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煜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纯白的空间里。面前是两个森浪绘——一个是她熟悉的少女模样,绿眼睛盈满泪水;另一个是由无数齿轮和时钟组成的怪物,每个零件都在精密运转。
"不,我..."时煜低头看向手中的时之刃,透明刀刃中星光流转。
"观测者"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这是唯一的机会。切断契约,结束轮回。"
但"囚徒"的部分却在尖叫:"不要!没有她我活不下去!"
森浪绘的人类形态缓步上前,伸手轻抚时煜的脸颊:"还记得第一次轮回吗?那天放学后,那辆失控的卡车..."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时煜看到最初的自己——不是受害者,而是拥有时间能力的特殊存在。那天,她目睹森浪绘即将被卡车撞上,第一次使用了能力,让时间倒流十分钟。
"是你先救了我。""囚徒"时煜喃喃道。
"不!"观测者厉声反驳,"看看她现在的样子!这根本不是救赎,是诅咒!"
森浪绘的怪物形态发出齿轮摩擦般的笑声:"爱本来就是诅咒。"它的身体展开,露出核心——一个悬浮的水晶球,里面封印着无数微缩的时煜,每个都在重复着不同的死亡瞬间。
"每一次你死去,我就收集一个碎片。"森浪绘的人类形态解释道,"这样,你就永远不会真正离开我。"
时煜胸口剧痛,时钟纹路发出刺目红光。她跪倒在地,时之刃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选择吧,小煜。"两个森浪绘同时开口,"永远与我在一起,或者...用那把刀结束一切。"
"观测者"强迫时煜看向水晶球中最中央的那个影像——最初的轮回真相。
影像中,时煜和森浪绘还是普通的中学生。那天放学,森浪绘因为帮时煜捡掉落的笔记本,差点被卡车撞上。时煜情急之下激发了隐藏在血脉中的时间能力,让时间倒流。
"你才是第一个时之能力者。""观测者"说,"但你太弱小了,使用能力的代价是加速自己的死亡。"
影像变换,显示时煜在接下来的轮回中不断尝试拯救森浪绘,却每次都因能力反噬而以不同方式死去。直到第100次轮回,绝望的森浪绘发现了真相。
"她偷走了你的能力。""观测者"继续道,"与时空深处的存在做了交易,成为了'守钟人'。从那时起,你们的角色就颠倒了。"
时煜颤抖着看向森浪绘:"是真的吗?"
森浪绘的人类形态流下泪水:"我只是想救你...像你曾经救我那样。"
怪物形态却狞笑着:"而现在,你永远是我的了。"
时煜捡起时之刃,刀刃映出她分裂的脸——一半布满时钟纹路,一半干净如初。
"还有第三个选择。"她轻声说。
时煜突然将时之刃刺向自己的胸口。刀刃穿透皮肤,却没有流血,而是释放出耀眼的光芒。
"你在做什么?!"森浪绘的怪物形态尖叫着扑来。
"观测者"平静地解释:"时之刃能切断时间联系。我在切断最初的联系——那个让你获得能力的交易。"
森浪绘的人类形态突然明白了:"不!那样你会..."
"成为新的守钟人。"时煜露出痛苦的微笑,"承担所有时间诅咒,让你自由。"
水晶球中的影像开始倒流,无数死亡的时煜一一复活,又一一消失。森浪绘的怪物形态发出不似人类的嚎叫,齿轮和指针开始崩解。
"为什么?"森浪绘的人类形态哭泣着问,"为什么选择牺牲自己?"
时煜轻抚她的脸:"因为真正的爱不是占有,而是放手。"
白光吞没了一切。
森浪绘在七年级二班的教室里醒来。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课桌上,周围是同学们嘈杂的谈笑声。
"森浪同学?你没事吧?"老师关切地问。
森浪绘摸了摸脸颊,发现上面有未干的泪痕。"我...做了个很长的梦。"她困惑地说,"但记不清内容了。"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转向教室角落的空座位。"那是谁的座位?"
"哦,一直空着的。"老师回答,"可能是转学了吧。"
放学后,森浪绘鬼使神差地来到体育馆。空荡荡的场地里,只有一个羽毛球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她捡起球,胸口突然一阵刺痛。
抬头望去,校园中央不知何时多了一座古老的钟楼。森浪绘从未见过它,却感到一种奇怪的熟悉感。
"要去看吗?"沙里奈花咲突然出现在她身边。
"花咲?"森浪绘皱眉,"你不是请假一周了吗?"
花咲神秘地笑了笑:"有些事情想明白了就回来了。"她指向钟楼,"那里有人在等你。"
"谁?"
"你不记得的人。"花咲的眼中闪过悲伤,"但也许,听一听钟声会让你想起什么。"
就在这时,钟楼的钟声响彻校园。森浪绘的心脏随着每一声钟响剧烈跳动。一些碎片般的记忆闪现——一个模糊的笑容,一声"阿绘"的呼唤,还有...无尽的轮回。
"我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森浪绘喃喃道。
花咲递给她一张泛黄的照片:"这是在校史档案里找到的。"
照片上是年轻的森浪绘和另一个银发少女,两人在樱花树下笑得灿烂。照片背面写着:"致阿绘,即使重来千次,我的选择不变。——时煜"
"时煜..."这个名字像钥匙般打开了记忆的闸门。森浪绘的眼泪夺眶而出,"小煜...她在钟楼里,对不对?"
花咲点点头:"她一直在那里。守护着你,守护着所有人。"
森浪绘冲进钟楼,沿着螺旋楼梯不断向上。每一层都挂满了时钟,指针全部指向12点。当她终于到达顶层时,眼前的景象让她屏住呼吸——
一个由无数时钟指针组成的茧悬浮在房间中央,透过缝隙能看到里面蜷缩着一个人形。时钟纹路如同活物般在茧表面流动,发出微弱的光芒。
"小煜?"森浪绘轻声呼唤。
茧中的身影微微一动,但无法挣脱。墙上浮现出一行发光的字:"对不起,这次换我守护你。"
森浪绘扑上前,试图扒开那些指针,但它们纹丝不动。她的泪水滴在茧上,被时钟纹路迅速吸收。
"我想起来了...全部想起来了..."她哽咽着说,"1231次轮回,每一次都是你为我而死..."
茧内的光芒闪烁了一下,似乎在回应。
花咲跟上来,拉住森浪绘:"没用的,她已经和时空融为一体。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但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森浪绘崩溃地问。
"因为爱有不同形式。"花咲轻声说,"你的爱是占有,她的爱是牺牲。"
森浪绘跪在茧前,终于明白了时煜最后的选择。她将额头贴在冰冷的指针上,轻声道:"这次,换我等你。"
多年后,雪纤德校依然矗立着那座神秘的钟楼。学生们传言,每当有人面临生命危险时,钟声就会自动响起,给予他们第二次机会。
森浪绘成为了学校的老师。每天清晨,她都会在钟楼前放上一朵新鲜的花。她不再试图打开那个时钟之茧,只是安静地陪伴着里面沉睡的人。
"早安,小煜。"她像往常一样打招呼,"今天也要守护好大家哦。"
风吹过,钟楼的指针微微颤动,仿佛在回应她的问候。
在时空的深处,时煜以另一种形式存在着。她能看到森浪绘的每一天,能看到所有被她保护的人。时钟纹路已经覆盖了她的全身,与时空结构完全融合。
这或许不是童话般的结局,但对时煜而言,能够看着森浪绘过上普通而幸福的生活,已经是最好的救赎。
钟声再次响起,回荡在校园的每个角落。时间继续流动,故事永不结束。
并不是….森浪绘用了某种极端的方式将东奈时煜拉出时钟。
当天凌晨,嘀嘀嗒嗒的时钟正在响动,森浪绘的皮鞋哒哒地发出声响,她停在巨大的时钟前轻笑了一声触发在以前留下的复杂符文。时钟瞬间开始高速转动,时钟内竟出现名少女的身影,“我找到你了,我就说过我们永远不会分开的!”森浪绘伸手穿过时钟将时煜拉了出来,时煜惊恐地看着面前的人,“你….”言语间流露着强烈惊恐。
“你逃不掉了!”这句话简直深深成为时煜内心的梦魇。
午夜的钟声在校园回荡到第十三下时,整座钟楼突然静止了。
森浪绘站在天台的边缘,黑色制服裙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她手中握着一枚锈迹斑斑的怀表,表盘上的裂纹恰好组成时煜名字的笔画。
"这次换我来找你。"
她松开手,怀表坠向地面,却在触地前突然悬停。时间像被撕开的伤口,空气中裂开一道泛着蓝光的缝隙。森浪绘毫不犹豫地跨了进去——
世界在她脚下翻转。
她坠入一片由记忆构成的深海,无数个时煜的身影在她周围沉浮:七岁时在樱花树下哭泣的时煜,十四岁第一次对她微笑的时煜,十七岁在血泊中向她伸手的时煜......
森浪绘的指尖穿过这些幻影,最终抓住了一缕银白色的丝线——那是时间最原始的形态,正在她掌心微弱地跳动。
"抓到你了。"
她猛地收拢手指,整片记忆之海骤然沸腾。所有的时煜幻影同时睁开眼睛,而深海的尽头,真正的时煜被无数时钟齿轮禁锢在巨大的蛛网中央,苍白的皮肤上爬满发光的符文。
"你......"时煜的声音带着时空的回响,"不该来这里......"
森浪绘踏着破碎的时间走向她,每一步都让周围的记忆画面崩塌。当她终于触碰到时煜的瞬间,所有齿轮同时停转——
"我说过的,"她抚上时煜颈间跳动的时钟纹路,"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钟楼外,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时,学生们看见森浪绘抱着沉睡的时煜从正门走出来。时煜的睫毛上结着冰晶,而森浪绘的微笑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
教学楼的影子在她们身后扭曲变形,渐渐化作一座更大的钟楼轮廓。钟声再次响起,这次是崭新的轮回。
钟声敲响第十三次时,整座校园突然褪去了颜色。
森浪绘站在枯死的樱花树下,看着掌心里破碎的怀表渗出鲜血。表盘上的裂纹正在缓慢愈合,而时针与分针诡异地交叠,指向一个不存在的时间——13时13分。
"原来如此。"她轻笑,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灰烬,"你把自己藏在了时间之外。"
灰烬在她掌心化作一只银白色的蝴蝶,翅膀上布满精细的齿轮纹路。森浪绘跟着蝴蝶穿过静止的校园,每一步都让地面泛起涟漪般的时光波纹。
礼堂的大门无声开启。
时煜悬浮在半空,被无数透明的丝线缠绕,像落入蛛网的蝶。她的长发已经变成雪白,发梢末端不断化作细碎的光点消散。最诡异的是——她的胸口嵌着半块怀表,与森浪绘手中的碎片正好吻合。
"你终于来了。"时煜的声音带着奇异的回响,"但这次,你带不走我。"
森浪绘凝视着她逐渐透明的指尖,突然笑了:"原来这就是你的计划?把自己变成纯粹的时间概念?"
她向前迈步,丝线割破她的皮肤,鲜血滴落在地面却化作璀璨的时之砂。当时煜惊愕地睁大眼睛时,森浪绘已经捏碎了手中的怀表——
时间轰然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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