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所有事情的再次告一段落,燃烬与众魔族现在只需要安安稳稳的潜伏等待就可以了。
燃烬这是待在魔域遗址的第二天了,即便自己心情十分不佳,可夜羽依旧十分不在乎的挑事。
燃烬忍无可忍的回怼:
“你很闲吗?可以离我远点吗?”
夜羽不屑的冷哼一声:
“你以为我愿意搭理你?我要是不看着你,夜影就得不放心的总找你。
我告诉你小子,夜影是我的,你那点小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
燃烬几乎被气笑了:
“我什么心思?你这般防备,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多年外室好不容易上位,看谁都像你一样呢——勾栏做派。”
“你他妈有本事再给我说一遍!!!!”
夜羽瞬间暴跳如雷,恼羞成怒的指着燃烬,可又不会说这种话,一时居然语塞。
恼怒之际,余光注意到他辫子上的两个铃铛。
话锋一转,立刻阴阳怪气的反击:
“是啊,我们少主大人多好,头上带俩铃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养的宠物呢!”
燃烬被说的一愣,不可置信的开口:
“你什么意思!?”
“怪不得天天嚷嚷着不愿意当少主,原来.......”
夜羽吭吭的笑了两声,后退两步拉开距离的瞬间消失在原地,只剩下余音绕梁:
“原来喜欢在外面给人当狗!”
“!!!!”
燃烬被气的几乎两眼一黑,本就没愈合好的胸口似乎更疼了。
不过这也倒是提醒了他一件很重要的事,似乎前几天给慕时瑾的传讯一直都没得到回应......
慕时瑾走的时候好像说过让自己乖乖呆着的。
燃烬有些懊恼的啧了一声,事情太多了,一时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慕时瑾肯定会生气的,烦躁之余突然灵机一动:
反正现在也没事,不如去找时瑾,正好等夜影发现夜羽把人看丢了,肯定会教训他!
……
人族,皇宫。
慕时瑾的贴身宫人一脸歉意的微微俯身行礼:
“公子抱歉,陛下在忙,早就嘱咐过谁也不见。”
燃烬无奈的叹了口气,怎么如此事事不顺。
却又再次不死心的说道:
“陛下在忙什么?还请麻烦通报一声,就说是……霜降有事求见。”
其实宫中之人早就都认识了燃烬
——陛下从外面带回来的,身份成谜却是心尖上的人。
不管燃烬风评好坏,反正是谁也不想得罪的,于是宫人再次客气的回答:
“公子抱歉,若有要急之事,可在宫中暂住几日,等陛下有空,奴才一定第一时间禀报。”
能有什么事,这么忙......
燃烬犹豫片刻,还是决定等等,反正暂时不想回魔域。
告别宫人,本打算直接回自己曾经住的寝宫。
却在途经御花园的时候又看到了由宫女嬷嬷带着玩耍的孩童。
燃烬忍不住停下脚步侧目。
他知道,那是皇子和公主。
是......慕时瑾的孩子。
慕时瑾是皇帝,后宫佳丽三千很正常,自己不是早就知道的吗?
燃烬这样想着,强迫自己不要去在意这些,刚准备离开,就被一双小手拉住。
三皇子拉着燃烬的衣袖,好奇的歪了歪脑袋:
“你是谁呀,长得真好看,陪我玩吧!”
身后跟着的宫女嬷嬷可是认识燃烬的,紧张的赶忙想要劝他松手。
可他根本不搭理,拉着燃烬就往池塘边走:
“走吧,我带你去看我养的小鱼,可肥了。”
燃烬无奈的笑了笑,果然是皇子,傲慢又不讲理。
任由他拉着来到池塘边,却没什么心思看鱼,盯着三皇子的侧颜微微出神
——不得不说,这孩子从侧面看还是有几分像慕时瑾的。
想到此处,心里闷闷的。
正在出神之际,身后突然传来尖锐的声音,还没反应过来。
燃烬突然被扒拉到一边,一身雍容华贵打扮的妃子尖叫着抱起三皇子就哭。
燃烬一脸懵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正在反应这是什么情况,妃子的长护甲就几乎要戳到他的脸上。
妃子悲愤欲绝的哭喊: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勾引了陛下还不算完!还要害死本宫的孩子是吗!”
燃烬皱眉向后退了两步。
说实话,他不太擅长和陌生人打交道,两重身份加起来,见过说话最难听与恶毒的当属夜羽。
不过现在刷新了。
一个人的嘴里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比起生气,燃烬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你这人怎么说话这么难听!”
那妃子见燃烬说话斯斯文文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让嬷嬷把孩子抱走,趁着慕时瑾不在,摆足了架势,扯着尖嗓继续输出:
“本宫说话难听,本宫起码不做那不要脸下三滥的事!
你个大男人跟我们女人抢恩宠,你是活不起了是吧!?
没本事自己生孩子就害别人的是吧!?
还有脸在御花园溜达?
卖弄风骚给谁看?
没名没份的小白脸,你爹娘生了你简直是遭了天谴!”
“够了。”燃烬的声音发闷,喉结重重的滚了滚,实在听不下去,也不欲争辩,转身欲走。
妃子却不依不饶,踩着绣鞋走近两步,发出刺耳的嗤笑:
“怎么?戳到痛处了?也是,像你这样卖身子讨好男人的贱货,给你的爹娘蒙羞!他们怕是恨不得从未有过你!”
池中的锦鲤突然甩尾,溅起的水花打湿了燃烬的袖口。
他猛地转身,正午的阳光穿过睫毛,在他眼下映出一片阴翳,却衬得他的脸色更加青白。
那妃子被他眼中翻涌的戾气惊得后退半步。
却见他忽然低头,盯着自己掌心被指甲掐出的血痕笑了一声,那声音沉闷到像是在胸腔打转,未曾宣泄于口:
“你说得对,他们却实恨不得我从未出生。”
石砖在靴底发出细碎的声响,燃烬转身时目光扫过周围看热闹的宫人。
他忽然顿住,似是狼狈,又似是不甘:
“我没想过要害那个孩子,你们可以恶意揣测,我也无需自证清白。
放心,我不会再来了。”
话音未落,燃烬已经大步离开。
……
直到离开皇城,离开人族的领地,燃烬才停下仓皇的脚步。
他甚至忘了御空,就这样从正午走到了夕阳西斜。
落日的余晖照应在他的脸庞,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暖意。
燃烬不是一个善于隐藏情绪的人,也不是一个只会受气的闷葫芦。
他喜欢去争取,去将自己的情绪直白地说出来,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轻易的爱上同样赤诚的慕时瑾。
“秘密基地”的深谭边,有一半的留影石都来自皇宫。
因此他虽然生气,却也能理解,因为他能看到那强势的皮囊下,来自灵魂的呜咽:
为了家族的利益被送进深宫,为了争宠养育皇嗣,最后期盼着自己的孩子能走上高位。
这是她的一生,只能困于那四方的天地。
若易地而处,或许自己也会变成——疯子。
……
是了,真是个疯子……说话怎么可以那么难听!!
尊重不代表接受,理解也不代表不会难过。
不管怎么安慰自己,燃烬还是越想越气,烦躁的他直接一脚踹在身旁的树上。
动作间,似乎有什么从身上掉了下去。
燃烬循声低头,看着地上安静的躺着的玉坠。
赶忙蹲下身子,懊恼地仔细擦拭云纹上沾染的灰尘,自顾自的说道:
“对不起师姐,都怪我,我真没用,连东西都拿不好……师姐放心,我会擦得很干净的。”
越擦眼前却变得越模糊,当第一滴泪水滴落在玉坠上,剩下的便像断线的珠子般再也止不住。
燃烬的愤怒在这一刻转化为委屈,颤着手将玉坠捂进怀里:
“师姐...你不在,他们都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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