仍像是一场命运精心编排的奇迹。

在罗马,阳光炽热,广场熙熙攘攘。

第一次遇见,是在许愿池前——一枚不偏不倚的硬币,砸中了他,抬头时,他看到一个慌张的女人,冲他鞠躬致歉,眼睛里藏着不好意思的慌乱和笑意,像春日微风吹过湖面时的涟漪。

祁祺记住了她。

第二次,是在修道院的景点外。她在人群中驻足,看着教堂前的雕花和石板路,眼神里有种出奇的安静和温柔。

那一刻,即使只是在远远地旁观,祁祺也莫名觉得,他们之间,好像被一条无形的线,悄悄牵引着。

直到第三次,剧院的混乱。

枪声响起,人群四散。他在混乱中下意识地护住了她——

那个小小的身影,慌乱地撞进他的怀里,带着颤抖又倔强的温度,一瞬间,像是把他早已习惯了的寂寞生活,撞开了一个缺口。

他记得她抬头时那双眼睛——错愕、惊慌,却在短短几秒内迅速镇定下来。

他看着她脱下自己的披肩,跪在地上,用最简单的动作帮受伤的人包扎,纤细的手指颤抖,却异常坚定。

明明也在害怕,却依然咬紧牙关,冲进人群里。

用最柔软的方式,做着最坚强的事。

祁祺闭着眼,微微呼出一口气。

有些缘分,大概就是这样,不需要任何铺垫,不需要任何理由。从第一次硬币砸中的那一刻起,他和她,便已经被牢牢地、悄无声息地拴在了一起。

祁祺微微睁开眼睛,舷窗外是一片苍茫无际的云海,阳光在云层上铺洒开来,光线温柔而耀眼。

他想起昨夜的视频通话,想起她迷迷糊糊地小声问他: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解释啊?”

语气软软的,带着点醉意里的可爱勇气。

祁祺的唇角忍不住轻轻弯了弯,心底的喜欢与怜惜,像春日河岸边悄然绽放的第一枝花,柔软又炽热,连他自己也无法抗拒。

——小羲,等我回去。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北京,阳光正好。

刘奕羲在办公室忙了一整段时间,确认完最后一份文件后,伸了个懒腰,靠在椅背上微微出神。

这才突然想起一件事——

前几天沈之骁帮她修了车,到现在她还没把修车的钱还上。

她拿起手机,低头编辑了一条消息发过去。

【沈总,上次帮忙修车的钱还没给您,请一定告诉我转账方式和金额。谢谢。】

不一会儿,对面就回了消息。

沈之骁的回复一如既往地简洁又带着一点绅士的调侃:

【轮胎不贵,收钱显得我不够绅士。如果一定要道谢的话,不如请我吃顿饭。】

刘奕羲盯着手机屏幕,愣了一下,随即弯了弯唇角。

她也没多想。

毕竟在王瑛子口中,沈之骁可是平台爸爸,而且为人脾气温和,提携后辈,确实值得交好。

于是很快敲下回复:

【好的,时间您方便就行,我等您消息~】

沈之骁拿着手机,盯着这条回复看了几秒。

他本来以为,刘奕羲多半还要推让几句,或者再三客气地确认细节,没想到,她答应得那么干脆,又带着一种轻松得体的分寸感。

没有多余的矫揉,也没有刻意的疏远。

简简单单几句话,反而让人觉得,像春日里一场暖风吹过湖面,干净而自在。

沈之骁弯了弯唇角,心里忽然升起一点微妙的兴趣。

刘奕羲,似乎总有那么一些,跟表面印象不太一样的小地方——

看起来温柔文静,但在需要的时候,又干脆利落得让人刮目相看。

像是一只藏着锋芒的猫,慵懒时安静无声,可一旦出手,却又带着出乎意料的力量感。

沈之骁靠在椅背上,微微出神。指尖不自觉地在手机边缘敲了敲,心里默默想——

这样的人,值得,慢慢再多了解一点。

刘奕羲刚收拾好桌上的文件,准备关灯离开办公室,门却被人急匆匆推开了。

是筱洁。

她一边抱着文件,一边气喘吁吁地冲过来,脸上还带着点小小的慌张。

“姐,救命救命!能不能帮我开一下车?拜托了!”

刘奕羲一愣,把包放下,笑着问:“怎么了?”

筱洁连忙解释:

“我车送去保养了,刚才突然接到通知,组织粉丝接机的负责人病了!临时换我顶上,怕没人带队,机场一乱就完了!”

说着,她一边飞快打开手机界面给刘奕羲看信息,一边又拽着刘奕羲的袖子,可怜巴巴地求援。

“拜托啦~真的就送我去机场!到了我下车就行,你不用陪我去挤粉丝群。!”

刘奕羲失笑,看着筱洁一脸求生欲的小表情,又想到不过就是开一趟车,也确实不是什么麻烦事。

她随口问了一句:

“那今天接的是哪家艺人?”

筱洁两眼放光:“当然是我们家祁祺啦!”

刘奕羲手指顿了顿,心里微微一动,但很快安慰自己——

接机人那么多,场面那么乱,就算祁祺本人出现,她也只是送一程而已,顶多远远看到一眼,怎么会有什么交集呢?

这么想着,她弯弯唇角,很快点头答应:

“行吧,我送你去。”

筱洁立刻眉开眼笑,像捧了个宝贝似的:“姐你最好了!我马上收拾东西,五分钟集合!”

刘奕羲无奈地笑着摇头,拎起包,跟着她一前一后离开了办公室。

夜色已经沉了下来,街灯一盏盏亮起,像一条静静流淌的光之河,沿着城市的脉络,悄悄延伸向那个即将拥挤而热烈的机场方向。

到了机场,刘奕羲刚把车停好,筱洁已经一脸兴奋地凑过来,眼睛里亮着掩饰不住的光。

“姐,要不你也一起来看看?祁祺真人真的超级有气场!”

刘奕羲好笑地摆摆手:“不了,我送你到就行,去吧去吧。”

筱洁还想再劝,旁边的几位粉丝已经热烈地招呼起来:“来嘛来嘛,人越多越好,接机排场也好看!”

气氛太热烈了,硬是把刘奕羲推推搡搡地围了进去。

筱洁边拉着她走,边笑着安慰:

“刘老师不要担心啦!祁祺粉丝各个年龄段都有,妈妈粉都有好几大批呢~你这么年轻,过去一点问题没有!”

刘奕羲被推着走,忍不住失笑,一边无奈地摇头,一边还是任由她们半拉半拽地跟了上去。

当然,她自己心里也清楚。

不是完全被推着的。

在那一瞬间,心底其实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冲动。

想去看一眼——那个被无数光环簇拥着的祁祺。

于是,她顺手从包里拿出一顶简单的米色棒球帽,又戴上了口罩,整个人藏进了人群的最后面。

机场大厅灯光明亮,人声鼎沸,粉丝们手里举着应援牌和小灯牌,气氛越来越热烈,像一场即将拉开序幕的盛大欢迎仪式。

刘奕羲压了压帽檐,悄悄地,也把心事藏进了这片嘈杂又温热的人海里。

筱洁被粉丝们簇拥着,很快投入到组织队伍的忙碌中,刘奕羲则戴着帽子和口罩,安静地站在人群最后,像一块不起眼的鹅卵石,静静沉在涌动的人潮里。

不多时,接机群里有人低声惊呼了一句:

“来了来了!”

一瞬间,气氛像被点燃的火苗,迅速扩散开来。

机场出口处,祁祺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

他穿着简单的深灰色休闲衬衫和黑色长裤,外套搭在手臂上,身形修长挺拔。

即使只是低头往前走,身上也自带一种难以忽视的光。

周围的粉丝忍不住发出一阵阵激动的呼喊,现场气氛一下子高涨到了顶点,有些人甚至忍不住往前冲,场面一度有些失控。

祁祺顿了顿脚步,眉头紧紧皱了一下,随即压低声音,急切地朝人群喊道:

“不要挤!拜托大家,别推,注意安全!”

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像温柔又坚决的锚,抛向了这片几乎沸腾的人海。

机场安保反应迅速,连同几名工作人员,一路护着他往前走。艾伦紧跟在旁,表情专注而警惕。

后方不远处,顾涵带着骆嘉怡,顺势从另一侧出口疏散,准备上另一辆安排好的车,动作冷静有序,显然早已习惯了这种突发情况。

而刘奕羲,站在人群最外圈,静静地望着。

第一次,以旁观者的身份,真正地看见了,那个被无数目光簇拥着的祁祺。

明亮的灯光下,他仿佛带着某种天然的吸引力,既耀眼,又沉稳,像是人海中唯一不会被推搡的方向。

刘奕羲心口一滞。

并不是因为他的帅气,也不是因为身边的光环——

而是因为,在人群焦躁而狂热的涌动中,他唯一在意的,是大家有没有受伤。

那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胸口的某个地方,像被一根极细的弦,轻轻拨了一下。

不是轰轰烈烈的情绪,而是温柔而绵长的,悄悄生长的喜欢。

刘奕羲压了压帽檐,指尖不自觉地握紧了手里的口罩带子。

心跳,被人群的沸腾淹没,又悄悄,为了一个人,加快了节奏。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人群里,不知道谁嚷了一句:

“骆嘉怡也坐这趟飞机!从另外一个门走的,跟顾涵一起哦!”

声音一传十,十传百,原本已经开始散开的记者群瞬间骚动起来,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迅速往另一个方向追去。

镁光灯闪烁,录影设备被高高举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涌动着离开了原本的出口。

而留在原地的祁祺粉丝们,在目送他乘坐的车队消失在机场出口后,也很快被新的八卦话题吸引了注意力。

有人凑在一起小声议论:

“骆嘉怡好像跟祁祺一块回国的?”

“对啊,顾涵不是祁祺的经纪人嘛,今天还特地送骆嘉怡从另一边走……”

“那是不是……骆嘉怡跟祁祺有什么关系?”

“唉,不知道诶,不过骆嘉怡以前不是也和祁祺传绯闻吗?这次又是一起回国……”

“啧啧啧,娱乐圈水太深了,咱们家祁祺别被扯进去就好。”

讨论声断断续续地在周围飘散,像无形的涟漪,一圈一圈,不动声色地扩散开来。

刘奕羲站在人群的最后面,明明隔着帽檐和口罩,明明告诉自己,不必在意,可那些话语,还是一丝丝钻进了耳朵里。

心口,仿佛被什么细小又温柔的东西,轻轻蹭了一下,

不是刺痛,却有一点说不清的涩意。

即便——祁祺对她的表达,已经那样明确,已经温柔得,几乎像是把全部心意都摊开在她面前。

可真正站在人群之外,看见他被光芒簇拥着的那一刻,她还是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不是怯弱,更像是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一种站在阴影里久了的人,在面前突然出现一束太明亮的光时,不自觉地要遮住眼睛。

她忽然明白,原来有时候,退缩并不是因为不够喜欢,而是因为太喜欢了,才害怕不够好、不够配、不够稳妥地走近。

像骆嘉怡那样的女人,光鲜、锋利、亮眼,站在聚光灯下不动声色、从容自若。

她是那种,站在祁祺身边时,不需要别人多想,就会被本能接受为“合理搭配”的存在。

而自己呢?

刘奕羲垂下眼,手指轻轻扣着口罩边缘,指腹一寸寸地划过那条薄薄的织带,像在平复心跳,也像在缝补什么微妙的心绪。

她不自觉地笑了笑,那笑藏在口罩之后,有点无奈,也有点温柔。

原来,心动从来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在心动之后,还有勇气迈出去,站在那束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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