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那件事你以为真能瞒得住我?”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出了这事,你竟然找宁宁去处理?”
“她再怎么说也是个外人!你怎么能找她去处理这事?陆家是没人了吗?”
“我们现在还没结婚,她当然是个外人!”
“商业联姻,和做生意合作一个道理。我和她更像合作伙伴,家里出事,找我的合作伙伴处理,合适吗?”
……
一周后,栾宁的感冒才好。而酒吧那件事也不了了之了,至少老板并没有联系她,恰巧陆砚承也已经回到了泉岭市。
趁着中午的时间,栾宁开车去了陆家的公司——千禄集团。
楼下前台都认识她,自然也就没有人敢拦着,栾宁轻车熟路的坐电梯去十六楼。
只是没想到电梯门打开,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外人……
说的也算没错,至少她现在还没有和陆砚承订婚,对陆家而言,她算是外人。
只是合作伙伴这样的词,听起来却莫名的让人难受,心酸。
在他心里,她就只是合作伙伴而已吗?
栾宁走出电梯,僵硬的在电梯口站了两秒,整理好心情后才往陆砚承的办公室方向走去,却也正好看见他的背影在往办公室走去,手上还拿着两份文件夹。
鬼使神差的想起了医院里的那个身影。
她不会认错的,那个从妇产科出来的人,就是陆砚承。
“哒、哒、哒……”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闷闷声响,刚挂断电话的陆砚承将手机收起,回头。
看见是栾宁的瞬间,站定在办公室门口,等着她。
栾宁也在他回头的刹那,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这次出国谈生意还顺利吗?总觉得你好像比想象中去的时间久。”
“不太顺利,有点麻烦事,耽搁了。”
“哦,我说怎么会回来的这么晚。”
走到他身边,两人一起进了办公室。
陆砚承说:“我还有点工作要处理,你先坐着,等我忙完再一起去吃饭。”
栾宁“嗯”了声,“工作要紧。”
知道他忙工作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也不喜欢有声音,栾宁就安安静静的在沙发上坐着,拿起桌上最新的男装杂志翻看。就连翻看纸张的动作,都有意的放缓,避免发出声音。
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倒也不觉得尴尬,只是今天许是心里有事,她频频抬眼看向陆砚承。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陆砚承头也不抬的问:“有事?”
“嗯,你忙完再说。”
陆砚承没说话,静静的将剩下的合同看完,拿起笔,在纸张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又拿起桌上的钥匙,打开抽屉,将抽屉里的印章取出,在合同上盖上印章。
等事情做完,合同合上,他抬眼看向沙发上的栾宁。
“什么事?”口气冷静又淡然,像在和陌生人说话。
栾宁有些不满的压了压眉头。
她不说话,但陆砚承似乎是看懂了她的表情,知道她在意的点在哪里,于是嘴角漾起浅浅的弧度,声音温柔的又重复问一遍:“有什么事?”
他坐在办公桌前,隔着桌子与至少四米的空气望着她,两人谁也不动。
栾宁只是定定地看着他,仍是不说话。
她只是这么看着他,陆砚承就懂了,嘴角的弧度放大,站起身,朝她走过去,坐在她身边的单人沙发上,第三次问:“什么事?”
“我不是你的员工,我也不喜欢你很冷漠的跟我说话。”栾宁直白的说出来,“这一点我以前就跟你说过了。”
陆砚承点头,态度还算认真的说:“我以后多注意。”
栾宁:“再有两个多月就要订婚了,我们订婚礼服还没来得及订做,还有订婚戒指的事情。我之前说过订婚的事情,可以不用太隆重,简单一些就好,但该有的还是要有。”
他们两个都要忙自家公司的事情,要腾出时间专心忙订婚的事情不可能,栾宁也不想那样。何况对她来说订婚远不如结婚重要,所以稍微简单点就好。
可是他们到现在连订婚礼服都没有呢,戒指也没准备!
“我已经联系好订做礼服的地点了,周六我们一起去一趟,需要量尺寸。至于戒指的事情……”栾宁忽地顿住,垂眼想想,只能退而求其次:“去附近的品牌店买对戒就行。”
陆砚承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委屈,起身,去办公桌前拿了手机,打出电话。
接通后,直接询问:“订做戒指需要多久?”
他回过头看向了栾宁。
栾宁也因为他这一举动心情略好些,面上明显散去些委屈与不满。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陆砚承又说:“这周六我和宁宁去你那边看看。”
通话结束,他拿着手机朝栾宁走过来,“订做戒指大概半个月到一个月就能拿到,时间上赶得及,周六我们去挑选宝石。”
走到栾宁的身边,伸出手。
“走吧,去吃饭。”
栾宁心满意足的伸出手,搭在他掌心。
宽厚的手掌温暖舒服,是栾宁从小牵到大的。
她想,或许等两人白头到老的时候,她也还是可以牵起他的手,就这么和他过一辈子。
……
可到了周六那天,陆砚承却突然发来消息,说是临时有事,改天再去忙订婚礼服与订婚戒指的事情。
彼时栾宁已经化好妆,换好了衣服,就等着要和他一起出门了。
意料之外的突发事件来临,栾宁以为是公司的事情,只能回他一句:【没事,公司的事情要紧,我们等过两天去量尺寸也可以】
正坐在沙发上的栾父栾母见她脸上的笑容没了,还以为是出什么事了。
栾母宁如峯忙问:“怎么了?”
栾宁收起手机,故作轻松的冲她笑笑,“没事,砚承那边临时有点事要去处理,我们改天再去订做礼服和戒指了,不过也来得及,不要紧。”
“正好我这几天也有点累了,不出门正好。”
话音刚落,手机就突然震动——
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栾宁迟疑两秒,接通电话,“您好,哪位?”
“黎观。”
“……黎总?”
一听是黎总,栾父栾母都看了过来,栾宁有些意外道:“黎总怎么突然联系我了,是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栾经理今天有没有时间和我一起吃顿饭?或者说……不知道栾经理肯不肯赏脸呢?”
声音里的笑透过传声筒传到栾宁耳中,只是听声音,就觉得他似乎是很开心,也很期待这次吃饭。
但栾宁却没那么期待,她实在拿不准黎观到底是想做什么,只觉得这人有些奇怪。
或许是因为失忆的原因?
栾宁犹豫不决,栾家门外却已经停下一辆车。
“嘀——”车鸣声忽地响起。
栾宁正在客厅,闻声心下忽地想到一种可能,忙从沙发上起身,往门口走去。目光越过客厅门口,望向院门口。
——黎观正开着一辆黑色悍马停在栾家门口。
车窗开着,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冲着正探头看出来的栾宁挥手。
鼻梁上架着墨镜,栾宁看不见他的眼,但更为清晰的是他嘴角的笑。
明媚如烈阳,仅仅是一个笑容,似乎就能将人心中的阴霾驱散。
栾父栾母也都探头看向门口。
两人只觉得纳闷,但也都聪明的没多说、没多问。
栾宁沉默两秒,说:“黎总既然来了,我怎么能不赏脸?不过可能要麻烦你稍等我两分钟,我去楼上换身衣服。黎总不介意的话,也可以进屋来喝杯茶。”
“当然不介意。”
电话挂断,栾宁才低声和父母说:“黎观这人有点奇怪,我出门去会会他。你们不用等我回来吃午饭了。”
说着就往楼上房间去。
原本的一身长裙,换成了休闲套装的长袖长裤,长卷发也随手绑了起来,更显得干练。
从房间出来时,就见黎观已经在客厅和栾父栾母聊起来了。
桌上正放着他带来的红酒和白酒,显然是他送的。
栾父喜欢白酒,栾母喜欢红酒,这两样东西可谓是送到了二人的心坎上。
黎观站起身,与栾父栾母说:“叔叔阿姨,我们一起出去吃顿饭,吃完我会把宁宁安安全全的送回来。”
“这些酒你们尝尝怎么样,喜欢的话下次我来再带几瓶。”
宁宁?!
这称呼,未免显得也太亲近了些。
栾宁更觉得不对劲。
栾父栾母倒是依旧平静,两人笑着说好。
直到栾宁和黎观一起从栾家出去,他绅士的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等栾宁坐进去,关上车门后,他才又绕到驾驶座。冲着出来送二人的栾父栾父挥手,二次道别后,才启动车子带栾宁离开。
驶远后,黎观象征性的问:“栾经理应该不介意我叫你宁宁吧?”
都已经叫了,难道她还能说介意?
栾宁礼貌地扯出近乎职业般的笑容,声音温柔又客气:“不介意。”
“既然我喊你宁宁,你是不是也该对我改口了?”
黎观轻轻挑眉,“叫我黎观,或者……其他的?总之别是黎总就好,现在又不是在公司,没必要喊黎总。”
车厢内安静了几秒。
栾宁略有些为难的喊了声:“黎先生?”
挑起的眉放下,黎观满意的嗯了声,“可以。”
总好过那一声黎总。
……
车子从城北往城南去,热闹的市中心过后就是静谧而又惬意的小路,坐在副驾驶正好能看见波澜壮阔的海面,一阵阵海风吹来,满心的委屈与烦忧似乎都被风吹散了。
风从副驾驶钻进车内,带着她身上淡淡果香味道的香水味,扑撒在黎观的脸上。
深吸一口气,她身上的味道涌入鼻腔中。
仿佛……是她的味道占据了他。
车速放慢,黎观随意慵懒的靠在靠背上,手搭在方向盘上,笑的随性又几近痴迷。
他身上,也算粘上了她的味道。
可又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粘上呢?
大概是快了。
车子沿着山崖的公路行驶,栾宁看着海面,欣赏美景。直到驶去了泉岭市最南面的一处民宿才停下。
这里不靠海,但距离海边只有一公里。位置偏高,站在民宿门口就能看到海面,以及海滩上下饺子是的旅游者。
车子停稳,下车。
扑面而来的还有院子里的花香。
这民宿的老板,一定是个热爱生活的人。
栾宁想。
“这院子的老板是我朋友,厨艺不错,带你来尝尝。”黎观脱下西装外套,顺手扯下了黑色条纹领带,一同扔到了车的后排,只穿着一件纯黑色的衬衫,却也恰好将宽肩窄腰显露出来。
黑色的西装裤包裹着一双大长腿,迈出两步似乎就足以顶得上栾宁的四步。
从她身边走过,大掌推开民宿的木门——
他回头冲栾宁笑,阳光下的那张脸依旧明媚,鼻梁上架着墨镜,散漫开腔:“请吧。”
栾宁一路上都像是被海风吹醉了,这会儿倒是有点没反应过来,盯着他看了两秒才移步朝民宿走去。但走到黎观身边时,脚下鬼使神差的停了。
她才发现她竟然只到黎观肩膀的位置。
他和陆砚承的身高应该差不多,大概都接近一米九。
是需要她穿平底鞋仰头看才能看清的程度。
似乎是被栾宁这么盯着看十分满意,黎观嘴角的笑容更浓,他略带调侃又满是戏谑的问:“看我做什么?”
栾宁敛回视线,从容应对:“我只是好奇,我们今天真的就是来吃饭的?”
“当然。”
“……”居然只是吃饭。
她以为这人是想从她嘴里套出点什么消息。
毕竟黎家现在也算是公认的和栾家、陆家是竞争对手的关系,栾宁也从来没想过会和他一起吃饭。
还仅仅就只是吃饭而已。
像是怕她不信,黎观正了正神色,认真的说:“我保证吃饭的时候一定不提工作和生意方面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套话。”
他竟然猜到了。
栾宁一直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但也莫名生出一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觉,尴尬的笑笑,“抱歉,是我想多了。”
“如果我是你,大概也会多想。”
黎观取下墨镜,露出那双略有些失望却也暗藏期待的眼睛:“不过我很好奇,你那天说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吃顿饭,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吗?”
“还是说……我们并不是朋友?”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栾宁无语。
怎么人失忆,却好像和以前的脾气性格都不太一样了?
至少她以前和黎观的接触确实不多,要说真正的来往,也是黎观会送她生日礼物,而她以礼尚往来为准则,同样也会送他生日礼物。
仅此而已。
但现在两人之间的关系,有点乱。
栾宁避而不答,面上笑容僵硬,尴尬的扯扯嘴角,“不是要吃饭吗,先进去吧。”
说完,抬脚率先进了院子。
黎观晦暗目光望着她的背影,脑子里也一闪而过一抹残影——
他似乎曾经无数次这么盯着看一个背影。
长发或齐肩发、直发或卷发、绑起来的,亦或是散下来的。
但无一例外,都是她。
脑袋里的刺痛感袭来,他抬手摁着太阳穴,大掌仍撑在门框上。直到疼痛淡去,黎观才放下手,又缓了几秒才提脚走进去。
口袋里手机突然震动一下,他摸出手机,边看边走。
秘书:【黎总,曲小姐已经答应来泉岭市和我们谈合作了,大概半个月后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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