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一声，门被打开了。
沈栖放下手中的书，抬头望去，是狐狸来了。许久不见，狐狸比之前大了许多，但是比起成年犬看起来还是要略小两个月。眼睛和耳朵周围一圈不再是纯白的毛色，带了些黑色，尾巴前半部分也是如此。
“你来了。”
听到沈栖笃定的语气，本就在气头上的狐狸更气了，怎么这个人类什么都知道？
看出来狐狸气还没消，沈栖想伸手安抚它，却被狐狸灵活地躲开了。
“怎么还生气呀？”沈栖想，树婆婆说得不错，狐狸还是孩子心性。
狐狸也不理沈栖，转身向床上轻轻一跳，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躺下了。
“诶，你怎么就上床了！”沈栖想阻止却来不及了，只好蹲在床边看狐狸身上有没有脏的地方。
狐狸看出了沈栖的想法气得口吐人言：“我不脏！！！”
然而这一句出口把沈栖吓得不轻，这小狐狸何时学会的人话？
“哼！小爷就是这么聪明，你们人类的语言根本难不倒我。”狐狸天天往老夫人那跑的原因其中一个就是为了学他们说话。
虽然它们精怪都听能懂人话，但是因为一些原因不是所有精怪都能说的出来，想要会说话必须要学习。
狐狸稚嫩的声音像是十多岁的少年，青涩还伴着些许童真。
沈栖笑着说：“好，你最干净了。你今晚是要睡这里吗？”
“不睡这我来干嘛？”
“好。”
时间确实不早了，沈栖把桌上看到一半的书收起来，把烛火熄了，只留下一盏。
一人一狐躺在床上。
沈栖还是没忍住好奇心，戳了戳身旁的狐狸问：“你怎么学会说话的呀？”
“跟在你外婆身边时间长了就学会了。”它才不会说自己偷偷学了很久，还找老树请教过，虽然没有学到什么，总之它现在学会了就是。
“你真的很聪明。”
沈栖已经知道怎么和狐狸相处，尽量顺着它，夸奖它，肯定不会出错。
“那你今天晚上怎么来找我了？”
“你上次说的，夏天就回来，我等了你许久都没有来。”
沈栖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被狐狸放在了心上，“是我的错，去年有事耽搁了。过两天我天天陪你作为补偿怎么样？”
“谁要你陪！”
“那你想要怎么样呢？”
“嗯，我想你带我去人多的地方玩！”狐狸打这个算盘打了很久，在山下久了自然看过镇上的热闹，但是人们却说另一个地方还要热闹，人还要多。
没见过世面的狐狸自然被吸引了，但是山上的长辈说过要远离人类。一只狐狸显然不适合去，而且它也不知道怎么去，所以这件事只能拜托它唯一相熟的人类。
狐狸还特地向老树打探过，沈栖是可信的，因此才会努力修炼，努力学人说话。
沈栖一听便知道狐狸这是蓄谋已久，真是只狡猾的狐狸。
“可以是可以，你像去哪玩？”
“嗯。什么城来着，好像离这也不远，街上经常有人说。”人类的名字都好绕口，狐狸根本记不住。
“京城？”
“对，就这个！”
沈栖思考了一下：“喔，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带你一只狐狸有点困难。”
“没关系的，冬天我就可以化身啦！到时候就和你们看起来一模一样了。”小狐狸很高兴，尾巴都不自觉地摇了起来。
看狐狸这么高兴，沈栖眉眼也弯了弯：“那可以，冬天还可以带你去京城过年，那时候更热闹。”
“过年？那是什么？”
“是我们的一个节日，要与亲人相聚，晚辈给长辈拜年。街上还会有很多表演，很好看的。”
“那你一定要带我看，不然的话......”狐狸张大了嘴巴，露出里面的锋利的牙齿，比去年看上去有威胁的多。
下午树婆婆的那番话还在沈栖耳边回响，他知道狐狸只是在吓唬他。
“这次一定会的，如果没有来，你可以让外婆给我传信。”
有了沈栖的保证狐狸放下心来，恢复原样准备睡觉了。
沈栖也闭眼入睡了。
第二天一早，沈栖醒来时狐狸早醒了，赖在他床上一动不动。
“我今天要给外公祭祀，没有空陪你，你是在这里呆着还是出去玩？”
“我想看你们祭祀！”
“这个我带不了你，家里还有很多长辈。你只能偷偷跟着，不被发现就行了。”
狐狸按照沈栖说得那样，远远地跟在他们身后进了平秋山，一路到了坟头。
祭祀进行到一半狐狸就走了，它看不懂那些事，只好提前回去找老树聊天。
“我还是不懂人类。”狐狸窝在杏花树下，边舔毛边问。
“以后你会懂的，我和沈栖那孩子说过了，让他带你去看看这世间，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那若是我不明白呢？”
老树笑了笑，这还是只叛逆的的狐狸。
“不明白就不明白吧，有时候懂太多也不是件好事。”
狐狸觉得老树和人待久了，形都没有化成呢，光会说一些让妖听不懂的话了。
“算了，我听不懂你的意思，我要回山上去修炼了！你替我告诉那小子一声，让他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不然下次我可饶不了他！”
说完狐狸头也不回地向山上跑去，留下老树“沙沙”地笑。
这个月比较忙所以今天才更新，祝宝宝们端午节快乐哟[撒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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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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