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骁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他踹开脚边扭曲的金属支架，后颈的双生标记随着质问泛起刺痛，“问什么?当年救我，现在当卧底，你说为了一个人——”他的喉结滚动，“那个人是谁？”
江砚抬起头，睫毛在眼下投出破碎的阴影。他伸手扯开领口，露出后颈与林骁对称的银色纹路，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三年前的雨夜，我在贫民窟的巷口捡到浑身是血的你。”他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标记，“当时你的腺体几乎要炸裂开，可你死死攥着半张照片，上面是两个小孩在基因研究院门口的合影。”
林骁的瞳孔猛地收缩。记忆如潮水翻涌，他仿佛又看见幼年时那个总把糖果塞进他口袋，给他吃压缩饼干的beta哥哥，在基因检测结果公布那天，被军方的装甲车带走时挥动的手。“你怎么会...”
“因为我就是照片里的另一个孩子。”江砚轻笑出声，却咳出血沫，“林骁，当年我们被强行分开后，我改名换姓送进军官学校。直到在军方数据库里看到你的通缉令，才知道你成了‘荆棘’的首领。”他顿了顿，目光突然变得灼热，“所以我必须回来，必须亲手撕碎他们加在我们身上的枷锁。让你拥有自由，你不怕吗？”
“怕什么?”
“怕再也见不到我……”江砚很小声的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大点声！”
远处传来装甲车的轰鸣，林骁握紧脉冲枪，却见江砚依然倚在原地，“该我问你了。”江砚抹了把嘴角的血，眼神里带着某种破釜沉舟的决然，“那次，你明明可以带着数据远走高飞，为什么要在实验室暴露身份？为什么他那些东西给我看！”
林骁沉默良久，脉冲枪的银色纹路突然暴涨。他想起三天前潜入基地时，在监控画面里瞥见的画面——江砚的办公室抽屉深处，压着一张泛黄的糖纸，和他记忆里哥哥塞给他的那颗草莓糖包装一模一样。“因为我也有必须赌上一切的理由。”他跨步上前，信息素不受控地涌出，在两人之间掀起风暴，“我要亲眼确认，当年那个把最后半块压缩饼干塞进我嘴里的江砚，是不是还活着。”
江砚的瞳孔剧烈震颤，后颈的双生标记突然与林骁的产生共鸣。他们同时听见军方通讯频道里的惊呼声——两道银色光柱冲破废墟，在空中交织成荆棘图腾。“原来如此...”江砚低笑着抓住林骁的手腕，犬齿擦过腺体，“既然都疯到这个地步了——”
他的话被爆炸声吞没。林骁反手扣住他的腰，将人拽进坍塌的通风管道。在坠落的黑暗中，江砚的声音混着信息素的热浪扑在耳畔：“等这场仗打完，我们去基因研究院旧址，把当年没来得及说的话，重新说一遍。”
林骁握紧他染血的手，标记烫得惊人。他望着头顶越来越小的月光，终于明白这场始于谎言的追逐，早已在无数次生死擦肩中，变成了两个灵魂跨越基因枷锁的双向奔赴。而此刻在管道深处蔓延的暗火，终将点燃整个帝国虚伪的基因秩序。
话音戛然而止，林骁突然扣住他后颈，双生标记相撞的瞬间，两人的信息素在空中炸开璀璨银花。
林骁的舌尖尝到铁锈味，江砚的伤口在亲吻中崩裂，却反手将人按在舱体上加深这个带着硝烟的吻。脉冲枪坠地的声响混着基因锁链的嗡鸣，林骁扯开对方浸透血的衬衫，指尖抚过那些新旧交错的疤痕——那是这些年江砚在军方阵营里，为他披荆斩棘的勋章。
“疼吗？”林骁喘息着抵着他额头，拇指/摩挲/江砚锁骨处的激光灼痕。回应他的是又一个炽热的吻。
林骁的思绪飘转到那一年，潮湿的防空洞滴水声规律地敲打着铁皮桶，没有妈妈，也没有爸爸，十二岁的林骁蜷缩在发霉的棉被里，看着月光从坍塌的混凝土缝隙漏进来。江砚正用生锈的刀片削木棍，听见他肚子的咕噜声，动作顿了顿。
"张嘴。"少年把最后半块压缩饼干掰成碎屑，混着融化的雪水递到他唇边。林骁想推拒，却被江砚捏住下巴，粗糙的指腹蹭过他冻得发紫的嘴唇，"我爸新娶的女人说，beta生来就是伺候人的。"少年笑起来露出虎牙，月光映得他睫毛像沾了霜，"那你就当我在完成使命。"
十二岁的林骁身高只到同龄人肩头，青灰色的皮肤紧绷在凸起的颧骨与嶙峋的锁骨上，脖颈细得仿佛稍一用力就能折断。枯黄打结的头发下，一双眼睛却大得突兀，深深凹陷在眼窝里，灰扑扑的瞳仁像是蒙着层薄雾，只有在盯着江砚递来的压缩饼干时，才会燃起微弱的光。
那时候林骁觉得那是记忆里最甜的味道。即使后来在基因改造实验室里被注射抑制剂，在贫民窟的雨夜里躲避追捕，每当腺体灼烧般疼痛时，舌尖总会泛起那点饼干碎屑的咸涩。此刻他倚在废墟的基因舱旁，看着江砚染血的侧脸，终于读懂那些年少年藏在玩笑话里的真心。
"你知道吗？"林骁伸手触碰对方后颈的银色标记，那里还留着幼年时被实验室仪器划伤的疤痕，"那天晚上我在想，如果有朝一日我成了正常的alpha..."他的拇指摩挲着江砚的下唇，"一定要把世界上所有的糖霜都涂在你嘴角。"
江砚的瞳孔骤然收缩，信息素不受控地漫溢出来。记忆如潮水翻涌，他忽然想起那个雪夜，林骁偷偷把捡来的糖纸塞在他手心，说等长大了要开一家糖果工厂。而现在，他们的双生标记在硝烟**鸣，像极了当年防空洞里交握的，冻得通红的手。
“其实我之前还很疑惑，为什么我是一个不正常的alpha你是一个bata我们两个能双生标记。
“因为我也不正常……吧，好了不说了，回荆棘首领的基地吧～”
“……原来我们都没有把对方当做‘普通’朋友啊[微笑]”
他们之前小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江砚在照顾江砚，所以故事发展的有些块[熊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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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暗火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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