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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竞赛场,硝烟与眸光

摸底考成绩带来的冰冷余波尚未完全散去,高二理(一)班的上空,另一片更凝重的阴云已然笼罩。

数学竞赛选拔考的通知,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每一个心怀竞赛梦的尖子生心头,激起了巨大的涟漪和无声的硝烟。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不同于摸底考的、更加尖锐的紧张感。课桌间低声讨论的,不再是普通的习题,而是艰深的竞赛真题;课间争分夺秒翻阅的,也不再是教材,而是厚厚的《奥数精讲》或《数学竞赛年鉴》。

连宋雅雅和谢时远这对活宝,都收敛了平日的嬉闹,脸上多了几分罕见的凝重。

江羡妤的课桌一角,整齐地摞着一叠打印出来的历年数学竞赛真题。她的目光沉静如水,专注地落在手中那份泛黄的试卷上,笔尖在草稿纸上快速移动,留下清晰而复杂的演算轨迹。

摸底考物理那两分的差距,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时刻警醒着她。数学,是她必须拿下的堡垒。贺清辞那150分的满分,像一座需要翻越的雪山,寒冷而巍峨。

“羡羡,这道组合题你看懂了吗?”宋雅雅愁眉苦脸地凑过来,指着自己卷子上一道题目,“我怎么觉得题目在说天书?”

江羡妤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目光扫过宋雅雅的题目。“利用容斥原理,分情况讨论。”她言简意赅,在草稿纸上快速画了几个圈,“先考虑只参加A活动的人数,再减去同时参加A和B的……”

“哦哦哦!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宋雅雅恍然大悟,随即又垮下脸,“可是羡羡,我感觉我这次选拔考要陪跑了,题目都好变态。”

“尽力就好。”江羡妤声音平静,目光重新落回自己的真题卷。她的目标清晰而唯一——拿到名额,证明自己。

就在这时,教室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穿着整洁的高三校服,肩宽腿长,气质沉稳冷冽,如同秋日里沉静的湖泊。他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目光平静地扫视着教室,最终落在了王老师身上。

是贺屿。

他的出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不同于贺清辞那种外放的、极具侵略性的存在感,贺屿的存在更像是一块沉静的寒铁,无声无息,却带着难以忽视的重量和冷意。

“王老师。”贺屿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种和他气质相符的沉稳和疏离,“张老师让我送份资料过来,关于下周竞赛选拔考的具体流程和考场安排。”他将文件夹递给闻声走过来的王老师。

“辛苦贺屿同学跑一趟了。”王老师接过文件夹,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温和笑容。对于贺屿这种顶尖的竞赛苗子,老师们的态度总是格外不同。

贺屿微微颔首,目光在教室里随意掠过,掠过埋头苦读的谢时远,掠过一脸紧张的宋雅雅,掠过……第三排靠窗的位置。

他的视线在江羡妤专注的侧影上停顿了极其短暂的一瞬,随即又扫过她旁边那个空着的座位——贺清辞的位置。

那目光平静无波,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只是确认一下位置。然而江羡妤却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一瞥。她抬起头,恰好迎上贺屿收回的目光。

两人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贺屿的眼神深邃,像不见底的寒潭,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冷冽和距离感。江羡妤平静地回视,目光清澈而坦然。

贺屿几不可察地对她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便转身离开了教室。他的到来和离去,都像一阵无声的风,却在教室里留下了一丝难以言喻的低压。

“哇,是贺屿学长!”贺屿一走,宋雅雅立刻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崇拜和敬畏,“高三的大神啊!听说他去年就拿了CMO金牌,保送清北了!气场好强,感觉比贺清辞还冷!”

谢时远也推了推眼镜,镜片后闪烁着向往的光芒:“真正的学神境界啊……不知道我们这辈子有没有希望摸到那个门槛。”

江羡妤没有说话,只是重新低下头,看着草稿纸上密密麻麻的公式。贺屿的出现,像一面冰冷的镜子,映照出竞赛这条路的漫长与艰险。但那也让她心中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炽烈。

她拿起笔,用力地在演算步骤的末尾,画下一个坚定的句号。

选拔考的日子,在紧张的气氛中如期而至。

考场设在专门的阶梯教室,空间更大,座位间距也更远,无形中增加了肃穆感。空气里弥漫着新印刷试卷特有的油墨味,混合着消毒水的气息,冰冷而紧绷。

江羡妤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位置靠后,视野开阔。她深吸一口气,将文具摆放整齐,目光沉静地扫视着空旷的讲台。心跳平稳,如同拉满的弓弦,蓄势待发。

一阵熟悉的、带着点慵懒散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贺清辞踩着开考的铃声,不紧不慢地走进了考场。他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单手插在裤袋里,校服领口微敞,额前碎发随意垂落。

他的目光随意地扫过考场,在掠过江羡妤的座位时,没有丝毫停顿,仿佛她只是众多背景板中的一个。

然而,当他走到自己位于前排靠过道的位置时,脚步却微微顿了一下。他没有立刻坐下,而是从口袋里摸出了那支标志性的黑色金属钢笔,在指间随意地转了两圈。银色的笔帽反射着冷白的灯光,划出几道流畅的弧线。

然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带着点玩味的笑意,目光有意无意地朝着江羡妤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

那一眼,很短促,却充满了无声的挑衅和宣告——如同物理考试时那声刻意的搁笔声。

江羡妤的心,在那一瞥之下,猛地收紧。她清晰地读懂了那眼神里的含义:游戏开始了。

试卷分发下来。江羡妤强迫自己摒弃所有杂念,将全部心神沉入眼前的题目。选拔考的难度果然远超摸底考和平时练习。题目刁钻,陷阱密布,对思维的深度、广度和灵活性要求极高。

时间在笔尖的沙沙声中飞速流逝。整个考场静得可怕,只能听到翻卷子的声音和偶尔压抑的咳嗽声。空气仿佛凝固了,巨大的压力如同实质般压在每个人的肩头。

江羡妤全神贯注,大脑高速运转。她摒弃了所有花哨的技巧,回归最基础也最可靠的逻辑链条。草稿纸上,推导过程严谨而清晰,一步步如同精密的齿轮咬合向前推进。遇到难题,她并不急躁,而是冷静分析,寻找突破口。

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她也顾不上去擦。

在攻克一道极其复杂的数列与不等式综合题时,江羡妤遇到了阻碍。她尝试了几种常规思路,都被卡住。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围的空气似乎更加凝滞。她微微蹙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新审视题目条件,寻找那被忽略的、微妙的关联。

就在她凝神思索,即将抓住那一闪而逝的灵感时——

“嗒。”

一声极其轻微的、笔帽搁在桌面的声音,如同冰锥,骤然刺破了考场紧绷的寂静。

声音来自前排。

江羡妤的思绪猛地被打断,那点即将成型的灵感瞬间烟消云散!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混合着冰冷的寒意,瞬间冲上她的头顶。她猛地抬起头,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刺向前排那个挺拔而闲适的背影。

贺清辞!

他竟然……又这样!在别人还在绞尽脑汁攻坚克难的时候,他就这样提前搁笔了。这一次,他甚至没有像物理考试那样只是把玩,而是直接发出了信号!那一声“嗒”,如同战场上提前吹响的胜利号角,充满了傲慢的宣告和刻意的干扰!

周围的几个同学也被这声音惊动,愕然地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向贺清辞的方向,随即又紧张地埋下头,更加焦灼地投入到自己的试卷中。

江羡妤的胸口剧烈起伏,握着笔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被打断思路的懊恼和被刻意挑衅的愤怒如同岩浆在心底翻涌。她死死地盯着贺清辞的后背,仿佛要用目光将他洞穿。

贺清辞似乎感受到了身后那道冰冷刺骨的目光。他微微侧过头,露出小半张轮廓分明的侧脸。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在江羡妤看来,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嘲讽。

他什么也没说,但那无声的姿态,比任何言语都更具杀伤力。

江羡妤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口腔里弥漫开浓重的铁锈味,那是她咬破自己下唇内壁的结果。剧烈的情绪波动被她强行压下,眼底翻腾的怒火如同被冰封的火山,凝固成一种更加深沉、更加执拗的寒冰。

好,很好。

既然你想玩心理战,那我奉陪到底。

她不再看他,强迫自己将视线重新拉回那道被中断的难题上。被打散的思路需要重新凝聚,时间变得更加紧迫。但她江羡妤,最不缺的就是在绝境中冷静和专注的能力。

她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贺清辞那刺眼的背影和那声“嗒”彻底摒除在脑海之外。再睁开眼时,眼底只剩下题目本身,只剩下冰冷的逻辑和亟待解决的难题。大脑如同高速运转的计算机,重新梳理条件,构建模型。

五分钟后,一个新的、大胆的切入点在脑海中清晰浮现。笔尖重新开始在草稿纸上疾走,思路豁然开朗!刚才卡住的死结被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解开,推导过程行云流水般铺展开来。

当江羡妤终于写下这道题的最终答案时,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不到十分钟。她没有丝毫停顿,立刻投入到最后的检查中。每一个步骤,每一个数据,都反复验算确认。她的动作沉稳有力,带着一种被淬炼过的冰冷和决绝。

考试结束的铃声终于响起,如同赦令。

江羡妤平静地放下笔,将试卷交上。她站起身,目光扫过前排。贺清辞的位置早已空空如也。他再一次提前交卷,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次,江羡妤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背起书包,走出了考场。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香樟树的影子被拉得很长。走廊里是交卷后涌出的人流,议论声、叹息声、懊恼声交织在一起。

“完了完了,最后两道大题我都没做完……”

“贺清辞又提前交卷了!他到底是不是人啊!”

“江羡妤好像也做完了?我看到她最后在检查……”

江羡妤穿过喧闹的人群,清冷的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有些疏离。她没有理会周围的议论,径直朝着教室走去。

在回教室的转角处,她意外地看到了贺屿。他正和一个高三的竞赛组老师在低声交谈着什么,神情专注而认真。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贺屿抬起头,视线与她短暂相接。

他的目光依旧是那种深潭般的平静和冷冽,但在那平静之下,江羡妤似乎捕捉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探究?或者说,是评估?

贺屿对她微微点了点头,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似乎在观察她的状态。随即,他又低下头,继续和老师讨论。

江羡妤脚步未停,径直走过。

回到教室,宋雅雅和谢时远已经瘫在座位上,一副被掏空的模样。

“羡羡!你怎么样?最后那道题你做出来了吗?就是那个数列加不等式的!”宋雅雅一见她就扑了过来,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

“嗯。”江羡妤简单地应了一声,放下书包。

“怎么解的?快教教我!我感觉我的思路完全是歪的!”谢时远也立刻凑了过来,脸上写满了求知欲。

江羡妤拿出草稿本,翻到解题的那一页,声音平静无波:“常规方法会陷入死循环。需要转换思路,利用函数单调性结合构造法,引入中间变量放缩。”她快速地在纸上写下几个关键步骤和构造的辅助函数。

宋雅雅看得一头雾水,谢时远则眼神发亮,连连点头:“妙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构造太绝了!江羡妤,你简直是……”他后面的话没说出来,眼神里充满了佩服。

就在这时,贺清辞的身影出现在教室门口。他依旧是那副闲庭信步的样子,手里甚至还拿着一瓶刚从自动贩卖机买来的冰镇矿泉水。他目光随意地扫过教室,在掠过江羡妤这边时,看到她正在给谢时远讲解题目,脚步微微一顿。

他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口水,喉结滚动。冰凉的液体似乎让他更加清醒。他没有回自己的座位,而是靠在门框上,目光落在江羡妤清冷的侧脸上,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审视和玩味。

那目光如有实质,带着强大的压迫感,让正在听讲的谢时远都感觉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江羡妤讲解的声音没有丝毫停顿,甚至连语速都没有变化。她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门口那道极具存在感的视线,依旧专注地指着草稿纸上的步骤,声音清晰而冷静:“……所以,关键点在于如何找到合适的放缩尺度,这需要对函数性质有深刻的理解。”

她讲解完毕,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谢时远:“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太感谢了!”谢时远连忙点头。

江羡妤这才合上草稿本,仿佛不经意般,目光转向教室门口。她的视线平静地迎上贺清辞那双深邃的、带着探究和玩味的眼睛。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夕阳的金辉透过窗户,将两人的身影都镀上了一层暖色。江羡妤站在光影里,脊背挺直,清冷的面容在暖光下也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凛冽。贺清辞靠在门框的阴影处,姿态闲适,眼神却如同锁定了猎物的鹰隼。

没有言语,没有动作。但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无形的硝烟仿佛在空气中无声地炸开,带着刚刚结束的考场上未尽的战意和更深的审视。

这一次,江羡妤没有再回避,也没有被激怒。她的目光清澈而锐利,像淬了寒冰的剑锋,平静地回视着贺清辞。

仿佛在无声地宣告:你的干扰,无效。我的战场,还在继续。

贺清辞看着她眼底那片冰封的火焰,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更大的、充满兴味的弧度。他晃了晃手中的矿泉水瓶,瓶身凝结的水珠滴落在地面,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门口。但那无声的对峙,却比任何言语都更清晰地昭示着:这场竞赛选拔的烽烟,远未熄灭。真正的胜负,才刚刚拉开序幕。

竞赛场就是战场!但贺同学,你确定你只是单纯想赢?那眼神有点不对劲哦~[问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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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竞赛场,硝烟与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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