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解决了，工作方面也辞职了，怎么还是愁眉苦脸的？”沉默半晌后季予又问，显然还是担心。
“我也不知道。”陈林尒捂脸用力搓了搓，试图把忧愁搓平，“我前几天都在总结这些事来着，可能仔细地梳理这些事，又调起了当时的情绪？”
“是会的。你总结好了吗？总结好了尽量不要再想了，每回忆一次等于又经受了一遍。”
“嗯嗯知道了。”陈林尒乖巧点头，“放心啦，我一向放得下的，真没事，玩两天就把它们都跑到脑后了。”
“那就好，趁旅行好好放松一下，回去开启新生活，肯定会越来越好的。”季予一向坚信。
陈林尒重重点头，看了看他问起他的近况，“你勒？看着瘦了些，是因为弄毕业论文太累了吗？”
“嗯，毕业事多，又开了新文，为了能安心旅游我前阵子都在奋斗存稿。”季予说道。
“这样~话说回来，现在网上风向很奇怪耶，感觉很多人在带节奏。”陈林尒近段时间心烦意乱的很少上网，就这样都看到不少奇怪言论。
“嗯，感觉现在戾气蛮重的，经常这个雷那个雷吵来吵去各种battle，然后吵输了跑来怪我为什么要写······”季予都无奈了，苦笑着摇了摇头，“还有一种更离谱的，我有篇早期文卖了版权，然后播放量不佳，好些人跑来私信让我谢罪，说是我的烂文害了他们的好工作室······”
“呃······就离谱。”陈林尒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现在都不看评论了，也发文让读者喜欢就专心看文，不要和人理论。不过最近真的有点离谱，哥他们公司官博和柔姐的个人账号也是一堆人带节奏，愁死了。”
“啊？带什么节奏？”陈林尒想起祁柔那种淡淡的忧伤感，不会也是被工作烦的吧。
“有给别家引流的，有吐槽作品没新意、不够亮眼的、还有嫌定价贵的，这些都正常吧，但是最近突然多了一些说和某某家的很像这种，是想带抄袭的节奏？”季予叹了口气说道。
“啊？那怎么搞？这种不能放任吧？”陈林尒愕然，直觉有猫腻。
“哥他们注意到了，去看了他们说很像的产品，大部分都是无稽之谈，但是有一套摆件相似度真的很高，哥他们在调查，不过还没有结果。”
“那柔姐是因为公司的事才不开心吗？我觉得她情绪也不好，经常很晚睡。”陈林尒问出口后才发现问错人了。
“不知道。”季予回忆了一下，“之前哥好像说过她家里有事，乱糟糟的搞得人很崩溃，哥就想让她舒缓情绪才让她一起出来旅游的。”
“家里的事啊······”陈林尒和祁柔聊天，祁柔很少说家里的事，一般就是听陈林尒说，有时候附和着吐槽工作上的奇闻轶事。
两人表聊边走，沿街走了近两公里才折返，一进旅社大门就见陆阳坐在院子墙边的木凳上放空。
季予向陆阳走去，陈林尒自己上楼了。回到房间时，祁柔已经收拾好床铺、洗好澡吹好头发了，正披着头发盘腿坐在床上鼓捣化妆品。
“回来啦~你过来看看，你想要什么妆容，我明天给你化。”祁柔看向陈林尒，说着把手机递给她，页面上是别人分享的的妆容笔记。“喏，这个是服装，你明天就穿这套。”
“哇，你带这么齐全呀。嗯我看看······我想要这个，感觉酷酷的，还blingbling的，喜欢~”陈林尒划拉着屏幕，看到其中一个妆容眼前一亮，迫不及待亮给祁柔看，“感觉和服装挺搭的，像行走江湖的侠女。”
“这个不错，挺适合你的，和服装也适配。”祁柔放大图片看了后肯定道。
“那我化这个紫色系的吧。”祁柔说着在一堆化妆品里挑挑拣拣。“我记得我带了那盘24色眼影，那盘很合适，放哪去了?”
“是不是这个？”陈林尒从瓶瓶罐罐底下掏出一个长方形盒子。
“对是它，好勒，装备齐全，明天再整。”祁柔说着把所有东西都往箱子里收。“你去洗澡不？趁别的住客还没回来。我准备躺着了，困。”
“洗，我这就去洗。”陈林尒说着起身拿起自己的行李箱找衣服。
陈林尒洗完澡出来时其他四个女生都回来了，她们是一起来的，正挤在一起看照片，祁柔则躺在床上玩手机。
陈林尒本想和她们打个招呼，但她们没想和陌生人寒暄，抬眼看了眼她后就继续讨论照片了。陈林尒只好作罢，收回尴尬的小手专心擦头发，走到墙边的插座那吹头发，吹干后爬上床，插上耳机侧躺着看邮件。
快十点钟时，陈林尒回完工作邮件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躺平身体准备睡觉，但她们这会才陆续开始洗漱，爬床、下床、拿东西、收拾东西、说话······总有声音，陈林尒想睡睡不着有些烦躁。她翻身趴到床边往下看祁柔，发现祁柔带了眼罩、盖着被子睡熟了。
这令人羡慕的睡眠质量。
陈林尒睡眠质量也不差，不过一直有声音的话就入睡困难，她从书包的小袋子里找出耳塞塞上，闭上眼酝酿睡意，但耳边细细簌簌的声响让她抓心挠肝，躺了好一会依旧没能成功入睡。无奈之下爬起来披了件衣服下楼。
一楼大厅里没什么人，高老板已经把大门锁上了，这会坐在前台那玩电脑，听见动静抬起头来和她打招呼，“哟，小陈下来了~”
“嗯我下来坐会，玩游戏呢？”
“嗯，四排呢。图书角、沙发都可以坐，有什么想喝的自己拿哈，扫码付款就行。”高老板看着屏幕、手操作着说道。
“好的，我自己看着来，你专心打游戏吧。”
陈林尒说着走到照片墙前，看木板上贴着的各色风景照、明信片，看完后走到墙角的沙发坐下，随手从矮柜上抽了本《摄影构图》来看。
陈林尒百无聊赖地翻着书，对文字一目十行，只着重看了案例图，很快就翻完了，最后仰着头瞪着天花板放空，耳边是高老板打游戏敲键盘的声音，偶尔混杂着他指挥、吐槽队友的声音。
“靠！”一声大喝把陈林尒吓一激灵。
“你是傻*吗？不会打别打······”高老板把鼠标重重一摔破口大骂，听那意思，队友扔炸弹把他给炸了。
陈林尒不厚道地笑了起来，怕被发现火上浇油，赶紧捂住嘴把头撇向一边。高老板骂了好几分钟才停，骂的又快又脏。
陈林尒在楼下坐了近一个小时，困得脑袋发懵才拖着身子回房间，有两个女孩已经换上睡衣躺在床上玩手机了，有两个还在收拾东西。
祁柔翻了个身变成脸朝外侧躺，依旧平稳睡着。
陈林尒轻手轻脚爬上床，塞上耳塞后又从包里翻出一个眼罩戴上，这次很快就失去了意识，一夜无梦。
陈林尒睁眼时天已经大亮了，眼罩不知什么时候掉了。陈林尒摸手机看时间，发现已经快八点了，她把耳塞摘掉，听到下铺发出一些小声响。
“柔姐早~诶？她们走了？”陈林尒利落地爬下床，祁柔正在化妆，其他两张床收的空空的。
“早，嗯，她们六点多就拖着行李走了。你去洗漱，然后先敷面膜。”祁柔一边拍粉底一边说道。
“噢噢好~”陈林尒哒哒拖着拖鞋进了卫生间，洗漱完后先换好了上衣，然后按照祁柔的指示，敷面膜、拍水、乳、精华、防晒霜、还抹了唇膜······这一套搞完，乖巧地坐到床沿任她摆布。
祁柔拿着一只化妆刷对着陈林尒的脸上下左右比划，像在构图；然后把化妆箱拉过来，从里面挑挑拣拣，找出一把刮眉刀给陈林尒修眉，然后又把粉底、遮瑕、高光、腮红、眼影各种要用的拿出来放一排，接着正式开始粉刷工作。
“你皮肤很好耶。”祁柔一边上底妆一边夸赞道。
“嗯，自打开始规律运动后皮肤好了很多。”陈林尒抬眼笑着回答，祁柔顿了一下，偏头轻咳了一声才继续拍粉底液。
化妆是个精细活，几乎全程突破社交距离，陈林尒感觉祁柔的呼吸近在咫尺。她不习惯和人靠得这么近，总下意识往后躲，有时候被化妆刷刷过觉得痒痒的又忍不住笑，非常不老实。
叮铃咣铛搞了一个半小时终于完工了，陈林尒睁眼照镜子时被自己惊艳住了。
“哇～我都有点不敢认自己了，柔姐这手，是魔法呀。”陈林尒赞叹不已，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双卡姿兰大眼睛眨巴着，亮闪闪的眼影和小蒲扇般的假睫毛把眼睛放大了两倍，眼角还有闪闪发光的星月图案；五官这会感觉既熟悉又陌生，乍一看还是熟悉的五官，但这会该深的地方深、该亮的地方亮······
太太太好看了吧～陈林尒左右欣赏着，心里美得很。
“好啦大美女～等下再慢慢欣赏，先换衣服，还要做造型呢。”祁柔笑着看陈林尒臭美，然后指指床上的衣服让她去换。
发型没那么复杂，扎个高马系上一条黑金色星月图案的发带就行。但陈林尒很多碎发不好搞，喷了不少发胶，还夹了好些夹子固定。
祁柔给陈林尒带的汉服也是黑金配色的，上面的花纹也是星月。
“哇，这是星月主题吗？好好看呐。”陈林尒双眼冒光忍不住赞叹。
“喜欢吗？”祁柔一边帮陈林尒整理衣服系上腰带一边笑着问道。
“嗯嗯嗯，喜欢。”陈林尒疯狂点头。
“那这套送你。”祁柔相当大方，见陈林尒开始摇头，又说：“没关系，这套本来就是按照你的尺寸定制的，就当你给我做模特的酬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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