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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最强”的诞生

当白带着义勇赶到那片原本是森林,此刻却被恐怖术式彻底犁平、如同陨石撞击过的焦黑场地时,眼前的景象让她墨色的瞳孔骤然收缩!

五条悟站在场地的中央,白色的头发沾染了尘土与血迹,那副标志性的小墨镜早已不知去向,苍蓝色的眼眸中燃烧着暴怒与……一丝被算计的狼狈。更棘手的是,密密麻麻、数以千计的蝇头如同令人作呕的虫群,嗡嗡地围绕着他飞舞,它们本身微不足道,却严重干扰了他 「六眼」对周围咒力细微变化的精准判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伏黑甚尔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五条悟视觉和感知的死角骤然突现!他手中的 「天逆鉾」缠绕着不祥的咒力,以超越声音的速度,精准而狠辣地刺向了五条悟的后心!

五条悟虽然凭借战斗本能感觉到了致命的危机,但在蝇头的干扰下,反应慢了致命的一瞬!

“噗嗤——!”

天逆鉾的刀尖毫无阻碍地刺入了他的胸膛!并且,伏黑甚尔手腕发力,猛地向下划去!

一道从锁骨直至腰腹的、巨大而狰狞的伤口瞬间崩裂开来,鲜血如同喷泉般汹涌而出!

“呃啊——!”五条悟发出一声闷哼,剧痛和天逆鉾对术式的干扰让他瞬间失去了所有力量,重重地向前栽倒在地,生死不知!

“——!”

白的呼吸几乎停滞!没有任何思考的时间,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月之呼吸·壹之型·暗月·宵之宫!”

凄冷的圆月刃伴随着斩击呼啸而出,并非直接攻击伏黑甚尔,而是精准地斩向他握着天逆鉾的手臂以及他下一步可能移动的方位,逼迫他放弃继续攻击!

伏黑甚尔显然没料到白的到来如此迅速,攻击如此刁钻。感受到那月刃中蕴含的、足以威胁到他□□的锋利与诡异力量,他啧了一声,当机立断松开了还嵌在五条悟体内的天逆鉾,或者说,天逆鉾已完成它的使命,身影如同猎豹般向后急撤,避开了月之呼吸的锋芒。

他站稳身形,那双野兽般的眼眸第一次真正地、带着审视地看向了白。他舔了舔嘴角,露出了一个混合着兴趣和了然的表情:

“哦?是你啊……”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嘲讽,“那个把禅院家屠了个对穿的女人。怪不得……”

他的目光随即落在了紧紧跟在白身边、虽然年幼却已显露出惊人身体素质与警惕姿态的义勇身上。当他的感知清晰地捕捉到义勇体内那毫无咒力、却纯粹到极致的□□力量时,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极其复杂。

那是一种看到了“同类”,却又混杂着轻蔑、怜悯、以及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感慨。

“天与咒缚……”他低声嗤笑了一声,不知是在笑义勇,还是在笑自己,“呵……又一个被命运诅咒的‘废物’。”

场中的气氛,因五条悟的重伤倒地,以及白与伏黑甚尔这对意外“同类”的对峙,而变得愈发凝重和危险。

“你是禅院家的人?”白看着这个气息强悍的男人,提出了疑问。他的□□力量与对禅院家的熟悉程度,让她做出了这个推测。

“禅院?”伏黑甚尔嗤笑一声,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厌恶之情,“早就不用了。我现在姓伏黑。”他语气中的排斥显而易见,仿佛与那个姓氏有任何关联都让他感到不快。

见伏黑甚尔暂时没有继续攻击的意图,白立刻闪身来到五条悟身边。少年倒在血泊中,胸膛那道巨大的伤口触目惊心,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不用看了,”伏黑甚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事不关己的懒散,“既然你回来了,星浆体应该已经和天元同化成功了吧?我的任务算是彻底失败了。”

白头也不抬,一边检查着五条悟的伤势,一边用平静无波的语气陈述道:“星浆体已死亡。”

“嗯?”伏黑甚尔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懊恼地咂了下嘴,“啧,被你抢先得手了?真是……居然还有人跟我抢这种生意?这一单算是白干了,亏本买卖。”

白没有理会他的误解。她的指尖轻轻拂过五条悟狰狞的伤口边缘,敏锐的感知力让她捕捉到,在那几乎断绝的生机之下,一股极其独特、带着勃勃生机的能量正在血肉深处艰难地、却又顽强地运转着,试图修复那些致命的创伤。这股能量的“味道”很奇特,与她熟悉的任何力量都不同,充满了逆转与新生的意味。

察觉到这股力量正在自主修复他的身体,白心中稍安。

伏黑甚尔也慢悠悠地踱步过来,蹲在五条悟另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那缓慢蠕合的血肉,语气带着点不可思议和调侃:“嘿……这小子,居然在这种时候觉醒了反转术式?真是走了狗屎运。”

他摇了摇头,语气复杂,既有任务失败的郁闷,也有种为他人做嫁衣的荒谬感:“老子任务失败不说,还特么平白无故帮这小子突破了瓶颈?这叫什么事儿……”

他的目光从五条悟身上移开,落到了始终紧绷着小脸、深蓝色眼眸死死盯着他的义勇身上。看着义勇那副如临大敌却又强装镇定的模样,伏黑甚尔恶劣地勾起了嘴角,伸出手指,想去戳义勇气鼓鼓的脸颊:

“喂,小鬼,板着张脸给谁看呢?跟你一样的天与咒缚站在这里,不该叫声前辈吗?”

义勇猛地偏头躲开他的手指,眼神更加冰冷,像只被惹恼了的幼猫,却依旧牢牢地守在五条悟和白的身前,没有丝毫退缩。

时间在焦土之上仿佛凝滞,只有五条悟胸膛那狰狞伤口处血肉缓慢蠕合的细微声响,以及伏黑甚尔带着几分戏谑逗弄义勇的声音。

忽然,地上那具“尸体”猛地抽搐了一下,发出一声痛苦的抽气声,随即,那双苍蓝色的眼眸倏然睁开!

五条悟的意识如同从深海中挣扎浮出,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三个脑袋围着他——白那张没什么表情但眼神略显放松的脸,义勇那紧绷着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关切的小脸,以及伏黑甚尔那带着点看好戏意味的、可恶的嘴脸。

“哇啊!”五条悟一个激灵,几乎是弹坐起来,牵扯到伤口让他龇牙咧嘴,但更多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懵逼,“我……我没死呢?你们这是干嘛?围观尸体吗?!”

白看着他活蹦乱跳,虽然带着伤的样子,确认他体内那股独特的生机能量已经稳定运转,彻底放下心来,淡淡地说了一句:“恭喜。”

“恭喜?”五条悟更懵了,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胸口,那道原本几乎将他开膛破肚的恐怖伤口,此刻虽然依旧残留着血迹和初愈的粉嫩皮肉,但确确实实是在愈合了!他愣了两秒,随即猛地反应过来,脸上瞬间绽放出一个无比嚣张、灿烂到几乎晃眼的笑容,他猛地跳了起来,双手叉腰,仰天大笑:

“哈哈哈!果然!我果然是最强的!连反转术式都自己领悟了!还有谁——!!”

他那副得意忘形的样子,完全看不出几分钟前还奄奄一息。

笑够了,他才把目光重新投向好整以暇站在一旁的伏黑甚尔,苍蓝色的眼眸中燃起了熊熊战意,他捏着拳头,骨节发出咔吧的声响,语气兴奋又带着挑衅:“喂!伏黑甚尔!再来打过!刚才是我大意了!现在可不一样了!”

伏黑甚尔掏了掏耳朵,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任务失败,没有赏金。不打亏本买卖。”

“哈?!”五条悟不干了,他好不容易觉醒了新能力,正手痒得不行,怎么可能放过这个绝佳的陪练,或者说沙包?“钱?小意思!五条家出!必须打!你说个数!”

一听有钱拿,伏黑甚尔的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挑了挑眉,报出一个天文数字。

五条悟眼睛都没眨一下:“成交!”

话音未落,五条悟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不再是依靠纯粹的速度,而是某种更玄妙的空间运用!他瞬间出现在伏黑甚尔侧上方,手中凝聚起恐怖的能量!

“刚才的‘苍’玩腻了,试试这个——”五条悟脸上带着疯狂而兴奋的笑容,掌心对准伏黑甚尔,“「赫」!”

轰——!!!

与“苍”的引力截然相反,一股庞大无比的斥力如同无形的海啸,以五条悟为中心向四周疯狂爆发!地面被层层掀起,空气被挤压出爆鸣!伏黑甚尔脸色微变,将天与咒缚的□□力量催发到极致,如同磐石般死死钉在原地,但依旧被那恐怖的斥力推得向后犁出两道深沟!

“还没完呢!”五条悟得势不饶人,双手在胸前做了一个奇特的姿势,苍蓝色的眼眸中仿佛有星辰流转,“「茈」——!”

下一刻,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扭曲了光线与空间的、蕴含着毁灭性能量的紫黑色球体,在他双手之间成型,并以看似缓慢、实则瞬间即至的速度,射向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的野兽直觉发出了最高级别的警报!他清晰地感受到,那个紫黑色的球体蕴含着足以将他彻底湮灭的力量!他怒吼一声,将全部力量灌注双腿,试图向侧后方极限闪避,但“茈”的波及范围实在太广,那扭曲空间的引力场已然将他牢牢锁定!

眼看那毁灭性的能量就要将伏黑甚尔吞噬——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细微却无比锋锐的银光,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地切入了他与“茈”的能量场之间!

“血鬼术·无间·镜界斩!”

白出手了!她并非直接对抗“茈”那恐怖的能量,而是在那毁灭球体的边缘,极其精妙地“划开”了一道细微的空间裂缝!裂缝产生的瞬间扰动了“茈”那完美的能量结构,使其轨迹发生了极其细微的偏转,同时产生了一道短暂的空间屏障!

“嗡——!!”

紫黑色的球体擦着伏黑甚尔的衣角呼啸而过,将他身后远处的一片山丘直接夷为平地,留下一个光滑如镜的巨大深坑!而伏黑甚尔本人,则被那空间屏障稍微阻滞了一下,虽然被逸散的能量冲击得气血翻涌,颇为狼狈,但终究是避开了核心的毁灭区域。

尘埃缓缓落定。

伏黑甚尔单膝跪地,剧烈地喘息着,看着远处那个深坑,眼神中充满了余悸。他很清楚,刚才若不是白出手,他此刻已经灰飞烟灭了。

白收刀入鞘,墨色的瞳孔平静地看向伏黑甚尔,声音清冷:“你输了。”

五条悟撇了撇嘴,虽然没能亲手干掉这个差点杀死自己的家伙有点不爽,但刚才那两发新技能打得确实酣畅淋漓,他心情颇佳地摆了摆手:“切,没意思。算了算了,看在你还算是个合格沙包的份上。”

他倒是说话算话,直接掏出手机,操作了几下。很快,伏黑甚尔的手机就传来了到账的提示音。他看着屏幕上那一长串令人眩晕的数字,脸上的郁闷和狼狈瞬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市侩的满足感。

钱到手,伏黑甚尔的心思立刻活络了起来。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目光在五条悟和白之间转了转,最后定格在五条悟身上,露出了一个堪称奸商的笑容:

“喂,五条家的小子,看在你这么爽快的份上,再卖你个消息。”他顿了顿,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我家里,还有个小子,是禅院家祖传的 「十种影法术」的继承人。”

五条悟正准备离开的脚步顿住了,苍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浓厚的兴趣:“十种影法术?那个据说练到极致能和六眼同归于尽的术式?在你那儿?”

“没错。”伏黑甚尔点头,“怎么样?有兴趣吗?打包带走,给你个友情价,十亿。”

“十亿?!你怎么不去抢!”五条悟怪叫起来,但眼神里的兴趣却丝毫未减。他摸着下巴,开始和伏黑甚尔就地还价,两人如同菜市场买菜的大妈,你来我往,争得面红耳赤。

最终,在一番激烈的“磋商”后,价格定格在了五亿。五条悟虽然嘴上骂着“黑心”,但还是爽快地支付了定金。

交易达成,伏黑甚尔心满意足,准备离开。经过依旧一脸严肃、紧盯着他的义勇身边时,他停下脚步,恶劣地揉了揉义勇的黑色头发,不顾后者嫌弃的躲闪,说道:“小子,下次再见。希望到时候你能有点长进,别还是这副弱鸡样。”

然后,他看向白,眼神中少了几分之前的随意,多了几分认真的探究和……推销的意思:“你的身手,教这个天与咒缚的小鬼有点浪费了。要是想学点更实用的、如何把这具‘废物’身体运用到极致的杀人技,可以来找我。价格……好商量。”说完,他也不等白回应,哈哈一笑,身形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废墟的尽头。

场上只剩下白、义勇,以及虽然身上带伤、却意气风发、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的五条悟。

五条悟看着伏黑甚尔消失的方向,又感受了一□□内源源不断涌出的、更胜从前的力量,叉着腰,再次发出了宣言:

“我果然——是最强的!”

这一次,他的话语中,少了几分戏谑,多了几分毋庸置疑的笃定。经此一役,蜕变的不仅仅是他的术式,更是他那颗通往“真正最强”的道路上,历经生死淬炼后,愈发坚定的心。

而白,则看着伏黑甚尔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天与咒缚的极致运用吗?或许,这对义勇未来的道路,确实是一条值得考虑的选项。她低头,对上义勇仰起的、带着依赖和询问目光的深蓝色眼眸,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高专的混乱一日,终于以星浆体“死亡”、五条悟觉醒、以及一笔涉及未来强大战力的交易,暂时画上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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