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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谁家好人七夕捡尸

【小甜文请放心食用】

“中...中奖了?!”

余歌看着自己手中中了50块钱的彩票陷入深深的震惊。

她一个20年以来就中过两次再来一瓶,玩任何抽奖游戏的要保底,买彩票就没中过超过彩票价格的倒霉蛋,今天居然能从20块钱买的彩票里中50块钱!

余歌把彩票放到眼前仔细确认,揉了揉眼睛,是真真正正的50元巨款!

”我中啦!我中奖啦!“

余歌紧握着手中的彩票,呆呆的傻笑着。

而一旁同样在刮彩票的几对小情侣纷纷投来羡慕的视线,原因无他,见余歌这么震惊的情绪就知道对方肯定是中大奖了,说不定是十万上百万,毕竟这种彩票出奖概率还是相当高的。

一旁正在卖票的彩票站站长听说有人中奖了,看向被包围的余歌,大声询问道,”谁中奖了,中了多少?“

众人听见店长的询问声,连忙让开一条通道,更有一个女生指向鱼歌:”是她,就是她...“

“是那个女生中奖了!”

店长眼睛一亮,立刻热情地走了过来。要是他店里出了个大奖,今天的生意肯定能更火爆。

他脸上堆起笑容,对余歌说:“这位美女,恭喜啊!方便把彩票给我核对一下吗?你放心,就是确认下中奖有效性,绝对没别的意思。”

他的态度格外和蔼,一方面是因为可能的大奖,另一方面……这中奖的姑娘长得是真漂亮。

余歌正沉浸在“时来运转”的快乐里,也没多想,爽快地把彩票递了过去。

店长接过彩票,仔细看了看中奖区,原本洪亮的声音像是被掐住了脖子,语调陡然下降,带上了明显的疑惑:“恭喜恭喜!中了……五十?”

旁边有人没听清,兴奋地追问:“五十万吗?”

店长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五十块……”

现场安静了一瞬,随即响起一阵夹杂着失望和好笑的了然唏嘘声。

“才五十啊……”

“我还以为中了几万呢……”

“白激动了……”

刚才还围着余歌的人群瞬间散开,大家又回到自己的彩票前,继续刮着自己的彩票。

余歌却对周围的反应毫不在意。

五十块怎么了?五十块也是钱!而且这是她买彩票历史上金额最大的一次中奖!是零的突破!是命运的眷顾!是……好吧,至少是今天好运的开始!

至少对彩票这方面来说是的。

她小心翼翼地从店长手中拿回自己的中奖彩票,仿佛接过的是无价之宝。

“要不要再试试手气?趁着手气好,说不定能中更大的。”

店长热情地推销着。

即使没中大奖,他和这么漂亮的女生多说说话,他心情也会变得不错的。

人专家都说看美女延长寿命呢!

余歌犹豫了一下,看着手中的彩票,又看了看彩票柜台。

最终,她又微信扫了二十。

“那就再来一张吧,就一张。”

她谨慎地挑选了一张和刚才中奖彩票同一系列的刮刮乐,拿着它走到角落,深吸一口气,开始小心翼翼地刮开涂层。

一个符号,两个符号,三个符号……

没中。

好吧,又是二十块钱打水漂的一次。

不过余歌也没有不开心的情绪,毕竟她才中了五十,这可是好运的象征,说不定她余歌的运气从今天开始就变好了呢?

余歌又是仔细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彩票,又摸了摸,这才心满意足的把它放进自己的包包里。

她可没有忘记自己今天的主线任务。

刷微信步数!

要说她今天为什么刷微信步数,那就是今天是七夕节。

这还是她去年刷到的段子,说什么七夕出去走一天,这样别人看见她的微信步数,就会以为她约会了一整天。

到时候在拍点照片,发朋友圈。

毕竟与其宅在家里看其他人发甜甜的恋爱,自己还不如加入其中。

毕竟与其自己受罪,不让他人痛苦。

想着想着,余歌的肚子就发出抗议,余歌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这才想起自己为了刷步数连午饭都没吃。

她看了眼手机,已经下午三点多了,微信步数倒是刷到了两万八千多步,足够发朋友圈炫耀了。

“先去填饱肚子再说。”她自言自语道,把那张中了五十元的彩票小心翼翼地收进钱包夹层。

走出彩票站,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

余歌沿着街道慢慢走着,盘算着要吃点什么。路过一家新开的甜品店时,她被橱窗里精致的蛋糕吸引了目光。

“七夕特惠,第二份半价!”店门口的招牌上写着。

余歌撇撇嘴,正要走开,却突然想起自己今天可是中了奖的人。

她摸了摸钱包里的彩票,仿佛它能给自己带来勇气。

“一个人就不能吃两份吗?”她昂首挺胸地推门而入。

店内布置得温馨浪漫,几乎每张桌子都坐满了情侣。

余歌在角落里找到一个小桌坐下,点了一份提拉米苏和一杯奶茶。

看着菜单上的“第二份半价”,她犹豫了一下,又加了一份红丝绒蛋糕。

“反正吃不完可以打包。”她理直气壮地想。

待到甜品上齐,余歌拿出手机,开始挑选今天拍的照片准备发朋友圈。

她精心筛选了几张街景、咖啡杯和蛋糕,配上文字:“甜甜的蛋糕~”

刚点击发送,余歌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提拉米苏,甜蜜的滋味在口中化开,让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果然甜食能让人心情更好。”她满足地想。

余歌小口小口的吃着,尽管旁边时不时还会传来什么”宝宝,我想吃一口你的小蛋糕~“

不过这都影响不到余歌,毕竟她也是有小蛋糕的人,还是两份。

一份提拉米苏下肚,再搭配上两口奶茶,还有看到自己朋友圈的嘲讽她没对象的某个人。

此刻,余歌心中只能说出一个字。

爽!

在打包好红丝绒蛋糕后,余歌见时间还早,自己回家指不定穿帮,她决定再多玩一会,顺便再给她弟买点暑假作业。

余歌提着打包好的红丝绒蛋糕,漫步在熙攘的街头。

七夕的氛围越发浓厚,随处可见手捧鲜花的情侣和促销活动的店铺。

她拐进一家大型书店,凉爽的空调瞬间驱散了夏日的燥热。

在教辅区,余歌熟练地找到初中数学练习册区域。

她弟弟今年初二,暑假作业总是拖到最后一刻才写。

作为姐姐,她“贴心”地决定提前帮他准备好备用练习册——万一他原来的弄丢了呢?

“《五年中考三年模拟》、《初中数学必刷题》、《名校课堂周周练》...”余歌一边嘀咕一边往篮子里扔书,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

想象着弟弟看到这些“礼物”时的表情,她忍不住轻笑出声。

买完作业,她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原因无他,这里安静。

谁家小情侣七夕约会会来书店?

余歌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将购物袋放在脚边。

窗外,夕阳开始西沉,给城市披上一层金色的薄纱。

她从书架上随手取下一本东野圭吾的推理小说,很快便沉浸在了剧情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翻过又一页书时,无意间抬眼,注意到前方座位上的那位女人。

那是一位约莫二十五岁的女性,穿着一件剪裁得体的米白色西装外套,内搭简约的黑色连衣裙。她的头发整齐地挽在脑后,露出优雅的脖颈线条。

桌旁放着一束包装精致的香槟玫瑰,娇艳欲滴,显然是刚买不久。

女人正专注地阅读着一本精装书,偶尔抬手看一眼腕表,姿态从容不迫,仿佛不是在等待,而是在享受这段独处的时光。

“居然真有人在书店约会,”余歌内心暗暗吐槽,“还是七夕节。”

她想象着这位女人等待的对象该是什么样的人——想必也是同样优雅的成功人士吧。

摇摇头,余歌重新将注意力放回自己的书上,这关她什么事。

阅读使她暂时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这是一个本该属于情侣的节日。

当她再次抬头时,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书店的灯光变得格外明亮,映照着书架和阅读的人们。

余歌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睛,忽然发现前方座位上的那位女人已经不在了。

那束香槟玫瑰依然静静地放在桌上。

余歌看了看手机,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她居然在这里坐了将近三个小时。

“该回家了。”她小声自语,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就在这时,一位书店工作人员走到那张桌子前,看着那束玫瑰露出困惑的表情。

余歌犹豫了一下,走上前去。

“请问,刚才坐在这里的那位女人...”余歌问道,“她离开很久了吗?”

工作人员摇摇头:“我不太清楚,但这束花似乎被忘在这里了。您认识那位顾客吗?”

余歌也摇摇头,但心里莫名有些在意。

那样一位气质出众的女人,不像是会随意忘记一束精心挑选的鲜花的人。

结账时,余歌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那束被遗落的玫瑰。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

走出书店,夜晚的凉风迎面吹来。

余歌提着给弟弟买的练习册和那块红丝绒蛋糕,站在书店门口犹豫了片刻。

最终,选择她转身离开。

关她什么事?

余歌沿着灯火通明的主街走着,没过多久就发现自己仿佛闯入了一个情侣的结界。

到处都是成双成对的身影。

手挽手慢悠悠晃荡的,互相喂食小吃的,在街灯下拥抱的,甚至还有一对男生忘了买礼物而小声争执的……

一对男生?

余歌感觉混进去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不过她下意识选择了忽略。

空气里弥漫着甜腻的花香、食物香气和一种名为“恋爱”的独特氛围,这种氛围像一层无形的薄膜,将独自一人的她温柔地排斥在外。

她忍不住撇撇嘴,心里那点因为中了五十块和吃了甜食而升起的小愉悦,慢慢被一种酸溜溜的空荡感取代。

“唉……”她轻轻叹了口气,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包里那张珍贵的彩票。

好运似乎在金钱上眷顾了她一点点,但在另一种“运气”上,她似乎永远是那个需要“保底”的人。

不是没有人对她表示过好感。

大学时,工作后,都曾有过那么几个男生,或含蓄或直接地试图靠近她。

他们请她吃饭,给她送礼物,发早安晚安的信息。

可余歌对他们,就是产生不了那种小说里描述的“小鹿乱撞”的感觉。

一起吃顿饭像完成社交任务,收到礼物只觉得是负担,那些关心的信息甚至偶尔会觉得有点烦。

所以,她基本都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不给别人也不给自己留半点暧昧的余地。

她一直觉得,没感觉就是没感觉,将就才是对彼此最大的不尊重。

但在此刻,看着眼前一对小情侣打打闹闹,女生跳起来去够男生故意举高的奶茶,脸上洋溢着娇嗔又幸福的笑容时,她心里那只从不乱撞的小鹿,好像……莫名地、轻轻地,抽搐了一下。

不是针对那个男生,而是针对那种状态——那种有人可以肆无忌惮地嬉笑打闹,有人可以分享同一杯奶茶的亲密。

“啧。”余歌甩甩头,试图把这种陌生又有点讨厌的情绪甩出去。

“一个人也挺好的,自由自在,想干嘛干嘛,中了五十块全是自己的,蛋糕吃两份也没人抢!”

自我安慰似乎起了点作用,但周围无处不在的“连体婴”们还是持续地对她造成着“视觉伤害”。

主路是没法走了,每多看一眼都是对自己这颗在七夕节格外敏感的单身之心的考验。

她当机立断,在一个路口猛地拐弯,钻进了一条相对僻静的小路。

果然,世界瞬间清静了。

这里的路灯昏暗许多,行人也稀稀拉拉,大多都是行色匆匆的路人,而非缠绵悱恻的情侣。

空气中那股甜腻的“恋爱酸臭味”也被夏夜微凉的晚风和路边樟树的气息所取代。

余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了下来。

她放慢了脚步,享受着这份独处的安宁,甚至有了心情哼两句不成调的歌。

然而,这份安宁并没有持续太久。

余歌拐进的这条僻静小路,其实并不长。它的一端连接着喧闹的主街,另一端则通向这个城市另一处著名的“夜景”——酒吧街。

越往前走,路灯似乎愈发朦胧,取而代之的是各色霓虹灯牌闪烁的光芒,空气中也开始隐约飘来酒精、香水混合着某种热烈节奏的电子音乐声。

这里的行人又渐渐多了起来,但不再是主街上那种成双成对、慢悠悠散步的情侣,而是多了许多成群结队、衣着光鲜的年轻男女,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寻求刺激和释放的躁动。

余歌微微蹙眉,她并不喜欢这种过于喧闹的场合,只想快点穿过这条街,走到另一头的居民区。

她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目光尽量避免与周围过多接触。

就在她经过一家看起来相对安静一些的清吧时,透过那面巨大的、擦拭得十分干净的落地玻璃窗,她的脚步猛地顿住了。

窗内,暖黄色的灯光勾勒出一个熟悉的侧影。

是那个书店里的女人。

她依然穿着那身剪裁得体的米白色西装外套,在一群穿着休闲甚至暴露的酒吧顾客中显得格格不入,像一只误入热带雨林的白鹤。

但她此刻的姿态,却与在书店里那份从容优雅截然不同。

她独自一人坐在吧台的高脚凳上,背脊不再挺得笔直,而是微微佝偻着,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疲惫和失落。

面前吧台上放着几个已经空了的玻璃杯,而她手中还端着一杯琥珀色的液体,正仰头喝下一大口。

动作算不上豪迈,却带着一种决绝的、仿佛想要浇灭什么的急切。

余歌怔怔地站在窗外,看着里面那个买醉的身影。

女人姣好的面容在酒吧迷离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但余歌似乎能清晰地感受到从那身影中散发出来的浓重失落。

她在书店里等了那么久,最终没有等到想等的人,所以选择用这种方式来度过这个本该甜蜜的夜晚,来消化这场空等吗?

一种复杂的情绪攫住了余歌。

先前那点因为自己单身而产生的酸溜溜情绪,在此刻被一种更深切的唏嘘所取代。

原来,看似完美的人,也会在七夕节独自买醉。

原来,有没有人陪伴,快乐与否,真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自己虽然是一个人,但至少还有中了五十块的小幸运,有吃下肚的提拉米苏和打包的红丝绒蛋糕,有给弟弟买练习册的“坏心思”带来的乐趣。

而窗内的女人,拥有着令人羡慕的气质和外貌,此刻却显得那么……孤单和难过。

余歌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提着的购物袋。袋子里,那块红丝绒蛋糕安静地躺着。

一个冲动毫无预兆地冒了出来。

她几乎能想象出自己走上前去,将蛋糕递给一个陌生醉醺醺的女人时,对方可能露出的诧异甚至戒备的表情。

这太唐突了,太奇怪了。

“关我什么事呢?”她再次在心里对自己说。

可是,脚步却像被钉住了一样,无法轻易从窗前挪开。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酒吧内似乎发生了一点小骚动。

一个穿着花衬衫、看起来有些醉意的男人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靠近了那位女人,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似乎正在搭讪。

女人蹙着眉,明显露出了厌烦和抗拒的神色,她摆了摆手,试图让男人离开,但对方却不依不饶,甚至试图伸手去拉她的胳膊。

看到这一幕,余歌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她几乎没经过大脑思考,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家清吧的门。

”放开她!“

清吧内舒缓的爵士乐混合着低声交谈的嗡嗡声,在余歌推开门的一瞬间变得清晰。

空调的冷气裹挟着酒精和淡淡香氛的味道扑面而来。

她的声音不算特别洪亮,但在相对安静的环境里,那一声带着急切和警告的“放开她!”显得格外清晰,瞬间吸引了吧台附近几个人的目光。

那个穿着花衬衫、正试图拉扯女人的醉汉动作一滞,诧异地回过头来。

吧台前的女人也微微睁大了眼睛,带着些许醉意和困惑看向门口这个突然出现的、看起来年纪不大却一脸严肃的女孩。

余歌的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直跳,手心都有些冒汗。

她从未做过如此冲动的事情,面对醉汉投来的不悦甚至带有威胁的目光,她心里有点发怵。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她硬着头皮,快步走了过去。

她直接无视了那个醉汉,径直走到女人身边,用一种刻意熟稔的语气,带着点埋怨说道:“姐姐!你怎么在这儿喝这么多?打你电话也不接,爸妈都担心死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说着,她非常自然地伸手挽住了女人的胳膊,作势要将她从高脚凳上扶下来。

整个过程,她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又担心又生气,就像一个来接贪杯姐姐回家的妹妹。

女人显然愣住了,醉意朦胧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但很快,她似乎明白了余歌的意图。

眼前的女孩眼神清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维护。

她没有挣脱,反而下意识地借助余歌的力道站了起来,身体微微晃了一下。

“你谁啊?少多管闲事!”花衬衫醉汉不满地嘟囔着,还想上前。

余歌立刻瞪向他,虽然心里打鼓,但语气却故意拔高,带着一种虚张声势的强硬:“我是她妹妹!你想干什么?再纠缠我姐姐我报警了!”

也许是“报警”两个字起了作用,也许是酒吧保安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正往这边走来,那醉汉悻悻地骂了句什么,最终还是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走开了。

危机暂时解除。

余歌暗暗松了口气,这才感觉到自己挽着的胳膊有些冰凉,而且女人几乎将大半重量都靠在了她身上,看来确实喝了不少。

“谢谢你…”女人低声说道,声音带着微醺的沙哑,气息间有淡淡的酒味,“我…我...“

还没等女人说完,一整个人就直挺挺栽倒在余歌身上。

“谢谢你…”女人低声说道,声音带着微醺的沙哑,气息间有淡淡的酒味,“我…我...”

话音未落,余歌只觉得臂弯猛地一沉!女人的身体彻底失去了支撑,软软地、毫无预兆地整个栽倒在她身上,脑袋无力地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颈窝,人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喂?!姐姐?姐姐?!”

余歌吓了一跳,慌忙用力撑住她,才避免两人一起摔倒在地。

她轻轻晃了晃女人,对方毫无反应,只有均匀却带着酒气的呼吸表明她只是醉晕过去了。

吧台后的酒保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投来询问的目光。

余歌尴尬地笑了笑,勉强解释道:“我姐姐喝多了,我这就带她回去。”

酒保了然地点点头,没再多问。

余歌一手紧紧揽住女人的腰,另一只手还得拎着自己那袋沉甸甸的练习册和蛋糕,艰难地支撑着女人几乎全部的身体重量,步履蹒跚地往外走。

女人的高跟鞋鞋跟偶尔会绊到地面,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我的天哪…”余歌一边吃力地挪动,一边在心里哀嚎,“我这算不算…酒吧‘捡尸’啊?还是捡了个漂亮姐姐?”

这个念头让她觉得既荒谬又有点哭笑不得。

她一个七夕节靠刷步数假装约会的人,居然在酒吧街干起了这种勾当。

好不容易把人拖出酒吧,夜晚的凉风似乎让女人稍微动了一下,但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余歌把她小心地安置在路边一个相对干净的花坛边缘,让她靠着自己,然后喘着气,开始发愁。

“喂,你家在哪儿啊?”余歌试图唤醒她,轻轻拍着她的脸颊。

女人只是含糊地咕哝了一声,头一歪,又没动静了。

翻找她的包?余歌犹豫了一下,觉得这样不太礼貌,但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女人随身带着的精致手包,里面东西不多,摆放得却很整齐:一支口红,一个粉饼,一小瓶便携装的香水,还有一部手机——屏幕是黑的,按了按侧键,有电,但是没有密码。

余歌又试了试指纹和面部,不知道是不是女人没有录入什么的,反正十根手指都没有成功。

这年头还有人不录指纹?

余歌内心不由吐槽到。

“这下真的难办了…”余歌叹了口气,手指在包里无意识地摸索着,忽然触碰到一个硬硬的、有棱角的角落。那是在手包内层一个不太起眼的夹袋里。

她轻轻抽出来,那是一张质感很好的白色名片,设计简洁大方,只有必要的文字信息,没有任何冗余的装饰。

恒诚律师事务所

合伙人

谢知非

下面是一行电话号码和一个工作邮箱地址。

“谢知非…律师?还是合伙人?”余歌默念着这个名字和头衔,又看了看靠在自己肩上昏睡的女人。

这名字听起来就很特别,带着一种书卷气和清冷感,倒是很符合这位女士的气质。

“这应该是她认识的人吧?朋友或者同事?”余歌思索着,“打个电话问问,说不定能联系上她的家人或者朋友来接她。”

她不再犹豫,拿出自己的手机,对照着名片上的号码,一个数字一个数字认真地输入,然后按下了拨号键。

听筒里传来“嘟…嘟…”的等待音。

余歌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期待着电话那端能传来一个清醒的、能解决问题的人的声音。

然而,就在下一秒——

一阵微弱但清晰的手机铃声,从靠在她肩头的女人身上传了出来!声音的来源,正是那只放在手包里手机!

“???”

余歌猛地愣住了,拨号的动作僵在原地,眼睛难以置信地眨了眨。

”哇趣,不会这么倒霉吧?“

余歌将手伸向包包,拿出手机,那果然是她的手机号码!

“完了…”余歌看着眼前醉得不省人事的陌生美女,彻底傻眼。

总不能把她扔在大街上吧?或者…报警?叫救护车?好像又有点小题大做。

思前想后,余歌一咬牙,做出了一个让她肉痛无比的决定——开房!

她艰难地架起谢知非,沿着街道寻找看起来还算正规的酒店。

七夕之夜,酒店前台看向她们的眼神都带着一种“又一对玩过火的”了然,这让余歌尴尬得脚趾抠地。

“你好,还有空房吗?标间或者大床房都行。”余歌气喘吁吁地把谢知非暂时靠在休息区的沙发上,走到前台询问。

“不好意思小姐,今天是七夕,普通房型早就订满了。”前台小姐带着职业微笑回答。

“那…还有什么房?”余歌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

“目前只剩下我们的豪华景观套房了,视野非常好,可以看到江景,而且…”前台小姐滔滔不绝的介绍道。

余歌心里咯噔一下,试探地问:“多少钱一晚?”

前台报出一个数字,余歌感觉自己的心脏骤停了一秒!那几乎是她大半个月的工资!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包里那张珍贵的五十元彩票,此刻这五十块显得如此渺小又心酸。

她回头看了看沙发上睡得正沉的谢知非,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那张因为醉酒而微微泛红的脸在酒店大堂华丽的水晶灯下显得格外脆弱美丽。

余歌深吸一口气,内心经历了天人交战。

“关我什么事呢?我甚至不认识她!”

“但她刚才那么难过…”

“这得花多少钱啊!我的钱!”

“总不能真把她丢街上吧…”

最终,那点该死的、突如其来的责任心或者说同情心占据了上风。

她颤抖着手,几乎是含着泪刷了支付宝。

“订…订一晚吧…” 她的声音都在发颤。

听着POS机打印账单的滋滋声,她仿佛听到了自己钱包哭泣和小钱钱飞走的声音。

完了,下个月真要喝西北风了。

前台小姐保持着完美的微笑,将房卡递给余歌:“好的,这是您的房卡,在28楼。需要帮您把朋友扶上去吗?”

“不用了不用了,谢谢,我自己可以。”余歌连忙拒绝,她可不想再多一个人围观她的“壮举”了。

她再次使出吃奶的劲儿,半拖半抱地把谢知非弄进电梯,又弄出电梯,好不容易找到房间,刷开房门。

当看到那间宽敞得离谱、装修奢华、带着巨大落地窗和客厅的套房时,余歌的心情更加复杂了。

这房间好是好,可这都是用她白花花的银子换来的啊!心好痛!

她也顾不上欣赏江景了,先把谢知非小心翼翼地放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谢知非在接触到舒适的床铺时,无意识地喟叹了一声,翻了个身,蜷缩起来,像是找到了安全的巢穴,睡得更沉了。

余歌站在床边,看着这个陌生女人占据了她花大价钱换来的舒适大床,累得直喘气,心里五味杂陈。

她这过的都是什么七夕节啊?中了五十块,花了好几千!

干脆叫”怨种节“算了!

余歌累得瘫倒在套房客厅柔软的单人沙发里,看着卧室大床上安然熟睡的谢知非,又环顾了一下这间奢华得让她肉痛的房间,深深地叹了口气。

今晚这经历,真是比她过去二十三年的七夕节加起来都“精彩”。

休息了一会儿,她认命地起身,打算至少帮谢知非脱掉外套和鞋子,让她睡得舒服一点。

走近床边,她才发现谢知非那件剪裁精良的米白色西装外套上,靠近袖口和胸前的位置,沾染了几处不甚明显的暗色酒渍,大概是之前在酒吧不小心洒上的。

酒精混合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散发出一种微醺又颓靡的气息。

“这么贵的衣服,沾了酒渍不好好处理就废了吧…”余歌小声嘀咕着,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惋惜。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好人做到底。

“谢律师?谢知非?”她轻轻叫了两声,对方毫无反应。

余歌深吸一口气,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都是女生,没关系,这是助人为乐,助人为乐…”

她先是小心翼翼地帮谢知非脱掉了那双看起来价格不菲的高跟鞋,将它们整齐地放在床边。

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件西装外套上。

解开纽扣的过程有点笨拙,因为谢知非是侧躺着的。

余歌的手指偶尔会不小心碰到对方温热的肌肤,让她像被烫到一样迅速缩回,心跳莫名加快了几分。

她努力摒除杂念,专注于“只是帮忙”这件事上。

外套里面是一件丝质的黑色吊带内搭。当余歌终于把外套从谢知非身上褪下来时,她的脸颊已经有些发烫了。

谢知非优美的肩颈线条和精致的锁骨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灯光下,睡颜恬静,长睫如羽,褪去了清醒时的清冷疏离,多了几分柔软脆弱。

余歌稍稍退后一步,借着暖黄的灯光仔细看向谢知非。

她第一眼只觉得对方气质清冷、五官端正,算不上惊艳。可此时静看,才发现她眉目如画,鼻梁挺而不锐,唇形饱满而柔和。

皮肤细腻得几乎看不见毛孔,昏沉睡去的神情里透出一种不经雕饰的美,越看越让人移不开眼。

余歌轻呼一口气,伸手想帮她把裙摆拉平,却不小心碰到谢知非的小腿。

指尖传来的触感让她微微一怔——那皮肤的细腻柔滑远超她的想象,温热之中带着一种极好的弹性,让人忍不住想……再捏一下。

她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体已经比大脑先一步动作——手指下意识地收拢,轻轻捏了一下。

“嗯…”谢知非在梦中发出一声软糯的嘤咛,腿轻轻动了一下,却没有醒来。

余歌像被电到一般猛地收回手,整张脸“唰”地红透了。她慌忙抓过床上柔软的羽绒被,一把盖在谢知非身上,一直盖到下巴,仿佛这样就能掩盖住刚才那一瞬间自己心头莫名的悸动和指尖残留的触感。

“我在干什么啊…”她小声嘟囔着,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心跳如擂鼓。

她拿着那件沾染了酒渍的外套,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到客厅,找了个衣架小心地挂起来,想着明天看看能不能用酒店提供的洗衣服务处理一下。

做完这一切,巨大的疲惫感才真正袭来。

余歌冲进浴室快速洗了个澡,试图用热水冲散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可指尖那细腻柔软的触感,和谢知非那声无意识的嘤咛,却像是印在了脑子里一样,挥之不去。

她重新瘫回沙发,看着窗外璀璨的江景和城市灯火,摸了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这才想起那块命运多舛的红丝绒蛋糕和自己那袋给弟弟的“爱心”练习册。

她拿出蛋糕,打开盒子,舀了一大勺送进嘴里。

甜蜜的奶油和红丝绒蛋糕似乎稍稍抚慰了她受伤的钱包和备受考验的心灵。

“蒜鸟蒜鸟,”她一边吃一边自我安慰,“就当是七夕节做好人好事了...”

虽然代价惨重了点…

她吃完了蛋糕,又百无聊赖地翻看了一下给弟弟买的那些练习册,想象着他看到时的苦瓜脸,心情莫名又好了一点点。

”嘿嘿嘿嘿...“

夜深了,套房内一片静谧,只有谢知非均匀的呼吸声隐约可闻。

余歌蜷缩在沙发上,看着卧室里那个陌生的美丽女人,又看了看自己手机里那条假装甜蜜的朋友圈,觉得这个七夕节,真是过得既离谱,又……有点难以言喻的特别。

临睡着前,她给她弟弟发了条消息,”告诉爸妈,我今天陪一个女性朋友过七夕,不回去了“

发完,她打了个哈欠,终于在疲惫和复杂的情绪中,慢慢闭上了眼睛。

哈哈,万字一章,没被撞就会一直更下去的[熊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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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谁家好人七夕捡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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