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默没想到他会突然动手,慌乱地拦住谢清晏要掀他衣服脱他裤子的手,白皙清冷的脸泛起红晕。
“不,不是屁股,只是后腰,我自己来!”
见他抗拒得那么厉害,谢清晏也没坚持,只说了句“那你快点”,便退后一步,将药箱推到周默面前,重新在周默对面坐下。
周默看了他一眼,把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侧身将上衣掀起,但因为后腰不方便,只能咬住衣服下摆好上药。
谢清晏就那么抱臂看着周默的动作,注意力都在周默咬住下摆后,露出的大片腹肌上。
别说,这人看着斯斯文文的,防低得一碰就碎,腹肌居然一点不比他差。
谢清晏在心里默默更改锻炼日程,暗暗将每日健身时间再加半个小时,势必要在各方位压周默一头。
在心里美滋滋想了一会儿,谢清晏目光上移,看到了周默冷俊的脸。
平日里面无表情的人,此刻微皱着眉咬着衣角,额头沁出些许细汗,眼睫低垂敛去了情绪,却更让人遐想。
只一眼,谢清晏就移开了视线,喉结无声滚动,在心里骂了句脏。
艹!
比会所的男侍还会勾人!
谢清晏轻咳一声起了身,“做了早饭?我刚好饿了。”
餐厅的桌上是单人份早餐,谢清晏丝毫没客气,直接将周默那份早饭拖过来吃了。
而没有了谢清晏侵略性极强的目光,周默也悄悄松了口气。
他目光下移,看向自己还没来得及换的宽松睡裤,眸色晦暗不明。
等周默抹完药,谢清晏早把他的早饭吃完了,他只好挪着腿一瘸一拐去厨房重新做了一份。
等周默低头吃饭,谢清晏就坐在他对面,撑着下巴一言不发看着他。
周默第一次知道,被人盯着吃饭那么难熬。
他抬眸看向谢清晏,问:“要再来一份吗?”
谢清晏微眯着眼摇头,“你做的饭还挺好吃的,有点我妈的味道。”
“在国外的时候,向曾阿姨请教过。”周默解释完,又垂眸道:“那我明天多做一份?”
谢清晏轻笑,“周教授这是要为我洗手作羹汤吗?”
周默敛目抿唇,轻轻搅动了一下勺子,“多做一份,也不费什么事。”
谢清晏没说好,也没说不用,只是撑着下巴看着周默默默吃饭,转而说起工作上的事。
自从昨晚周默说要上班后,谢清晏就紧急通知了公司上下,让大家准备好材料,在今天的会议上向周默汇报。
周默大学的时候,在他父亲的项目上实习过,这次项目重组,公司里一多半都是曾经的老人,大家互相之间也算认识。
周默的住处距离公司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半个小时后,谢清晏的车就进了公司地下车库。
等谢清晏将轮椅从后备箱取出展开,又等了一会儿,周默还没有下车。
谢清晏顿时火气就有点上来了,他猛地拉开车门,语气相当不善,“真把我当司机了,还得给你开车门?”
然而说完谢清晏就发现不对劲了。
周默半垂着头,脸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交叠在腹部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
“周默?周默。”
谢清晏一连喊了好几声,但周默像是根本听不到外界的声音,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想到原先一个小时的车程,硬生生被自己飚到了半个小时,谢清晏后知后觉意识到周默可能是车祸后遗症,PTSD了。
怪不得上车没多久周默就不说话了,他还以为是这人哑巴病又犯了呢。
谢清晏在心里骂了句脏,但行动上毫不含糊,手臂穿过周默的腋下和腿弯,弯腰将人从车里公主抱了出来。
谢清晏能感受到周默紧张到紧绷的肌肉,只能将人先放到轮椅上,接着拍了拍周默的脸,试图将人唤醒。
但周默依旧紧闭着眼,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谢清晏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拽得二五八万,恨不得用鼻孔看他的周默,也会有脆弱的时候。
他一边望天在心里吐槽周默脆皮,一边将人的脑袋揽进怀里。一手搂住周默的肩膀,一手揉捏着周默的后颈,像安抚家里那只大狗一样。
“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呢,一切都过去了……”
谢清晏轻声安抚了好一会儿,怀里僵硬的人终于慢慢放松了下来。
感受到周默动了一下,谢清晏默默松开了搂住周默的手,退后一步道:“好点了没?”
周默抬眸看他,“谢谢你。”
这次的感谢,谢清晏还真的不想要。他神色有些暴躁,语气也不太好,“不舒服,你不会早点说?”
每次周默出点什么事,都像是他故意的一样。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这样,现在还这样。
周默低头,破天荒地道了歉,“对不起,害你担心了。”“我以为我可以的。”
谢清晏心里的无名火,被他这句道歉浇灭了一些,但语气仍旧别扭。
“长了嘴,就是要说话的,你不说,谁知道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舒服还是不舒服。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
谢清晏一边数落,一边主动推周默往电梯那边去,同时在心里更新备忘录,车里有周默的时候,车速不能过快。
大家虽然惊讶于两位老总一起来,但也没深究,只以为是两人约好,谢总要带周总熟悉一下公司。
谢清晏也不喜欢搞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大家简单介绍后,便进入了正题。
会议从早晨一直开到下午,连午饭都是在会议室解决的。
所有人都很忙,只有谢清晏无事一身轻。对于不懂的领域,他从来不独断专行,既然放手给周默去做,他就不会再指手画脚。
只是吉祥物也不好当,他只是旁听了会儿,就放弃了。
太专业的东西,听起来比天书还让人脑子疼,于是让助理将其他几个公司积攒下来的文件搬去角落处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周默早上受了伤,又在椅子上坐了一天,腰早就撑不住。
谢清晏从文件里抬头时,便看到他微微皱眉锤了几下腰,但脸上并没有烦躁不耐,看样子还打算继续。
对谢清晏来说,加班是家常便饭,但他并不希望刚上来就把脆皮防低的周默给折腾病了,影响接下来的进度。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随后冲所有人拍了拍手。
“行了,今天先到这,剩下的明天再说。”
听到谢清晏的话,所有人都愣了一下。要知道谢总重建项目的这些天,几乎所有人都跟着他一起加班。谢总不止将他们当牛马使,也把他自己当牛马。
今天居然破天荒地让大家提前下班了?
老板转性了?
在大家惊疑不定的目光中,谢清晏走过去扶周默起来。
周默坐了一天,本就无力的腿早就麻了,起来的那下,腿一软直接摔进了谢清晏的怀里。
谢清晏下意识伸手将人接住。
见周默那副弱不禁风的弱鸡样,又顺手替人揉了两下腰,同时不忘吐槽,“逞什么能呢,屁股不舒服不知道早点说?走吧,带你去点好吃的,补补你这脆弱的小身板。”
谢清晏推着周默离开后,满会议室的人面面相觑。他们不仅惊讶老板转性了,更惊讶老板们之间的关系。
“刚刚谢总是在抱周总吧?”
岂止是抱啊,谢总还帮周总揉腰,话里那意思简直不敢深思,一深思就让人小脸通黄。
而且今天一整天谢总都没说话,全程都在盯着周总。
平时矜贵又冷酷的霸总,还主动给周总倒水了!
好几次就差主动上手喂了!
虽然大家一句话没说,但众人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燃烧的八卦之魂。
“那个,我听说周氏本来要破产了,是谢总力挽狂澜。”
尹临眼见着大家越想越离谱,只能无奈解释,“他们是竹马,关系比较好而已。”
他之前跟在周永建身边很长时间,自然认识周默和谢清晏,也听周永建说起过两人的关系。
“尹哥,好像不是这样的。”有人小声反驳。
他是周老爷子那边调过来的,不搞科研,只负责行政事宜,“我听老爷子说,他们有婚约,是未婚夫夫。”
周老爷子特地提过,还让他注意一下,别让别有用心的人,破坏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于是他趁机点明两人的关系,这样也就能防止其他人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他一说完,震惊声差点掀翻会议室,大家不再满足于眼神交流了。
“怪不得谢总下手如此阔绰,原来是为了未婚夫一掷千金啊!”
“不得不说,他两一个矜贵霸总一个清冷教授,确实很配。”
“就是两个老总互相消化了,可怜了咱们这群单身狗。”
“怎么?他们不单身,你还能下手啊?”
“那倒不是,就是上班就已经够苦了,还被迫吃一嘴狗粮,对单身狗实在是不太友好。”
“……”
-
谢清晏算是当了周默一天的专属司机。
周默看他将轮椅放进后备箱,再想到早上的事情,心里不免有些波澜。
谢清晏将他揽在怀里,谢清晏揉他的脖子,谢清晏给他买润喉片还亲自喂到他嘴边。
周默敛目坐在副驾驶上,想到谢清晏干燥的指尖碰到他的嘴唇,脸有些发热。
这次的车速,可以算得上是龟速。
一辆一辆又一辆车超了过去,谢清晏脸上烦躁,但仍旧按耐住性子,将车子开得四平八稳。
周默看了眼窗外,忍不住道:“也不用这么慢。”
谢清晏手指轻轻敲了敲方向盘,目不斜视道:“还想赖在我怀里,让我哄你?”
周默尴尬得耳根发红,扭过头去不再说话。
谢清晏带周默去的是个养生会所,低调奢华。
“这边的养生餐挺不错的,就是得提前预约。”谢清晏顺道帮周默也办了张卡。
“不是腰不舒服吗,先按摩再吃饭。”
换衣服的时候,谢清晏终于有机会在周默面前秀一波自己的肌肉。
他平常很注意身材管理,是标准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肌肉完全练到了多一分嫌壮,少一分嫌薄,完全符合他有些骚包的做派。
余光瞄到周默在看他,谢清晏故意将睡袍的系带系得慢了点,就为了让周默多看两眼他的胸肌腹肌。
男人的胜负欲,体现在方方面面。
他带周默来这,不仅是因为周默腰不舒服,这里的养生餐对周默脆皮的身体好,也因为他最近睡眠质量更差了。
即便吃了药,也睡不了几个小时,医生提醒他不能再加大药量,而他最近又太忙,没时间找哄睡服务。
好在这个会所按摩时的梵音,能让他的神经短暂地放松下。
两人去包厢的时候,碰到一对如胶似漆的男人进了另一个房间,周默忍不住朝那边看去。
谢清晏也跟着扫了一眼,“自己带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周默回头看他,“所以这里也有那种服务?”
谢清晏侧头看他,笑得有些轻佻,“周教授,你好奇心挺重啊。”
“你经常来,那你找过吗?”周默第一次追问谢清晏曾经的私生活。
谢清晏砸吧了一下嘴,突然有点想抽烟。
“首先,也没有经常来,其次,我喜欢干净的。”
有一瞬间周默想问,你之前的那些情人都很干净吗,但他最终按耐住了这份冲动。
谢清晏瞥他一眼。
失忆后的周默,倒是比之前情绪外漏了许多。这模样,说不在意,谁信。
他倾身靠近,凑近周默耳边,声音低沉又暧昧。
“放心,有你在,我怎么可能找别人。”
周默被他说得偏头不敢直视。
下一秒,耳垂被温暖的指腹捏住了。揉搓的那一下,周默身形一震,闷哼声差点从唇边逸出。
他哑着声问:“……,你,对别人也这样吗?”
谢清晏手上的动作未停,笑声轻柔,“在我这里,你跟其他人都不一样。”
周默眼睫轻颤,谢清晏唇边的笑意更甚。他没再步步紧逼,而是退后一步,推开包厢的门。
就在他要跨进门内时,周默突然喊了他一声。
“谢清晏。”
谢清晏回头。
周默红着耳根,视线落在几步外的壁灯上。
“我没跟任何人谈过,很干净。”
话音未落,他就被一股大力扯进屋内,压在了门板上。
谢清晏的气息扑在他的脸上,目光交错中,他不太看得懂谢清晏眼底的幽光。
他听到他说。
“周默,你是在邀请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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