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惘灵?……什么？”男人甩甩头，意图让自己更清醒点，一旁加德利安蜷缩着抽着气，男人看向他，问道:“加德利安先生?你怎么在这?”
加德利安龇牙咧嘴:“哦……此事说来话长。”
“你知道的，我本想要去找离开菲里佩亚的路，但不知为什么，我找不到我们来时的路口。”
“然后我到镇子边缘探索时遇到了希奥芙小姐，希奥芙小姐说沙滩上需要帮忙，我就跟过来了。”
男人看了看加德利安狼狈的模样，说他是来帮倒忙的反而更可信点。
希奥芙等两人交谈完后才再度开口:“加德利安先生，您受伤了，我让洛尔特带您去医生那看看吧。”
“这怎么好……”没等加德利安说完，洛尔特就已经上前拉起他带他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男人看着两人的身影走远，转头对希奥芙道:“希奥芙小姐，我们刚刚是怎么了?还有……惘灵是什么东西？”
“惘灵是人所有缺陷的凝聚体，因为诞辰日的到来，它们偷窃了一小部分力量，才能凝聚出实体。”
“您之前遇到的黑影就属于惘灵，鱼也是。我们一时不查，让您与加德利安先生被浸染了。”
说完，希奥芙歉意地看向男人，“我们很抱歉让你们遭受这样的事情，请允许我们拥有一个可以补偿您的机会，您可以提出任何要求。”
男人刚想摆摆手表示没事，就想到他此次前来的目的，他顿了顿，开口道:“嗯，我确实有个请求，请问您能给我一份圣水吗？”
“当然。”希奥芙笑着点了点头，“只是……”
“只是什么？”
“近期的圣水已经耗尽，您需要再等两日才能拿到。”
“哦，这样。”反正他只要待在旅馆哪都不去就行了，这么想着，他点头表示同意。
旁边一些镇民走到希奥芙身前说了点什么，她侧耳听了听，抬头对男人道:“不好意思，先生，我可能要失陪了。”
男人识趣离开，他原路返回旅馆，不知是注意到了什么，闪身走进一条小巷。
身后的脚步声顿时变乱，那人急匆匆地跟着他走进小巷，等她走到尽头发现不对时，转身却见男人已经站在她身后了。
“啊!”
尖锐的孩童叫声，男人一把捞起女孩，任由她在半空吱哇乱动。
“放开我!快放开我!”
“不行，你得先说说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女孩一听这话就恹了下来，她扑腾了下，小小声说道:“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帮忙?”男人挑挑眉，“这是请人帮忙的态度?”
“嗯……哎呀，反正，你先放我下来!”
男人抱着她的手也酸了，于是从善如流地把她放下。
女孩下来先是理了理头发，把衣服摆平。她拥有一头柔顺的红色卷发，容貌可爱俏皮，身穿鹅黄色长裙，像一只闹腾的小鸟。
她抬头，琥珀色的眼睛闪闪发亮:“先生，我叫里娜。”
“你好，里娜。你是说想请我帮忙？”
里娜眨眨眼:“是的，先生，我想请你寻找我的哥哥。”
“哦?”男人抱臂看她，“为什么找我？而且报酬呢？我可不是随随便便就会帮忙的。”
闻言里娜苦恼起来，她皱着眉，男人见弄得差不多了，再度开口:“行吧，你还小，等我找到你哥哥，再让你哥哥替你还。”
“真的?”里娜扬起一个笑容，她不知从哪掏出一个本子，摊开在上面记东西。
“好，里娜是好孩子，不会忘记的。”
男人瞟了两眼，上面画了简笔画，是一大一小两个红色身影，旁边还记着一串数字。
“那你说一下你哥哥长什么样，叫什么，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失踪的。”
“嗯……我哥哥叫莱格，长得很高，头发和眼睛颜色和我一样，脸很好看，还有……”
男人听了描述有些头疼，他抬手打断，对里娜道:“你先说你哥哥去哪里了吧。”
“好。”里娜点点头，“希奥芙姐姐说哥哥离开菲里佩亚去了很远的地方，她说等哥哥回来，哥哥就可以蜕壳，成为和希奥芙姐姐他们一样的人了。”
蜕壳?一样的人?或许是他们宗教里的晋升名称吧，只不过前面的……男人的眼神变得怜爱起来，他摸了摸里娜的头，对方一脸茫然。
“没事，等我离开菲里佩亚，我去外面找你哥哥，你要相信你哥哥一定会回来的。”
“啊?哦，好。只是先生你不用去外面找了，我……我总觉得哥哥他好像没有离开菲里佩亚……”
“那你是想让我在这里找他吗？”
“嗯。”里娜点点头，男人表示知道了，“好，那我找到线索了到哪里找你？”
里娜把本子拿出，翻了几页，从里面撕下一张。
“给你，这是我画的地图，上面有有我标注的地点，你看那个红色的就是我和哥哥的家。”
“谢谢你。”男人接过地图折叠放进口袋，“不过我要提前说一下，我过两天我就会离开菲里佩亚，如果到那时找不到你哥哥……”
“没事的，我知道。”
与里娜说好，两人挥手告别。
————
男人回到旅馆，此时还是中午，他去拿了碗粥坐到位置上，楼梯口处卡那夫人正在对着镜子摆弄头发，蓝宝石项链闪烁着光芒。
“哦，亲爱的，今天的你真是光彩照人。”
“哦，谢谢，我很高兴你能喜欢。”
男人见此摇摇头，看来女仆说的话是真的，卡那夫人的精神不太正常了。
男人三两口喝完粥，他起身上楼途中余光瞥到了镜子中的一角，一个灰色的影子一闪而过。
什么……还未来得及想些其他，旅馆门口传来木门摩擦的声响，他转头，看到了一位身穿风衣的高大男人。
“穆恩先生?”
对方抬起头，过于苍白的脸在灯光下显得病态。
“午好，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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