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道成看他又自顾自想去了,不由回想自己的话,这话不该说的。“好了,我的伤你看了,我看看你的伤。”
刘燕顿时脸红成一片,愣是让他转过身,撩起长发。道成大吃一惊,还余浅淡的鞭痕之上竟是纹着一朵合欢花,那花心一点甘露,娇艳媚人。
“很难看对吧!”
道成摇摇头,想着他看不见,又说:“你未见过怎知难看?”
“夫人承家中祖业,技术了得,她怨怼我,在我背上,绝无好物。楚美人曾见过,大骂污秽……”刘燕说着话,只觉背上湿漉漉一道,反应过来,一把扯起衣服床上,瞪大眼睛惊恐地盯着道成,“你……”
萧道成方才受了诱惑,举止出格,不由抬手抚唇,道:“他们思想肮脏,故见污秽,我只心疼你,你可还疼?”
“方才,你……”刘燕却不放过他。
“我只觉着那儿太干,会疼……”道成结巴。
“不疼了,谢谢陛下关心。”刘燕心虚,今日提起楚美人,已经失言了。“你不问楚美人之事?”
萧道成不追问,爬上床,将他挤了挤,伸个懒腰,道:“困了,都是为了你,让我躺躺。”
刘燕看他麻利地转进被子,又挪了挪,让那人一把抱了过去,“朕这儿暖和呢!”
萧道成抱着暖暖的人,被子里全是刘燕清雅的香,安宁舒心,这人的被窝和这人一样叫人舒服。“一会儿叫人加点冬米放在炉中,亏你看医书,这木梓闻多了不好,你现在不适合这样的东西,乖,睡觉,你昨夜也没好好休息。”
刘燕闭上眼睛,他用惯了木梓,也未听闻过不好,医经看完了,也没瞧见这说法,不过他这么说应该就是这样。面隔着一层衣物贴着那人的胸膛,腰被他掌控在手心里,头顶那人的呼吸凑近,在耳边轻轻说道:“怎么办?越来越舍不得你,燕儿。我会拉你下地狱的。”
“道成。”
道成低头,下巴蹭蹭他的头顶。
“道成,我会伤害你的,我不知道我要什么。”
“要什么?生比死好,活着有阳光,有春花,有秋月,有乐子,你要活着,不要死。”
“一切的美好和苦痛我都受过了,也许我可以陪你死……”刘燕被他牢牢抱紧,耳边这人轻轻笑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看你这么乖,给你个恩赐,要什么?”
刘燕摇摇头,才说了不想要。
“不许不想要。”
“嗯……你告诉我背上是什么?从来没人敢说。”
“是甘露合欢……”
“呵,”刘燕垂眸,不由心酸万分,可一想到刚刚这人做的事,不由面上发烫,“我……我……你……”
“睡觉,睡觉。”道成抱紧人儿,心砰砰跳。
刘燕听着那心跳声,更加心乱。
“刘燕,我听过苍梧民风,我尝了你的合欢甘露,你便是我的人。”道成抱着他,心里不由欢喜。
“你说什么,我没听到。”
“燕儿,你父王见过没有?”
刘燕身子一僵,道成便知道自己冒失了,可是心底突然萌发的恶意,想要彻彻底底知道这个人,拥有这个人,即便是伤害,也不要有隔阂。不想别的男人见过,若是见过,却也只有罢了,反正以后也只有自己。“我失言了。”
刘燕想得长远,为什么夫人会给自己刺这种东西,当年为什么让父王带走自己一言不发,她就这般恨,恨不得让我们父子隔阂,他是要自己再也不敢喊父亲,是要父亲为了保全威严彻底抹杀了自己呀!
“又想什么?”
“他没看过,他给的鞭子也好了,他用了最好的药,疤痕都没有,粉饰太平一样。你在想些什么呀!”
傻子,看不见就是没有吗?道成抱住她,轻轻道:“我想爱你,却又怕你,你什么都不要,又不怕死,了无牵挂,我怕你不愿意爱我。原来我们固执着各自心中的挚爱,今日说个清楚,我爱箫恕安,不会不爱他,可这份爱有忠义,有亲情,有仰慕,太多杂糅,从小到大,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一心一眼只有他,我是为他生的,没想过他会不要我,他是我的信仰呀!若是你二人敌对,我不会帮你,但是,燕儿,我愿意陪你下地狱。”
刘燕有些恍然,这样献身一样的爱太过赤诚,为了一个人而拼搏,也可以为了一个人而放手,江山在自己心中何尝不是信仰?“江山洒脱疯狂,心有天下,鲜活强烈,是我干涸心灵的甘霖,是那段寂寞黑暗岁月指引的光,我向往却不可留。你若扰了江山的安宁,我也不会放过你。”
“是,他们都重要,可是对哥的爱我可以成全,可以放手,你……我不愿。”
刘燕耳发被撩拨,耳朵绯红,在光下显得欲滴的鲜嫩,他抬起头,面上的情热惹人心乱。“道成。”萧道成低头吻向那启齿的唇,尽收那份香甜。
末了,刘燕气喘吁吁,面上绯红。
“看你的身子弱得……”
“你怎生这般……欺侮我?”
“你也亲了我,你也欺侮我了,欺侮了皇帝,这事可大可小,你打算怎么收买我?”
“胡闹,陛下。”
“好,朕的王,随朕回宫吧!也免了朕来往麻烦。”
“陛下何必麻烦,后宫佳丽三千,皇后又是宽厚通明之人。”
“又在胡思乱想,皇后的确不是普通女儿,不过她可不通明,她心中只有萧道成,又怎会把朕放在心上。她要去找她丈夫了,萧道成追求美好,早年在云国巧遇风帅,便追着风帅跑来。风帅性情洒脱,爱好自由,遨游天下,萧道成心向往之,伴随左右,风帅去后风帅的爱人也失踪了,他倒是留下隐居了。她要找也容易,只是我这搭档走了,后宫又要混乱,你进宫正好,她们想要的是后位,只会巴结讨好你,不会伤你。”
“你又告诉我这些,我不想知道。”不是萧道成,又是谁?不是萧道成,那么那些“萧道成”的妻妾都不是他的。刘燕心里不由生出一丝欣喜。
“好难得有个贴心人,不和你说和谁说?燕儿,我母亲给我起的名字叫方越,方正的方,跨越的越,这名字自从跟了哥哥就没人叫过,我很喜欢。”
方越,方越,“越?”
“休息一会儿,明日随我去个地方,去见一个我们一直见不到的人。之后我们去白马寺,刘隼的尸体我没有毁坏,安葬在那后山梅园,那里春夏秋都有花,冬日更美,他会喜欢的。”
刘燕埋头在道成的怀里,轻轻道:“谢谢。”
“回来就和我进宫,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呆在这。”
“好。”刘燕闭上眼,泪水不由又滑落了。
“住在我的偏殿,我好天天看着你。”
“随你的意了。”刘燕转过头,泪水悄悄滑落,说完他有觉得自己说得太随意了,忙补上一句,“我信你能处理好。”
“陛下?”没有回应,“道成?”还是不应,睡着了?“越……”身子被揽入怀中。
“你再唤我,我便不睡了,把刚刚没办完的事继续办完。”
刘燕蹙眉,“不好,你不要再胡闹,不然我便是见不到江山,也能离了你。”
“我可一点都不想领教你那些鬼心思,好,睡觉,我的燕儿。”
“越,晚安。”
道成不由好笑,这人真睡糊涂了,日夜都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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