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疏白消失在眼前,虞舟推着轮椅来到餐桌旁。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纸袋里的东西尽数被倒在桌子上。
略有不同的,是一张卡片,轻飘飘的落在最上面,虞舟伸手拾起。
强烈的红黄撞色映入眼帘,似是为了让内容更加醒目,用了很大的字样。印刷的墨色有些脏污,或深或浅,薄软的质地显得更为廉价、脏臭。
“啧……”虞舟有些厌弃的打量。
江疏白明确去买成膜剂的,能把这些东西带回来,只能说明是捆绑销售,店家用卑劣的伎俩提高盈利。
虽然很乐意看到小白害羞的样子,但是他更不想她被欺骗。
虞舟正要丢掉,突然被背面的文字吸引,顿住。密密麻麻的小字写了很多产品的名称,桌子上的产品大多出现在卡片上,但也有少部分是没有的。
想到什么,虞舟认真核对起来。将套餐里的东西一一放在左侧,最后露出有些孤单的退烧药、外伤膏,以及祛疤凝胶,治愈性和娱乐性格格不入。
盯着乳白色的胶管看了又看,青年神色复杂的伸手攥紧,心中阵阵暖流涌过,温热了灵魂。
小白真的很好,非常好。
她会认真又仔细的观察每一个人,然后恰如其分的给予体贴和援助。
不张扬、不邀功。江疏白什么也不说,但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你她放在了心里,你在她的世界是存在的。
所以他才会那么爱她啊,不可自拔的爱上,沉沦。即便过去很多年,即便分分合合,他也绝对不会放弃她。
想到这里,虞舟望向书房,眼中的情愫几乎倾泻,像融化的粘稠糖浆。
轻轻把江疏白特意买来的药物放进水吧台下的抽屉,又挑挑拣拣,将没用的丢进垃圾桶,有用的放进杂物间。最后盯着剩下的银色盒子,陷入沉思。
虞舟面上尽是纠结。
“该说不说,尺寸竟然是合适的。”但是他现在不能用啊,小白是绝对不会和这个状态下的他做|爱的!
啧了一声,虞舟懊恼的甩了甩尾鳍,将盒子塞进沙发夹层中。
“总会用上的。”他自言自语道,“不用也行,反正也不用小白受苦。”
杂物间的灯彻底暗下去,虞舟哼着歌来到厨房,溜了一圈,发现确实无能为力后,推着轮椅来到书房门口。
房间内静悄悄的,完全听不见任何动静,石英钟走针的声音咔哒咔哒,伴随着呼吸,虞舟陷入思考。
刚刚从巡边署回来,小白不太可能有什么棘手的工作要处理,她下车的时候一直板着脸,不会是害羞了吧。
想到这里,虞舟嘴角泛起笑,倚靠在门框上,咚咚敲响,几近邀请的开口讲话,传进房间内。
他那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声音,从婉转低昂变得高亢,夹杂着人鱼的呓语,带着钩子一般,引得江疏白浮想联翩。
眼前的场景变得模糊,又逐渐清晰。书房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卧室、是软床,是虞舟**的身体,翘起的鱼尾。
她甚至能够想象出他肌肉的纹理,每个线条,逐渐和那夜半裸的躯体重合,融为一体。
顿时,江疏白感到口干舌燥。她吞咽下口水,有些沉溺其中,不受抵抗的,神色恍惚起来。
突然,门把手被转动着发出吱呀声。江疏白瞬间被惊醒,警惕的站起身。小腹传来酸软,意识到自己刚才想了什么,江疏白瞬间羞恼。
“虞舟——”她咬牙切齿的站起身,猛地往里拉开门,怒视着眼前的青年,“你竟然使用能力魅惑我,你怎么敢。”
“不爽吗?”虞舟轻笑着偏了下头颅,逐渐靠近,“但是不一样哦,塞壬的歌喉是用来迷惑敌人的,然后将对方悄无声息的拖进深渊。我不会,我只会用吻唤醒你。”
轮椅滑动着靠近,虞舟身体前倾,在江疏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乖巧的将自己的脸贴近她的小腹。
他几近虔诚的仰起头,灰质的眸子清透明亮,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如我说的那样,你随时、随地都可以拥有我,占有我,而我将永远追随你,独属于你一人。”
江疏白看着虞舟,几乎被他眼中浓烈的爱意烫伤。他大胆的告白,明示般的邀请着两个人的共舞,彼此交融。
“你……”江疏白盯着人看了几秒,用手按住他的肩膀,克制的后退几步,“你就这么想要?”
“你不想吗?”虞舟轻声开口,诱惑道,“或许通过碰触我,能想起更多过去的事情。”
登时,江疏白眨了眨眼,脑袋中炸开烟花。这是什么意思?是说她和虞舟已经做过了吗,可这个信息不亚于被告知自己始乱终弃了对方。
“不可能。”她脱口而出。
虞舟:“怎么不可能,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他伸出手去够女子,语气轻佻。
江疏白绕过他的轮椅,拍开他试图圈住腰身的手,神情恢复了冷淡和自若:“撒谎的人没饭吃。”
虞舟笑了,正经起来,像一只赶不走的卷毛小狗,紧随其后:“你怎么知道的,毕竟你什么都不记得嘛,我还以为能骗过你。”
轮椅不安分的扭动,吱呀声和切菜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江疏白手握菜刀,将切成丁的胡萝卜和黄瓜归置到盘子中。又从冰箱里拿出冷冻的玉米粒,抓过剩下的午餐肉和鸡蛋,轻轻磕在碗沿,搅打。
“就是知道。葱花要不要?”
她没有回头,筷子和瓷器碰触,发出声响,利落的声音夹杂着肯定,就像她的动作一样。
好想抱她。
从后面拥上去,然后将脑袋塞进她的脖颈。
虞舟走了下神,回道:“要,反正你也只是做装饰。好可惜……家里没有海苔,不然可以烤一下揉成碎撒上去。”
“想吃的话我明天帮你去买。”
“不能一起去吗?”
江疏白回过头,冷酷的盯着他的鱼尾看了几秒,点火:“不可以。”
蓝色的灶火燃烧,食物的香气随着油脂孳生。很快,两碗色香味俱全的蛋炒饭摆在了桌子上。
虞舟心满意足的吃着,主动请缨将碗筷放进洗碗柜。收拾好后,客厅已是空无一人。
他听着浴室里哗啦哗啦的水声,意味不明的盯着沙发床凸起的位置看了又看,眼中闪过暗光。
略摩擦了下把手,转身打开行李箱,忽视江疏白最喜欢的那件睡衣,取出套简单的,整整齐齐的放在尾端,压在枕头上。
江疏白洗的很快,她没有吹头发,顶着湿漉漉的黑发走了出来,左右看看,说:“成膜剂呢,你怎么还没涂。”
“在水吧台下面的抽屉里。”虞舟回答,将尾巴搭在了较高的床面上,“忘记了嘛,不要紧的,早一会儿晚一会儿的尾巴不会‘死’。”
他笑着回答,江疏白却是不信。
虞舟蓝白色的鱼尾明显失去了原有的光泽,甚至比刚受伤那时候还要发紧、发涩的感觉。
失去了水源的鱼……江疏白脑海中闪过学习资料里,那些被推上岸,在阳光下挣扎的存在。
虞舟是鱼,她清晰的感知到了这点事实,需要水去滋润。
把成膜剂和外伤膏递给虞舟,江疏白问:“需要帮忙吗?”
她突然靠近,带起阵香气。虞舟克制着自己的呼吸,甚至屏住,不自觉吞咽下口水。
“不,不需要。”虞舟一反常态的摇摇头,体贴的拒绝道,“你去休息吧,我自己来就行。”
江疏白心中闪过古怪,视线一寸寸的看过去,最后直视着他的眼睛:“我刚才联系了艾草,她说可以找水务局的人接通海水管道。”
“接通海水?这种说法很奇怪,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吗。”虞舟取下已经凝固的医用敷料,丢进垃圾桶,俯身涂抹伤口。
他弯着腰,衣摆随着他的动作上下起伏,露出好看的腰线,很白……也很嫩,看起来一掐就红。
江疏白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追逐,浮想联翩,再次想起下午的事情。
捏住自己跃跃欲试的手,挪开眼睛,回答道:“不会。算是历史遗留的产物吧,基本上每个建筑在施建的时候,都会预留海水的管道,只是没开通。就算是现在……许多游乐场,甚至游泳馆等需要大量水的场所依旧使用的是海水,比较节约资源,而且很省钱。”
除了开通管道的手续费,每年交一笔极低的处理费,不用再花任何钱。而淡水则要贵多了。
——尤其是在城市初建的时候。
她站在一旁,继续问:“人鱼的城市不会吗?还是如传闻中那样,遍布着海水。”
“大部分是这样的,只有海水,没有空气。不过也在与时俱进,年轻的人鱼更趋向人类的花花世界。”虞舟回答。
人鱼的城市,尤其是那些保留着旧生活习惯的城市,是没有这些的。人类只是给他们建了居所,提供钢筋水泥,以及阻止变异海怪入侵的防护罩。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文化的相互交流,越来越多的人鱼愿意转换出双腿,偷溜到人类的城市“追求自由”。
“像你这样?”
“对,像我这样。”
收拾好成膜剂,重新放进包装盒里,虞舟笑着对江疏白说:“就是因为有这种探索精神,好奇的**,才能遇到那么好的你。”
“你还真是无时无刻在表达着心意。”江疏白颇为冷漠的回复。
虞舟笑笑,没再说话。
江疏白蜷缩下手指,道:“等成膜了你就去浸泡鱼尾,我去书房联系下水务局的工作人员,大概需要填写东西。”
她转身离开,虞舟注视着她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见分毫,才推着轮椅来到浴室,看也没看沙发上的衣服。
浴室狭小,贴着简白的瓷砖。
洗手台和淋浴间泛着湿濡,即便是擦拭过,也残留着未干涸的水迹。沐浴露木调沉稳的香气充斥在里面,完全没有因敞开的房门而消散。
虞舟沉沉的呼吸,闭上了眼睛。
和刚才小白身上的香气一模一样,只是那沐浴露他也用了,完全不同。好想抱住小白,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
好想拥有她的身体拥有她的灵魂,奉上自己,好想好想好想好想。
睁开陷入疯狂的眸子,虞舟将房门虚掩,打开了水龙头。冷水和热水相激,升腾起雾气,模糊了镜面。
*
填写水务局的表格比自己预想中的还要简单,将家庭住址和开通的具体管道提交,缴上费用,便结束了。
江疏白一列列的看过去,再度确认,给艾草发了个感谢的表情。
艾草回复的很快,叮叮当当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艾草:「所以现在你们两个人是同居的状态,哇哦,有没有考虑一步到位啊,我想做仙女教母!」
江疏白:「……梦里什么都有。如果喜欢孩子,比起我你可以考虑下自己,可能性会更高。」
毕竟虞舟是人鱼,就算在一起,也不一定能诞出后代。就像从乐说的那样,人类和人鱼之间的差距宛若鸿沟。
更何况,她从没考虑过生育的事情。每一次执行任务,她都在反问自己,这个世界真的有未来吗?
艾草:「什么意思,你不要转移话题喂。人家虞舟先前和你就是男女朋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长得那么好看,你真的不打算做些什么?!难不成他本钱不够,你瞧不上他。」
江疏白有些无奈,抬手回复。
「他还伤着。我是认真的,你有没有考虑过恋爱,之前说追你的上将有后续吗?如果没有……要不要考虑下其他人。」
艾草瞬间发了语音过来:“你是不是收了我妈的好处,过来当说客的。”
她声音警惕,江疏白却是扶额。傅骅还真的哪山高要攀哪座,还偏偏叫她从中牵线搭桥,帮说好话。
她能说什么好话?
想到傅骅发过来的短信,江疏白决定卡Bug,反正傅骅也没说要保密。立刻道:“不是你妈。是傅骅学弟,如果你有兴趣可以聊聊。”
没过两三秒,艾草的短信轰炸随之而来,其中夹杂着明显没敲完的内容。
艾草:「坏笑.jpg 所以如果他没有伤着,你就会吃掉他吗?哇哦,没想到我们家疏白是这样的,」
消息上垃,定格在这句话。江疏白第一次开始反问自己,会吗?
江疏白也不知道,假设不是现实。
但她隐隐觉得,自己会。她不排斥虞舟,不单单为了所谓的人体实验,追寻记忆。
因为是虞舟,因为是他,所以才会愿意等。也或许是反作用吧,交织在一起,甚至勾起了她的**。
虞舟的性吸引力,可是要比巡边署特训部门找来的人,要强的多的多。她思绪纷飞,有些口干舌燥。
抬步离开书房,正要去厨房接一杯水喝,浴室传来噼里啪啦的动静。紧接着,是虞舟吃痛的惊呼。
“虞舟?你怎么了!”
江疏白心中一凛,快步走过去,猛地推开虚掩着的门。
浴室里氤氲的雾气溢出,青年**的身体直直的撞进眼睛里。
他单手扒在浴缸侧壁,侧对着门口的方向,露出轻薄又紧实的肌肉。栗色的头发被打湿,不住的向下滴着水,贴在俊美的脸上。
虞舟表情吃痛,轻皱着眉头看向江疏白,眼中染上雾气:“疼。”
骤然,江疏白墨色的眸子暗了又暗,偏过头取下放置在一旁的浴巾,盖在虞舟身上:“我扶你起来,磕到哪里了?怎么不叫我帮忙。”
轮椅被推到角落的位置,显然是虞舟洗好了,想要挪动自己的时候,因为打滑摔了下来。
虞舟没开口,裸露的肌肤却是越发粉嫩。隔着有些粗粝的浴巾,他能感受到江疏白掌心的热度,暖的,有些烫。
心脏砰砰的跳着,几欲跳出喉咙。
他低着头,扣着浴缸的手青筋略起,指节发颤。
他抑制不住的摆动鱼尾,圈住江疏白的脚踝,就像是把她整个人圈禁在自己的怀中。
“尾巴疼。”虞舟倒吸着冷气,“浑身都疼。”
江疏白看去,凝膜下面的伤口正往外丝丝缕缕的渗血,挤压着几乎兜成一个血球。
立刻拉过轮椅,把虞舟搀扶进卧室,给他重新处理,再打上纱布,几近命令道:“你今天就睡这里,不许乱动,听到没有。”
“你去哪?”虞舟见江疏白离开,立刻拉住她的手腕。
“我去外面睡,你有什么想要的就喊我。”江疏白的视线在虞舟立刻泛起青紫的侧肋,神情复杂。
什么体质,竟然刚磕碰就泛起那么重的伤痕,也太娇气了,比巡边署那些新来的文职人员还娇气。
这般想着,江疏白打算去杂物间找一找跌打损伤的药油。可还不等她迈开步子,虞舟拥了上来。
“别走。”
男子用力拉住她的胳膊,将她带到床上,接着搂上了她的脖子,滚烫的气息贴近,轻嗅,带起一阵酥麻。
他的鱼尾插|进江疏白的两腿之间,强势的分开。灵活的、有些湿滑的尾鳍卷住江疏白的小腿,缓慢摩擦,攀裹。
“你故意受伤的,是不是?!”
江疏白反应过来什么,立刻抓住虞舟的头发,让他抬起头,并用另一只手掐住他的下颌,禁止继续靠近。
熟悉的动作,熟悉到今天有个人用语言描述过。她危险的眯起眼睛,锐利的目光直视着青年。
见虞舟眼中闪过心虚,江疏白语气比眼神还要冰冷:“你倒是好样的,竟然学会用苦肉计叫我放松警惕。”
“不然你怎么可能会让我靠近。”虞舟逞强的说,“从那天吻过你额头之后,你就再也没让我得逞过。我的腿变成鱼尾后,你更是没怎么正眼瞧过,你是不是嫌弃这条尾巴!你之前就是,说什么喜欢又细又长的腿。”
他越说越委屈,几近控诉。
江疏白被他气笑了,是,她是喜欢腿没错。但不看尾巴是因为愧疚,再加上虞舟明显表现出抵触的情绪,她又怎么能频繁的关注和提醒呢?
摁住挫伤的位置,叫虞舟卸下力,两个人的位置瞬间反转。
虞舟吃痛的呼出声,不可置信的看向头顶的女子。她眼神睥睨,跨骑在腰腹的位置,传来重量。
不等抱怨江疏白狠心,女子伸出手,将拇指塞进他的口中,强势着勾起下巴,让他说不出话。
“你想要什么,要我和你做|爱?连养伤的时间都等不及,甚至还是这幅模样,鱼尾……呵,你先给我展示下如何。”江疏白冷笑的说。
然而她低估了虞舟的下线。
不就让他抚慰给她看……
虞舟眼中带着笑,在女子恶劣的动作中,挑起舌尖,缓慢地游走。
指尖被温柔的唇舌包裹,灵活的在里面打转。虞舟像是在吃甜品般,露出盎然的神色,缓缓曲起鱼尾。
从里到外,被虞舟包裹。
瞬间,江疏白浑身泛起异样的酥麻,心脏跳慢了半拍。
咚——咚——
水珠从虞舟的头顶滑落,砸在江疏白的手背,叫她被烫到一般抽出手,带出透明的液体。
虞舟仿佛嗅到了什么信号,抬起自己的身体,吻住江疏白的侧颈,含住耳垂:“吻我好不好,就像刚才那样,叫我说不出话来。”
他异样的勾人,如同幻想的那样。
江疏白不是什么柳下惠,浓烈的欲|火被挑起,扯过虞舟栗色的头发,略带惩罚的咬在他滚动的喉结。
虞舟倒吸口冷气,僵住身体。陌生又熟悉的肢体碰触叫他渴求更多,拉长脖颈,露出更多的肌肤。
直到如愿以偿。
两个人柔软的唇瓣相触,酥麻顺着脊柱攀升。虞舟克制的抓住床单,漂亮的指骨绷起,泛起青白。
他不敢触碰,不敢张扬自己的**,只是渴求的承接天露。
“小白,江疏白。”虞舟忍不住的叫她的名字,“爱我好不好。”
江疏白微微后退,将年轻男子的表情尽收眼底。脆弱、迷茫,像是在追寻着不稳定的风,极其不安。
她的心突然刺痛了一下,接着是股陌生的情绪上涌。
爱他,抚慰他。
强势的告诉他,虞舟是属于江疏白的,独属于她一个人的。
去拆穿他克制的表情,掌控他的身体,一点一点,打上自己的烙印。
陌生的声音叫嚣着,江疏白不由自主的回答:“好。”
她侧过身体,略带薄茧的手拂过青年的肌肤,不放过分毫。她探索的向下,碰触着有些滑腻的触感分明的鳞片,最后停留在人身和鱼尾交接的位置。
状似新生的细密白鳞柔软似无,有种叫人爱不释手的触感,打转。
密密麻麻的感觉传来,虞舟有些承受不住的塌陷小腹,紧紧贴在床面上。又时而追逐,拱起身体去靠近。
他脸颊染上绯红,随着她游走的指尖颤栗,鳞片仿佛活过来一般,在她的注视下翕张着,逐渐翻起。
白色的鳞片逐渐朝着霞粉转变,蓝白色鱼尾,在挑逗下,变得异样好看,如同虞舟的头像,那两只交缠在一起的灯塔水母,有着梦幻的色彩。
之前的谜题解开了。
江疏白的手离开虞舟的身体,轻轻吻住他的唇珠,含糊道:“你自己来。”
虞舟喘着气,不上不下的倚靠在床头的位置,心脏砰砰直跳。他修长的脖颈泛起抹薄红,祈求的看过去。
然而女人眼中充斥着好奇和探究,没有半点儿怜惜的意思,甚至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虞舟喉结动了动,无奈的偏过头,伸出了手。
鼻息潮热,他隐忍的咬住下唇,克制的不发出声音。江疏白突然些介意,她盯着虞舟动情的脸,抹平嘴角:“我要听。”
失忆的江疏白,更加恶劣。
青年张开口,断断续续的人鱼呢喃伴随着喘息,像是场不散的告白。
许久,他停下动作。
偏头看向江疏白,说了句话。
“什么意思?”江疏白询问。
虞舟张着口,神情恍惚的握住她的手:“帮我,求求你。”
冰凉的指尖和滚热的肌肤碰触,如同刚才浴室中因水压喷涌而出的热水和冷水,混成乳白色的汤泉,喷溅着打湿衣服。
压抑不住的喘息逐渐平息,久违的亲密叫虞舟几乎红了眼眶,再度索吻。
“怎么哭了。”江疏白吻掉他眼角的水珠,调笑道,“是咸的,但人鱼的眼泪……会不会在肚子里变成珍珠?”
虞舟还在情韵里,略带喘息的回答:“不会,不会变成珍珠。”
他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女子,呢喃的凑上前:“可如果你再离开我,我将为这个世界献上最美的‘诃纳’。”
江疏白没听清,回应着他的吻,再度勾起虞舟的**。
粉白的鳞片鼓起,但是没有外露,叫人瞧不出半丝异状。如果不仔细看,甚至不会察觉。
“几乎所有雄性生物都是外露的,比如鲨鱼的泄殖腔就紧贴腹部,人鱼藏在里面,不难受吗?”江疏白好奇的将手探过去,想人为拨开。
虞舟吃痛的闷哼一声,扬起脆弱的脖颈,抓住她作祟的手:“不难受,因为里面还有……”他顿住,不再开口。
“还有什么?”江疏白问。
虞舟红着脸,闭口不答,再三追问中,他翻身将江疏白压在身下,身体挪动,吻住她的膝盖:“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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