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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信物

几日后,昭武帝亲率主力大军北上,横跨数千里,而程雪案也随行其中。只是为了避免昭武帝猜忌,他必须维持平日里不着调的形象,假装养尊处优惯了,不适应军中的生活,甚至经常情绪化地频繁闯祸。

消息传回京城,便成了一群人悠哉游哉的饭后谈资。

“听说啊那个程雪案还妄图擅自指挥一支游骑兵队伍进攻兀答补给线,导致咱们的主力军失去了战略先机,甚至暴露了位置!”

“而且他还年轻气盛地同其他指挥官发生了冲突,严重影响军中士气,听说皇上震怒,将程雪案骂了个狗血淋头!”

“还不止呢——据说程雪案急于戴罪立功,擅自带领一队骑兵冲击兀答阵地,结果遭遇了大规模的埋伏,程雪案差点被兀答俘虏,幸亏咱们的精锐部队及时赶到救援,皇上气急,直接将人按照军法领了罚!”

……

“程雪案在北疆真是出尽了风头啊。”

洛迎窗听出了风眠话里话外的讽刺,干脆扭过头去不理会他,端着水壶去给其他客人添茶。

这场原本以为能够速战速决的战役,竟然硬生生拖了三年之久。大昭朝中由太子坐镇,但怀疑的声音越来越多,想必年纪轻轻的太子也承受了不少的压力。

不过,洛迎窗只安安心心地经营着蒸蒸日上的酒楼,对这些政事并不感兴趣,对程雪案的安危也完全不在意。只是被风眠偶然一提及,便突然想起了三年前,程雪案即将启程北上远征的前一晚,他又莫名其妙地等在自己的窗边,将一枚玉佩交给了自己,又在气氛的烘托下来了场送别的欢爱。

夜里,洛迎窗从首饰盒的底部翻出了这枚被冷落的玉佩,翻来覆去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名堂,也丝毫不明白程雪案的用意,干脆又丢了回去。

程雪案啊,不过是个意外而已。

大昭与兀答的战役进入第三个年头,随着兀答汗国的反扑,战线逐渐陷入僵持。

兀答汗国出动了大量精锐部队,采用了游击战术,使得大昭军陷入长期的消耗战。在这一过程中,程雪案终于找准了时机,打算一改往日消极迎战的态度,结束这场荒唐又无趣的戏码。

寒风萧瑟的军营中,程雪案有些干裂的手紧攥着中书第寄来的家书,一把将它扔进了燃烧的火炉里。

这三年里,他深知自己故意作出的愚蠢行为会招致大昭内部的不满,不光是朝堂上的弹劾,还有老百姓的嚼舌……但是这些,他并不在乎。

想要活命,想要立足,他必须要装作畏畏缩缩的模样,瞒过无数双监视自己的眼睛,打消一层又一层无休止的猜忌,然后靠自己的能力赢得所有人的信服,在此之前,无论受到多么大的打击,都不值一提。

朝堂里,有韩持为自己据理力争,酒桌上,有韩煦为自己仗义执言。而这些为数不多的温暖,都是源于那双在深渊之中义无反顾伸向自己的纤纤玉手——如果当初不是韩穗的怜惜,他只会在一无所有的破屋里悄无声息地死去。

接下来的战略部署,程雪案都以奇招致胜。

他先是提出“击破敌军后勤线,再切断敌人补给链”的策略,并成功游说众将领支持这一计谋,尤其得到了昭武帝的肯定,成功为大昭再次赢得了宝贵的战略主动权。

再是指挥昭武帝交给自己的部分战线,率领一支精锐骑兵,实施了一次夜袭敌营的大胆计划。由于事先准备充足,他成功击溃了兀答汗国的一支精英部队,并俘虏了大量敌将,一举打乱了兀答汗国的计划,极大鼓舞了大昭的士气。

一时间,程雪案的形象彻底颠覆,军中威望日渐树立。

而军中的呼声无疑成为昭武帝心底的一根刺。

昭武帝一边指挥抗击兀答,一边试探起风生水起的程雪案:“想当初带你在身边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一眨眼竟已过弱冠之年,战场之上,连个弱冠礼都没能为你办成。”

程雪案身披铠甲,战场厮杀喷射的血迹染红了银盔的纹路,他单膝跪在昭武帝面前行着军礼,声音比起三年前的少年感更多了一份沉稳和磁性:“圣上三年来的亲身教导要比一场冠礼更珍贵,孩儿收获颇多。”

“若此战告捷,你可愿为大昭镇守兀答边境?”

程雪案仰起头用一双鹰隼般漆黑的眼睛望向昭武帝,眼角下一道拇指长的疤分外醒目,若是再近一寸,大概右眼就废了。

面对昭武帝的试探,程雪案只是冷静地抬手作揖,没有一丝慌乱地回应道:“全听圣上之命。”

经过三年的艰苦战斗,大昭最终成功击溃了兀答汗国的主力,昭武帝带领士气高涨的大昭军队一路追击,直攻兀答王庭,彻底消除了对大昭边疆的威胁,粉碎其南侵野心。

捷报连连传回京城,文武百官共同朝贺,春风酒楼里红绸高挂,灯火通明,文人墨客相聚于此高歌畅饮,整个京城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

“昭武帝的车队都快入京了,听说玄戎质子程雪案被皇上留在了兀答边境,声称是想以其威名,暂抚战后动荡的局势。”

“程雪案被留在兀答边境……皇上这是何意?”

“皇上御驾亲征竟然选择带一位不受重用的质子而非太子,不管他是碌碌无为的累赘,还是立下军功的将才,对大昭而言都是威胁——玄戎质子已过弱冠之年,我猜,这是皇上对他忠诚度的一场染血的试探罢了。”

……

春风酒楼里,客人七嘴八舌地讨论起因为平兀之战而名声赫赫的玄戎质子,洛迎窗像是没听见一般在账房对着账本,只是等晚上跟几个伙计一起坐下来吃饭时,他们又有意无意地提起一嘴。

付山海白天都闷在厨房,没什么机会听到民间的议论声,自然对这件事就更加好奇:“听说平兀之战大胜,皇上已经班师回朝了?那不是又要见到那个玄戎质子了?”

流筝简洁回答:“他被暂时留在兀答了。”

付山海没觉察到饭桌上的气氛又什么不对劲,执着询问:“所以皇上出乎意料带上那家伙,是故意想找一个由头支走他吗?”

洛迎窗往嘴里塞了一口肉包子,吃得津津有味:“当今圣上在马背上打天下,又是‘宁肯错杀一百,不肯放过一个’的个性,依照他的疑心,不可能放一只爪牙逐渐锋利的猛虎归山——程雪案迟早要回京城复命的,眼下暂时将他扣留在兀答,不过是想看看他会如何行事。”

刚刚专心吃饭的风眠不乐意了:“听你的意思,倒是很期待再见到他?”

洛迎窗倒是笑了,一手托腮望向他:“风眠哥哥,你太敏感了。”

风眠冷哼一声,实在对程雪案那家伙没什么好感,如果他真留在兀答,反而清净。

只是果然如洛迎窗所料,昭武帝回朝后论功封赏,赐封程雪案平兀侯爵位,并加封侯府一座,以示厚恩。数月之后,兀答传来边报,昭武帝对平兀侯实施的举措十分满意,借故特颁发旨意,宣平兀侯即日返回京城受封。

旨意发布没多久,韩煦便特地来了趟春风酒楼,请洛迎窗帮忙操办一场庆功宴。这三年间,韩煦时常与同僚光顾洛迎窗的酒楼,一来二去的,两个人也算是混了个脸熟。

洛迎窗把韩煦这位贵客迎到二楼的贵宾雅座,亲自为他斟了杯酒:“庆功宴?韩公子打算什么时候办呢?”

韩煦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大致一个月后吧,我知道你的春风酒楼生意红火,总是人满为患,便提前来找你定下。”

洛迎窗听罢倒是笑了,诚恳地承诺道:“如果是韩公子做东,就算是当天紧急操办,我也一定能为你清场办得热热闹闹。”

韩煦这个人骨子里遗传了中书令大人的一板一眼,明明知道洛迎窗所言不过是客套的玩笑话,但还是因为她的热情大方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地喝了口酒掩饰自己的慌乱。

洛迎窗有时候觉得韩煦这个人怪有意思的,不过也没什么多余的心思,便转而聊起了正事:“对于庆功宴,韩公子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

洛迎窗做事有条不紊,总是很有自己的节奏和逻辑,洛迎窗问一句,韩煦答一句,两个人的对谈极为和谐,韩煦也不由为洛迎窗一丝不苟的认真态度所吸引,答着答着就望向洛迎窗的侧颜出了神,突然没头没尾来了一句:“洛姑娘,可曾有人提起过你像什么人吗?”

洛迎窗微怔,含笑摇了摇头:“为何这样问?”

韩煦觉得自己僭越了,慌忙摆了摆手:“没什么……洛姑娘,请继续吧。”

送走程雪案后,洛迎窗微感疲惫地直接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心里乱糟糟的。其实不用韩煦挑明,洛迎窗大概也能猜到,这场庆功宴是为了程雪案。

时隔三年,或许程雪案早就忘了自己,那时的冲动不过是**的释放,并不掺杂任何感情的因素,连自己都没放在心上,更何况是如今风光无限的堂堂平兀侯。

洛迎窗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担心什么,但这些天每每听到程雪案的名字,总会觉得心律不齐,隐隐不安。

她怀揣着惴惴不安的心思度过了艰难的七日,以至于春风酒楼的伙计们还以为她最近是生了病,硬是让洛迎窗回屋躺着休息,不准再过度操劳。

洛迎窗也觉得自己的头脑混乱,难得乖巧地钻回了屋,将自己裹在柔软的杯子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梦中,她隐隐约约听到窗外有什么细细簌簌的声音,恍惚之间只觉得一丝冷风顺着窗户的缝隙爬了进来,她微微张开眼,似乎看到一道模糊的人影坐在自己床边,带着风尘仆仆的冷意含笑望着自己。

“听闻洛姑娘相思成疾,卧床不起,不知本侯是否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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