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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当务之急,得将同他的关系撇清楚。

褚梨抬手摁住额际,似乎是难以接受般,纤弱的身子轻轻晃动,踉跄着往后退了半步,语声更是压不住的惊惶:“世子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她有在刻意观察裴知越的变化,同在一片空间内,哪怕毫厘波动都会显得尤为明显。

话音未落,裴知越呼吸骤然急促起来,胸膛起伏弧度加剧,那张本就显现明显病态的面容愈发苍白,他的视线死死胶黏在她身上,像是极难接受她当下所表现出的态度,分外不解地质问她:“为什么?”

褚梨还未想到如何接话,就见裴知越剧烈地咳嗽起来,他似乎也察觉到失态,以手死死捂住无甚血色的嘴唇。

然而即便如此,她仍旧清晰地看到自裴知越指腹间溢出的,令人根本无法忽视的血迹。

身侧顾氏见状,忙催太医进内室,言语间却不见过分慌乱,褚梨依据所见所感推测,这大抵不是裴知越回府后头一次咳血。

分明被接走前裴知越在她府中的状态可以称得上平稳,不过半天光景,怎会……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她沉思的当口,三五太医依令鱼贯而入,分别上前仔细把脉。

许是方才在廊下已商讨出诊断方案,其中一人站出来拱手道:“王爷王妃,可否借一步说话。”

众人退离,褚梨自不会独留在此,在他人眼皮子底下同裴知越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她朝正在被伺候着喝药的人轻轻颔首示意,转而踏出内室。

方至阶下,那位适才出言禀报的太医竟结束同淮安王夫妇的对话走向她,他拱手做辑,语气礼貌至极:“姑娘,可否容老朽为您请平安脉。”

褚梨怔楞了瞬,反应过来后,她并未问及缘由,只是道:“麻烦您。”

在石桌前坐定,素色手帕搭至腕间,褚梨耐心等候着。

期间,她不动声色地观察正凝眉给她把脉的胡须鬓发皆白老者,若她记得不错,眼前这位应是太医署吴院判,去岁曾过府为爹爹诊治旧伤。

须臾,吴院判又道:“姑娘可否将衣袖卷上半寸让老朽一观。”

褚梨依言往上捋了捋衣袖,初春夜间寒凉,出府前她特地换了套衣料厚实的宽袖襦裙,此刻几乎不怎么费力便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

院内灯火通明,即便众人齐聚于竹林下方依旧不减光亮,以至于,褚梨得以清晰地看见自己腕上竟不知何时多出来一条金线。

鎏金般的颜色,并非流于体表,而是埋于皮肉之下,极细,好似跟着她的血液流动般。

根本不需旁人提醒,褚梨见状,迅速将自个儿层叠的衣袖顺着延伸的金线寸寸往上卷,一气卷至手肘处,那道金线才彻底没了痕迹。

褚梨疑惑非常,实在不知那道金线从何而来,又是何时附着到她身体里,她下意识地看向吴院判。

吴院判面上神色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凝重,沉思许久方才斟酌着开口:“禀王爷王妃,世子的伤于性命无甚妨碍,至于为何频频咳血,依微臣看,应是世子遭奸人暗害之际,一时不察被中下了西域罕见情蛊。”

“此蛊名唤相思引,蛊如其名,中蛊之人将会坠入凭空捏造的虚无梦境之中,不可自抑地钟情于清醒前所见最后一人,以金线为其存在依据,一方金线埋于心脉,逐渐渗透至四肢百骸,另一方则困于腕部。”

“且,此蛊不似寻常得见蛊毒,乃为单向情蛊。倘若另一方不知情或有意刁难,中蛊之人将会遭受情爱磋磨,直至心脉肺腑中埋藏金线寸寸断裂,如万根细针贯穿全身脉络般痛苦离世。”

淮安王一语直中要害:“此蛊何解?”

“此蛊早在多年前便已绝迹,即便是微臣,也仅仅只在上位院判留存的医案中得见过一回踪影……”吴院判稍顿,“听闻西域蛊医颇多,想必总会有识得此蛊之人,王爷或可命人前往西域暗中寻找破解之法,微臣亦将着手翻阅古书典籍,尽全力寻求破解之法。”

褚梨听完这番话,怔然地垂下眼,耳畔淮安王严厉吩咐信重属下的声音逐渐远去,她看向自己手腕上的那道似活水般流动着的金线。

难怪裴知越方才对她表现出那般情态,他受伤中蛊后所见最后一人是她,所以,她便是裴知越所中蛊毒关联之人?

换个更通俗易懂的说法,裴知越如今竟且无法自控地心悦于她。

怎会如此……

简直太荒谬了。

她脑海中对于裴知越的印象,还停留在两年前,那时每每对上总是相看两相厌,恨不得对方立刻消失,再无法出现在眼前。

绝不会像今日这样,两人间的氛围诡异得令她浑身上下都不大自在,全然无法适应。

分神间隙,吴院判躬了躬身,再度添补道:“另有一点王爷王妃需得谨记,此蛊特殊,切切不可从旁提醒强行刺激,如此作为将会适得其反害了世子。”

淮安王沉吟片刻,道:“吴院判的意思是,若未寻到解蛊之法,便只能凭靠犬子自己意识到所思所想皆为虚幻从而破局清醒过来?”

“是。”

“可有期限?”

“据微臣所知记载,并无期限。”

*

戌末,褚梨回到自家府中。

今日事多且杂,思量着经过寒水寺那番素雪怕是被吓得丢了七魂六魄,索性叫她不必守夜安心休息即可。

草草收拾洗漱一番后,褚梨露吹灯上榻,开始酝酿睡意。

她甚少像今日这般劳心劳力奔波不停,洗漱时便觉浑身酸胀疲乏得很,这会儿真欲再度入睡却分外难以进入状态。

辗转反侧间,淮安王的恳切之言再度在耳畔回响起来——

“犬子病中无意冒犯,本王替他向你赔个不是。”

“此事说来本就是他一人的劫难,裴煜今日逢你相救已是莫大的恩情,我们夫妇感激不尽,不敢再奢求其他。”

“无论褚小姐做何选择,本王与王妃绝不会有半分埋怨亦或恩将仇报之意,只觉万幸,此蛊并未累及到你。”

大抵是被这番由心出发的言论所打动,抑或…她并非穷凶极恶之人,心中总归会存有几分善心,即便那点子善心当时的发散对象是她从来都看不顺眼的死对头裴知越。

简言之便是,她并未一口回绝,只迂回道需要再三思量一番。

落了幔帐的床榻内昏昧一片,几乎透不进光来,褚梨平躺着望向幔帐顶部,夜色逐渐沉浓,无数人好眠之时,她繁杂的思绪在这片空间内,无声蔓延开来。

裴知越此人,不管是今日还是两年前、更久远的光景,给到她的,从来都没有哪怕一丝愉悦的回忆。

分明不管从家世渊源还是他们个人,都该是无法关联到一起的存在,然而不知何时起,他们两人相见时总会无法追究缘由地互相落脸子、嘲讽,再逐渐演化到争论不休。

更有那么一两回,她因他的过分拆台而难以忍耐,在宴席开场之前直接甩袖走人,即便如今想来都觉得颇为窝火。

她是真的很厌恶裴知越的冷漠、嘴贱、毫无同理心,以及无时无刻阴魂不散的拆台。

更是由衷地想要此人从这世上消失,再无法出现在她眼前碍眼碍事!

事实上,自那次尤为不愉快的争吵后,裴知越也确实如她所愿那般,从京城里,从她眼前消失,直到今日。

老天爷好似在同她玩笑,戏剧性到连话本子里都不会写到的剧情就这么发生在了她身上——死对头的生与死在她一念之间。

褚梨缓慢地将手臂横至眼前。

那道金线其实很是灼眼,灼眼到即便她如今眼前昏暗到难以识物,仍旧能隐约地看清它的存在。

褚梨维持着抬臂的姿势,眼前走马灯一般迅速闪过从前与裴知越不欢而散后的种种情绪。

憋屈、愤然,羞恼,懊悔……

不知过了多久,她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

一个既能帮助裴知越那黑心肝的家伙,保证他的性命能维持到淮安王找到解蛊之法,又能让自己狠狠的发泄一通的顶顶好主意。

捱到次日,褚梨早早便起身梳妆打扮,出府时,她特命人找了辆不那么显眼的灰蓬马车,一路驶向淮安王府。

在说明来意,表明自己愿意帮助裴知越之后,淮安王夫妇喜不自胜,仿若新生。

褚梨亦然。

不过她的高兴之处是在于,得了首肯,她终于能够趁裴知越失忆空挡来一招“趁他病要他命”,将从前结下的梁子全数报复回去了。

钟情于她是吗?爱她爱到不可自拔是吗?

这样好的机会,简直是天助她也,既如此,她怎能不配合着来上一场将计就计呢。

只是不知,这位素来不可一世眼高于顶的世子,解蛊恢复记忆醒来后,脸上会是如何一番好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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