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5月23日
【你的小说什么时候出下集?】
2024年8月17日
【你陪我写完这个故事吧?】
叶星醒来时,有些分不清白天还是夜晚。屋里静悄悄的,什么都看不见。她往身边探了探,苏熠还在。
她蹭了过去,凑到他脸边嗅了嗅。他的体温偏高,被窝里都是他的气息,还有他房间里淡淡的雪松香气。都是她喜欢的味道。
她闭着眼,偷偷吻了吻他的鼻尖。
一道电光划过窗棂,雷声轰然炸响,像谁在她耳边突然大喊了一声。她立刻闭上眼,整个人蜷进他怀里。
这是苏熠的房间。昨天晚上她非要来的,苏熠还笑她像小朋友过家家。
苏熠一下就醒了,迷迷糊糊地抱住她:“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她没有出声,脸紧紧贴在他的胸口,呼吸乱作一团。
“苏熠......”她轻轻唤他一声。
“嗯?”他的声音还带着点没睡醒的沙哑。
她又喊了一次:“苏熠。”
“嗯,我在的,别怕。”他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
她一遍遍地叫他的名字,却不敢睁眼。
她突然就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咬了他一口。泪水悄无声息地流下来,落在他锁骨上,烫得他心都乱了。
苏熠吃痛,笑着揉了揉肩:“一大早就咬人?梦见我欺负你了?”
他一边嘟囔一边摸黑打开床头灯。昏黄的灯光晕开来,她泪眼朦胧地揉着眼,又转过身去,不理他了。他把她重新捞回来,贴着她脖颈蹭了蹭。
“你胡子好扎......”她转身推了他一把,皱着眉盯着他看。
“抱一下,想你了。”他将她整个人按进怀里。
“你不是一整天都在我身边吗?”她哑着嗓子说。
“可我刚醒啊。”他亲了亲她耳畔,“一晚上没抱你了。”
“真梦见我欺负你了?”
她闷着声音摇头:“没有。”
“那你是想撒气,还是想撒娇?”他捏了捏她撅起来的小嘴。
“我不高兴......”她的声音软软湿湿的,像被雨泡过的棉花团,还带着点鼻音。
“那再给你咬一口?”他笑着凑过去,刚要亲她,鼻子就被她抠了一下。
她眯着眼看他:“我看看你那颗痣是不是结痂了,我给你抠掉。”
“怎么这么调皮?”他按住她的手,“昨天......前天、前天才刮破的,没好呢。”
“那我去给你拿点药擦。”她撩开被子就要起身。
他一把将她拉回来,翻身把她圈住:“一会儿再起,天还没亮。”
“你走开。”她气呼呼地蒙住被子。
“怎么啦?睡醒就翻脸不认人了吗?”
“走开啦!”她踢了他一脚。
“十秒钟,自己出来。”他笑得懒洋洋的。
叶星在被子里憋了两秒,气鼓鼓地掀开被子:“哼!”
他俯下身亲了亲她的唇角:“想不想起床?”
“不起,累。”
“你好意思喊累啊?”他挑了挑眉,“我都没说累呢。”
她盯着他看了会儿,蹭了下他的鼻尖:“那辛苦你了。”
“还行,我还能继续。”他蹭了蹭她的脸,吻着她的耳畔,“不闹了是吗?那轮到我了。”
叶星别过脸,嘴巴还是撅着:“我饿了。”
“想吃什么?”
“乌斯怀亚那家帝王蟹的葱香黄油抹烤面包。”
“好,天亮给你做。”
“什么时候是天亮?”
“一会儿。”他说着又贴了上来,嗓音有些沙哑,“现在先做点别的。”
折腾到天亮,她终于有些清醒了。脑袋发胀,身体发沉,一坐起来就头晕目眩。
她有些慌了,张着双手,软软地说:“抱我出去,累了,走不动。”
苏熠别过脸笑了一下:“动一下就累,改天得拉你去锻炼。”
嘴上打趣着,他还是俯身把她抱在身上。
浴室里,她盯着镜中的自己,有些恍惚,心跳控制不住地乱跳,指尖止不住地发抖。
雨还在下。窗外电闪雷鸣,厨房里是细碎的锅碗碰撞声。
叶星趴在桌边,怀里抱着摩卡壶,盯着苏熠忙碌的背影发呆。她的心跳好快,手还在发抖。那种突如其来的眩晕感像潮水般涌上来,吞没了她。
她好像睡着了,好像做了个梦,也不确定那是不是梦。
醒来时,是苏熠正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床上。
“累了就再睡一会儿。”他替她掖好被角,“你要的葱香黄油做好了,睡醒再吃。我陪你躺一会儿,好不好?”
她忽然坐直了身子,眼神恍惚,语气却带着点火气:“你骗人。”
他坐起来搂住她:“乖,别激动,怎么了嘛?”
“我不乖!”她猛地推开他,情绪像突然绷断的弦,“一点都不要乖!”
“好好好,那就不乖......”他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
“我没有病!”她声音猛地拔高,眼泪一串串往下掉,“你们都说我有病!”
“好好好,没有病,我们不去医院了,也不看医生了。”他抱紧她,把下巴搁在她肩上,“我们走,好不好?你想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她靠在他肩上,肩膀还在轻轻发抖。他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
她哭了一会儿,抬起头,捧着他的脸认真地看:“我们去南极。”
“南极太冷了,不能住人的。换一个地方,好不好?”他很认真地回答她。
“那去乌斯怀亚,去远远的地方。”
“好。”他毫不犹豫地点头,“我现在就订机票,我们马上走。”
“真的吗?”她的声音轻得像梦呓,没有一点喜悦。
“真的。不过你得给我几天时间,我把工作上的事处理完,就带你走,好不好?”他很认真地说。
她垂下眼睫:“我乱说的......”
“你没有乱说。”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我知道的。”
“你怕沈医生,对吗?”他轻声问,“你不想被当成病人,是不是?”
她的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滴在他手上。
“我真的好不了。我会变成我妈,会变成我爸,我已经开始有幻觉了,我完了......”她语无伦次地说着。
“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他将她抱得更紧,“不说了。我们走,好不好?”
她哽咽着点头:“不好。好不了。我有病,医生都说治不好......”
“那就不好,”他贴着她的额头说,“我们不吃药了,不治了。”
“我们去你最喜欢的小镇晒太阳,去湖里划浆板,去吃烤牛肉和帝王蟹,去喝咖啡。我们再养一只小猫,好不好?”
“谁说我们星星病了?”他轻轻吻着她的眼角,“我们只是,多了一种感官。”
她埋在他怀里,泪水止不住地落下,但心跳终于渐渐平稳了下来。
是的,苏熠才不会把她当成病人。她只是多了一种感官,从来都不是病人。
她从没真正接受过“病人”这个身份。她只是偶尔睡不好、情绪起伏大一点,反应敏感一些。这些谁没有过呢?
为什么别人那叫“性格”,到了她就成了“症状”?为什么一旦贴上这个标签,就再也摘不掉?难过、生气、沉默,都要被拿来分析,写进病历?
她不想当病人。她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病。
可她害怕。她怕有一天真的变成母亲那样,歇斯底里;变成父亲那样,彻底失控。她怕那不是性格,而是命运,是骨子里的缺陷,是血液遗传的诅咒。
“我根本就没病!”她不止一次朝顾谨吼过。
可顾谨总是摸摸她的头,一遍遍哄她:“你乖一点,好不好?吃药。”
她大学毕业那年,顾谨劝她考编:“你可以不工作,但如果你想工作,我建议你考个编,试试看,好不好?”
她摇头:“我不喜欢。”
“试一下,不喜欢就辞职。你的状态,可能更适合稳定一点的节奏。”
后来她真的考上了,可每天都在消耗自己。向同事请教一件事都要反复斟酌措辞,生怕哪句话说错了。领导安排工作从不说明白,每一话都好像有弦外之音。工作群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领导在线,也都有同事回复收到。她开始反复怀疑自己,每天上班都如履薄冰。
她白天强撑着应对一切,晚上回家靠电影、小说和碎片阅读灌溉精神。周而复始,她像块坏掉的电池,怎么也充不满。
她越来越累,身体也开始出问题。顾谨带她运动、旅行,陪她画画,尝试各种方式让她恢复状态。她却连出门的力气都没有。他带她辗转了许多心理咨询室,才遇到沈医生。
那时候她其实已经不想治了。可他那么积极,那么爱她,她只能配合。他的呵护像一副温柔的枷锁,她喘不过气,却又无力挣脱。
越是这样,她越觉得累。她开始讨厌自己,开始觉得自己真的是“有问题”的,是需要修理的“故障品”。她真的坏掉了。
“你是不是只喜欢我快乐的样子?”她曾经崩溃地质问他。
“你是不是想把我变成你喜欢的样子?”这是她说过最重的话。
分开对他们都好。他应该拥有一个正常的妻子,一双可爱的孩子,一段平稳安稳的人生。而她就该孤独却自由地老去。
她以为自己已经不配再爱人了,也不可能再被爱了。可为什么,她又会爱上一个那么像他的人?
可苏熠说要带她走。他说她没有病。她只是多了一种感官,从来都不是病人。
是的,去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她就不是病人。
写得好心痛[心碎][心碎][心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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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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