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柳悦一聊，沈研这才知道张一志把他直播账号的头像同步成了微信同款傻笑，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那张照片。
柳悦当天进他直播间的时候还以为平台显示错误了，听张一志谈起兄弟给他发了一张帅气直播截图，前后一琢磨，确定沈研和张一志之间必有联系。
“好过分，我独一无二的可爱截图现在全直播间皆知了，你说怎么办吧。”
……任谁看到兄弟丑照都会想分享给兄弟本人吧。不过自己出于保护张一志**的念头，没和柳悦直说也没征得她的同意，擅自用了她截的图，这点确实没处理好。
沈研知道自己不占理，诚恳道：“抱歉，你说吧，想要什么赔偿，我看看能不能做到。”
“嘿嘿，我想要的嘛，你肯定做得到……把一志微信推给我！”
她说的容易，但沈研却无法依言照办。张一志现在虽说体量不大，再怎么说也算是个公众人物，微信这种容易泄露**的东西不可能开玩笑似的推给陌生人。
见沈研不答应，柳悦抓心挠肝地有些着急。她随心所欲惯了，从小要什么就有什么，唯独在张一志身上屡屡碰壁。现在好不容易抓住沈研这枚鱼饵，她无论如何也不想放弃。
从头分析了一遍已知信息后，柳悦有了主意，她用她惯用那种循循善诱的话术对沈研道：“兄弟，你应该看出来了吧，我就是yue，一志直播间的榜一，主播加榜一微信应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吧？你只是替一志省了一个步骤罢了，我那么喜欢他，怎么可能害他呢。”
沈研没被她绕进去，思路清晰反驳道：“那也不应该是我把他的微信推给你，他本人主动加你才算是真的正常。”
她之所以拐弯抹角向沈研要张一志微信，就是因为张一志本人不愿意啊。柳悦见这招失败，心思一动，换了个路子。
“沈研，你说你是一志的朋友，我看一志直播的时候也没提过他有别的朋友，那我是不是可以猜测，你就是一志第一天直播时，分屏里那个敲键盘的作家？”
这家伙还挺敏锐，沈研挑眉，基于上辈子对柳悦的了解，他隐约猜到她接下来要拿什么东西诱惑他破例了。
“对，我是。”
“那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柳悦得意地打磨措辞，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沈研被她另一重身份震撼的样子了。
“我不仅是yue，也是流月行山。”
沈研心说自己对柳悦身份的猜测果然是正确的，装作毫不知情回了个“哦”。
“你怎么没反应啊，流月行山你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写小说的啊？”柳悦急了，倒豆子似的全部说了出来，“凡是我画过封面、角色例图、二创条漫的作品最后都火了。风鬼最近那本《昨夜梦》就是典型例子，切，要不是他重金求我画了一张图，凭他写的那点内容怎么可能爬到渡光榜一。”
她说的这些沈研都知道，甚至其中一部分他上辈子还亲身体验过。
流月行山这人相当疯，她的任性程度和她的画技一样高，早年仅凭一己之力带火了她混的冷圈，后来那个圈子的原作者写死了流月行山喜欢的角色，她一怒之下取消所有画作授权，转而前往与之对立的圈子进行创作。
创作者们眼馋流月行山带来的热度，同时恐惧她的随心所欲。最近见她消停了些，许多有胆量的人花大价钱约了稿，如愿以偿获得流量和曝光。
“怎么样？只要你肯把一志的微信给我，我流月行山愿意免费帮你的小说画一张。你还那么年轻，应该只是个底层小透明作家吧，是不是连点击量都很少？我只须一张图就能让你迅速火起来哦。”
流月行山画的图贵就贵在她会耗费大量精力去理解小说内核进行构图，往往一张大图就能包含整个故事，那复杂的线条和大胆的配色任谁都模仿不出来，角色鲜活到仿佛能借那些富有张力的动作活过来，技巧和天赋在她的画布上诠释得淋漓尽致。
而现在这位“小透明作家”沈研只需要告诉她一志的微信号就能免费获得她的画，柳悦相信如此诱人的条件任谁来了都得心旌摇荡。
没等沈研回应，柳悦已经在屏幕的另一端大笑不止，在她看来，张一志的微信号已是囊中之物。乐子有了，微信号也到手，弊端无非就是通读新小说再画出来需要费点时间，她对沈研究竟写了什么东西不报任何期待，像风鬼那本烂透了的小说她都能画出花来，还有什么小说她画不出来呢？
小说和画都没什么趣味，反倒是沈研的反应会很有意思，柳悦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沈研原则尽失的叛徒样了。
老娘要的就是你们这帮伪君子屈服于人性的卑劣**，柳悦恶意满满地想。
她没想到的是，沈研不按套路来。
“不劳烦你给我的小说画画了，转发你图片的事情换个赔偿方案吧，一志的微信号我不会泄露，再说我也不缺这点流量。”
沈研最后回她一句，无视柳悦瞬间铺天盖地的小作文，切界面给她设置了消息免打扰。
郁清今天的工作早就结束了，他悠哉悠哉坐在沙发上削梨，见沈研放下手机，扎了块梨送到沈研嘴边，略带醋意道：“和谁聊天呢，聊那么久。”
沈研咬了一口梨，没熟，有点酸，像柳悦这个人一样难搞定。他眯着眼借着郁清的手吃了个干干净净：“原本在和一枪聊子禾，后来想找张一志炫耀我的情头，结果找到了另一个老熟人。”
“谁？”郁清被他勾起了兴趣。
“流月行山，你对她有印象不？”
“她啊！”郁清一想起柳悦就恨得牙痒痒，“怎么不记得，上辈子你待在渡光那会儿，收到风鬼下的战帖，争一周的畅销榜，那些日子真是腥风血雨，不光你们作者爆更，我们二创圈也跟着使劲宣传。我不会画画只能写点同人文来支持《无叶》，辛辛苦苦写了五篇啊！本来前六天我们的票数完虐他，结果最后一天流月行山突然发了她给风鬼画的图。”
“一石激起千层浪，眼看她一张图的热度一骑绝尘，我连夜怒写两篇if线韩星元应援，圈里一些平时不说话的太太也纷纷发力画图，这才在结票时险胜风鬼97票。最气人的是有人事后问流月行山明明前不久还骂过《昨夜梦》写的烂，现在怎么又给《昨夜梦》画稿，结果她来了一句‘就喜欢看三月一吃瘪’。”
“她收钱办事，无可厚非，再说最后不还是《无叶》赢了嘛。”沈研心态很好，准确抓住郁清话里透露的另一处细节，追问道：“你给我小说写过同人文？”
郁清说的时候光顾着生气了，没注意哪些细节不能说，眼神飘忽：“我和你第一次吃饭的时候不就告诉你了？怎么现在还要追究这件事。”
“当初我以为你是说着玩的，照刚才这么一说——你似乎写的还挺多？”沈研饶有兴趣地观察郁清的微表情，早在检查郁清复刻版《无叶》时他就有所察觉，只是当时线索太少，堪堪让郁清逃过一劫。这次破绽是郁清主动供出来的，不怪他刨根问底。
“我写的同人实在太ooc了，怎么好意思说给你这个原作者听。”郁清心中祈祷上辈子写的同人文永远留在那个时间线，沈研千万不要读过他写的那些东西。
可沈研不给他妄想实现的机会：“韩星元他们一帮人去吃火锅的那篇是你写的？迫害韭菜超能力者吃烤韭菜的情节还挺好玩。”
“……是我写的。”眼见瞒不过沈研，郁清只好承认。这篇文他自己写完也觉得离谱，见沈研没有气他魔改剧情，稍觉宽慰。
沈研又吃了一块盘子中的酸梨，安抚郁清的心情：“二创不必追求和原著一模一样，你写的东西很有意思。这些天你一直在复刻我的《未接来电》，都没时间写新的二创，抽空也把你曾经那些同人作品复刻一下吧，我想看。”
他这是……被原作者认可了？郁清被沈研说高兴了，蓦地抓起手机，在备忘录里飞速敲了几个字又停下，懊恼道：“光顾着记你书里的内容，我自己写过的东西反倒记不太清了，要是我会画画就好了，表达不出来的东西就画出来。”
郁清这话提醒了沈研，他眼前一亮，越想越觉得有搞头：“你说，让流月行山来画《无叶》的漫画如何？”
“她能答应吗？”郁清虽然不喜欢流月行山这个人，但他不得不承认她的画技实在了得，只要能说服她，《无叶》漫画改编绝对不会出差错。
沈研边思索边点头，打开微信把柳悦从消息免打扰状态释放出来。
“她想看乐子，那咱们就让她看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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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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