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雄。
没听过的名字。
自称灰原雄的少年似乎也有同样的疑问。在鸣上悠报出自己的姓名后，他露出茫然的神色：“鸣上悠？不好意思，我好像没听说你。”
“我是编外人员，平时不在校内上课，只是有学籍而已。”
“喔！原来如此。”
灰原雄偏头，很快接受了这个说法。
“这位姐姐是？”
玛格丽特微微颌首：“我是玛格丽特。”
她没再多说。鸣上悠接着问灰原雄：“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吗？”灰原雄挠了挠头，“我想想，好像一睁眼就在这里了。”
“一睁眼？”
“嗯。之前我在……”灰原雄回忆着，说话也慢了下来，“奇怪，我在做什么来着？好像是在睡觉？总之，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地上……”
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头痛。恶心的感觉涌现出来，那时的灰原雄差点真的呕吐；好在数分钟后，这种情况渐渐缓解了。
“等有力气打量周围的时候，我才发现这里好像什么都没有。”灰原雄说，“我试着走了一段距离，结果除了雾还是雾。要不是遇见了你们，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鸣上悠迟疑了一瞬：“非要说的话……”
“非要说的话？”
灰原雄疑惑地重复一遍，几秒后眼睛慢慢睁大：“诶？不是吧，难道这里真的是梦？”
他不敢置信地扯了扯自己的脸，因为力度没把控好微眯起眼睛：“可是会痛啊。单说环境确实很像梦，但是明明我现在很清醒？啊，难道是那种梦中自以为的清醒？不不，也有可能是咒灵的领域吧，不过这也说不太通……”
灰原雄嘟囔了一阵子，最后用真诚的目光看着鸣上悠：“鸣上，我搞不明白，现在究竟是？”
“这里是现实与梦境的狭缝。”鸣上悠说，“我也是在睡梦中来到此地的，所以简单将这里理解为梦境也无所谓。”
灰原雄沉吟片刻：“大概理解了，这就是所谓的联机做梦吧？”
“嗯……可以这么想。”
灰原雄双手撑在沙发上：“真奇妙。”
鸣上悠看着他：“你是几年级生？”
“一年级。”
鸣上悠意外地抬眉：“一年级？那……你的前辈是？”
“嗯？五条前辈，夏油前辈和家入前辈。”
“五条前辈……”
“五条前辈超厉害！”灰原雄见鸣上悠看起来有些惊讶，便热情地接话，“虽然平时很随性，但其实很靠得住哦？邦邦邦几下，咒灵就被打倒了。”
“我知道。”
“对吧对吧？在咒高的话果然避不开五条前辈呢——”
虽然他遇上的五条悟已经不是「前辈」，而是「教师」了。鸣上悠想。
灰原雄还在滔滔不绝地夸着五条悟，说着说着又提起了夏油杰和家入硝子。鸣上悠没听说过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也交往甚少；不过这不妨碍他得出初步结论。
“灰原，今年是几几年？”
“2007年。怎么了？”
鸣上悠的视线短暂地越过灰原雄，看向玛格丽特。玛格丽特似有所觉，抬头与他对视一眼，微微点头、而后移开目光。她望向车窗外，那里迷雾缭绕，神秘的蓝色涂布了整个空间。
“海洋总是孕育着奇迹。”她说，“难以复现，但异常美丽。”
鸣上悠收回视线，和脸上写着问号的灰原雄说：“事实上，现在是2017年。”
灰原雄肉眼可见的愣住了：“啊？”
他十分困惑地盯着鸣上悠，得到了对方诚恳的眼神；他转而看向玛格丽特，对方微笑着同他点头致意，低头重新看起书来。
“现在是2017年？”灰原雄大脑过载，指着自己，“那我？”
鸣上悠冷静地说：“你穿越了。”
“真的假的！？”
“五条老师现在是咒术高专的教师。”
“五条前辈他！？”
眼看灰原雄CPU要烧了，鸣上悠说：“也不一定是实体穿越，毕竟这里不是现实。”
“哦对，现在我在联机做梦……但是竟然能和十年后的人碰面，简直是童话故事。”
花了半分钟消化现状后，灰原雄眼睛发亮：“十年后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你有见过十年后的我吗？不过你好像不认识我……五条前辈当老师有点难想象。夏油前辈和家入前辈呢？还有七海，他现在怎么样？”
鸣上悠眨眨眼：“十年后的东京变了很多。高楼大厦变多了、娱乐项目也增加不少……”
作为同样穿越了时间的人，他对这些变化的体会比其他任何人都深。鸣上悠详细地介绍起来，可惜手机没在身上，没办法更直观地把场景展现出来。
“哇……好想看看。”灰原雄越听越兴奋，“也不知道咒术高专现在有没有变样子。”
“夏油先生我没有听说过，家入女士现在是咒术高专的医生。”
“咦？夏油前辈竟然……他是很厉害的咒术师哦。”灰原雄有些疑惑。
鸣上悠澄清道：“我对咒术界了解得很少，除了同级同学、接触过的老师外，不认识其他的咒术师。”
“这样啊。”灰原雄释然，“那七海呢？七海建人？”
“七海先生现在是一级咒术师，之前我跟着他出过任务。”
“喔！不愧是七海！”
鸣上悠沉吟片刻，问：“七海先生是你的……”
“我的同期呀。”灰原雄笑眯眯地说，“我们是非常好的朋友。”
鸣上悠下意识在脑海里将五条悟和七海建人进行比对，最后说：“七海先生非常成熟。”
“的确。不过听你叫「七海先生」感觉有点别扭；我们现在还算同龄人呢。”
“我见到的七海先生已经是个很可靠的大人了。”
“也是。”
闲聊几分钟后，灰原雄颇为遗憾地说：“可惜我只是意识来到了这里——不然说不定能去实地探访一下。鸣上以前有和其他人像这样做过梦吗？有遇见过像我一样的人吗？”
“以前，除了我之外、在这辆车中待过的人……应该只有四个吧。”
“我是第五个？”
“嗯。来自不同时间的人的话，你是第一个。”
“我是不是挺特别的？”
灰原雄玩笑般说着。鸣上悠也露出微笑，轻声说：“是的。”
鸣上悠并不清楚灰原雄因何缘故迷失在未来的**之海，灰原雄自己看着也毫不知情。天鹅绒房间内外的谜题实在太多了。
在他思考的时候，灰原雄打了个哈欠。
“可能是之前在外面呆太久了，现在有点困。”灰原雄揉了揉眼睛，“我还有很多想聊的，但实在是太困了，不好意思……在梦里睡着了会怎么样呢——不过我现在也不完全是在做梦。唔，我能在这里暂时睡一下吗？”
鸣上悠点点头。玛格丽特看起来也没意见，她轻轻叹气，合上了那本大部头。
虽然还有不少在意的地方，但现在就到此为止吧。
鸣上悠说：“晚安，灰原。”
灰原雄笑了笑：“晚安啦。”
灰原雄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睡意立刻将他捕获、拖着意识潜入更深的海洋。鸣上悠站起身，将外套脱下、搭在灰原雄身上。
玛格丽特看向他，温和地说：“晚安，客人。”
“晚安，玛格丽特。”鸣上悠说，“等我醒来，他还会在这里吗？”
“那需要您在未来去确认。”
“我知道。”
鸣上悠感到自己的灵魂在抽离……他想，该继续睡觉了。
翌日。
灰原雄：“早上好，鸣上！”
鸣上悠：“……”
眼睛和记忆没出问题，他现在应当在自己的卧室里。
鸣上哥看着站在自己床边的半透明的灰原雄，迟疑片刻：“灰原？”
“诶，我在。”
鸣上悠缓缓坐起：“你从那里出来了？”
“对！”
灰原雄此时仍旧穿着咒术高**服，只是外面还披着鸣上悠的外套，估计是从梦里带出来的。
“我打算把外套还给你，不过带出来之后才发现它没有实体。”灰原雄说。
“没关系。倒是你，你是怎么出来的？”
“我也搞不太懂。”灰原雄爽朗道，“我睡醒后发现车里没人了，车子倒是还在行驶啦，但是叫司机先生也没人回应。要下车的话感觉很糟糕，我就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我想自己总归会醒——我是指回到现实——试着去找这种感觉，然后莫名其妙就出来了。”
“原来如此。”
“重见天日的感觉真不错。虽然车内很漂亮、很高级，但还是开阔的空间更好。啊，我没有擅自看房间里的东西。”
“没关系，房间里也没什么特别的。可以稍等吗？我洗漱一下。”
“好嘞。”
鸣上悠掀开被子。灰原雄配合地转身移开视线。鸣上悠简单换下睡衣、穿上常服，整理一番仪容仪表。灰原雄虽然没看他，嘴倒是没闲着，兴致勃勃地提了不少事，比如他现在依旧没有实体，无法与物品进行交互；比如他感觉自己不能离开鸣上悠太远、虽然具体距离还没来得及测试，简直就像背后灵。鸣上悠没有从他身上体会到明显的忧虑，这种乐天派的性格倒也不错。只是，必要的心理准备还是要有。
“灰原。”
“嗯？怎么啦？”
“你愿意的话，想在这里呆多久都可以。”鸣上悠语气温柔、却又带着些许担忧，“但是，我不知道让你回去的方法。而且，你在现实里可能只能保持如今这样的状态。”
“唔……”
灰原雄沉默了几秒，而后绽开笑容：“知道了。强求不了的事也没办法嘛——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鸣上不知道也很正常呀。没关系，先这样好了。要是十年前的我失踪或者昏睡不醒了，前辈和老师们也会想办法来找我吧……其实我超安心的。放宽心就好。”
“那么，接下来的时间就多多关照了，灰原。”
“嗯。请多指教！”
好困……最近睡觉都跟昏迷一样，白天也很困，可能有bug和错字，请多担待x
灰原雄：给我干哪来了，这还是国内吗（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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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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