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欲眠两人昨天为了验证宿舍的停留时长,特地回去待过一段时间,事实证明并不管用。
只要他们过了宵禁时间再回去,101寝室的怪谈就会自动找上门。但他们为了调查和破解怪谈,半夜注定是要待在外面了。
两人索性也不回去了,直接等到晚上直奔实验楼。
萧欲眠在进入实验楼之前跟符弘提了一嘴怪谈的差异,“我昨天去翻档案室得到了废弃实验室的背景故事,跟张晓山告诉我们的不一样。这两天他也没有跟我们一起行动,要注意一下。”
符弘经过昨天的洗礼,显然没有最开始那么害怕了,至少不会薅着萧欲眠不放。
“谁?那个镜子怪人是吧?我就觉得那小子长得就不像好人!”
萧欲眠带着他穿过漆黑的走廊,停驻在一扇贴了封条的门前,“嗯?”
符弘从他身后探出头,“怎么了怎么了?”
萧欲眠伸手很轻松地将门上的封条揭下,“有人先我们一步来过这里。这封条是被撕下来过再贴回去的。”
不仅是封条的端倪,怪谈第一次被触发会有的系统提示也没有出现。
“谁啊?这破地方也有人来?不会就是那小子吧,张晓山?”
萧欲眠将封条叠好放进口袋里,“还能有谁?注意警戒,这里面可能会被做什么手脚。”
门并没有被锁上,萧欲眠按下门把手缓慢将门推开。
实验室的白纸灯管在头顶发出电流不稳的滋滋声,忽明忽暗的光线下,靠墙整齐摆放的福尔马林罐在铁架上投下扭曲的阴影。
每个罐子里都悬浮着不同的人体部位,在惨白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灰色,透过玻璃能看见悬浮的眼球,似乎正从不同的角度注视着来客。
“这味道……”
萧欲眠才踏入一步,瞬间被福尔马林混合着器脏的腥甜袭击。但他的嗅觉经过上个副本的历练,已经成长了,稍微多待一会儿就已然适应了这股味道。
至于后面的符弘,显然是没有这份经验的,一闻到这个味道,脸立马皱成一团,像吃到了大蒜的僵尸。
符弘看着萧欲眠面不改色的走了进去,在门外深呼吸好几次才视死如归般踏入实验室。
“不是,哥……你没嗅觉的吗?我要昏过去了……”
萧欲眠正凑近观察一个福尔马林罐,里面泡着一团紫红色的肉团,上面贴的标签是“婴儿胎盘”,闻言轻笑一声,“你要是近距离接触一地腐烂的肉块,你也没嗅觉。”
突然,墙角传来一声骨骼相撞的清脆响动。
两人同时望向墙角,那具挂在金属支架上的完整骨架,正缓慢地扭转颈椎望向他们的方向,空洞的眼眶里往外渗出暗绿色的粘液。
整幅骨架以反关节的诡异姿态撑起身体从支架上下来,如同被无形丝线牵引的木偶,以诡异的姿势向他们走来。
却在下一秒突然发难,尖锐的指骨闪电般向符弘袭来。
“后退!”萧欲眠情急之下猛拽了符弘一下,撞翻了一排标本罐。
浸泡着婴儿胎盘的玻璃容器应声碎裂,浑浊的液体在地面蜿蜒。
骨架一击未中,坚硬的指骨划过铁架甚至迸溅出了火星,可想而知这一下要是打到人身上会怎样。
在骨架背过身后,萧欲眠趁此机会看清了它脊背上密密麻麻的朱砂符咒,那些暗红纹路正随着骨骼运动而渗出新鲜血液。
萧欲眠想到档案中写到的请了道士来镇压怪事,记录中提到“将请来的红线压在解剖台下用于压制”。
这里原本是学生上课的实验室,就算废弃了里面的设备也都没有带走。他们并不知道用于镇压的红线到底在那一个实验台下。
萧欲眠闪身躲避过骨架的刺来的手掌,朝符弘喊道:“找红线!”
两人一边在繁杂的试验台之间游走寻找红线,一边还要注意骨架不间断的攻击。
那骨架几击不中,突然在原地停下。它的下颌突然大张,从空空如也的喉咙中发出一阵不间断地尖啸,周围的玻璃罐有不少在共振中爆裂,尖锐的玻璃和福尔马林液立马朝两人飞溅而来。
两人反应都极快,立马就近蹲下,借试验台躲过这一次范围攻击,但衣物上难免沾上些许味道不妙的溶液。
跑得发白的各种器官顺着破裂的洞口,啪嗒啪嗒砸在地上,像是被骨架的尖啸唤醒一般,开始抽搐滚动,从中长出灰白色的血管,向两人爬去。
骨架不间断的尖啸,甚至让萧欲眠产生了些许耳鸣。
萧欲眠从道具栏里摸出一把提前准备的普通长刀,向符弘抛去,“不会用也拿着砍!”
实验室里已经乱成一团了,骨架停下尖啸,又加入了攻击的行径,加上四处蔓延的血管,两人在其中艰难穿梭,很快身上便出现了不少细小的伤口。
储藏柜被骨架一脚踹成碎片,里面存放的记录文件顿时如雪花般纷飞。
泛黄的尸检照片落在萧欲眠身上,相纸里溃烂的面孔甚至伸出青紫的舌头,试图舔舐他的皮肤。
落在地上的婴儿胎盘,突然膨胀成一层巨大的肉膜向符弘罩过去,趁符弘不查将他整个人压在铁架上。巨大的冲击力又将不少标本罐撞了下来。
萧欲眠回过头,看到符弘整个上半身都被肉膜覆盖。肉膜不断鼓动着,符弘在里面不断挣扎。
“偏头!”
萧欲眠一个箭步上前,将手中的刀刺入符弘侧头空出的空隙中,手腕一转,刀身绞住肉膜后用力往下一带,将其撕下来一大半。
符弘急促地喘了两口气,顺势从中挣脱。
“那上面有个不一样的!”符弘望向层架顶端的一个球形玻璃罐。
他刚才就是发现那有异常,凑近观察的时候被肉膜袭击。
萧欲眠闻言看向那个罐子,里面悬浮的苍白大脑正不断地舒展着沟壑,像是在进行呼吸一般。
萧欲眠抬手将长刀瞄向罐子,一团猩红突然在大脑哦后方绽开——那分明是他们遍寻不到的红线,正以活蛇般的姿态缠绕着脑干蠕动。
“顶住骨架的攻击!”萧欲眠将身后的防御暂时交给符弘,他一脚踩上试验台纵身跃起,抬高自己的高度后用刀将最高层的标本罐全部横扫下来,自然也包括那颗大脑。
那根红线落在地上后迅速放弃了大脑,活物一般试图逃窜,被萧欲眠一脚踩在脚下。
萧欲眠试图用刀将其斩断,但无论是砍还是割,都无法使那细小的一捆红线断裂。
他顿时反应过来,这里他们不是第一个到的,既然红线被人挪了位置,那必然也有关键道具被带走了。
这便注定今晚他们无法彻底解决这个怪谈。
“哥!干不动了!”符弘的叫喊从身后传来,他毕竟还是第一次进副本,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十分厉害了。
“再一会儿!”萧欲眠先是回应了符弘一声。
他想再试一下死言,于是立即发动技能,低喝一声:“断!”
好消息是,死言有效。
但坏消息是,红线只崩断了一小股,但他的左臂传来剧烈的疼痛,他粗略摸了一下,关节错位脱臼了。
那红线还在萧欲眠脚下不断扭动,甚至想要顺着他的腿往上爬。
这玩意儿跟活物一样,萧欲眠可不敢让他零距离接触到自己。用刀将其从腿上挑下去,抬起脚后那红线顿时逃窜开,转而附在了骨架的脊椎上。
萧欲眠迅速转身帮符弘挡下一击,“走,差关键道具,这里做不了了。”
两人相互掩护向门的方向退避,万幸的是门并没有被封锁。两人退到门外后,骨架也不再继续往外追了。
符弘后一步出来,将门狠狠关上后转身靠在门上大喘气,感叹道:“他娘的别让我逮住那小子。”
接着他看向不出声的萧欲眠,见他靠着墙,一手扶着自己的左臂肘关节处,额头上滴下的汗液在脚下聚成一滩。
符弘原地弹起,连忙去扶他,但又不知道从哪儿下手,毕竟萧欲眠除了这一处之外身上还有不少细碎的伤口,只能手足无措的在旁边打转。
“我草我草,你这咋办啊?!”
萧欲眠没做回应,右手一点点摸过错位的关节,在确认位置后,拇指卡在关节下方凹陷处,像撬动生锈的齿轮般一寸寸加压。
随着“咔”的一声闷响,错位的关节骤然回归原位,萧欲眠重重喘出一口气。
他活动了两下手臂,感受着神经压迫解除后的麻养。
萧欲眠侧头看向目瞪口呆的符弘,笑了一下,语气略显虚弱,“别学我,我之前了解过相关知识这才上手,你要是哪里脱臼了要找专业人士。”
符弘猛猛点头,发出赞叹的声音:“牛还是你牛啊哥,看着都痛。”
萧欲眠休息了片刻调整状态,起身向外走去,“很晚了,先回去吧。”
“这里的重要道具多半是被张晓山提前拿走了,为的就是坑我们这一回。明天找他们商量怎么解决这个不定因素。”
符弘一路上倒是把张晓山骂了个遍。两人衣服都被划得破破烂烂,走在路上都漏风。
两人经这一番苦战,精神都不太好了,于是也就没有注意到,符弘身后不远处有一道潮湿的脚印,跟了他们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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