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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尘封的记忆

越是靠近后山,空气中的血腥味几乎以一种狂热的、扭曲的形态在空中飘荡,浓稠的令人窒息。陈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不祥的预感如藤蔓般在心间不停蔓延直至全身,勒得她喘不过气。

等泽水赶到时---

只见祭坛的中央,一口青铜大锅直立立的架在地上,锅上印着不知名的黑色符文,泽水一眼就看出和陈婉脸上的符咒一模一样,没有生火,锅内却不断翻滚着黑红色污血,仔细看,还能看到锅中浮起的几缕黑发,和一根绑头发的红绳,而祭坛周围横七竖八的躺着数百人,鲜血混合着各种兵器洒落一地,如此诡异可怕的一幕,让泽水心中一窒,寒意瞬间窜遍全身。

他担忧的看向那个被团团包围的黑色身影,这个邪佞利用凡人做盾牌对付自己和白月,而自己和白月又不能对凡人动手,看来他很清楚九重天的禁忌。

耳边一声尖利的、撕心裂肺的,仿佛从地狱最深处传来的哀嚎穿破了白幕。

陈婉如同扑火的飞蛾般不辜一切的地冲向那口巨锅,泽水眼疾手快,死死箍住她的腰肢。她在他怀中疯狂挣扎,泪水如决堤的洪水,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咙里发出的悲鸣。

“阿陈家的!你们过来!”大长老捂着心口,擦去嘴角的血丝,厉声喝道。

人群分开,一个被五花大绑堵着嘴,面如死灰的中年妇女被推搡着上前,她看到陈婉,拼命的摇着头,示意她赶紧走,眼里只剩下绝望的泪水。

那妇人挣扎起身,随即又被其他人压倒在地,女人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哭声。

“你的女儿,结合外族,公然扰乱祭祀。”大长老的声音带着蛊惑和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是对神灵的大不敬!”

一位老者吓得扑通跪地,对着祭坛连连叩拜:“请神息怒,我们沈氏一族百年来忠心耿耿,绝不会背叛,请神息怒.....”

顷刻间,妇孺老幼跪倒一片,唉声此起彼伏:“请神息怒,请神继续保佑我沈氏一族子弟繁荣昌佑!”

大长老满意得扫视众人,继续道:“为了平息神怒,保全沈氏一族,现在,需由你们至亲之人,亲自放血祭神,以示虔诚!否则,神灵降罚,全族皆亡!”

“杀!杀!”人群瞬间被点燃,不论男女老少所有人站起身,愤怒的举起手中的镰刀锄头,口中整齐划一的喊道,极度愤怒的表情中嵌着一双麻木的眼睛。

他们带着一种远方就是胜利的神态向前冲去。

白月满眼的冷意看着冲向自己的凡人,犹豫片刻,还是将一道无形的结界朝着他们迅速张开,将疯狂的凡人隔绝在一个圈内,任由他们如何冲击也岿然不动。

随即双手结印,清冽古老的静心咒如溪水般流淌而出,试图洗涤众人的躁动和杀意。

泽水微讶,静心咒需要燃烧修为才能使用,这老乌龟竟然会使用静心咒,这咒法除了自己就是那九重天的那位知道,现在这咒法已经到了神手一个了吗?

大长老见众人竟然恢复平静,眼底闪过一丝阴鹫,快速将手中的一叠黑符烧毁,一道道黑线如毒蛇般从符纸中,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钻入他们身体内,犹如一根火线般瞬间引爆了身体的开关,就一瞬间,地上被打晕的众人也弹射起身,再次恢复了暴动,他们双眼赤红,青筋暴起,在癫狂的冲击下结界竟然有了一丝裂纹。

“没用的。”大长老狞笑道:“他们的执念早已深入肺腑,就凭你俩,就算是九重天全部的神官下凡,也无济于事。哈哈哈哈哈哈哈.....”

泽水怒火中烧,但由于力量还未恢复,贸然上去恐怕也无济于事,这可恶的邪佞!

于此同时,陈婉见泽水和白月皆被牵制,她呲牙裂目的紧盯着那个恶魔般的身影,猛地挣脱泽水,如同弓箭般朝着大长老射去,想将他推入血锅之中。

大长老早有准备,身形一转,手中骨杖恶风横扫,陈婉被重重的砸倒在地,口吐鲜血,动弹不得。

大长老一步步逼近陈婉,如蝼蚁般俯视着她:“不自量力,昨天让你逃走了,今天你又自投罗网,那就用你的鲜血来抚平神的怒气吧”说罢,将陈婉高高举起,准被扔进血锅之中。

“住手!”泽水目眦欲裂。见白月无法脱身,眼看着悲剧又要在眼前发生,一根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一股热气从他的身体里喷涌而出,一团火从他脚底向四周逐渐蔓延,他不再是平日戏谑的表情,将所有力量凝聚于掌心,目标直指那还在吟诵咒文的大长老。

“噗——”大长老猝不及防,被这舍命一击砸得倒飞出去,陈婉也脱手滚落一旁。

泽水强行站稳,体内神力紊乱奔窜,灼烧着他的经脉。他盯着挣扎起身的大长老,眼中再无平日的戏谑,只有冰冷的神性威严:“你这个畜生,本座定要替天行道!”

白月在一旁看见泽水强行催动剩余神力,眉头紧皱的盯着那抹白色的身影。口中咒语不知不觉慢慢加速,只见凡人体内的灵体快速抽出,一条条黑线在阳光的曝晒中发出刺耳的尖叫,随即燃烧成灰烬四散于风中。

转眼望着打的有来有往的两道身影,将一众凡人移至一旁,飞身加入战斗。

泽水显然对抗不了大长老的攻击,大长老笑道:“太子殿下,哦不,如今是泽水上神,您当真要插手这凡间因果之事吗?”

泽水狠厉的看着他,回道:“本座乃是九天神君,你蛊惑凡人,私用鬼域邪术,戕害生灵,就算本座耗尽全部神力,也要将你诛杀!”

大长老见对方真要杀自己,冷笑道:“你别忘了,这群凡人能这样还多亏了您,要不是您创造了执念.....!”话音未落,一道长枪向他劈去,大长老察觉到危险,竟然一个闪身躲在了泽水身后,泽水神力消耗的如同凡人般无差别,就这么让他挟制住为他当了人形肉盾,当长枪即将要抵住泽水的喉咙时,白月用尽全力及时的将长枪收回,满脸杀意的看着泽水身后的大长老,紧握长枪的手被捏的发白。

大长老冷笑一声,从身后掐住泽水的喉咙,在他耳后低声说道:“原来泽水神君真的如传言般,是个废物,真是我鬼族之耻哈哈哈哈....”

“噗呲”短刀刺入身体的声音。

大长老只觉得后背一痛,他不可思议的看向身后偷袭的人,眼露杀意,旋即一掌拍出:“找死!”

泽水来不及回忆他说的话,趁他分神,挣脱束缚,以迅雷不及耳之势将剩余的力量再次集中掌心,一掌拍入他的心口。

白月在一旁见机,长枪凝出一道灵光,如冷月流霜,穿透他整个身体。

大长老如断线风筝一般倒飞出去,重重砸进祭坛中央巨大的青铜锅里。

滚烫的血水似要将他淹没,他惨叫着无法挣扎,最后慢慢沉入血水中,只剩下一只手在血面上抓了一下,便彻底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圈逐渐平复的涟漪和几颗破碎的气泡。

泽水喘着气看着身后一脸惊恐却紧握短刀的陈婉,和依旧一身黑衫飘飘,唯有手中的凝霜枪流转着淡淡流光,不染滴血的白月,这情景与他竟然诡异的和谐。

泽水正向上前查看邪佞是否死透,身后传来的微弱哭声让他止住了脚步。

“谢谢......两位仙君救了我。”陈婉对着泽水和白月的方向哭道。

她缓步走到祭坛中央,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神君能救回我的阿美吗?我的阿美.....没了....”

泽水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他望向白月,见他沉默的摇头,又看向翻腾的血水,不忍对上她期盼的眼神,只能僵直着身体背对着她。

太阳已经开始西落,四周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寂静无比。

泽水缓慢的转过身,见陈婉双眼无神,望着那口吞噬了阿美的大锅,千万句宽慰的话都化作一阵沉默,只能静静听她轻喃道:“也好,杀你的人也是同你一般葬身在这里。”她的嘴角甚至牵起一丝解脱般诡异的微笑,“阿美,娘刚才给你报仇了,娘来陪你了,娘不是有意的,等着娘.......”

猝不及防间,手中的木簪已决绝地插进胸口,鲜血顺着木簪滴落,那身绿色裙衫,如同凋零的叶子,倒在了冰冷肮脏的祭坛之上,倒在距离女儿消失不远的地方。

四下再次恢复一片寂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直到一朵朵血花在她的胸口绽开,两人才意识到她已离去。

白月的身影无声地出现在泽水身边,他拍了拍他僵直的肩头,清冷的目光落在那口翻涌着黑气的锅内,眼底起深不见底的寒意。

向着祭台走去,他走上前缓缓蹲下身,伸出手,极其轻缓地合上了陈婉那双死不瞑目的双眼,对着泽水说道:“阿美其实是陈婉的女儿。”

还未说完,结界的角落里,一阵撕心裂肺的哭泣声将泽水和白月的目光吸引过去,白月起手将结界解开。

一个老妇人发疯似的踉跄着扑到陈婉身旁,看着地上残留的打斗痕迹和尚未干涸的血迹,又仿佛透过空气看到了那早已熬成血水的阿美,终于再也忍不住,瘫坐在地,“没了,一切都没了,都是孽啊”

老妇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的女.....儿“老妇人顿了一下,突然朝着泽水白月的方向跪去,皮肤和地砖碰撞的声音一声大过一声,不一会儿,血便糊满了一脸,:“求求仙君,救我的女儿,我愿意,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求您”

“求上神,救她,求您,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几乎同时,一个截然不同、充满绝望的男声突然在泽水耳边炸开。

泽水猛地甩头,试图驱散诡异的幻听,可声音还是如同鬼魅一般不停在耳边回荡,与老妇人的声音仿佛交织出一道无法挣脱的锁链,在他的耳畔反复回荡:求您,求您救救她,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求您.....

泽水痛苦的捂住双耳痛苦地捂住双耳,身体微微颤抖,无助地看向身旁的白月,眼中充满了困惑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为什么……会有声音……”

白月目光扫过泽水苍白的面孔,沉默一瞬,终是开口道:“以命续命者,终将偿还。”

字字句句清晰如冰玉相击,将泽水从虚幻中惊醒,老妇人抬起头,惊恐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随后又道:“对啊,您是神仙,怎么会不知道。”

续命之人?泽水怔住:“续命?”

老妇人仿佛被这句话抽干了精气,眼泪扑簌簌的落下:“六年前,我和女儿上山砍柴,看到一个男子昏死在路边,女儿不忍心执意将他救回家,后来才知道,叫李明峰。”

泽水僵在原地,李明峰三个字犹如一把尖刀,狠狠扎进脑子里的某一处,胸口那股闷痛瞬间变成了翻江倒海的窒息感。他脑子里嗡嗡作响,一些破碎的画面毫无征兆地闪过。

大雨滂沱的山道中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一路跌跌撞撞的奔跑,他跪倒在神庙前的泥泞中,对着一个模糊的身影-----白色的长衫,及腰的墨发,狭长的丹凤眼下一颗泪痣像一滴珍珠摇摇欲坠。

他撑开雨伞,将雨水和青年之间隔开,青年朝着他一下又一下的磕头,声音如泣血般绝望:“求上神,救她,求您,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泽水闷哼一声,抱着头蹲了下去,想看清那张脸是谁,越想看清,越是有股力量将他往回扯动。

白月的手轻轻按在他颤抖的肩上,一股清冽冰凉的仙力缓缓渡入,暂缓了他身体撕裂的疼痛。

恢复片刻,泽水继续追问道:“然后呢?”

老妇人继续道:“他原本是赶考的书生,在路上被歹徒抢走了盘缠,精疲力尽饿晕在路边,我好心救他.....他...他却和我女儿暗生情愫。”

妇人哽咽得说不下去,缓了一会儿才继续道:“他们私定了终身,可谁知道...我的女儿突患恶疾,所剩之日也没几天时,他竟然头也不回的走了,但是他走后第二天,我的女儿竟然奇迹般醒过来了,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老妇人沉浸在巨大的悲痛和迟来的倾诉欲中,抹着泪继续哭诉:“谁知道一个月后,女儿竟然怀孕了!”

老妇人拍着地,头上的血珠随着动作的幅度加速滴落,她哭得几乎背过气去,:“一个未出嫁的姑娘怀孕了,这种辱门楣的事,让她怎么做人啊,等孩子出生谎称是路边捡的,我的女儿……呜呜呜”

破碎的画面再次粘连,在泽水脑中闪现,他朦胧中看见白衫男子叹口气,将撑起的雨伞递给了青年,青年如释重负,开心的朝着他微笑,慢慢变成灿烂大笑,他捏着伞柄,笑的如获珍宝。

而破旧茅屋内,一声微弱的呻吟从女子嘴边发出。

神庙前,青年撑着雨伞,那张苍白却带着微笑的脸庞在在雨中逐渐冰冷。

记忆还在闪烁,泽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一口红色血液不受控制地喷溅出来,经脉如同被寸寸撕裂,痛得他瘫倒在地。混沌的黑暗中,泽水感到身体里一抹熟悉的清凉慢慢注入,犹如天降甘霖,将干涸的肌理寸寸修复。

夕阳打在泽水的脸上,他缓缓睁开眼。

白月声音从他的头顶传来,依旧没有任何温度,但这次却让他十分安心:“神力损耗严重,强窥天机,是想再死一次吗?”

“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泽水脸上罕见的出现一丝迷茫。

白月看着他,清冷的眼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缓缓沉淀:“百年前你种下的因,导致陈婉命簿改变,如今命簿自动归正,这是她的因果。”

泽水强行压□□内翻涌的气息,站直身体,看向那口仍在翻涌着不祥黑气的青铜巨锅,以及......陈婉母女二人冰冷的尸身。

泽水问道:“如果是我改变了命簿,那阿美和陈婉母亲怎么也?”

白月回道:“阿美本就不该出生,陈婉母亲可能是命簿归正时的波及,但是她用自己的生命来重塑阿美灵魂,让她能正常的投胎进入轮回,这算天道......惩罚。”

泽水听后沉默许久,直到眼底的水雾渐渐散去,故作镇定的问道:“那些凡人呢?”

白月道:“贪欲太重,执念已经蚕食灵魂,虽然已经清醒,但是因果报应也即将到来。”

泽水轻叹:“如果世间真如命簿中写道,那你,也为我沾上了因果,那岂不是也会被修正?”他看向白月,意识到说错话了,顿了顿:“这段因果,既然因我而起,那就由我来结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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