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府老大酆都大帝的主持下,地府嘉年华重见天日,大殿里张灯结彩,一眼望去都是赤色,还真的有点让人头昏目眩。
众嘉宾都入了座,相柳四处张望,不见孟婆,就问身旁的崔钰:“孟婆姐姐呢,怎么没来?”
崔钰给自己斟了一杯桃阴酿,道:“她怎么能抽得开身,宴饮结束后,你去上面看一看她吧。”
相柳也拿起桌上的酒瓶,给白泽斟了一杯:“白泽,你尝尝,这是地府有名的桃阴酿,你不是最爱喝酒了吗?”
白泽看了一眼他递过来的杯子,接过来一仰而尽。
“怎么样?”相柳期待地问。
“好酒。”白泽放下杯子,警告眼含金光、正蠢蠢欲动的相柳:“你不能喝。”
相柳恋恋不舍地闻了闻酒杯,还是放下了。毕竟,上次喝白酒的悲惨经历,他还历历在目。他露出悲伤的表情,如此美味居然与他水火不容,实在是暴殄天物。
酆都大帝举起酒杯,开始发表致辞:
“今天,我们地府大大小小的阴官欢聚一堂,是为了给我们的挂职医官——相柳庆功,给相柳和白泽将军二位送行,谢谢你们为地府做出的贡献,希望二位友谊长存,希望地府红红火火!”
地府里大大小小的阴官,都随着酆都大帝一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后来,后来就到了酆都大帝最期待的节目环节。
一对对牛头马面,长得凶神恶煞的样子,在大殿里扭起秧歌跳起舞的样子,实在让人忍俊不禁。不仅如此,牛头马面们还要张嘴献唱,从他们嘴里发出来的声音,不是哞哞就是吁吁,低沉得嗡嗡作响。
酆都大帝大概事先没有想到是这么个效果,连忙堵住耳朵。众阴官也受不了耳鸣,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相柳看着白泽,只见他一杯杯地倒酒,不仅不堵住耳朵,还看得津津有味,神情愉悦,心想:“真是稀奇,天庭上那么多华丽的宴饮歌舞他不喜欢,偏偏爱喝这桃阴酿,爱听牛头马面唱歌——”
牛头马面的节目终于在众阴官的群嘲中结束了,接下来的节目还算比较正常,钟馗先生展示了一下他的厨艺,做了一道香菜炒韭菜,黑白无常双双献舞,惹来众人阵阵艳羡。
终于到了相柳,他站起身,拿出了笔和画架,道:“相柳不才,给大家伙展示一下易容术。”
只见他用笔在纸上画了一个沉鱼落雁的美人,仟仟姿态好似下凡仙女,灵动的好像马上就要跃出纸面。
不到一秒钟,相柳就摇身一变,变成了那画中闭月羞花的美人,肤若凝脂,腰似柳枝。
“哇——”
“真的......好美......”
众阴官在地府整日工作,见过的貌美女子只有孟婆,如今看到这么一位仙子,也不管她是什么变的,纷纷赞叹起来。就连崔钰,也看的呆了。
相柳心里得意,却止不住往白泽的方向瞄。白泽还是那副表情,微眯着眼睛,似乎已经醉醺醺的了。
相柳看白泽坐在座位上晃来晃去,就知道他已经喝醉,于是匆匆和酆都大帝知会了一声,便回到座位上,一把将烂醉如泥的白泽抱起,转身走出殿外。
众阴官虽然知道那女子就是鬼蛇王,但看着一个柔弱女子将身强体壮的万灵将军抱出殿外,还是忍俊不禁。
“今晚最佳节目非鬼蛇王莫属了~”
“鬼蛇王这易容术当真是出神入化啊,我都差点动心了!”
相柳一路抱着白泽回到俱寂室,将他轻轻放在榻上,为他仔细整理衣衫,盖好被子,就掏出他从雄□□的药草堂里抓的药,仔仔细细地分好分量,预备去外面煎药。
相柳看到那几朵雪莲,心想,正好,雪莲味甘,可以去一些苦味,这样哥哥也好醒酒,于是就毫不犹豫地把那几朵雪莲与苍术、厚朴、决明混在一起用药炉煎了。
相柳在俱寂室外面煎药,一直盯着药炉的火候,不敢有丝毫懈怠,生怕药效受到影响,也就没有注意到白泽已经悉悉索索地从榻上起来了。
白泽一摇一摆地晃到俱寂室门口,看到相柳正在煎药,揉了揉眼睛,问:“姑娘你是何人啊?”
相柳这才想起来,自己只顾照顾喝醉了的白泽,根本没来得及换回男儿身,于是便说:“我是田螺姑娘,看你喝醉了没人看顾,特地来照料你的。”
白泽根本没听他说话,依旧在门口晃来晃去,趾高气扬道:“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相柳关了火,正用勺子向外盛药,顾不上和他说话,白泽就自言自语起来:“我是白泽!”
“我是万灵将军!”
“你听过‘家有白泽图,妖怪自消除’吗?”
“你听过吗?”
“那你听过‘悦容若九春,愁眸似秋霜’吗?”
相柳端着药碗,轻轻吹了两口气,说:“悦容我没见过,愁眸我也没见过,不过喝醉酒了这自恋的模样,我今日终于见到了。”
“怎么......样,激......动吗?”
相柳没想到白泽喝醉后居然是这样自恋的小可爱,笑的连碗都拿不住了。
“激动激动,来来来,万灵将军,先把这碗药喝了,是治你的雀蒙眼的。”
白泽探头闻了闻,满脸厌恶,把头扭到一边:“不要,好苦,我要喝甜的。”
“我加了雪莲,没想到还是这么苦......”相柳用手在碗上扇了扇,也闻了闻气味。
白泽又没缘由地生起气来:“我给你的雪莲,不是让你这么用的!”
“良药苦口利于病嘛,没办法,来,喝了。”
白泽扭头:“不!要!”
“怎么,还想我喂你不成?”
白泽不情愿地接过药碗,喝了一口。相柳乐了:“万灵将军还学会自己动手了——”
话没说完,相柳就觉得自己唇上被人啄了一下。
“让你也尝尝。”醉酒的白泽亲了人家,也丝毫不害臊,还笑着说话。
相柳站在原地,呆若木鸡,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这可是老子的初吻啊!”
这就完了?! 老子守了八百多年的初吻就这么敷衍的地没了?!
白泽把药碗一放,双手捧上美人仙颈,落下绵长一吻,两个人在对方的唇上辗转,一股柔意涌上舌尖,唇齿无间,药香弥漫。
吻毕,白泽邪魅一笑:“你初吻早没了。”然后拿起药碗,一边喝,一边向屋内走去。
相柳舔了舔嘴唇上残留的药液,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苦什么啊,怪甜的。
相柳安置白泽睡下之后,一个人走到俱寂室外面,掏出笔画了几下,瞬间又变回男儿身的相柳了。
他回味着刚才那一吻,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这一吻,是给他相柳的呢,还是给他变的仙女姑娘的呢......
还有,他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白泽这么一个雪莲一样清心寡欲的人,对姑娘热情起来是个什么样?不知道他是喜欢活泼可爱的,还是喜欢娴静大方的呀?他是因为喜欢姑娘,才亲我的是吗......
想到这里,相柳恐怕再也无法入睡了。他蹲坐在俱寂室门口,别扭地揪着水笔的毛:“他喜欢我,他不喜欢我,他喜欢我,他不喜欢我......”
地府嘉年华结束后,阴曹路过俱寂室,看到相柳目光呆滞地在那里揪着水笔的毛,嘴里还念念有词,连忙上前阻止:“ 哎呀别揪了别揪了,这可是你唯一的灵器,你还要不要吃饭了?!”
不管他怎么说,相柳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当他是空气一样。
“别揪了!他喜欢你啊!”
这下相柳可终于来了精神了:“你说啥?”
“万灵将军心仪你!”
“你怎么知道?”相柳虽然有些怀疑,却还是想知道。
阴曹拨弄着头发,娓娓道来:“那天我去雄□□客栈接你们,从传送门出来的时候......”
(前些日)
白泽把身旁的人伸过来压着自己的手臂,轻轻拿下去,悄悄起了床。
他坐在榻边,看着躺在榻上的人已然成了一个“大”字,忍不住为他摆正身子。
白泽把他的胳膊贴在他身体两侧,榻上人却好像故意跟他作对似的,总是他调整之后再乱动,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等到白泽第三次去摆弄他的胳膊时,这人居然还得寸进尺,直接把胳膊挂在白泽脖子上。
白泽身子向下一沉,看着身下之人的睡颜,只觉得他可爱得不行,忍不住笑意,再也按捺不住,俯身向他唇上吻去。
在他唇上琢磨,像在精雕细琢一块宝玉,轻柔而绵长。
全然没注意到房间里的不速之客。
阴曹见了这幅场景也是吓得呆了,不等白泽发飙,就非常自觉地从客房正门滚了出去。
一关上门,阴曹就在外面大喘气,试图平静自己激动的心情。
原来,小妖精不是单相思啊。
万灵将军注视着小妖精的样子,果真是悦容若九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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