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钉入墙壁的幽蓝飞镖，尾翼犹自震颤，发出低微的嗡鸣，如同毒蛇吐信的余音。阴冷粘稠的恶意气息如同实质的潮水，从巷子深处的阴影中汹涌而出，牢牢锁定着林肆。
“谁？！”林肆的厉喝在狭窄的巷壁间回荡，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因力量躁动而略显嘶哑的颤音。全身肌肉贲张，血液在血管里奔涌咆哮，那股在教室中扼住胖子的狂暴力量再次被点燃，如同困在体内的熔岩，急切地寻找着宣泄的出口。他死死盯着那片吞噬光线的阴影，肾上腺素飙升带来的敏锐感知，让他捕捉到了那面具人无声移动时带起的、几乎微不可查的气流扰动。
顾云栖吓得魂飞魄散，死死揪住林肆背后的衣角，声音抖得像风中落叶：“我、我靠！林肆！这、这他妈不是人啊！快跑！”
萧鹤清的身影如同一道冰冷的壁垒，稳稳挡在林肆侧前方半步。他周身散发的清冽信息素不再是教室里的无形威压，而是化作了实质性的、带着刺骨寒意的风暴，狠狠撞向阴影中弥漫的阴冷恶意。两股截然相反的能量在空气中无声绞杀、湮灭，巷子里凝结的空气仿佛被冻结又撕裂，发出令人牙酸的细微爆鸣。
“看来，有些人连八点都等不及了。”萧鹤清的声音比巷底的穿堂风更冷，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落。他没有回头，锐利的目光如同锁定猎物的鹰隼，穿透黑暗，钉在那个缓缓步出的惨白面具上。“还有，林肆，”他微微偏头，眼角的余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嘲弄，扫过林肆因戒备而紧绷的身体，“你掐人手腕的力气不小，但…连最基本的‘具象化’都不会，就敢到处惹麻烦？”
“具象化？”林肆脑中警铃大作，系统06979消失前那含糊不清的词语瞬间炸响。是那个！信息素化为武器？！
不等他细想，阴影中的面具人动了！
没有预兆，没有风声，第二枚、第三枚幽蓝飞镖如同凭空出现，撕裂凝固的空气，化作两道致命的流光，一上一下，刁钻狠辣地分别射向萧鹤清的咽喉和林肆的心口！速度快得超越了视网膜捕捉的极限！
“小心！”顾云栖的尖叫被恐惧扼在喉咙里。
萧鹤清冷哼一声，插在裤兜里的手闪电般抽出，修长的五指在身前虚虚一握！
嗡——！
空气中瞬间凝结出数面半透明、边缘闪烁着锐利寒光的菱形冰晶盾牌！它们并非实体，却散发着金属般的质感与凛冽的寒气，精准地悬浮在飞镖的轨迹前方！
叮！叮！
两声清脆刺耳的撞击声几乎同时响起！幽蓝飞镖狠狠扎在冰盾之上，爆出细碎的冰屑和幽蓝的电火花！冰盾剧烈震颤，表面出现蛛网般的裂痕，却顽强地没有碎裂，硬生生挡下了这致命的偷袭！
林肆瞳孔骤缩！这就是具象化？！信息素…真的能变成盾牌？！
就在他心神被萧鹤清这神乎其技的防御吸引的刹那，一股更加强烈的、几乎将他灵魂冻结的危机感从身侧袭来！那个面具人，竟在掷出飞镖的同时，如同鬼魅般贴地急掠，速度快到拉出一道模糊的残影，惨白的面具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尤为狰狞，一只包裹在黑色手套中的手，五指成爪，指尖萦绕着幽蓝的电弧，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掏林肆的腰腹！
太快了！比飞镖更快！林肆只来得及凭借那股被危机激发的本能，勉强侧身！
嗤啦！
布料撕裂的声音刺耳响起！冰冷的指爪擦着他的腰侧掠过，带起一串灼热的刺痛和几缕破碎的衣料！那幽蓝的电弧甚至灼伤了他的皮肤，留下焦黑的痕迹！死亡的气息擦身而过！
“呃！”林肆闷哼一声，巨大的惊骇和剧烈的疼痛瞬间点燃了他体内那股狂暴的、无处安放的力量！愤怒！被偷袭的愤怒！对死亡的恐惧！对萧鹤清嘲讽的不甘！还有那股被强行绑定、身不由己的憋屈！所有情绪如同火星溅入了滚油！
轰——！
一股难以形容的灼热感从他身体深处猛烈爆发！不再是肌肉力量的涌动，而是某种更本源、更暴烈的能量！它不受控制地沿着他的手臂奔腾咆哮，寻找着宣泄的通道！
林肆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抬起，五指张开，掌心对准了那刚刚掠过、正欲再次扑来的面具人！
“滚开！”一声混杂着痛苦和狂怒的低吼从他喉咙里挤出。
下一秒，异变陡生！
没有复杂的动作，没有咒语，甚至林肆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团赤红、耀眼、带着毁灭性高温的火焰，凭空在他掌心上方猛烈喷涌而出！火焰并非虚幻，它扭曲着空气，发出噼啪的爆响，瞬间凝聚、拉伸，形成一把足有半臂长短、外形狂野不羁、边缘如同熔岩流淌般的——火焰长刀！
刀身完全由跃动的赤金火焰构成，散发着恐怖的高温，将周围潮湿阴冷的空气瞬间蒸腾成扭曲的白雾！林肆脚下的地面，甚至出现了细微的焦痕！
“什…？！”面具人疾冲的身形猛地一顿，惨白面具后的眼孔第一次流露出明显的惊愕。那柄火焰刀散发出的纯粹暴烈的能量波动，带着焚尽一切的气息，让他本能地感到了威胁！
林肆自己也懵了。他看着自己手中这柄凭空出现的、散发着惊人高温和毁灭气息的火焰刀，大脑一片空白。这就是…具象化？我的能力？火焰？！
“蠢货！发什么呆！”萧鹤清的厉喝如同惊雷炸响在林肆耳边。
面具人短暂的惊愕只持续了一瞬，杀手的本能让他瞬间做出了最狠厉的反应！他放弃了对萧鹤清的牵制，身形诡异地一扭，速度再增，双手指尖的幽蓝电弧暴涨，如同十根淬毒的利刺，带起凄厉的破空声，直刺林肆持刀的右臂和心脏！攻敌自救，更要废掉这突然出现的、极具威胁的火焰源头！
林肆刚从震惊中回神，面对这快如闪电、角度刁钻的致命合击，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的格挡或闪避！死亡的阴影再次笼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凝！”
萧鹤清清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响起。
林肆只觉身侧的空气温度骤降！一面比之前更加厚实、凝练、边缘闪烁着冰晶棱角的巨大冰盾，如同从虚空中生长出来，瞬间矗立在他与面具人之间！冰盾出现的时机和位置妙到毫巅，恰好封死了面具人双爪的所有攻击路线！
砰！轰！
幽蓝的爪影狠狠抓在冰盾之上！这一次的碰撞远胜之前！冰盾剧烈震动，表面瞬间布满了密集的裂痕，大片的冰晶被狂暴的能量震碎、崩飞！但同时，面具人双爪上暴涨的幽蓝电弧也被冰盾蕴含的极致寒气硬生生冻结、湮灭了大半！他的攻势被强行遏制，身形也为之一滞！
就是现在！
林肆体内的那股狂暴力量，在死亡的威胁和萧鹤清冰盾带来的短暂庇护下，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他根本不懂什么刀法，全凭一股被逼到绝境的凶悍本能，双手（左手下意识也握住了那虚幻的刀柄）紧握那柄炽热的火焰刀，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被冰盾挡住、身形微滞的面具人，不管不顾地、狠狠地斜劈而下！
“给我——破！”
赤金色的火焰长刀撕裂空气，带出一道灼热的扇形轨迹！高温甚至将沿途飞溅的冰晶瞬间汽化！
面具人面具后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感受到了那火焰刀蕴含的恐怖破坏力！强行抽身后退的同时，双臂交叉格挡在身前，幽蓝的电弧再次疯狂凝聚，试图形成防御！
嗤——！！！
火焰刀狠狠劈在了面具人交叉格挡的双臂上！没有金铁交鸣，只有令人牙酸的、如同烙铁灼烧皮革般的刺耳声响！
“呃啊——！”一声压抑的、不似人声的痛苦嘶吼从面具下爆发出来！
幽蓝的电弧在狂暴的火焰面前如同脆弱的肥皂泡，瞬间被撕裂、吞噬！火焰刀结结实实地斩在了覆盖着特殊材料的黑色护臂上！恐怖的高温瞬间熔穿了护臂材料，灼烧皮肉！一股焦糊味伴随着皮肉烧灼的青烟猛地窜起！
面具人被这狂暴的一刀劈得踉跄后退数步，双臂剧烈颤抖，小臂上赫然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边缘焦黑卷曲的恐怖灼痕！剧痛让他几乎握不住拳头！
然而，林肆的情况同样糟糕。这一刀几乎抽空了他体内刚刚觉醒、尚未稳固的力量。火焰长刀在劈中目标后，如同风中残烛般剧烈闪烁了几下，“噗”的一声，消散于无形。一股强烈的、仿佛身体被掏空的巨大虚弱感和眩晕感瞬间袭来，让他眼前发黑，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只能用双手撑住膝盖，大口喘着粗气，汗水瞬间浸透了后背。
“废物！”萧鹤清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他显然也消耗不小，维持那面巨大的冰盾并非易事。但他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就在面具人因剧痛和灼伤而分神的瞬间，萧鹤清眼中寒光一闪！他并未再次具象化冰盾，而是身形如同鬼魅般欺近！他的动作迅捷、精准、无声无息，带着顶级Alpha猎食般的优雅与致命！
他没有使用任何花哨的具象化能力，只是简简单单地一记手刀！
这一记手刀快得超越了视觉的捕捉，裹挟着他周身逸散的、凝练到极致的冰冷信息素，精准无比地切在了面具人因剧痛而暴露出的、颈侧一个微小的、被特殊衣领覆盖的缝隙处！
咔嚓！
一声极其细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脆响！
面具人全身猛地一僵，那双充满痛苦和惊愕的眼睛瞬间失去了所有神采，如同被掐灭的烛火。他保持着双臂格挡的姿势，身体却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软软地向后倒去，“噗通”一声砸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再无声息。
巷子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只有林肆粗重的喘息声，顾云栖牙齿打颤的声音，以及那枚钉在墙上、依旧散发着幽蓝微光的飞镖。
萧鹤清缓缓收回手，指尖似乎还萦绕着淡淡的寒气。他看都没看地上那具尸体，仿佛只是拂去了一粒尘埃。他转过身，冰冷的目光落在几乎脱力、狼狈不堪的林肆身上，那双漂亮的含情眼里，此刻只剩下审视、评估和一丝…深藏的忌惮。
“火焰…”萧鹤清薄唇微启，声音听不出情绪，“破坏力尚可，控制力…零分。”他的视线扫过林肆腰侧被撕裂、渗出点点血迹的伤口，以及他因虚脱而微微颤抖的双腿，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刻薄的弧度，“现在，还能走吗，林肆？还是需要我‘请’你去萧家老宅？”
林肆猛地抬起头，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进眼睛里带来一阵刺痛，但他倔强地睁大眼，死死瞪着萧鹤清。刚才那一刀耗尽了他的力气，也点燃了他心中更旺盛的怒火和不屈。他撑着膝盖，用尽力气直起身体，尽管脚步还有些虚浮，但腰背挺得笔直。
“不劳费心！”他咬着牙，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带路！”
“林、林肆！你没事吧？他、他杀了…杀了…”顾云栖终于从极度的惊吓中找回一点声音，看着地上的尸体，脸白得像纸。
“闭嘴，顾云栖！”林肆低喝一声，眼神凌厉地扫过去，“今晚的事，你敢说出去半个字…”他没有说完，但那眼中的狠厉让顾云栖瞬间噤若寒蝉，疯狂点头。
萧鹤清不再言语，仿佛对顾云栖的存在毫不在意。他最后瞥了一眼墙上那枚幽蓝飞镖，眼神微凝，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并未停留。他转身，迈开长腿，朝着巷子更深、更黑暗的方向走去，那股清冽的信息素如同引路的灯塔，却又带着拒人千里的寒意。
林肆深吸一口气，压下身体的虚弱和翻腾的气血，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污迹，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跟了上去。每一步都牵扯着腰侧的伤口，带来阵阵刺痛，提醒着他刚才的凶险和自身的弱小。他看着萧鹤清清冷挺拔的背影，眼神复杂。死对头？绑定的搭档？还是…更危险的什么东西？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个晚上，才刚刚开始。萧家老宅，那个命令他“过时不候”的地方，等待他的绝不会是温暖的炉火和友好的问候。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行走在迷宫般的老城区巷道里。夜色浓重，路灯昏黄，将他们的影子拉长又扭曲。空气中，顶级Alpha的柠檬草冷香与林肆身上残留的、因力量爆发而逸散出的、带着淡淡硫磺硝烟味的灼热气息无声交织、碰撞，形成一种奇异而紧绷的氛围。
不知走了多久，周围的建筑逐渐变得古老而气派，高高的围墙和紧闭的沉重铁门开始出现。最终，萧鹤清在一扇巨大的、布满岁月痕迹和繁复铜钉的黑漆大门前停下。
门楣之上，一块古朴的牌匾在夜色中隐约可见两个苍劲的大字——萧宅。
没有门铃，没有守卫。萧鹤清只是抬手，按在了冰冷的门扉上。一股微弱的、带着特定频率的信息素波动从他掌心传递出去。
沉重的门轴发出低沉的“嘎吱”声，黑漆大门向内缓缓开启一条缝隙，露出门后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如同巨兽张开的咽喉。
“进去。”萧鹤清侧身，声音毫无波澜，示意林肆先行。
林肆看着门内那片浓郁的黑暗，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腰侧的伤口隐隐作痛，体内的力量依旧空虚，但一种莫名的、混杂着警惕和一丝被激起的战意的东西，压过了疲惫。他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迈步踏入了那片未知的黑暗。
萧鹤清紧随其后，大门在他身后无声地、沉重地合拢，隔绝了外界最后一丝光亮。
门内并非绝对的黑暗。几盏造型古朴、光线幽暗的壁灯在长长的、铺着厚重地毯的走廊两侧摇曳，投下幢幢鬼影。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陈旧的木质、书籍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极其稀薄却无处不在的压抑感。
走廊寂静得可怕，只有两人轻微的脚步声被厚厚的地毯吸收。
“跟着，别乱看。”萧鹤清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比在外面更加低沉，带着一种回到自己领地后不自觉流露出的、更深沉的冷意和掌控感。
林肆抿紧嘴唇，没有回应，只是默默跟在后面。他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走廊两侧挂着一些看起来年代久远的油画和照片，光线太暗，看不清具体内容，只能感觉到一种沉甸甸的历史感。墙壁上似乎还有一些奇特的纹路，在幽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走了约莫两三分钟，萧鹤清在一扇对开的、雕刻着繁复兽纹的深色木门前停下。他抬手，再次释放出一丝信息素。
门无声地向内滑开。
明亮的光线瞬间涌出，让习惯了昏暗的林肆下意识眯起了眼。
门内是一个极其宽敞、装饰得古雅奢华却又透着冰冷气息的书房。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却笼罩在夜色中的庭院。正对着门的方向，是一张宽大的、仿佛由整块黑檀木雕成的书桌。
书桌后，一张高背转椅背对着门口。
“回来了？”一个略显苍老、却异常平稳有力的声音从转椅后传来，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从容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萧鹤清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书房中央，姿态依旧挺拔，却微微颔首：“爷爷。”
高背椅缓缓转了过来。
椅子上坐着一位头发花白、面容清癯的老人。他穿着深色的中式立领褂子，眼神锐利如鹰隼，即使隔着一段距离，那目光也仿佛能穿透皮囊，直刺人心。他的脸上带着岁月的沟壑，却不见多少慈祥，只有沉淀下来的威严和一种深沉的疲惫。他，就是萧家如今的掌舵人，萧正霆。
萧正霆的目光首先落在萧鹤清身上，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隐晦的担忧。随即，他那锐利的视线便如同探照灯般，转移到了站在萧鹤清侧后方、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林肆身上。
当他的目光扫过林肆被撕裂、带着血迹的腰侧衣物，以及他脸上尚未完全褪去的苍白和疲惫时，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里，第一次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惊讶，审视，疑惑，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仿佛看到什么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东西的了然。
书房里陷入短暂的沉默。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壁炉里偶尔传来木炭燃烧的轻微噼啪声。
林肆能清晰地感觉到两道极具压迫感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一道冰冷如霜，一道深沉如渊。他挺直了背脊，强迫自己迎上萧正霆的目光，尽管手心已经微微出汗。
终于，萧正霆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书房里，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重量：
“林家的孩子…看来，那‘红线’，是真的把你‘绑’来了。” 他的目光落在林肆身上，锐利得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剖开，“还有，你身上这股刚觉醒的、烧焦的味道…林肆，你刚才，是不是差点把自己的命，‘具象化’没了？”
[饭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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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冰火初鸣·门启渊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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