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芙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引得里面的客人纷纷往外看。她也顾不得说什么了,只同兰溪,缪月二人点头示意过后,便出去了。
兰溪与缪月放心不下,自然是坐不住的,也跟着江雁芙一道出了门。
在外头好言劝说的小二也是没了办法,看见江雁芙出来了,像看见救命稻草一般迎了上去,“掌柜的,您可算来了。他们说我们这里的菜不新鲜,吃坏了肚子。他家的儿子昨日吃过我们的菜后,回到家便双腿无力,下不了床了。”
那在门口大声喊叫的老妇人见人越来越多了,便哭得更卖力,“这昌安楼的东西不干净,我儿昨日只吃过这里的菜,回去便腹泻不止。好不容易让大夫开了药,止住了。人却没了力气,时不时吐几口血,他在床上已躺了一日了。我儿可是顶梁柱,家里都等着他上工养活,若出了什么事,我定饶不了你们,我要上官府去告你们。”
一旁的老丈看着妻子的样子,摇了摇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昌安楼少说在衡州已开了三年多,来找茬的人不少,嫉妒眼红的同行也是有的。江雁芙有些怀疑他们是收了别人的好处,要来此坏了昌安楼的名声。
毕竟每日来昌安楼的食客那么多,怎么偏得这位食客出了问题。眼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有向那大娘大爷倾倒的声势,江雁芙也不能再沉默下去,虽然心里有些困惑,但依旧是沉着冷静去问的,“大娘,我们昌安楼的菜日日新鲜,况且这食客络绎不绝,也没有人说过我们的菜品有问题。可是其中出了什么误会?”
老妇人的嗓门大,说起话来的声音更加尖锐刺耳,“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冤枉你,要在此处闹笑话吗?各位评评理,还有没有天理了。我作为一个母亲,如何好诅咒自己的儿子,难不成我是胡诌的,就要来行骗,讹你钱吗?堂堂一个大酒楼,敢做不敢当,我真是为来这里吃饭的客人感到害怕。今日我儿子中毒,明日,便是你们其中一个人。”
这话像是一句惊醒,更像是一句诅咒。围观的人议论纷纷,甚至有人应和着这妇人的话。
越是这个时候,便越不能慌张。从前并不是没有应对过这样的场面,越是这样,越要拿出清者自清的态度出来,切勿慌了手脚,坐实了这妇人口中的罪名。
于是,江雁芙仍平心静气,俯下身说道,“大娘,我并没有这个意思。若真是我们的问题,我们肯定会赔偿道歉的。您看,要不我去寻几个大夫去瞧瞧,再作下一步打算,如何?”
只见她盘算了一阵,语气稍许缓和些,“你这是不放心我们,想着我们胡乱说个病症,所以要找人来看吧?”
江雁芙语气平和,脸上仍旧不慌不乱,“大娘也说道,您儿子吃了药也不见好。请其他大夫去看看总没有坏处,顺带也去看看,您儿子除了吃我们这里的菜,还有没有接触过别的什么。您说可以吗?”
老妇人正欲再说,一旁的丈夫扯了扯她的衣角,“差不多得了。”
见丈夫这么懦弱,老妇人气不打一处来,“差不多得了,你什么意思。方才我在这里说了这么久,你一句话都不开口,你居然不为儿子讨公道,现下嫌弃我丢你脸了?”
被当街这么呵斥,来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的面皮涨红,见无处可遮,只得将衣袖抬起挡一挡自己的脸。
江雁芙见缝插针,忙道,“大娘,我这就去请大夫,随你们一同回去看看。”
正当江雁芙要进行下一步动作时,那妇人再拦住她,“你去请大夫,那便是你找的熟人。万一你们串通好了,说我儿子根本没病,又说与你们酒楼无关,那我找谁去说理去?”
江雁芙叹了一口气,“大娘,照您的说法,您去寻大夫,那我们也不放心。”
没想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这妇人一下子说不出话,只是烦躁地甩了甩衣袖。
此时,人群中有人发声,“让我去看看。”
江雁芙扭头去看,只见是兰溪和缪月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老妇人见有人应答,瞥了兰溪一眼,“你是何人?如何能相信你?我怎知你们是否相识?”
兰溪眉梢似凝结了一层冷气,倒有点不食人间烟火之味。见他一声青蓝色的衣衫,长身亭立,更是衬得他如谪仙一般。
“我原是行走江湖的游医,正巧路过此处,来尝一尝这里的味道。听见门口的动静,我便出来看看。若是放心得下我,能否让我去看看。”
在场的人打量着他,见他这气度,不似平常人应有的,便住了嘴,只呆呆地望着他。
缪月清了清嗓子,带着几分傲气扫视众人,“我们医者,年纪虽不大,却已行医数年。师从京中名医刘振棋,医术如何,想必便不用我多说了。请我们医者诊脉,更是万金难求,但他从未将钱放在眼里。若不是他心肠软,凭你们什么事情,旁人管了也是讨嫌,他如今出来不就是自讨无趣吗?我们只是过路人,若你要说我们医者与昌安楼勾结,那我们也无话可说。”
兰溪暗暗笑了笑,背后朝缪月比了个“你真厉害”的手势。
缪月这番话哄得众人一愣一愣的,虽然话里并没几句真话,但兰溪的医术终归不是假的。如果不用些许名头唬住他们,他们又如何会信。
这些话对他们很是受用,没过一会儿,便有人出来出声支持兰溪了。随后,更是一大群人响应,劝那老妇人不要不识好歹,寒了活菩萨的心。
见状,那咄咄逼人的老妇人虽涨红了脸,但却一句话也反驳不了。算是默许了兰溪前去瞧病一事。
江雁芙在原地有些目瞪口呆,还未反应过来。缪月朝她单眨了眨眼,示意她安心下来。
由于事情处理得当,后面看热闹的人也就散了,门外又恢复了宁静,昌安楼的生意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江雁芙临行前嘱咐其他人看顾酒楼生意,自己亲自前去看看。后又雇了车,往那对老夫妻居住的村子去了。
兰溪和缪月与江雁芙同坐一辆车,便有了说话的空间。
江雁芙虽然知道兰溪有本事,但闹成这样,又将他们牵扯进来,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安。
“原想着好好招待你们,不曾想出了这样的事情。真是对不住,现下还要劳烦你们,我真是不好意思。”
缪月握着她的手,轻声宽慰道,“阿芙姐,你别这样说,我们的情分在此,有何麻烦不麻烦的,这样的话说出口,岂不生分了。”
兰溪点点头,“是啊,阿芙姐,你就安心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倒是你,遇上这样的事情,也不见你有个帮手。”
对于这样的事情,江雁芙已是见怪不怪了,反倒转过来宽慰他们,“没事。我的酒楼开了这么久,遇上的麻烦事也不少,见惯了,也就没什么了。倒是应付这样的场面多了,我的胆子也变大不少,算是磨砺了。”
看着江雁芙云淡风轻地说起这些,二人不禁有些心疼。以前遇事不决,柔婉的江家小姐,早已经变了。面对这样的情形,人也不得不逼迫自己成长。三年多的时间里,能支撑起这样的酒楼,想来也不是一件易事。
马车内又陷入一阵沉默,好在细碎的马蹄声填补了这一安静的空间。有了外头的声音,里面的沉寂也不算太尴尬。
行车一阵后,马车停在了城南的一座村子里。
前车的老夫妻先下了车,引他们三人进了村子,往他们的住处走去。
走到家门口时,老妇人唤了两声,“卓萍,桌萍。”
却在门前叫唤了一路,也不见有人迎出来。老妇人顿时有些生气,“这丫头,连门也没打开,肯定又不知道去哪里偷懒了。也不知道她煎药了没有,若耽误了我儿的病,看我怎么收拾她。”
身后的老人叹了一口气,听不得这样刻薄的语气,“卓萍为一大家子操持不容易,从早上忙活到现在,许是去歇息了。你,你就不要再说了。”
闻言,老妇人瞪了他一眼,“你就护着她吧!”
说着,老妇人气冲冲地便去推门了。那架势,简直像是要把气全都发到门上。当她将门推开后,惊叫了一声。
“啊!”
后面跟着的三人听见老妇人的叫声,走上前去,也被吓到了。
那门后的地上躺着一个穿着蓝色花纹布衣的女子,紧闭双眼,嘴边似流着血。
老妇人眼睛瞪大,捂着口鼻,“她,她,她莫不是死了吧?”
老人的神情虽然也有些慌乱,但也不忘反驳她,“呸,呸,你胡说什么。”
之后他想将地上的女子扶起,又有些害怕,只得去求助兰溪,“大夫,快替我们儿媳看看,是出什么问题了。”
兰溪忙上前去探了探那女子的鼻息,好在还有些气。转而又将手搭在她的脉上,静心诊断。
片刻过后,却探出这女子体内有中毒的迹象。这嘴边的黑血,便是铁证。
老妇人看见那血,眼睛有些发晕。此时也已经顾不得身后还有三个人了,尖叫着便要逃到屋里去。。
可还未等她往前走几步,砰的一声巨响,便见老妇人直直地摔到地上,动弹不得。
最近的情节宝子们是不是觉得有些无聊,好像都没什么点击率(大哭)
感谢芝芝宝子给我投了这么多营养液,真的太感动了!!我一定好好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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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 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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