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述带着皖茹霜回到何府,把证据交给了官府。官府很快就派人来逮捕了何父。何母和哥哥们得知消息后,哭得死去活来,都把责任推到了何述和皖茹霜身上。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白眼狼!”
何母扑上来要打何述,被何述侧身躲开。她跌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你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皖茹霜,你这个灾星,都是你害了我们何家!”
皖茹霜站在一旁,脸色苍白,却没反驳。他知道,在何家眼里,自己就是罪魁祸首。
何家长子何明指着何述的鼻子骂:“何述,你是不是疯了?那是我们的爹!你为了一个外人,竟然把爹送进大牢,你对得起何家列祖列宗吗?”
“他不是外人!” 何述红着眼睛反驳,“爹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皖叔叔和皖婶婶的命,难道就不是命吗?”
“命?” 何明冷笑一声,“在这世上,只有有权有势的人命才是命!皖家不过是个破落商户,死了就死了,值得你这么兴师动众吗?”
“你简直不可理喻!” 何述气得浑身发抖,他没想到自己的兄长竟然是这样冷血的人。
皖茹霜看着眼前的闹剧,心里满是悲凉。他知道,何家的人从来就没把他父母的命放在眼里,在他们看来,那些所谓的荣华富贵,比什么都重要。
“我们走吧。” 皖茹霜拉了拉何述的衣角,“这里不是我们该待的地方。”
何述点了点头,跟着皖茹霜往外走。身后,何母的哭喊声和何明的咒骂声越来越远,却像针一样扎在何述的心上。
两人回到旧宅,屋里空荡荡的,只剩下那只雪白的兔子。兔子见他们回来,蹦蹦跳跳地跑过来,蹭了蹭皖茹霜的裤腿。
皖茹霜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兔子的头,眼眶慢慢红了。他想起小时候,父母还在的时候,家里也养过一只兔子,那时候的日子,多开心啊。
何述看着他的模样,心里疼得厉害。他走过去,轻轻抱住皖茹霜:“茹霜,别难过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会好起来吗?” 皖茹霜靠在他怀里,声音带着哽咽,“我父母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就算何父受到了惩罚,他们也活不过来了。”
何述没说话,只是紧紧抱着他。他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无法弥补皖茹霜失去父母的痛苦。
接下来的几天,何述每天都去大牢探望何父,可何父每次都对他冷嘲热讽,说他是何家的叛徒,是个不孝子。何述的心里越来越难受,可他还是坚持要让何父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皖茹霜则每天待在旧宅里,整理着那些证据,偶尔会去贫民窟看看张老的后事。张老没有亲人,皖茹霜就自己出钱,找了个地方把他埋了。
这天,何述从大牢回来,脸色很难看。他坐在桌边,沉默了很久,才对皖茹霜说:“茹霜,我爹他…… 他在牢里绝食了。”
皖茹霜愣了愣:“绝食?”
“嗯。” 何述点头,“狱卒说,他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恐怕撑不了多久。”
皖茹霜看着何述,心里满是复杂。他恨何父,可他也知道,何述心里还是在乎何父的。如果何父真的死在牢里,何述一定会很痛苦。
“你想让我怎么做?” 皖茹霜问。
何述抬起头,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恳求:“茹霜,能不能…… 能不能先撤诉?等我爹身体好点了,我们再想办法?”
皖茹霜沉默了。他知道,如果撤诉,何父就会被放出来,他父母的冤屈就再也无法昭雪了。可他看着何述恳求的眼神,又不忍心拒绝。
“我不能撤诉。” 皖茹霜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父母的冤屈,不能就这么算了。”
何述的眼神暗了下去,他知道皖茹霜说得对,可他还是无法眼睁睁地看着父亲死去。
“我知道了。” 何述站起身,“我再去大牢看看他,劝劝他。”
何述走后,皖茹霜坐在桌边,看着那些证据,心里满是挣扎。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对的,一边是父母的血海深仇,一边是何述的痛苦,他夹在中间,快要崩溃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皖茹霜以为是何述回来了,连忙去开门,可门口站着的,却是何母和何明。
“皖茹霜,你这个灾星!” 何母一见到他,就扑上来要打他,“你快跟我去大牢,让你撤诉!不然我就死在你面前!”
皖茹霜侧身躲开,冷冷地看着她:“我不会撤诉的。”
“你不撤诉是吧?” 何明走上来,眼神凶狠,“那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他说着,就伸手去抓皖茹霜的衣领。
皖茹霜没躲,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 何明冷笑一声,“我要让你知道,得罪我们何家,没有好下场!” 他说着,就挥拳向皖茹霜打去。
就在这时,何述回来了。他看到何明要打皖茹霜,立刻冲上去,推开何明:“哥,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 何明看着他,“我要教训这个灾星!都是他,把我们何家害成这样!”
“不许你这么说他!” 何述挡在皖茹霜身前,“这件事跟他没关系,是爹自己做错了!”
“你还护着他?” 何母哭着说,“何述,你是不是被这个狐狸精迷昏了头?他就是想毁了我们何家!”
“你们简直不可理喻!” 何述气得浑身发抖,“你们要是再敢对茹霜动手,我就对你们不客气!”
何母和何明看着何述坚定的眼神,知道他是认真的。他们对视一眼,最终还是转身走了。临走前,何明恶狠狠地说:“何述,你给我等着,我们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何母和何明走后,何述转过身,看着皖茹霜,满脸愧疚:“茹霜,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皖茹霜摇了摇头:“我没事。” 他顿了顿,又道,“你爹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何述沉默了很久,才说:“我会继续劝他吃饭,至于撤诉,我不会再提了。我知道,我不能对不起你,更不能对不起你父母。”
皖茹霜看着他,心里一暖。他知道,何述做出这个决定,一定很艰难。
“谢谢你。” 皖茹霜轻声说。
何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跟我还客气什么。”
日子一天天过去,何父在牢里还是不肯吃饭。何述每天都去劝他,可每次都无功而返。何述的脸色越来越差,整个人也瘦了一圈。
皖茹霜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知道,何述心里其实很痛苦,只是一直在强撑着。
这天,皖茹霜去大牢探望何父。何父见了他,眼神里满是恨意:“你来干什么?来看我的笑话吗?”
“我不是来看你笑话的。” 皖茹霜看着他,“我只是想问问你,你当初杀害我父母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
何父冷笑一声:“想过又怎么样?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要怪就怪你父母不识抬举,不肯把家产交出来!”
皖茹霜的拳头紧紧攥着,指甲深深嵌进肉里。他没想到,何父到现在还没有丝毫悔意。
“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皖茹霜说完,转身就走。
从大牢出来,皖茹霜的心情很沉重。他知道,何父是不会轻易低头的,这场官司,恐怕还要打很久。
回到旧宅,何述已经回来了。他坐在桌边,看着桌上的饭菜,却没什么胃口。
“你回来了。” 何述看到皖茹霜,勉强笑了笑。
“嗯。” 皖茹霜点头,“我去看了你爹。”
何述愣了愣:“他怎么样了?”
“还是不肯吃饭。” 皖茹霜说,“他到现在还没有丝毫悔意。”
何述的眼神暗了下去,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无可救药了。
“别难过了。” 皖茹霜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至少我们已经尽力了。”
何述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却觉得索然无味。
接下来的日子,皖茹霜和何述一边忙着官司的事,一边应对何家其他人的骚扰。何明时不时会派人来旧宅闹事,砸坏门窗,扔石头,可每次都被何述挡了回去。
皖茹霜知道,何明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担心何述会受到伤害,可何述却总是笑着说:“别担心,我没事。我会保护好你的。”
皖茹霜看着他,心里满是感动。他知道,何述为了自己,付出了很多。
这天,官府传来消息,说何父的案子很快就要开庭审理了。皖茹霜和何述都松了口气,他们知道,正义很快就要来了。
开庭那天,皖茹霜带着所有证据,去了公堂。何父被押了上来,他看着皖茹霜,眼神里满是恨意。何母和何明也来了,他们坐在旁听席上,时不时地瞪着皖茹霜。
公堂上,皖茹霜把所有证据一一呈上,包括何父的书信、账本,还有张老留下的凭证。何父一开始还想狡辩,可在铁证面前,他最终还是低下了头,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法官当庭宣判,何父因故意杀人罪、行贿罪,被判死刑,秋后问斩。何母和何明也因参与其中,被判流放。
听到判决结果,皖茹霜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他父母的冤屈,终于昭雪了。
何述看着被押下去的父亲,心里满是复杂。他知道,父亲罪有应得,可他还是忍不住难过。
皖茹霜走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都结束了。”
何述点了点头,看着皖茹霜,勉强笑了笑:“是啊,都结束了。”
可他心里知道,有些东西,永远都不会结束。他和皖茹霜之间,隔着的是两条人命,是永远无法跨越的血海深仇。就算官司赢了,他们之间的裂痕,也再也无法弥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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