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晰她……”席澈翻看短信内容，抬眼问余秋秋，“来还是不来？”
余秋秋也直皱眉，摊开手，指着掌心的手机说：“不知道怎么回事，应该是不来了吧？给我绕蒙了。”
席澈手机震动，猫猫发来消息。
【猫猫：呜呜呜，晕了，大神还是先带徒弟吧。】
席澈端详这条消息好一会儿，才慢慢敲字。
【席澈：好，等下喊你。】
消息发出去，他视线落在余秋秋的手机上。
过了半分钟。
余秋秋手机响，席澈眨了下眼，握着手机的手指收紧几分。
“喂？哦，在里面。”余秋秋转头望向网咖门口，对席澈说，“帮我看下有没有外卖进来，他找不到包间在哪。”
手指放松，席澈松了口气转过身，招呼门口的外卖员。
拿出水果切，余秋秋一份递给陈言明，另一份递给还在门口站着的席澈：“别站着了，林晰应该是不来了，你还打么？”
席澈垂下眼，大拇指在手机屏幕上蹭过，他推回去水果切说：“再问问吧，也许她又想来了。”
“行吧。”余秋秋放下水果切给来林晰打电话。
经过多次确认，林晰确实不来了。
席澈说不上什么心情，坐下来跟他们一起打副本。
——
林晰在家，抱枕在她怀里挤到变形。
她登录兔狲妖，找到水清上仙的师徒界面，发现是空的。
那他说的徒弟是谁？
其他号？可大家都说大神只有一个号，难道是编外徒弟？
没听说啊，之前大神有一点风吹草动大家都会知道，不可能凭空冒出来一个徒弟。
她咬着指甲，点开【一清如水】询问。
【你们知道大神有徒弟吗？】
群里很快得到回复。
【是三斤太太！！贴贴~没听说大神有徒弟呀，谁那么幸运？】
【大神要是有徒弟，不应该是太太先知道的吗？[坏笑]】
【大神说过不收徒的，好些人花钱拜师都失败。PS：我也是听说，之前在游戏论坛看过的。】
林晰眼看着话题逐渐跑偏成催她画稿，她赶快退出群，溜了。
大神不在，林晰在剑仙派转了一圈，回到主城排位NPC处，刚要下线，私聊响了。
【七七巴巴：猫姐~帮忙打个副本呀！】
【兔狲妖：不打，等人。】
【七七巴巴：等大神呀？多久，我就打个小本。】
林晰瞥了眼手机，犹豫片刻后，打字。
【兔狲妖：组我。】
七七巴巴刷的是小本，她想刷点材料给新武器附魔，提升点战力。
林晰百无聊赖地帮忙打怪，偶尔看一眼手机。
过去五分钟了，大神还再带徒弟。
过去十分钟了，大神还再带徒弟。
过去十一分钟了，大神还再带徒弟。
她频繁查看手机，打boss时操作没注意，被boss一掌掀翻，打了好几个滚。
烦躁地丢开手机，她跳到boss脸上一套妖猫爪，打下半管血。
【七七巴巴：……有这技术你早用啊！】
boss不仅掉了七七巴巴想要的材料，好掉了一个挂件，是一条白色的尾巴。
【七七巴巴：哇，！！妖猫族的梦中情尾！[猫又的尾巴]】
【七七巴巴：怎么样猫姐，跟着我欧气加倍！以后打本还喊你~】
挂件拿到手，林晰立刻飞出地图，将猫尾邮寄给水清上仙。
【七七巴巴：猫姐？还没刷完呢！材料还不够。】
【兔狲妖：自己打吧，撤了。】
林晰从椅子上起身，爬到床的最尽头去捡她丢掉的手机。
三十分钟过去了，大神还再带徒弟。
算了算了，林晰想，不等他了，看看秋秋他们副本刷的怎么样。
问了余秋秋副本位置，林晰换号登录，到副本门口准备给他们炸烟花。
新服的第一个绝世副本，必须有牌面。
她找个人少的地方打坐，手机刷微博，偶尔看一眼游戏，再看一眼时间。
【附近频道】
【无支祁这套连招有点熟悉啊，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他的脸我也……】
【其实之前我就想说了，只是粉丝捂嘴，还有些，嗯……爱恨情仇的关系。】
【天天喊嫂子嫂子的，结果绝世副本不带嫂子来？呵呵，知道什么成分了吧。】
扫见聊天记录，林晰反应两面，退出微博，点开闪电TV。
无支祁正在直播他们的副本。
可以用惨烈来形容。
陈言明和席澈玩得都是妖猫族，余秋秋是轻舞派，修炼的方向是奶妈。
两个输出一个奶，问题是，其中一个输出还挺拉胯。
林晰瞧陈言明操作直皱眉，如果席澈的操作是猫中之王，陈言明就是家养病猫。
没眼看，急得她恨不得现在打电话往陈言明把号发来。
难为他昵称叫‘吊睛白额大虎’了。
弹幕有的哈哈哈，有的吐槽陈言明操作，大部分刷在问‘不可说姐姐呢’。
林晰：“……”行吧。
她看了会儿，发现席澈的操作确实眼熟，好些连招虽然都是妖猫族通用的，但是席澈往里面加的部分细节跟她平时很像。
还有他捏出来那张脸，也特别像她的兔狲妖。
‘拉踩’‘蹭热度’等词在弹幕上刷过，林晰瞧着那些字，皱眉逐渐拧起。
“陈言明你别乱动！”直播间出来余秋秋的声音。
【弹幕】
【这女的谁啊，不是说不连麦女的么？】
【有一说一，确实不是连麦，听声音应该是坐在一起的，比连麦过分好吧。】
【别问，问就是惨，直接快进到水清派卧底搞无支祁心态可好？】
有人给席澈刷了99个闪电球，整个屏幕霹雳吧啦闪电乱窜。
“感谢无支祁和他……”
席澈声音从直播间响起，他感谢到一半，boss攻击，他点脚躲开在连超反击，打完一套才继续没说完的话。
“不可说小妞的99个闪电球，破费了，看直播就好，不用刷礼物。”
无支祁和他不可说的小妞又刷了99个闪电球。
boss进入暴走状态，席澈操作拉满，中间boss蓄力技能时，他抽空说了句：“不用刷，我不打榜，听话。”
他注意力主要集中在游戏上，语气比平时直播更加沉缓黯哑。
尾音那句‘听话’更是略显缱绻，有点低哄的意味，咬得人耳朵发痒。
林晰眨了下眼睛，忍不住捏了下耳垂。
直播间弹幕瞬间飙升，闪电球更是炸得到处都是，游戏画面都看不到了。
林晰没忍住，也跟着刷了一波闪电球。
她等了一会儿，没再听到席澈说话，莫名的小失落。
后知后觉，林晰回过味打了下自己的手，给谁刷礼物呢！
她关掉无支祁直播间回到游戏，抬眼就见自己的木清上仙血条见底，有个妖猫正在抓他，快把他抓死了。
她快速操控人物起身躲开攻击，示意人回来了。
仙妖几何会有无聊的玩家在野外地图攻击没防备挂机的人，没什么好处，纯纯恶心人，通常示意对方本人回来了，他们识趣走。
眼前的妖猫很明显，不识趣，追着林晰又要抓她。
林晰想打字问话，对方来得又凶又快，她直接点开附近语音。
林晰：“你干嘛？”
对面妖猫直接朝她丢技能：“杀你，不行？”
是个男的。
操控人物躲开，林晰问她：“我们有仇？”
妖猫：“没仇，就是想杀你。”
行吧，遇到毒瘤了。
林晰边退边战，对面猫妖这点做操在她眼里还不够多，躲起来轻松。
她找准机会预判妖猫技能，丢出去冰封，抽空给自己补补血。
妖猫：“你不是不会玩么？丢这么准？”
林晰：“再不会玩，也扛不住你菜啊。”
那妖猫骂了句脏，又攻上来。
林晰嫌他烦，看看自己的血量，躲开攻击后，快速拉开距离打出连招。
招式很漂亮，是水清上仙自创的，可惜，她装备不行，花里花哨一套下来视觉效果拉满，伤害一看，三分之一没打下来。
妖猫：“卧槽？你怎么这个都会啊，你是水清本人吧，草，你居然是个女的？？变声器吧？”
林晰：“……”
等她毕业时写论文时，就写《关于普通行为被弱智扭曲成谣言的研究》。
刚才她一套连招引来旁观者注意，好些人认出她，追着问‘怎么不去副本’‘是不是无支祁故意不带你’‘你真是水清本人’之类的话。
见她不吭声，有几个人同妖猫一起揍她。
好几个围攻她一个，走位再灵活也难免擦伤，她装备又不好，眼看血量见底要倒地。
【系统提示：恭喜玩家荆芥妖、吊睛白额大虎、秋秋姐姐通关绝世副本，可喜可贺。】
打完了？
林晰瞄向副本门口，果然，出来三道身影，其中妖猫族她十分熟悉。
侧身转位，她躲过攻击操控人物朝门口奔去。
席澈出副本就被炸了一脸的烟花，在五彩斑斓的光亮中，瞄见一个走位非常灵活的剑仙。
他转过视角，向前几步踏过烟花想多看几眼。
小剑仙的连招，有点像他平常喜欢用的招式。
待他看清对方名字，愣了下。
木清上仙。
林晰？
眼看着远处飞来暗器攻击直奔林晰而去，她小小侧身精准躲过。
这个操作和反应速度……席澈敢打赌，刀夹在陈言明脖子上他也打不出来。
然而不等他出手帮忙，就见林晰来个前空翻，精准撞到飞来的技能上，小剑仙倒在他面前，空血。
与其同时，他耳麦里传来软乎乎的委屈声：“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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