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万里无云,成群结队的黑影在城中急速地追着一个黑衣人,热闹非凡。
李鸢拼命疾跑着,汗如雨下,她感到敌人从四面八方朝她追来,似要将她围捕至此。于是她奋力一跃,跳到一酒家二楼屋檐,摸着黑从窗户进到一个无人的房间。
“人呢?”叶大人大喊
“大人,我们的人正从四面八方朝此贼围捕,目前还没有收到捉拿此贼的消息,就一定还在这方寸之地”参谋得意的笑了笑,对此次行动似乎信心十足
“那还不给我搜!”
参谋摆了摆手,一名捕快向前聆听参谋说了几句后,周围便开始发出此起彼伏的敲门声与说话声,沸沸扬扬“开门,例巡查案,不配合者就地处罚”,捕快们开始挨家挨户的搜查。
他们闯进酒家,只见一群人围在看台下议论纷纷,好是热闹,一丁点也没有注意到他们的闯入。
“你去”叶大人有些不耐烦的皱着眉。
“办案了,都给我安静下来”参谋示意几名捕快上前,可这群人丝毫不理会,手一挥,捕快们将刀刃从刀鞘中抽出便围了上去,瞬间安静下来。
“你们不要动,配合调查就行,给我从上到下仔细搜”参谋说完,别过身朝叶大人微笑道“放心,他今晚肯定跑不了”
“等等,你们没有搜捕令有何资格擅闯私宅”王易之语气坚定,他知道说了也没用,但就是看不惯那官家做派,想要忿忿几句。
“我就是搜捕令”叶大人怒气冲冲,话语中颇带几分震摄的意味。
参谋见此,立即向队里最懂眼色的捕快点了点头。不等王易之与之争辩,一名捕快上前将他摁倒在地,口塞棉布。其他捕快则开始了一步步搜查活动,衣柜、沐浴桶、床底、桌底所有可能藏住一个人的地方都空空如也,最终一无所获。
原来,李鸢进入房间后,本计划再上顶层,从高俯瞰周围环境想着从上找到一条出路,毕竟她的轻功可谓是天下一绝。没想到捕快来势汹汹且部署周密就如同提前知道她今夜计划一样,顺藤抓她,如此迅速的行动完全没给李鸢出房门的机会。她着急的在房内踱步,当听见一人似乎在命令着要开始搜房间她就越发焦急。这时一名男子沉稳响亮的话语给她拉了回来,她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大脑在急速运转。
李鸢上下仔细打量了一遍房间,“这个房间真是一览无余啊,一眼就望到头,完全没有可以藏匿的地方”她心想,看来只能反其道而行之。
当捕快推门进入的刹那,李鸢迅速跑到门后,门的撞击让她有点目眩神迷,她赶紧蹲了下来。就像李鸢心中所想一样,捕快也觉得这个房间一眼就能看完,他只是简单看了看床底便扬长而去,但凡他礼貌关关门也能立个大功一件呐。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参谋脸色煞白,来回踱步。
“这就是你安排的事!”叶大人怒不可遏,拂衣而去。
捕快们见此情景纷纷迅速撤退,就像是一场大型闹剧一般,莫名其妙的闹起又不欢而散的离散。只留参谋独自一人在此地,徒然让别人看笑话。
天色渐暗,百姓们也都渐渐离去,旅客们也都各自回房休息,酒家也将门前那盏迎客灯熄灭,关门打烊。
王易之像知道什么似的第一个冲回房间,进房后,他赶紧关上门悄声道,灯都不敢打开“你还在吗?”
“不许报官”李鸢悄悄走向王易之后面,用匕首抵住他的后背。
“你可是百姓的恩人,我绝对不会报官。在下对你久仰大名,今日能遇见你是我莫大的福气啊”王易之哆哆嗦嗦,小心翼翼的诉说。
“你怎么知道是我在这里?”李鸢语气略带松懈。
“我是一名说书生啊,消息灵通哇。再说捕快进门时我就知道肯定是抓你,我就上下扫视了一圈,我犀利的眼神在楼上看见黑影的晃动,好巧不巧你竟在我的房间”王易之有些微微出汗,紧张中透露着兴奋。
李鸢收起匕首,缓缓走向桌前不急不慢的开始点起了蜡烛。
“双子星兄,我叫王易之。敢问兄台大名,交个朋友否?”王易之上下打量着李鸢,蒙着面头戴斗笠,一袭黑衣微泛银光,腰间左右两边分别着两把青?骊色素匕首,气宇轩昂,就是个头比王易之想象中要矮点。
“所以那个想帮我拖一点时间人是你?”
“倒也是看不得那副官家嘴脸,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王易之惭愧地叹了叹气,连连摆头。
“感谢兄台相助,今夜就暂留于此,天亮后请各相忘于江湖”李鸢语气低沉,冷冰冰没有一丝感情。
王易之不再多说,他知道走江湖的人都比较淡漠疏离难以接近,不然很容易折在熟人手上。他走南闯北到处说书也不过是为了几两碎银,江湖朋友能交便多一个故事,交不了也不得勉强。双子星的事迹他还是从黑市那些朋友听来的。
“噗,哈哈哈哈哈”王易之躺在床上不禁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李鸢坐在桌前闭目养神,被突然的笑声惊醒,有点不悦。
“不是,还能躲门后面摆脱追捕的,那个捕快是新人吧”王易之想到捕快推门李鸢蹦跶似得躲在门后又迅速蹲下,那团黑影的搞怪样子就好笑。
“他们动用了全城捕力,再从崔大人府一刻不停歇的追我到此,早已疲惫不堪,搜索人员还要大面积搜捕也已累的磨了心智,再加上此城的捕快们都良莠不齐根本就抓不到我”李鸢冷静的分析道,其实当时她也只是想碰碰运气,如果被抓到那就跟他们走好了,反正年轻出来还是一条好汉。
“双子星兄弟竟然如此运筹帷幄,我深感佩服。民间你劫富济贫的事迹背地里可谓是人人称颂啊”王易之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云城前年洪水泛滥,民不聊生,城中官员都坐拥高位不理事,克公奉己不知贪了多少钱财,多亏了你三番五次游走各个官员家中盗取钱财,散分给流民百姓才得活下来。你可是我王某打从心里敬佩的侠客。现如今各城官员对你的警备和誓要捉拿你的决心。。。”
李鸢早在王易之的话语中安然睡去,就像中了催眠术一样睡的特别沉,兴许也是累了。
第二日晨起时,王易之首先就看到桌上的碎银,醒目的刺眼也戳心。难道我王易之就不能做那种不求回报的好人好事了,不给我积德的机会,想想后便收拾行囊准备离开。
李鸢天还未亮便起身离开,她来到城郊一间稍稍破败的茅草屋,发现院子里几个孩子竟然就跪在那睡着了,身上都是伤痕,她摇醒了一名最大的孩子问了几句后,转身抬脚朝门狠狠踢了下去,完全不给正在熟睡的肖老头一点反应的机会,就冲上前给暴打一顿后将其绑起来。
“果然是你”李鸢打完一顿后消了些火气,平静低沉的问道,她知道昨晚的行动就是他给报的信。
“你在说。。什么,恩。恩人呐,我怎么会。。。”肖老头委屈地抽泣,说话也有点磕巴了。
“还装,外面那些孩子我刚刚已经向他们问的清清楚楚”李鸢不等他把话说完,怒气揭竿而起又抬脚狠狠踹了肖老头几下。
“既然你已经知道又何必追问”肖老头一改先前脸色,不屑地朝地上吐了口血痰。
“那些孩子的亲生父母都有记录吗?”
“没有,记录这些干嘛,偷过来就是我的了”说到这里肖老头还有些得意洋洋
李鸢愤怒的拿起匕首朝肖老头腿上猛刺进去,还揉拧了几下,这条腿怕是要废了。肖老头痛苦哀嚎,眼泪顺着眼角不停地流,一肚子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
“给我好好说话,下次就直刺你心脏那个位置”李鸢便又用力摁了下匕首,剧烈的痛觉让肖老头直冒汗,气喘吁吁。
“我说,我说,你先停下让我喘口气”肖老头艰难地说道,李鸢这时松开握住匕首的手,凝望着他,缓了一会后,肖老头继续说“我只是负责接应和收留的,偷拐和买卖由其他人负责,我一概不知道”
“那你是如何与他们取得联系”
“有需求和有货了自然会寻着找来”李鸢朝他恶狠狠瞪了一眼,仿佛就要将肖老头就地处决,她抬起手握向匕首,吓得肖老头说话都开始打结“等等等,我我。。这。。这有个个。。个玉佩是。。是接。。。接应时的的的。。。。信物”话说完毕,肖老头低着头狡黠一笑,便又变回愁眉苦脸的神情。
“很好,还有什么可说的吗?”良久,李鸢见肖老头低头不语,便拿出昨晚在催大人府上偷出的一些金银首饰贵重物品放到桌上,然后在翻箱倒柜找出肖老头存放的钱财,并从肖老头身上搜出玉佩,看着手里这点钱和玉佩,颇带玩味的说道“你这点钱买这些还不够,情报的那笔银子拿去赌了吧,赌债累累啊!看在这玉佩的份上桌上这些都给你了,倘若你还有命花的话”
说完,李鸢便走出了门,她把孩子们都聚集在一起,将钱都一一分给他们。大的孩子多分了一些,小的孩子少分一点留着危机时刻保命不说大的孩子也不会觊觎这点钱“你们赶快走,大的记得要多照顾小的,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她清楚这也不是办法,但是此刻她也要赶紧撤离此地,实在没办法顾上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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