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转眼间，雪又下大了，气温也好像配合着雪，降了又降。
姜书亦出神的盯着窗外雾蒙蒙的行人，一动不动。
顾子臣三百六十度绕着他说话，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最后顾子臣推了推姜书亦，强迫他回神。
“我说，你怎么了？是因为自己的冲动后悔了吗？”
“没有。”姜书亦轻声回答，但看起来就是有。
顾子臣跟姜书亦并排坐下：“如果后悔的话你可以跑，我掩护你。虽然户口本和结婚证都在郭槐久那里。但他就算有只手遮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在偌大的A国找到你。你别忘了，你姓姜。”
姜书亦愣了片刻，然后摇摇头：“子臣，我发现你真的……真的活得挺好。”
顾子臣听不出姜书亦的语气里有什么别样的情绪，大多数时候，他都不能共情任何人。包括认识十几年的姜书亦。
所以姜书亦在说出这句话之后，顾子臣也没有再说什么。
半晌，外面的雪停了。
姜书亦失去了发呆的媒介，才慢悠悠的说出：“顾子臣，你这个呆子。”
“啊？”这回轮到顾子臣发呆了。
郭丽集团顶楼。
刘术海：“老板，傅总来了。”
郭槐久皱眉：“不是说不见吗？”
刘术海把一份合同递过来：“他又拟了一份和之前一样的合同。傅总上个月就开始约您，您不见。今天他带着合同来，说什么都要见您。”
“不见。”
“好的。”
刘术海回到休息室，面带微笑把合同还给傅屹川。
“我们老板说不想见您。您请回吧。”
傅屹川没接合同，而是抬眼看刘术海。
傅屹川是少见的严肃冷峻的长相，就算是笑起来也很具有压迫感。看人的眸子里惯常带着审视，哪怕他本身并没有传出过什么杀人放火的犯罪行为。但只要往他身边一站，就会感到头皮发麻。
刘术海被盯的后背发凉，但面上不露，依旧面不改色的微笑道：“傅总，您开的条件跟吃霸王餐没什么区别。郭丽集团不是您拿合作开玩笑的地方。您还是请回吧。如果您真心实意的想要合作，麻烦拿出您的诚意。”
傅总像是在刘术海身上发现了什么，仰了一下脖子。
“听说郭总不用Omega当秘书，他知道你是Omega吗？”
刘术海脸上的表情裂了一下：“您稍等，我去请郭总过来。”
傅屹川皮笑肉不笑：“我等着。”
刘术海走出休息室，对着关上的门小声骂了一句脏话。
“真艹了！我老板都没这个闲工夫关心我是不是Omega……”
刘术海走到办公室门口，再次换上标准的微笑，一手端着合同，一手敲门。
“进来。”
门内传来郭槐久虽不温和但性张力拉满的声音，这个声音比傅屹川的悦耳多了。
“老板。傅总不肯走，我让小丁去给傅总倒杯咖啡，傅总在休息室释放Alpha信息素压迫，他说您不来，他就住在休息室里。信息素的味道已经处理了。您管管吗？”
闻言，郭槐久重重放下手中的笔，抽走刘术海手里的合同站起来往外走。
刘术海拿起桌上喝完的咖啡立马跟上。
一出门，丁宁静刚好走过来，刘术海顺手把杯子给她：“小丁，去给老板倒杯咖啡送进去。”
“好的。”丁宁静接过空杯子，看了眼走向休息室的郭槐久：“是放到办公室还是端去休息室？”
“放办公室。”刘术海一边着急的跟上去一边回答。
“好的。”
郭槐久拉开休息室的门，把手中的合同“啪”的一下扔在茶几上。然后在傅屹川对面坐下。
“傅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傅屹川抬眸，眉眼压的极低。这是他第一次见郭槐久，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他带着找茬的目光上下扫视了一圈郭槐久，大声“啧”了一下。
刘术海：？？
郭槐久被傅屹川的反应弄的莫名笑了一下：“怎么？傅总对我不满意？”
傅屹川：“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可能是钱养人吧。”
郭槐久也不跟他啰嗦，直入主题：“傅总不像是来跟我谈生意的，倒像像是来找茬的。不会是西郊生意不好做，跟我这个牵头人过不去了吧？”
傅屹川冷笑：“哪里。不过是来看一看，A国所谓最年轻有为的企业家而已。”
郭槐久也笑：“那傅总好好学习。”
傅屹川像是憋了一口气，一口喝完剩下来的咖啡，面无表情的走了。
郭槐久也起身，边对盯着手机发呆的刘术海道：“下次再有这样的人，别请进郭丽的大门。”
“是。”
郭槐久回到办公室，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给刘术海。
“认一下人。他叫姜书亦。”
“啊？”刘术海对这个操作不太懂，但还是双手接过照片看了起来。
照片里是一个在室内插花的Omega正脸照。
Omega身后是从窗外照射进来的光线，光束落到地上又经过反射，显得的室内很明亮。Omega很白，长的好看且温柔。
刘术海认完人，问道：“老板，这位是？”
“我的伴侣。”
“啊。”刘术海有些不可置信的反问：“合法伴侣吗？”
郭槐久像看弱智一样看着刘术海，质问道：“你见过不合法的伴侣吗？”
“没有。”刘术海看着照片上漂亮的Omega，不太懂他为什么看上自家老板：“老板，这位……我要怎么称呼？”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只是简单的让他认识一下这位漂亮伴侣，应该不会特地把照片拿出来。一般情况下，秘书没有必要认识老板的伴侣。因为他不是司机，不需要承包接送服务。
大概率老板想走后门，给家人准备一个可以随时随地跟在身边的岗位。
那这个岗位就只有秘书了。
老板或许决定自己照顾伴侣，或是让伴侣照顾他。
所以他可能要失业。
带老板夫人熟悉完工作之后，他就可以光荣下岗了。
“随便怎么称呼，叫书亦也行。你以后跟他一起工作，给点简单的活。他什么都不会，挂牌就行。”
刘术海忽略自己“不会失业”这个重点，反问道：“老板，你为什么招一个不会干活的秘书？”
“啧。”郭槐久道：“他是我的伴侣，你听不懂吗？”
刘术海想了想自己跟在郭槐久身边三年的“情谊”，于是硬着头皮不怕死的继续发出疑问：“可是你以前从来不会招工作能力差的员工。我也是在子公司努力了五年才被提上来的。我当了您三年的秘书，昨天还有一个能力不行的给您调离了。老板夫人是不是和您很恩爱啊？这个走后门有点过头了吧？”
“你很想失业吗？”
刘术海闭了嘴，恭恭敬敬的退出办公室。
他走到卫生间，深吸一口气，给某个人打去电话。
“喂？路及秋。”
“怎么样？打听到了吗？”
刘术海苦恼：“他让我闭嘴，如果我再说，就让我失业。”
路及秋：“好，我知道了。”
刘术海补充道：“不过他说让姜书亦跟着我。”
“我去！”电话那头传来争抢手机的声音：“唉！他真的让姜书亦待在他身边啊？咱俩保持联系，你有事儿别跟路及秋说，跟我说就行。我跟郭槐久比较熟。”
路及秋把洛川肘开：“你能不能滚？”
洛川爬过来，冲手机大声道：“你见过姜书亦了吗？他长什么样？”
对于姜书亦的长相，刘术海脑海里只有那张照片：“漂亮。”
路及秋把洛川推开，对刘术海道：“好了，你去工作吧。我们知道了。”
路及秋把电话挂断，拎起洛川的扔到一边。
而此时此刻的姜书亦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安排了。
虽然跟郭槐久只见过两次，但结婚之后心态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姜书亦能感觉到自己的心空落落的，感觉他现在不属于姜家也不属于林家，更不属于郭家。
姜堰在客厅里晃来晃去，时不时看一眼站在窗边的姜书亦。半晌，他犹豫的走过来，跟姜书亦一起看雪景：“以前不是最讨厌下雪了吗？怎么还天天看。”
姜书亦没发现自己的情绪很低落，问道：“爸，你跟爸爸结婚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吗？”
姜堰愣了一下，微微一笑，温柔的说道：“什么感觉？没有归属感吗？对Alpha其实还好，对Omega的影响确实大一点。但是书亦，爸爸们很爱你，所以你从来不是一个人。如果觉得过的不好，你随时可以回来。”
姜书亦鼻子一酸，突然红了眼眶：“可是这样很丢人。”
“怎么会呢？爸爸从来都不要求你做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孩子。爸爸只要你坚强，不要让自己太累，出门在外不要总被人骗了，就好了。有什么是家里解决不了的吗？”
姜书亦就笑了：“这样会把我养废的。我以后就是一个大废物了。”
姜堰摸摸姜书亦的头：“哪里的话，这不还有你林爸爸吗？他凶得很，你要是成废物了，你林爸爸肯定先揍我。”
“那我争取过好我的小日子，让你不要挨揍。”
“好嘞。”
好累啊，在无人的角落里黯然神伤。
咱们子臣的择偶标准还是有点难度的，写不好就成精分了[柠檬][柠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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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给对象安排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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