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晨炊缠
寅时的露水还凝在优昙叶尖，沈砚的烟杆已磕了三回灶台。青玉嘴喷出的火星子惊醒了瓦罐里宿醉的蜚兽，鳞片缝里钻出的醉仙草耷拉着脑袋，被蹲在灶前添柴的沈逍揪了片叶子。
"爹爹，火又灭了！"小儿举着焦黑的松枝，鼻尖沾着炉灰。檐下抚琴的谢无涯指尖一挑，冰弦勾着晨雾凝成水珠，精准浇在将熄的柴火上。
沈砚拎起幼子后领，燃犀符在虚空画了个安火咒："昨夜是谁偷喂蜚兽烈酒？"灶台突然窜起半丈高的青焰，映得梁上悬挂的冰蚕茧透出蜜色——里头封着谢无涯去年埋的梅子酿。
第二幕课业劫
沈逍盘腿坐在老槐气根上，腕间冰蚕丝缠着《黄粱经》残卷。谢无涯握着小儿的手引诀，琴弦上凝出的安神咒却总被偷溜的灵力戳破。
"爹爹当年学这咒用了三日。"谢无涯银发扫过泛黄的纸页，"你倒好，三刻钟戳穿我七根冰弦。"
"可阿爹说您初学烧了半座伽蓝寺..."话音未落，沈逍被拎着后领提到半空。沈砚的烟杆点在他眉心，青焰里映出三百年前谢无涯炸毁地宫丹房的画面。
蜚兽趁机叼走残卷，鳞片抖落的醉仙草籽在石板上疯长，转眼缠住追来的冰蚕丝。父子三人望着满院扭成结的青藤，晨课终究变作解藤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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