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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寿辰

沈家的寿诞不可谓不热闹,萧蕊下了马车,看着沈府前的车水马龙的繁荣景象,不由感叹。

是的,她也来了寿诞,原本是月柳和棠夏来的,但棠夏身子不舒服,云卷向来不喜欢这喧闹,最后她只能来凑数。

“小姐来了”一个管事眼尖地,一边示意身边人去通报,一边上前,“哎呦,老夫人一早就在盼着了,问了好几遍小姐到了没,我这就去通报去。”

沈家为了这次寿宴,专把百禧厅收拾了一番。男子在前厅,女子都已入内,几人此刻绕过前厅,走过长廊,进了一道拱门便豁然开朗。一处高高搭起的戏台子,台上红绸轻扬,戏班子在上面搬着东西准备着。

戏台子正对面,是一个颇为宽敞的厅堂,方桌整齐排列,桌上摆满瓜果点心,各类应季鲜花摆放,幽香扑鼻袭来。

只听左厅门出传来一阵欢声笑语,一双素手拨开侧门上的水晶帘,走出来一位穿着蜜合色衣裙的丫头,双十年华,像是特意来迎人的。

那丫头上前微微一福,“大小姐来了,老夫人可等得花都谢了。”

沈清檀微微颔首,脸上淡淡笑着,“也不知是谁,将祖母逗得如此开怀。”

“哎,是闵家小姐,”那丫头满脸喜气,“送的礼让老夫人喜欢的很,正谈笑着呢,正巧说到大小姐,你就来了。”

沈清檀一笑,也不再多言,直径进了屋。

那丫头却没有跟着进去,反而微微落后一步,拉了月柳的手,“妹妹,我们也有段日子不见了。”

“夕颜姐姐,”月柳亲近道,“我可想你了。”

“你这丫头,”夕颜轻轻点了她的额头,“光会嘴上说,也不知道多来府上看看。”

“小姐忙着授课,”月柳脸一红,“我倒是想多回来看看爹娘。”

夕颜听着,看向一旁捧着礼的萧蕊,和善地打了招呼。

几人进去,见老夫人坐在上首,四周围了一群莺莺燕燕,脂粉满堂,朱钗晃眼,好不富贵。萧蕊抬目偷偷打量了老夫人一眼,沈老夫人精神抖擞,神采奕奕,看来身体颇为硬朗。

此刻她正拉了沈清檀的手,细细看着,良久轻叹一声,“些许日子没见,清减了不少。”她看向月柳,“月柳,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

虽说是在说月柳的不是,但语气怎么也不是怪罪的样子。月柳凑趣道,“老夫人还不知道小姐吗?嘴挑剔的很,除了老夫人小厨房的吃食,其他的都不过吃个半饱而已。”

“就你嘴贫,”沈老夫人忙道,“来之前我就吩咐好了,让小厨房的单独给你做了吃食,还有不少点心啊,回去的路上一并带走。”

沈清檀嘴角勾着,眉眼温顺,她今日穿了一身淡紫色绣绿萝的衣裙,头上戴了一支紫玉朱钗,耳边缀着同套的紫玉鎏银耳坠子,是平日少有的亮丽打扮,可这装扮在她身上却显得她气质淡雅如兰,端庄清洌,让人升起不可侵犯之感。

萧蕊看得有些出神,沈清檀平日里常穿素色衣裳,其实她穿紫色是最好看的。

“祖母,”沈清檀向身后的萧蕊招招手,“孙女为您准备了寿礼。”

萧蕊上前,将礼递给方才出门迎来的夕颜。夕颜将贺礼一样样打开,先拿出月柳做的抹额,老夫人细细摩挲上面的刺绣,赞道,“这定是月柳的手笔了,绣活儿倒是见涨。”

月柳上前解释,“老夫人,这抹额的花样是小姐亲手画的,奴婢可不敢居功。”

一旁有位夫人便上前凑趣看了看,也赞道,“这花纹不曾见过,端的是富贵精致,别致的很。”立时便有人上前应和。

第二件礼,是一尊玉佛,沈老夫人吃斋,对这玉佛自然满意。

第三件,是沈清檀亲手抄的佛教。

“这是孙女抄写了百遍的佛经,还有这玉佛,都已让太音寺的主持加持开光,为祖母祈福祝祷,”沈清檀拜倒在地,“愿祖母笑口常开,天伦永享。”

百遍?众人不禁叹服。

“好好好,”沈老夫人将沈清檀拉起,“你这份心祖母收下了,你这倒是和闵家丫头想一处去了,闵家丫头替我求了江南若华寺的福愿,也是个好的。”

沈清檀看了人群中的闵茹一眼,闵茹大方道,“是先生说过沈老夫人您礼佛,恰巧我哥哥去了趟江南,便得了主持的福愿亲笔,也是老夫人与佛有缘,福缘深厚。”

“瞧瞧,”沈老夫人指着闵茹,对她娘道,“你这孩子教的真是聪慧,嘴跟抹了蜜似的。”

一时众人都夸赞起闵茹来。闵茹今日穿得精致清雅,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一一回复着,言谈举止风雅和煦。

萧蕊看着,心中只觉得有一丝丝怪异。

再望向沈清檀站在一群争相斗艳的夫人小姐中,宛如高山孤兰,面对他人的问话,谈吐得当有礼,行止无错,虽嘴边带着笑意,但眼底却平淡无波。

萧蕊莫名心中一涩,不同于温和待人的沈清檀,事不关己的沈清檀,喜怒无常的沈清檀,此时此刻的沈,就像一个木偶似得,明明笑着,却好像心中并无情绪。

从前她只觉得沈清檀耀眼如朝晖,去哪儿都掩盖了旁人,却从没注意过她眼中那麻木的,没有情绪的清潭。

沈清檀,你到底经历过什么?

像是察觉到了这道特殊的视线,沈清檀微微偏头,对上萧蕊定定的目光。眸底的清潭像是终于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荡开层层涟漪,恍若无形地推向萧蕊,令她一瞬停止了呼吸,胸口震荡不已。

沈清檀有些恍惚,好似有刹那,她仿佛看到了蕊儿,总是这样站在人群后,恼于自己的万众瞩目,不服气地看着自己。

有次她对她发脾气,“沈清檀,我有时候真讨厌与你一处,你一出来,所有目光都在你身上,都没人看我。”

可我的目光,却只在你身上啊。

沈清檀被这差点脱口而出的心中所想吃了一惊,盯着萧蕊因起身而划过自己手背的衣袖,只觉得手背上犹如千虫爬过,苏苏麻麻,一种说不清道不出的痒,汹涌地袭上全身,瞬间心跳如鼓,大脑一片空白,不受控制地抓住了面前人的手。

这一抓,抓疼了萧蕊,她的眉宇间还有未散的气恼,“做什么?”

沈清檀猛然清醒,想松开,却怎么也舍不得,她的眼底有一丝幽深,摄入萧蕊的眼中,相握处滚烫如火,耳中心鼓不停。

“蕊儿,是我的错,”沈清檀柔声道,“以后在宴会上,我有多丑穿多丑。”

萧蕊被她逗笑,气来得快去得也快,“那你穿紫色,你穿紫色衣裳最丑!”

“先生,先生,”闵茹轻轻唤着突然走神的沈清檀,沈清檀回过神,淡淡一笑,继续和她交谈起来。

这番动静连月柳都察觉了,月柳看了眼萧蕊,皱眉,“别东张西望的。”

萧蕊慌忙低头,心口还是止不住地跳,好似有一双手绞着心,一点点抬到嗓子眼,有些难以呼吸。

“镇远将军府来贺。”门口管事妈妈高声道。

萧蕊猛地抬头,便看见那张熟悉的脸,是秦云。

她穿得华丽,身后还跟着独孤云和萧荷。

萧家和沈家是世交,自然被下了帖子会来贺寿。萧蕊咬了咬唇,心中自嘲,转念又有点妄想,也不知道哥哥来了没有,她,真的很想见他。

又是一番寒暄,珠帘一拨,却是一位身穿蓝衣颇为玉树临风的男子,正是如今沈家的嫡孙沈琊。

沈琊微微行礼,“祖母,要开席了。”

“诶,”沈老夫人没急着走,拉了沈琊说了几句话,又听了旁人几句恭维,乐得开怀。

萧蕊撇撇嘴,这沈琊她倒是没接触过,沈清檀从前倒是提过几句,只评价了一句绣花草包,草包不草包的不知道,但模样确实看着不错。

她微微撇开目光,却无意中瞧见站在秦云身后的萧荷,正满面红晕地看着沈琊,眼睛闪亮。

不对劲儿啊。萧蕊心道,再去望沈琊,却见他悄悄瞄向闵茹,眼神炯炯。

更不对劲儿了,萧蕊乐了,王喆啊王喆,怕是有一顶绿帽等着你。

前些时日,她偶然从月柳口中听说,王喆因为和萧荷的事儿闹得闲言碎语一地,秦云立刻跳出来说自己女儿是早已与王喆定过亲了。

本来这事儿跳出来也不好,亡妻不过半年多,便要娶其妹,多少影响声誉,但若是不跳出来,那可就被流言蜚语的口水淹死。

男女宴席相邻,只用屏风隔断。萧蕊忍不住张望着,微微叹了口气,哥哥没有来。

桌上的菜一道道如流水上了又撤,香味扑鼻而来,萧蕊暗暗吞了口水,肚子是真的饿了。月柳在一旁忍着笑,“等会宴席结束了,大伙都要去听戏,我们去吃饭。”

萧蕊用力点了点头,惹得正如厕回来的独孤云多看了几眼,有些意外,“是你这丫头。”

萧蕊一惊,“萧夫人。”

独孤云其实有点脸盲,这一屋子的莺莺燕燕她都两眼一抹黑,刚刚酒喝多了便去如厕,没想到撞上一张让她印象尤其深刻的脸。

“你怎么会在这里?”独孤云问道,身上有些酒气。

“我,我......”萧蕊望了望一脸好奇的月柳,支支吾吾。

独孤云眼睛一转,拉了她的手,“正好,陪我散散酒气。”不由分说地拉了就走,月柳顿时急了,忙看向小姐。

沈清檀早就注意到了,对着月柳轻轻摇头,“无妨。”

怎么有女子会在别人的寿辰上喝酒的?萧蕊目瞪口呆地看着在耳房慢条斯理喝茶的独孤云,一头黑线。

“你那是什么眼神,”独孤云翻了个白眼,“我快被你看出洞来了。”

萧蕊咳嗽一声,从前她自持矜贵,虽对独孤云不太看得上,但也不讨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对了,秦云有意无意跟她说独孤云善妒,无所出还不让大哥娶妾。再后来是独孤云过生辰,自己也用心挑了一套虽不贵重但别致的首饰送她,结果她从来没见她戴过,萧荷还替她气愤,说独孤云看不上这礼,眼里没有小姑子。

在百宝楼定制的那套,她当时还思虑着,精致的看不上,那全是黄金宝石的总看得上吧。

萧蕊这样想着,便觉得独孤云头上的首饰眼熟,眼睛一瞪,咦,这不是她送的那套吗?

独孤云见她盯着自己的发髻,抬手摸了摸头上的累丝嵌红玛瑙点翠头面,“怎么,好看吧?”独孤云得意道,“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套,不过平常舍不得戴出来,都压箱底。”

萧蕊眼眶一红,偏过头忍着没有掉泪,咬了咬唇。

“诶,你羡慕得掉眼泪了?”独孤云哇哇叫。

萧蕊没好气地憋回一瞬的伤感,“萧夫人,你拉我来是为了埋汰我不成。”

独孤云叹了口气,“也不是,我看到你就想起我小姑子,想起我小姑子,就想起我相公,想起我相公就想起他那张半年都没怎么笑过的脸,心里抑郁的很。”

既然如此,她还特意拉她过来看着,岂不是更抑郁?

萧蕊噗嗤笑出声来,她怎么从前没看出来,自己的这位嫂嫂如此有趣。

“你别笑 ,”独孤云将茶一口饮尽,仿佛喝的是酒似的,“我是真发愁啊,我当初看上我相公,就是因为他笑起来好看,如今怎么逗也不笑,要么就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萧蕊心下黯然,他的哥哥啊,就跟爹一样,不善表达,但视她如珍如宝。

“今儿见了你,我就想再问问,她没有跟你说过别的话吗?”独孤云期待地看着萧蕊,萧蕊只摇摇头,“没有了,”她顿了顿,“不过她说,她很后悔。”

“后悔,”独孤云轻叹一声,有些唏嘘,“我自小在边关长大,那边的女子活的可比都城的洒脱,虽说也脱不了相夫教子,但是绝没有忍气吞声的份。我这小姑子也可怜......”后面的话,她终是没有说下去。

“对了,”独孤云好奇,“你怎么当了沈妹妹的丫头?”

萧蕊便把前因后果讲明,只说自己娘病逝,与沈清檀偶遇被收留。

“沈妹妹真是个好女子。”独孤云赞叹。

想起那个冰冷的杀字和卖身契,萧蕊眼角一跳,干笑两声,“呵呵,小姐是个好人。”好起来不是人。

萧蕊看着独孤云微微泛红的脸颊,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不由心中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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