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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深渊迷局

“叮铃叮铃……”通讯器不合时宜的响了,林锦珩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像是投入深潭的巨石,激起千层浪。林骁握着通讯器的手指节发白,江砚敏锐地捕捉到他瞳孔里一闪而过的恐惧——那是在战场上面对他和精锐小队时都未曾有过的慌乱。

“在哪家医院?”林骁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金属。

“第三星际医院,你们快来!”林锦珩的影像在全息屏幕上剧烈晃动,背景里传来刺耳的警报声。

林骁已经抓起外套,江砚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抑制贴下的腺体突然开始灼烧,玫瑰香气不受控制地溢出。他想起三天前那个失控的夜晚,信息素交织的瞬间,仿佛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江砚!”林骁折返回去,按住他颤抖的肩膀,“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雪松气息温柔地包裹住玫瑰的躁动,江砚这才如梦初醒,跟着他冲向车库。

第三星际医院的走廊弥漫着消毒水与焦虑混杂的气味。林锦珩靠在急救室门口,军装皱得不成样子,平日里锐利的眼神此刻布满血丝。看见他们到来,他猛地站直:“医生说桉桉的Alpha 腺体正在急速萎缩,而且......”他压低声音,“她的血液里检测出了未知的基因片段。”

林骁和江砚对视一眼,寒意从脊椎窜上头顶。江砚的腺体异常觉醒,苏晴的腺体却急速萎缩,看似相反的症状,背后或许指向同一个源头。

“那天庆功宴上,我们喝的香槟......”江砚突然开口,“苏晴只喝了半杯就说头痛,会不会......”

“我让人去查了。”程野调出全息投影,画面里是香槟酒瓶的特写,“生产商是三个月前刚注册的空壳公司,物流记录显示这批酒直接从军事禁区发出。”

林骁皱眉:“军事禁区?难道和镇压反抗组织有关?”

话音未落,走廊尽头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五个身着黑色作战服的人举着脉冲枪出现,面罩上印着联邦调查局的徽章。为首的男人冷冷开口:“江砚,林骁,请配合我们的调查。”

林锦珩立刻挡在两人身前:“联邦调查局无权带走荆棘首领!”

“根据《星际紧急状态法》第72条,任何涉及基因异变的个体都必须接受隔离审查。”男人亮出电子授权书,红色印章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而且,我们怀疑你们与非法基因实验有关。”

江砚感觉后颈的腺体再次发烫,信息素不受控制地与林骁的气息缠绕。混乱中,他听见林骁低声说:“一会儿我拖住他们,你带林锦珩走,我一会带灵桉与你们会和。”

“不行!”江砚刚要反驳,林骁已经甩出烟雾弹。刺鼻的白雾弥漫开来,脉冲枪的光束在雾中划出危险的轨迹。林锦珩抓住江砚的手腕就跑。

二人在医院错综复杂的走廊里狂奔,身后的追兵穷追不舍。江砚的呼吸越来越急促,Omega易感期的征兆开始显现。林锦珩察觉到他的异样,脱下外套裹住他,:“坚持住,我们快到地下车库了,林骁一定能带桉桉逃出来的。”

就在他们即将抵达车库时,一道激光擦着江砚的耳畔飞过。他转身,看见追兵中一个女人正举着改装过的粒子枪。女人的面罩滑落一半,露出的左眼是枚闪烁着红光的机械义眼——那是黑市上价值连城的军用级义眼。

“他们根本不是联邦调查局的人!”林锦珩大喊。Alpha的信息素如实质般凝聚成屏障。粒子枪的能量束击中屏障的瞬间,整个走廊的灯光剧烈闪烁。

混乱中,江砚摸到腰间的脉冲刀。Omega本能在这一刻突然觉醒,他身形一闪,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贴近女人,刀刃抵在对方喉间:“幕后主使是谁?”

女人冷笑一声,藏在舌下的毒胶囊瞬间咬破。江砚眼睁睁看着她的皮肤迅速碳化,不到十秒就化为一滩黑色液体。追兵们见状,纷纷启动自毁程序。剧烈的爆炸声在身后响起,林锦珩启动悬浮车,引擎的轰鸣声撕裂夜空。

悬浮车在路上疯狂穿梭,江砚靠在窗边,看着后方不断逼近的追踪舰。林锦珩调出战术面板,瞳孔猛地收缩:“这些追踪舰的型号......是军部最新型号!”

林锦珩猛地转向,驶入一条废弃的陨石带:“也就是说,这事和军部高层有关?”

江砚摸着后颈的抑制贴,那里的灼烧感越来越强烈。他想起庆功宴上林锦珩说的那句话“今天不醉不归”,突然浑身发冷:“那天的香槟,你喝了多少?”

林锦珩握着操纵杆的手顿了顿:“我...我只抿了一口。”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江砚,你的意思是......”

江砚调出林锦珩的体检记录,手指在某个数据上停顿:“你的腺体活性正在下降,虽然很慢,但确实在下降。”

陨石撞击悬浮车的震动打断了对话。一枚巨大的陨石擦着车顶飞过,林锦珩下将江砚护在身下,信息素自动形成保护膜。

“他们为什么要针对我们?不知道林骁那边怎么样了。”林锦珩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

江砚看着窗外,突然想起大战前的一次任务。他们小队曾深入精锐小队,带回过一个神秘的金属匣子。当时军部高层严令禁止任何人查看匣中内容,难道......

“匣子!”江砚猛地坐直,“大战前我出任务那个金属匣子!大战后我给林骁了,他放哪了?”

林骁立刻调出任务档案:“根据记录,匣子被送到了第七科研所。但三天前,科研所发生爆炸,所有资料都被销毁了。”

悬浮车的警报突然响起,能源即将耗尽。这时,林骁带着苏灵桉来了,给林锦珩和江砚一人一瓶东西。

“喝掉它,这个可以抑制!”

“他们果然追来了。”江砚握紧脉冲刀,Omega的战斗本能彻底被激发。林骁的信息素与他的气息完美契合,形成一层无形的防护罩。程野拿出长剑,眼神中闪过决绝。

机甲群发动了攻击,粒子光束在地表面炸出深坑。江砚在枪林弹雨中穿梭,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反应速度和灵敏度比身为Alpha时更强。林骁始终与他保持着三步距离,雪松气息既是保护也是指引。

激战中,江砚注意到一架机甲的动作明显迟缓。他抓住机会,脉冲刀精准地刺入机甲的能源核心。爆炸的火光中,驾驶员弹射而出,是个年轻的士兵。

“别杀我!”士兵摘下头盔,满脸恐惧,“我们也是被逼的!上面说你们感染了病毒!”

江砚的刀停在士兵喉间:“谁下的命令?”

“是...是军部的基因研究中心!他们说要制造完美的战士,要改造人类,改变alpha......”士兵话未说完,眉心突然出现一个血洞。江砚抬头,看见远处的山丘上,一个戴着兜帽的人正收回激光枪。

林骁冲过来时,士兵已经没了气息。那人转身消失在远方,速度快得不可思议。江砚看着那座山闪烁的幽蓝光芒,后颈的腺体再次发烫——那里仿佛有什么在召唤他。

“江砚,你的信息素波动太强烈了!”林骁抓住他的肩膀,“这山不对劲,我们得先离开。”

林锦珩却盯着山入口的古老符文,脸色凝重:“这些符文...和江砚那个匣子上的一模一样。江砚,也许你的腺体觉醒和这个遗迹有关。”

江砚挣脱林骁的手,朝着遗迹走去:“我能感觉到,答案就在里面。”玫瑰香气与雪松气息交织着蔓延,在幽蓝的光线下形成诡异的光晕。

遗迹内部布满发光的水晶,墙壁上雕刻着虫族与人类战斗的画面。江砚的腺体突然不受控制地释放信息素,水晶随之共鸣,整个空间亮起刺目的光芒。在光芒的中心,一个巨大的培养舱缓缓升起,里面浸泡着的,赫然是个半人半虫的怪物!

“这就是他们的终极实验品。”林骁举起枪,“用多种信息素改造人类,用病毒改造alpha,制造没有感情的战争机器。”

培养舱的玻璃突然裂开,怪物发出刺耳的嘶吼。江砚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被唤醒,Omega的信息素如潮水般涌向怪物。怪物的动作停滞了,它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清明。

“江砚,别靠近!”林骁想拉住他,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江砚缓缓走向怪物,玫瑰香气温柔地包裹住对方。他听见怪物在精神层面的低语:“自由...求你...”

脉冲刀划破空气的瞬间,江砚闭上了眼睛。怪物消散的光芒中,他终于明白自己腺体觉醒的真相——不是意外,而是某种远古基因的唤醒,加上林骁的信息素激活他体内隐藏的omega基因。那些妄图掌控力量的人,终将被力量反噬。

山开始崩塌,四人在爆炸的火光中冲出。悬浮车重新启动时,江砚望着天空,后颈的腺体不再灼烧。林骁的手轻轻覆上他的手背,雪松与玫瑰的气息在星空中缠绕,如同命运的羁绊,再也无法斩断。而等待他们的,将是揭露真相的艰难之路,以及与整个黑暗势力的终极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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