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它们都疯了！
【妖王】虚影托着张祇飞速往前移动，迎面扑来的陨生花开始占据张祇皮肤，根茎宛如细小的刺，触感不痛却足够烦人。
张祇一把扯掉脸上的陨生花，将它狠狠抛掷身后。
往前跑了一段张祇控制【妖王】虚影停下，眼前地上是张祇刚才扔在地上的陨生花。
“难怪一直感觉在兜圈子，不是错觉。”
张祇警惕的目光扫过周围不断涌动的黑雾，四面无风，张祇却感觉到被窥视的寒意。
“藏头露尾？”
他能够明显感觉对方的存在，从没离开。
张祇试探性往前移动一段距离，黑雾像是有所察觉般往前滚动，一层一层的雾将张祇彻底困在其中。
方向迷失，眼前只有一条绿色发光的线条。
张祇意识到对方明显想困死他，不解决掉对方，自己是绝对出不去了。
循着目光的来源，张祇突然出声：“右边，挥拳！”
话音刚落，【妖王】虚影一拳破开层层叠叠的雾层，那东西也不知道张祇会这么直接，吓得直往后面的雾层躲。
以往的玩家都是被黑雾耍得精神崩溃、恍惚之时，就是它们出面收割的最佳时机，但这次好像和以往的都不一样。
张祇朝着右面看去，“没有，不应该。”散去的黑雾重新聚拢。
消失的视线再次回归，这次与之前不同，视线变得分散，找不到具体位置。
在张祇没注意的死角一只触手骤然射出，目标就是张祇，诡异的音调从地上爬出正要有所动作，一只锋利尖锐的爪子突然出现，死死扣除对方的脑门。
“￥%%”
蛇头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眼前，张祇有点懵了，原来这两条线是没有限制的。
注意到蛇头消失的上衣西服，裸露的肌肤几乎被蛇鳞覆盖，坚硬又极具光泽，沿着凹陷的背脊向下是肆意摇晃的陨生花，身后不容忽视的蛇尾，蛇尾粗壮有力，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比一声沉闷的声音。
“你问我是谁？看来带你来的那群虫子没有告诉你【隙域】的具体情况啊。”
蛇头爪子死死捏着雾中那东西的头颅，眼神冰冷，嘴角挂着几分讥笑。
“&￥放%*&&（）￥%&￥”
怪异的音调变得急促，暴怒。
蛇头一脸烦躁将它从雾中抓出，“到这里连句人话都不会说。”
一脸震惊的张祇看到有一团棕色的物质从空中摔落在地上，那东西似乎没想到蛇头竟然不惧他表面的【污染】徒手将它剥离黑雾。
“跑得挺快。”
蛇头目光扫过那团黑雾，黑雾中藏起来的东西见势不对早早逃窜，暗中大部分视线消失，其他的也不敢再觊觎两人。
张祇困惑：“这是什么东西？”
地上那团东西软若无骨，软哒哒地趴在地上，一时半刻没有动静。
蛇头耐心告急，尾巴在地上扫来扫去：“装死？”
气氛越发紧张，见这招没用的东西，那团东西只能化成真身。
张祇眼睛随着那东西的变化慢慢睁大，震惊道：“是残灵！”
地上那团东西不断抽长，变成刚才垃圾站中残灵的摸样。
“残灵？它们可不是，准确的说它们就是【污染】本身。”
“【污染】？【污染】不是玩家离开高级副本沾染的脏污吗？”
蛇头嗤笑道：“外界总爱对未知下各种定义。”
张祇默默道：“俞樊说的。”
蛇瞳微眯：“……”
一声嗤笑声顺着喉咙溢出蛇头口腔。
“误人子弟这四个字，俞樊学了个十成十，他能说出这话不让人意外。”
被两人忽略的【污染】本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张祇：“！！！”
【污染】本体发出的声音跟他的一模一样。
“嘶。”蛇头扭头对眼前的东西多了几分兴趣，“看来带你老东西没将这里的情况全部告诉你。”
“嘶嘶，让我猜猜，它是不是告诉你跨过【隙域】就是天堂，将重新得到你的灵。”
棕色的【污染】本体边界模糊，它往前移动一步，用着张祇跟相同的嗓音道：“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些？这些只有我们两个知道！它……它是你派出去的？”
张祇摸了摸自己的喉咙，扭头看向【污染】本体。
好奇怪，自己的声音出现在别人口中。
尾巴拍打着黑雾，四周雾气浓度不断下降，模糊见能看到人的身影。
黑雾中，蛇头对【污染】本体说的胡言乱语没了耐心，直接出言打断。
“嘶嘶！收收你那不切实际的猜测，我对你脑仁中的猜疑链可没兴趣，它要是我的属下，现在你只能见到它的残体。”
【污染】本体试图想从蛇头脸上看出心虚的表情，让它失望的是蛇头脸上全是高高在上漠视它的神情。
“它骗了我？它骗了我！可是，可是穿过【隙域】不就是天堂吗！”
“冥顽不灵。”蛇信子不耐地吐出，“引导【污染】就是一句废话，果然还是得用实力驱散。”
【污染】本体似乎陷入自我意识，不断有声音从那团棕色的人形中传出。
“不，它不可能骗我，它承诺过会带我进入通天塔修复我的灵。”
【污染】本体矢口否定蛇头说的事实。
张祇看着对方反应强烈，强烈的情绪起伏让【污染】本体出现溃散，模糊。
蛇头往前走一步，【污染】本体被威压震慑不知所措往后退两步。
尖锐锋利的爪子随意地活动活动关节，手上沾的不知名粘液让【污染】本体意识到对方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蛇瞳低垂微眯，蛇头嫌弃地甩了甩手上的粘液，突然道：“你不是第一个被它哄骗到这里的，但一定会是最早向它讨债的那批。”
“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在【污染】本体还没反应过来之时，蛇头的锋利爪子轻松地插进胸膛中心。
“救……救命，我……不想死……”
被这一变故惊到的张祇：“！！！”
耳边是【污染】本体越发无力的话音，声音中混着怪异的音调，音调中满是痛苦和不甘的悲鸣。
早已见怪不怪的蛇头收回爪子，爪子里的东西应声碎裂，黑色的液体流出爪缝。
“某只虫子开始着急了，下手越发贪心，这次吃得只剩下残渣，【污染】本体靠着这点残渣活不了几天。”蛇头甩了甩爪子道。
【污染】本体被黑雾裹挟消失不见，蛇头爪子中滴落下的黑色液体融入地面，一朵娇嫩脆弱的陨生花从地下钻散发着微弱的蓝色光亮。
陨生花原来这这样来的，那他身上这一堆陨生花岂不是来自无数【污染】本体。
意识到这一点的张祇瞬间回过神，摇晃的陨生花不停占据张祇视野，他感觉自己好像被无数只不知名的生物盯上。
“黑雾要散了，我需要时间。”
蛇头侧头看向手伸向身上陨生花的张祇，语气硬的跟石头似的，硬邦邦。
张祇认真倾听，不发言。
蛇头握了握自己的爪子，轻嗤了一声：“好麻烦，还是将你一起干掉吧。”
张祇：“！！！”
看清画面的玩家们：“！！？”
蛇头终于想通要干掉81360玩家了，果然和传闻中一样难以揣测。
张祇余光看了一眼光屏上流失的沙漏，想到他刚才提到时间，连忙出声。
“我突然觉得有这陨生花挺好的，在这雾里我就是最大的发光体，你要找我看哪里亮着光就行。”
一通胡言乱语让张祇心跳加快，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睛，从刚才的观察来看蛇头脾气随意，性格莫测，再加上俞樊这动不动就喜欢调各种颜色液体的怪人，张祇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劝说蛇头改变注意。
安静地等待让张祇感觉每一分一秒都格外难熬，实在不行……
“我等你的时间。”
“也行。”
嗯？
意识到自己不会被暗中灭口的张祇一个猛然抬头，害怕蛇头改口，连忙补充。
“好的好的。”
社畜性格突显，蛇头心里对张祇的影响评分降低，他还以为对方是宁折不弯，强硬性格的玩家，没想到……
俞樊也有看错人的一天。
张祇不知道为什么蛇头的唇角勾起，一丝愉悦的气息冒了出来。
张祇好奇，但张祇还是知道什么不该问的别问，再多的好奇也被他憋在心里。
蛇头道：“我需要你在最后一秒到达，做不到……”
张祇提高声量：“能能能，能做到。”
内心忍不住吐槽这是什么大型传销组织活动，他的耳边仿佛听到一连串的自我激励的废话。
话音刚落，蛇头的身影消失在张祇眼前。
张祇松了口气，扭头看向硕大的光屏，喃喃道：“有点麻烦啊。”
“你朋友到底使用什么道具，为什么现在整张脸除了眼睛都被那花占领了？”
宫琼葳想不通，再次问向易弘。
专注地看着光屏的易弘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宫琼葳。
“为什么要最后一秒？”
“蛇头管理者和张祇好像达成了什么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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