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总监把脸朝向了左手边，首先是李翔。
“这是我们部门的组长，李翔。”何总监话音刚落，李翔准备站起来，但对面的人摆手让他坐下。李翔又坐回座位上，两个新人坐在一边看着，也是在学习，等下介绍自己应该怎么应对。
李翔端起桌上的茶，Minnie并没有点酒水，李翔之前也和何总监出去应酬过，知道她的饭局不饮酒，从容地举起茶杯对项总说：“项总你好，我是设计部的组长李翔，之前对接赛斯的项目落地，今天终于有幸能敬您一杯。”
这似乎也是李翔第一次和项总在一个饭桌上。
“之前我们匆匆见过几面。”
“上次那个项目前后落地基本都是李翔在跑前跑后，几处现场问题都是他去处理。”何总监双手交叉撑在桌面上，脸上是得体的笑容。而后又伸手，方向是许优。
许优其实还没做好要怎么敬茶的准备，她看着李翔刚才的处理方式，想着大体流程都差不多，只求快点过去。
“她是前端开发的新人，许优。”何总监介绍后，许优也学着李翔拿起了茶杯。
“项总你好，我是许优，很高兴能参与到赛斯的合作项目。请多指教。”
项总抬起茶，薄唇轻抿时，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显出几分和蔼可亲，却又不失威严，一切都在无声地诉说着他对这场饭局的从容。
许优落座。她心底还是有些紧张，眼前这个人自带气场，年纪看着应该快30左右的样子，头发和胡子都打理得很清爽，身穿一件白衬衫，一条精致的领带随意地搭在胸前，手腕上戴着一块表，和那些精英、企业家的印象对上了号。
何总监点点头，又介绍起江怡然。
“你好，项总，我是前端部门的江怡然，我一直都很关注赛斯。”江怡然礼貌地笑道，“尤其是最近推出的3S1。这款车型目前市面上绝无仅有，我上次看了你们的发布会，3S1的设计性能都太出色了。”
项总微笑回应：“很高兴听到你对这款车的评价。”
何总监看着项总似乎还有和江怡然继续聊下去的**，舀了舀碗里的鸡汤。
“我从小就对汽车很感兴趣，尤其是汽车的机械构造。我一直觉得汽车不仅仅是一种交通工具，更是一种艺术和科技的结合。”
项总对江怡然的话题颇有兴趣：“听起来你对这个领域很有热情。那你对赛斯有什么特别的看法吗呢？”
饭桌上的人听着他们讲话。许优在一边旁听，觉得江怡然是有点真本事在身上的，以前和陌生人能聊起天就算了，现在和赛斯这个级别的总经理聊起话来也很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我觉得赛斯一直是走在这个行业的前沿的，技术创新和市场布局都让人佩服。”许优试着在江怡然的表情上找出什么破绽，可惜并没有，他看着就是发自内心说出这番话的。
项总点点头，转向何总监说：“你们怎么招到这些人才的？”
何总监面上有光，说：“镜光是要幸运些。”
“你对自己的职业有什么未来规划吗？”项总又问。
江怡然摸摸后脑勺，这次回答相比前面似乎不够流利：“我在评选中级工程师。”
“哈哈哈哈。”项总笑出声，饭桌上的其他几个人也笑了。
“早晚的事。”项总又说：“如果我有心邀你来我们公司呢？”
李翔和许优收起了笑，何总监和项总对视，面面在一边招呼着服务生上菜。
许优想：这不是明目张胆地挖人吗？
但是看何总监和面面似乎并没有什么不悦，氛围也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一边的江怡然才说话，他语气中有些慌了：“虽然我一直对赛斯非常有兴趣，也很希望能进入赛斯，但是我还是希望在镜光继续用我的专业技能发挥我的最大价值。”
许优看了一眼对面的人，并无异常。也许这本就只是一段试探性的话语，并没有真正要邀请的意思。只是两个新人在第一次面对这种饭局时，遇上这种情况是有些心惊胆战。
江怡然看对面没有说话，又补充了些：“我目前也还在学习和积累经验的阶段，我的领导同事们一直对我照顾有加，所以不能答应您，但我一直都很渴望能从像您这样的行业专家身上学习到更多宝贵的经验。”
项总微笑道：“如果有机会，欢迎你来我们公司交流参观。”
江怡然激动地说：“太感谢您了！也期待有机会能和您进一步交流。”
“当着我的面挖我的人，项总这不好吧。”一直默默的何总监开玩笑说。
“谁让你的人都这么机灵。”
“面面我都不用介绍了。”
“你的助理，非常能干的得力助手。”项总看向面面，面面离项总做得近，茶水在她一侧，顺势给项总添了茶水以示礼貌。
席间菜上齐了。
“最近项目进度怎么样？有遇到什么问题吗。”项总问。
何总监就目前的进度大概说明了一下：“目前15%。详细一点的，可以让李翔汇报给你听听。”何总监提到李翔，李翔停了筷子，就开始说：“目前《3S1试驾体验活动》已经结束概念设计阶段，进入到详细设计阶段。根据赛斯的需求，我们内部组织了多次会议，提出多个初步设计方案。上周完成了2套初步设计草图，文档已经发给贵司。根据反馈，我们对草图进行优化，确定了第二套进入详细设计阶段。这两天，我们在对选定的方案进行详细设计，包括色彩搭配、字体选择、图形元素的细化等等。预计在下下周向您展示阶段性成果。”
这些天许优和江怡然上来除了配合项目，主要就是在和设计部一起开会。
“在初步设计阶段，发现有部分和贵司的设计风格存在一定偏差，尤其是色彩和图形元素的运用上。这个问题已经多次和贵司交涉，现阶段正在进行修改。我们的设计团队将继续保持高效的工作状态，确保项目按时高质量完成。”李翔汇报完了，项总点点头。
“你们和我们研发部对接就好。我对镜光一向信任。”项总说这话时，目光看向了何总监，许优正夹菜，偶然看见项总的目光，一场饭局下来总时不时的能看到他们俩的眼神交流。
饭局后半段，经过前面的对话，大家都放松了些。
何总监不经意地问起：“你最近有去打高尔夫吗？”
“最近很少，你呢，最近都做些什么？”项总给她夹了菜，何总监道谢。
“谢谢。”她想了想说：“最近对马术有点兴趣。去了解了下。”
“你有打算报名吗？”
何总监摇了摇头，说：“暂时没有。怕自己三分钟热度。”
“你要是有兴趣，可以先去我家的马场试试，我可以带着你。”
许优听到前半句“我家的马场”又听到“我可以带着你”，心情不是很平静。
“项总家还有马场。”李翔问。
“我家里人都很喜欢骑马，我也从小就跟我爷爷学骑马。”项总的语气平淡，似乎并不足以为外人道也。
赛斯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成功上市。自上市以来，该车企股价一路攀升，市值不断突破新高。赛斯的发家史比许优的年纪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从第一代就开始积累的财富，一直到现在，有个马场很正常。
许优看着何总监，好奇她是不是会答应。
毕竟好几年前，她就这样从一辆赛斯的车上下来。那个车标在她心里留下了很深一道阴影。许优试着把那个画面忘记，今天再想起，发现记忆恍如昨日。
“可以吗？”许优听到何总监问。这声问，让许优心里的石头落下，果然她和几年前一样，没有变化，只不过现在换了一个更高阶层的目标。
“当然可以。”项总的语气听着很是愉悦。
“今天饭局上这么多耳朵听着，项总可不能只带我一个人吧？”许优又听见何总监笑声，她说这句话，是要让现场的人都过去吗？
项总并没有很迅速地说好，稍微缓了几秒，还是露出一个礼貌地微笑，说：“好。找个时间大家约着一起来我家的马场玩吧。”
“项总大方。”李翔说。
“我还没骑过马呢，要买什么衣服吗？”面面问。
“太好了，骑马喽。”
在场的人都很高兴，江怡然看着许优发呆，拍了拍她，问：“怎么了？”
“我也在想穿什么。”
项总听到了在场人的话，解释说：“什么也不用准备，穿上轻便的衣服就好，马具之类的我们家都有。”
“所以约什么时间？”何总监问。
“我看一下时间。”项总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说：“这样吧，下周六怎么样？”
“没问题。”
“当然！”
大家都沉浸在下周六要骑马的喜悦中，许优在想找什么理由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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