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什么，帮你脱衣服。”莫寒说着就要去解女人的毛衣扣子，话音落时，脖子下方的扣子已经被解开了两颗。
温雪意一手捂住自己的领口，另一只手握住莫寒的手腕，企图阻止她继续向下。
“你......我自己会脱！”
莫寒的手腕被攥地有些疼，然而，此刻的疼痛只会让她更加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这次，她可没发疯。
虽然同为女性，但居高临下的姿势让莫寒具有对力量的绝对掌控权。
她轻轻坐起身子，抬手从自己手腕上把女人粉白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连带女人捂着胸口的那只手，一同扣住，顺手就高举过了头顶。
莫寒承认，这个动作超出了温雪意对她做过的范围，但一切都发生地那么自然，好像无师自通一般。
床上的人瞬间睁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莫寒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与莫寒的眼神对上时，竟又多了几分羞涩和默许。
温雪意的头发在挣扎扭动中散乱，像一朵黑色的花在枕头上绽放。她的脸蛋泛着潮红，还是那么细腻，这么近的距离下，几乎看不到明显的毛孔。
女人双唇微张，轻喘着气。带着温雪意味道的温热气息扑到莫寒脸上，像小猫伸出毛茸茸的爪子在她心上挠。
忽然，莫寒心里有了一个更坏的主意。
她凝视着女人的双眼，俯下身，嘴唇寻向她的唇。
动作间带起的细密的风打乱了温雪意的气息，她喘得频率更快了，在莫寒即将触碰到她的一刹那，她闭上了双眼。
莫寒却并没有落下那个吻。
她始终睁着眼睛观察女人的表情，她看到温雪意轻阖双眸，睫毛微微颤动，像振翅的蝴蝶在等待一阵能助她腾空的微风。饱满的唇珠轻轻上翘，全然已经做好了准备。
然而等待了几秒，并没有等来预想中的亲吻，温雪意在疑惑中睁开了双眼。
莫寒正看着她，眼底是恶趣味的轻笑。
女人气急败坏，但双手在头顶被莫寒扣住，动弹不得，只能撇过头，羞愤地把半张脸都埋在乌黑的长发中。
她的胸口上下剧烈地起伏着，脸上的红晕也被渲染地更浓了，似乎对莫寒的玩笑很是恼火。
这时，莫寒开口，在她耳边问了一句让人更恼火的话。
“你刚刚在等什么？”
温雪意彻底被惹急了，她的脸一直红到耳根，双腿又是蹬又是踢，大有一股说什么也要逃离的架势。
莫寒一个不注意，险些被她挣脱开。奈何莫寒在上，占据位置优势，任凭身下的女人怎么扭打，都轻易不能翻身。
“别乱动。”莫寒小声说着，没有命令，也没有强迫，反而带着一□□哄的意味。
“怎么了？是不是碰到包扎的地方了？”温雪意果真老实了下来，以为是自己的动作碰到了莫寒的伤口，紧张得去看她那只裹着纱布的小指。
这才提醒了莫寒还有这档子事，她抬起手放在嘴边吹了吹：“是，有点疼。”
其实根本没碰到。
温雪意急着就要坐起来查看她的伤情，被莫寒一把按住：“没什么事，你别乱动就行了。”
说着，她再次欺身而上，捏住温雪意的下巴，颇为认真地问：“所以，刚刚是在等什么？”
温雪意见莫寒揪着刚才的问题不放，有些恼羞成怒：“莫寒，怎么回事，你今天是吃错药了吗......唔......”
莫寒突然落下的吻将她未尽的句子吞吃入腹。
“是不是在等我亲你？”她在她耳边轻声问。
女人的眼睛里满是氤氲的水汽，看向莫寒的时候略显涣散。等不及她慢慢想出答案，第二个吻接续而下。
这不是莫寒第一次亲温雪意了，自上次在刺青店门口强吻她之后，莫寒不止一次在脑海中回味那一分钟，甚至不合时宜地幻想过，如果还有下次......
“下次”就突如其来地降临了。
与上次截然不同，此刻的吻是深沉而柔软的，莫寒知道温雪意的唇红润饱满，她要细细品尝，细细琢磨。
女人的唇膏带有一种成熟女人的味道，被莫寒用舌尖尽数卷入腹中，香，且微甜。
温雪意也并不抗拒，口中时不时地发出几声难以捕捉的嘤咛。莫寒将其视为对她发出的更多邀请，动作越发放肆起来。
间隙，温雪意大口换着气，额间的薄汗黏住几丝长发，莫寒将它们一一拨到耳后，手指顺着耳垂、脖颈、肩膀......一直向下滑去。
女人的腰身在这场亲吻中越来越柔软无力，莫寒自然地抚上她的曲线，指尖像带了火花，将身下的人彻底点燃。
“莫寒......”她伸出双臂环住莫寒的脖子，像快要干涸的金鱼，眼里盈盈一汪水，满是渴求。
莫寒会意。到这一步，事情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但无人在意。
本就不该相识的两个人，本就荒诞的再次相遇，如若现在还要再搬世俗条框那些出来，恐怕将永远错失对方。
现在，她们最想要的，只是彼此。
寒冷的房间，狭窄的单人床，在泛着潮的被褥里，她们除去了所有隔阂，将仅有的一小团温暖牢牢笼在彼此之间。
肌肤相触的一刹那，颤抖和战栗是她们心照不宣的默契。
莫寒以为温雪意会是熟门熟路那类，没想到比她想象地要生涩许多。
只得靠着天赋和回忆医学知识，循循善诱地与她达成同样炽热的体温。
直到被子里的温度达到顶峰，两人薄汗淋淋。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莫寒平稳下来转头向外看去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
温雪意躺在另一侧，蜷缩成小小的一团，背对着她，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理智渐渐回笼，刚刚发生的一切太过不真实，莫寒使劲揉了揉眼睛，又使劲掐了自己一把。
然而身旁女人洁白的后颈近在眼前，还未褪去的潮红昭示着刚才的激情并非臆想。
手心开始渗汗了，莫寒越躺越僵，身子被压得麻了也不敢翻身，生怕惊扰到温雪意。
至少在此之前，她需要再多一点时间来梳理一下。
这时，温雪意却突然一个翻身，转过来搂住了莫寒的肩头，十分自然地将头贴向她的身体。
她同时也明显感觉到莫寒抖了一下。
“怎么？准备翻脸不认人吗？”她假装不满，噘着嘴问。
莫寒摇摇头：“没有......我是说，不会。”
她磕磕巴巴的模样把温雪意逗笑了。
“几点了？”她笑了一会儿。
莫寒看了眼手机：“七点五十。”
“我饿了。”女人伏在莫寒身侧，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十分亲昵，“肚子都瘪了，不信你摸。”
说着就拉着莫寒的手往自己的肚皮上带，一触到温雪意柔软的皮肤，莫寒触电一般抽回了手，迅速坐起身来。
“穿衣服，吃饭。”她丢出这几个字，连滚带爬地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跑到了卫生间。
望着慌张的莫寒，温雪意怀抱着被子笑了一会儿，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笑容渐渐消失，陷入了沉思。
屋外的冷风不停往脖子里灌，两人缩着脖子一前一后走着。
“吃麻辣烫吧，热乎的吃了肚子里暖和。”莫寒提议。
“好。”身后的女人点点头，看了眼她露在外面的几个指尖，向前快步走了几步，握了上去。
莫寒想抽开，但不知道这女人哪里来的力气，紧紧攥着就是不松手，甚至把她的整只手都握住。
“暖和吗？”温雪意问。
莫寒点点头：“暖和。”她才注意到，这女人的体温真比自己高了不少，穿着同样厚实的衣服，莫寒的四肢还是冰凉的。
“你这个名字倒是挺名副其实的。”莫寒调侃，“下雪，但依旧是温暖的。”
女人听了哈哈大笑起来，不料狠狠喝进去几口冷风，按着胸口又咳了好一阵子。
“那你是想多了，我只是碰巧跟我妈姓而已，没有什么讲究的。”
说到这里，莫寒自觉要碰到那些她不想聊的话题，便没有再接话。
至少现在，她是不想聊的。好不容易编织了一个榆树镇的梦，她只愿沉醉，不愿清醒。
麻辣烫店的招牌近在眼前，莫寒看到救星一般，心中长舒一口气，转移了话题：“到了，这家味道很好，开了好几年了。”
“我请你，随便拿菜，敞开肚皮吃。”
莫寒一进门就挑了个靠里的位置坐下，指着满满的冷藏柜对温雪意说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
温雪意嘴上这样应着，实际还真没跟她客气。她的那碗煮好端上来时，菜都堆得冒尖儿。
她喝了口原汤，砸吧砸吧嘴，又往里加了三大少辣椒和两大勺陈醋，筷子一搅，香浓的麻酱和调料充分混合，顿时香味四溢。
“你还挺会吃的。”看着大快朵颐的女人，莫寒笑了笑。
“当然！一天都没吃饭了，而且......还刚运动完。”
听到她说这话，莫寒头埋地更低了些，也学着温雪意的样子大口吃起来。
“好吃的就是要大口吃才过瘾啊！”温雪意说着，筷子卷起几根茼蒿塞进嘴里。
两人都饿了，吃得又是流汗又是流鼻涕，又各自要了两瓶花生露解辣，很快便风卷残云般吃光了。
酒足饭饱，温雪意惬意地靠在椅背上发呆。门外人来人往，她朝外面看了看，随口问道：“坐这么靠里，是怕他们找到你吗？”
莫寒不想承认，但还是点了点头。
莫寒：嗯？我要验证什么来着，怎么迷迷糊糊就……（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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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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