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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青秧谣2

第三幕拾夏蝉

夏至晌午,蝉蜕卡在老槐树疤里。昙生踩着蜚兽的背去够,惊起树洞里宿醉的梦貘。谢无涯新酿的梅子酒被打翻,醉倒的灵兽们滚了满院,鼾声震得晒梦纱上的咒文直哆嗦。

沈砚拎着小儿去溪涧醒酒,燃犀剑劈开的西瓜里冻着冰魄。瓜瓤化作十二只玉兔,追着昙生腕间晃动的蚕丝跑。最顽皮的那只撞碎在谢无涯的琴案,醉意便顺着冰弦淌成了《霓裳曲》。

第四幕扫秋尘

霜降日扫尘,蜚兽的鳞片里抖出半卷旧婚书。谢无涯用扫帚尖挑着晾在柿子树梢,经年的墨迹被西风一吹,竟落下场胭脂色的雪。昙生兜着衣襟接雪粒子,化在手心成了枚并蒂优昙钿。

沈砚将钿子嵌在扫帚柄,每扫一下地,青石板上便绽出朵优昙。扫到东墙角时,惊起窝偷藏松子的梦貘,貘崽叼着当年圣女埋的银锁片,跌跌撞撞撞翻了晾梦的竹匾。

第五幕煨冬话

大雪封山夜,草庐的梁柱结满冰蚕丝。昙生裹着蜚兽鳞片缝的毯子,听瓦罐煨着的陈年旧事咕嘟冒泡。谢无涯指尖凝着酒气在虚空画符,画到永夜城烟火那章,总被沈砚添几笔灶王爷的花脸。

蜚兽忽然对月吐珠,兽丹里映出段陌生光景——双生子在星槎上执棋,棋盘落子处,恰是草庐窗棂的冰花纹。昙生腕间的蚕丝自发缠成星子,将棋局补成了娘亲当年未绣完的枕帕。

子夜风起时,晒梦纱上的旧咒文簌簌飘落。谢无涯接着半阙《招魂引》,沈砚添了段《安魂咒》,曲终处冰蚕新吐的丝缠住昙生踢开的被角,将残章续成了首童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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