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的一声轻笑声响起，飞鱼收敛了笑脸，他拍了拍手，云烟消散，细微的脚步声响起，像是有人团团围住了屋子一般。
“二位果然不是来享乐的呢。”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林若草和穆熊梦同时戒备起来。
飞鱼笑嘻嘻地抬起手往下压了两下：“放轻松，二位别那么紧张，永乐居是让人快乐的地方，只不过不同的快乐有不同的价码，若只是寻欢作乐二位给的钱足够了，但若是其他的，二位可得再加点了。”
林若草和穆熊梦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疑惑。
犹豫片刻，林若草试探地开口：“你什么意思？怎么，多加一个人都不行吗？”
飞鱼挑了挑眉：“二位，都是明白人，何苦在这故作不懂呢？”
他收起了笑脸：“东西不到位，飞鱼也爱莫能助啊。”
他这话，林若草蹙了蹙眉，难不成，那个青灵在永乐居还做别的买卖不成？
她看向穆熊梦试图从她那得到了点讯息，穆熊梦却也一脸茫然，她抽了抽眼睛，抖了抖眉毛，用尽了脸部表情表达她的意思。
“我也不知道啊！我皇姐也没跟我说啊！”
行吧，只能靠自己了。
两人这一波眉来眼去全被飞鱼收进眼底，他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二位不会真什么都不知道就来了吧？”
-
二楼雅间内，两女一男围着一张木桌相对而坐，木桌上摆着两个赌盅，木桌右边的林若草和穆熊梦此刻正满脸紧张，聚精会神的看着桌上的两个赌盅。
而在她们对面的飞鱼则显得气定神闲多了，他拿着个扇子轻轻地扇着，还时不时端起茶喝上一口，脸上挂着的悠闲笑意看着穆熊梦直冒火。
赌盅被打开，穆熊梦和林若草颓废地靠在椅背上，飞鱼则笑出了声：“二位又输了，这已经是最后一次机会了，看来二位今日是无缘了。”
“请吧。”
此时此刻，穆熊梦看着桌上的骰子和飞鱼那张欠揍的笑脸，内心只有一句话想说：“皇姐，你坑妹啊！”
时间回到一个时辰前，飞鱼没想到敢直接点名找青灵的客人却是什么都不知道，他脸上闪过一抹错愕，但只一瞬便收拾好了表情，重新开口：
“我们永乐居除了做些迎来送往的买卖，也做些为人排忧解难，当解语花的买卖。
两个买卖之间各有各的管事和规矩，互不干扰，这青灵公子啊，做的就是这第二个买卖。
但这第二个买卖和第一个买卖不一样，挑人，也不是谁来了，我们都做的。”
他从袖中掏出一块打着穗的玉牌在林若草和穆熊梦二人眼前晃了晃：“得有本事拿到这个玉牌的客人才行。”
“这玉牌啊，说好得也好得，但说不好得也不好得，我们说到底还是开门待客的买卖，就算是挑人，无非挑的是客人的才学人品，毕竟解语花也算是极具风险的买卖了，一个说不好，万一客人急了那可是有生命危险的呢。”
他缩了缩肩，做出一副害怕的摸样，装模作样的看着人想翻白眼。
眼看他还要唧唧歪歪的说下去，林若草连忙出声打断了他：“所以这玉牌要怎么得？”
飞鱼被打断了话，有些不爽地噘了噘嘴：“简单，永乐居内有此令牌的有五个人，今日在值的应该只有三个，只要你们在他们规定的游戏里赢了他们就能得了。”
由于飞鱼说什么都不愿意告诉她们另外两个人是谁，她们只好选择飞鱼。
于是，便造成了现在的局面，浪费足足一个时辰，二十多次，一次她们都没赢过。
不是没怀疑他出老千，可，实在是抓不到证据啊。
穆熊梦绝望地瘫在椅子上，满脸灰败：“这下，可咋整啊。”
搞得她说话都带口音了。
飞鱼施施然起身：“二位其实也不用沮丧，毕竟日后还有机会。”
他拿起茶壶替林若草和穆熊梦倒了一杯茶，故作不经意地小声嘀咕了一句：“而且，今日就算赢了，也见不到青灵了。”
他声音看似放的很低，但却恰恰好能让林若草和穆熊梦听见。
林若草眸色一深没有接话，一旁的穆熊梦却忍不住追问道：“什么意思，什么叫今日就算赢了也见不到青灵？”
……
从永乐居出来后，两人面色都很凝重，她们互相对视一眼，同时开口。
“你皇姐……”
“我皇姐……”
又几乎在同时止住话头。
林若草看着穆熊梦，穆熊梦也看着林若草，两人谁都没有先开口。
良久后，穆熊梦面带菜色的急切辩解道：“林若草，我虽然与我皇姐谈不上关系多亲密，但我发誓，我皇姐绝不是始乱终弃，草芥人命之人，你信我！”
但她这句辩解好像用处不大，林若草听了她这话后，脸色非但没有好转，还露出了一抹怪异的神情。
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欲言又止，欲言又又又止。
穆熊梦的呼吸随着她的嘴巴动作，深吸，屏住，又吸，又屏住，又又又吸，又……屏不住了。
她憋红着脸拍了拍林若草的肩：“你有啥你直接问！”
“其实我想问的是，你皇姐的身体到底严不严重？”
“啊？”穆熊梦愣住了“你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
若安街，青灵家门前，林若草抹了一把窗户上落着的一层浮灰，看灰的厚度，应该有个几日没人打扫了。
她走到正在拍门的穆熊梦身前：“怎么样？”
穆熊梦摇了摇头：“没人应，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她将耳朵盖在门上试图探听内里的声音，却一无所获。
穆熊梦叹了口气：“这地方可真怪，明明就跟永乐居隔一条街，位置也算繁华，但偏生没什么人气，这一路走来家家户户都安静的下来不说，我们在敲半天门了，竟连一家出来看热闹的都没有，怪的很。”
林若草顺着她的话扫了一眼四周，又看了看每间屋子门前挂着的红灯笼，她心下有了猜测。
这地方，应该是条暗娼街，做晚上生意的，白日里自然无人。
“撞开吧。”
她将穆熊梦扒开，一脚踹在木门的中央，木门抖了三抖，从中间裂出条缝来，她伸出手，用力一掌拍在那条缝上，仅仅几下，就将门拍出个洞来。
她刚要顺着洞去拉里面的木栓，一个老妇人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一个箭步挡在了那个洞前。
“************”
她操着一口乡音，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长串，穆熊梦和林若草二人是一个字都没听懂。
两个大大的问号出现在她们脸上。
“********我********他****你*****！”
她又说了一长串话，连说带比划的。
虽然听不懂，但她肢体语言的排斥挺明显的，挥舞着手臂就要赶人。
眼看她一巴掌就要扇到穆熊梦脸上了，林若草啧了一声，说了声抱歉，动作干净利落的抓住她的手腕，一个反手用发带捆在一起。
她冲穆熊梦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检查青灵的屋子。
穆熊梦身形灵活地一蹲，从林若草和那老妇人身旁钻了出去，一溜烟地撞开门跑进了屋子。
神奇的，在看到穆熊梦进去的那一刻，一直在林若草手中挣扎的老妇人也随即停了下来，变得乖顺起来。
林若草眯了眯眼，拉着老妇人就往屋子里走去。
随着越靠近那间屋子，老妇人逐渐开始挣扎起来，等到了快进门的那一刻，她像疯了一般往后跑着，她用嘴撕扯着桎梏住自己手的发带，连咬带扯，就连咬开了皮肉，鲜血淋漓的一片红都不在乎，只不停地扯着要往和屋子的反方向跑，像是屋子里有什么令她惧怕的东西一般。
嘴巴里一直咿咿呀呀的叫喊着些什么：“**************不****不！***有***”
林若草蹙了蹙眉，她用力拽住老妇人，摁着她的脑袋往屋里走。
在她的脸即将进入屋子的那一刻，那老妇人突然大吼一声：“不能去！我不去！”
字正腔圆的一句话蹦出来让林若草呲笑了一声：“原来你会说话啊。”
她停下了把老妇人往里拽的劲道，靠在门槛上眯着眼看她：“大娘，会说话就好好说话，别在这装疯卖傻的。”
“你叫什么？住在这附近吗？”
那老妇人眼神躲闪，又开始摇头摆手的装傻，林若草一点也不惯着她，她动作麻利地扯住她的头发就往里走，这次无论那老妇人怎么挣扎她都没停，径直走向了屋子里。
老妇人用尽了全身力气反抗，还是比不过林若草力气大，但在老妇人的身体即将跨过门的那一刻，她不知从哪多了一股力气，竟是硬生生地拖住了林若草，两人僵持在了原地。
“不能进去，不能进去。”
“里面有恶鬼！索命的恶鬼！进去的人，都会死，会死的！”
恶鬼？
林若草顺着她圆睁着眼睛往内看去，普普通通甚至有些破的屋子，恶鬼？
她冷笑了一声，怎么到哪都有鬼不是女鬼就是恶鬼，怎么这年头鬼也搞作坊式批量生产了？
好没劲的个笑话，却把她自个逗乐了。
“啊！”
正当林若草暗地好笑着呢，屋内突然响起一阵响彻天地的尖叫声，穆熊梦慌慌张张地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她满脸惊恐看着林若草指向屋内：“死……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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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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