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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Chapter 3

“你在说什么!”

云澈怒目圆睁地喊道,尾音跟着发颤。右耳里的嗡嗡声又开始变得尖锐,像恶鬼吼叫。

“我说,”何知夏抓住云澈的衣服,没有丝毫退让,“你杀了你哥,你杀了云景笙!”

“你放屁!”云澈甩开她,“你他妈放屁!”

云澈的力气太大,何知夏撞到办公桌上,眼镜也跟着摔落,何知夏却笑了起来:

“他残存的骨灰埋在你家的墓地里,你不信的话去那瞧瞧他的墓碑就知道了。”

何知夏的声音明明很轻,却像脑海里盘旋的爆鸣声炸响,震得四肢百骸粉碎。云澈由内而外地颤抖,浑身血液凝结。他想咆哮发泄出身体里烧灼的苦痛,可他喊不出声,只有颤抖的嘴唇和不断冒出的冷汗流露出他的恐惧。

云澈瞳孔震缩,双手发麻无力,抖得手里的鲷鱼烧坠落。

半晌他才艰难地发出一丝声音:“骨.....灰......他的骨灰.......你在说谁的骨灰?我不是在问你我哥去哪里了么?”

“你不知道他在哪里就算了,”云澈嘴里喃喃,僵硬地转身走,“说别人的事干什么。”

何知夏又是震惊又是好笑,她没想到云澈竟然真的因为无法接受云景笙的死精神失常了。不过这并不会勾起她的怜悯之心,反而是云澈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所以她更要添一把烈火,烧得他这把枯草成灰,以祭死去的人。

“云澈,”何知夏捡回眼镜重新戴上,“我不信你真的忘记那天发生的事。你是在装疯卖傻,因为你根本不敢承认是你杀了他。”

“没有!”云澈高声反驳,转回身逼向何知夏,“我没有!!我没有杀死他!”

何知夏蓝光镜片下的眼神犀利,与他对峙,像一把刀戳穿云澈所有伪装,她眯起眼睛幽幽说道:“那是谁杀死了他?不是你的话那是谁?他那么大的人怎么凭空变成了一抔灰土?到最后连尸体都不完”

“不是我!不是我!”云澈闭上眼睛抱头喊,“不是我......不是我......”

他的声音渐渐小了,带了些哭腔,怒色缓缓转为绝望。

“你不要再说了,你不要再说了.......”

何知夏并不打算放过他,正要准备再将他骂一顿时,他却像疯一样跑出门。

何知夏走到玻璃窗前,黑压压的天空忽然开始飘雪,一辆深蓝越野以疾速驰骋离开。她冷笑一声转身准备走时,看见地上掉落的塑料袋,捡起来一看,是已经冷掉的鲷鱼烧,她一眼不眨地随手扔进垃圾桶。

暴风雪比预计时间提早降临,飘零的小雪花在狂风中愈滚愈大,变作弹珠大小的雪球混着大块冰雹砸下。接近傍晚,百米之内的视野已然模糊,被暴风雪掩埋的北城恍若极寒末世,风的呼啸声是冰河世纪未知巨兽的怒号。

北城多省早已做好避雪准备,街道早已无人,唯有一辆蓝色路虎在风雪中疾行。

云氏墓地在角楼那座山的背面山腰往上些,若是初春,环绕墓地一圈的樱花会盛开。现下只是一片茫茫白雪。

同样,墓地里也已积了薄雪。由高至低树立着自祖辈起已故的先人,本应共有十一层阶墓碑,然而放眼望去便可看到第十一阶下,竟多出一个墓碑。

第十二阶首位的墓碑在风中沾上雪,与立在此处其他数百座墓碑毫无区别,可就是如此突兀刺眼地立在那。

云澈的心脏骤然停止跳动,晃一下神后很快移开目光。

他穿得单薄,仅凭一件羊绒内衫和大衣如何能抵挡风寒。风雪如淬毒的冰针不断往口鼻灌,让他难以呼吸,不断咳嗽,连呼出的气息都无法凝结成水雾,冰雪住进了他的身体里。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他嘴里喃喃,心里发着抖,踉跄地走到那座墓碑旁,颤抖的指尖翻开附在地墓碑上的雪。

看见云景笙照片的那一刻,他浑身瘫软地跪倒在地,怔怔地看着墓碑上笑若春风暖阳的男人,凌冽的风雪冲刷大脑中所有的思绪。

他跪在风雪中,眼神干枯,灵魂被心中的恐惧吞噬殆尽,像战场上冻死的士兵。

“哥.......哥.......”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失声开口,双手冻得紫红,不断抹开飘在墓碑上的雪,“原来你在这啊,躲着我做什么。”

云澈僵硬扯出一丝笑容,感受不到自己的声音,四肢,脑海里的爆鸣声在这一刻停下,就像他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

“这好冷啊,”云澈说,“哥,我们回家吧。你别在这,太冷了,我带你回家。我带你回家啊,别生我气了,我们回家去。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我不闹了,小澈不闹了哥,你别生气,你别生气......”

云梦慈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云澈拿着钢锤撬云景笙的墓。

云梦慈瞳孔皱缩,一时间怒火在心中飞升,她顾不得风雪和言行,直冲冲跑去,台阶上都是雪,不慎打滑,险些摔倒时后面的保镖及时扶助她。

云梦慈两眼黑了好久才睁开,看着终于挖出骨灰盒的儿子,气血翻涌,呼吸不顺畅:“你们先去外面等着。”

“是。”黑压压一群保镖撤出墓地。

云梦慈一边深呼吸一边缓缓走下阶梯,看着云澈跪在雪地里痛哭的样子,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过往的记忆。

云澈从自己身体里刚出来的时候就没有哭,冷着一张脸半眯着眼睛打量这世界,为了排除口腔肺部的污渍,最后在医生的拍打下才咳了几声,依旧没有哭。

他好像天生不会哭,从小到大谁都未曾见过他的眼泪。

七岁时被藏獒咬下一块肉也愣是没掉一滴眼泪,十一岁从马背上摔下断了两根肋骨也没吭一声,挨过无数因为做的不够好而落下的戒尺,承受过违反家规而砸下的竹棍,都没哭过。

他总是嘴甜心巧,八面玲珑,稳重懂事,是传说中最让人省心,最讨大人欢心的小孩儿,此时此刻才细思极恐,他更像是一台没有负面情绪的完美机器。

此刻这台机器终于崩坏破裂,他痛哭流涕,像一个人一样落下了无数泪水,淹没在风雪里。

云梦慈在云澈身上可谓是倾注毕生的心血,将他培养成为一名优秀甚至可以说是无可挑剔的精英企业继承人。可究竟是哪一步走错了,让她落个满盘皆输的下场。

撬开的骨灰盒中躺着灰白色的粉末,疾风一吹便四下逃散,云澈猛地又将盖子合上,抱着骨灰盒躺在雪地里艰难地哭泣着,他张开嘴巴想宣泄这无法承受的痛苦,反而抽一把风雪呛在喉咙里,热流滚滚落下逐渐结冰嵌在脸上。

“哥......哥.......哥!你为什么不说话啊?为什么.....为、为什么又要丢下我?不是说好要一直走下去么?为什么你总是这样!说、说我任性不懂事,明明是你任性!明明是你说了要一辈子不离开我,然后又总是丢下我不要我......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这样.......”

“云澈,云澈。”云梦慈在一旁喊了他几声都没反应,随后一脚踢过去,“云澈!”

云澈右耳一直嗡嗡嗡地吵,恍惚间听见有人叫他,缓缓抬头,泪水模糊视线:“哥!”

他立刻起身抱住云梦慈双腿,又是欢喜又是委屈地喊着:“哥,哥我就知道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怎么舍得我呢。从今往后再也没人能挨我们的事儿了,我已经”

“啪!”响亮的一耳光打在云澈脸上,云梦慈抓住他的衣服,压着怒火道:“你看清楚我是谁!云景笙已经死了!你刚才不是已经看见他的碑,挖出他的骨灰了吗!他已经死了你懂不懂啊!”

云梦慈气得满脸通红,指着他的脑门喝道:“你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你现在就跟街边阴沟里的丧家犬一样,趴着坑里的土,翻出那些烂肉来咬。旧人已故,你要让逝者安息啊!你要让他安息啊!”

“云澈,我自认为是一个很何格的母亲了,我见证了你的所有成长。我含辛茹苦,呕心沥血将你培养成一个优异的继承人,你要什么我没给过你。可你呢?你是怎么报答我的?跟你哥厮混到一起,你!你......”她浑身发着抖,眼眶汹涌,“你怎么做得出来!他可是你哥!”

“他不是我哥!”云澈喊道,“他不是你生的!他不是你的儿子,他从来都不是我哥!我跟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名不副实的云家大少爷,害怕他抢股份,所以来云家二十六年了他的户口本都还在福利院里!你凭什么说他是我哥!你有什么资格说他是我哥?!”

“他也不过是你的棋子,最早的棋子!没有他就不会有我,没有我就不会有人实现你那变态扭曲的目的。我们俩都是你手里的棋子,说什么他是哥,我是弟?你又有哪一刻真把我当成过你的儿子,又或者说,一个人。”

云澈重新抱起云景笙的骨灰盒,踉跄着站起来,他的声音跟着风一层层冷下去,冻得云梦慈浑身战栗。

“你这个混账东西!”云梦慈伸手又要去甩他耳光却被他拽住手腕,那股冰冷的力量要将她的骨肉刺穿,这一刻她才开始真正害怕这个儿子。

从前的温顺都是他为如今露出利齿爪牙的忍气吞声,韬光养晦。

云澈从来都不是一条温顺忠诚的狗,而是一条野心勃勃的豺狼。不,还有一种生物更符合他,狐狸。

裹着谄媚靓丽的皮毛,吃血喝肉。

正如现在他疯狂宣泄后,又戴一副伪善的面具,微微一笑,漏出两颗锋利的虎牙,目光幽深地看着她,让人不寒而栗。

“你疯了......”云梦慈往后退了两步,“你真是疯了,你这个疯子......”

“是,我是疯子。”云澈手中端着铜色骨灰盒,笑得诡异,缓缓走来,吓得云梦慈往后倒退,云澈依旧不紧不慢地逼近她,“你肯定很奇怪,奇怪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变成和原来完全相反的人。可是妈~把我变成这样的,不是你么?”

“你在胡说些什么......”

云梦慈伸手去推他,却落了空,云澈身体往后一仰,目光阴鸷,脸上那份凉薄的讥笑瞬间烟消云散,只有越下越大的暴雪拍打在他冷如冰窖的脸上。

云澈俯下身在她耳边低语:“你以为你和郑少齐的那些勾当我不知道么。”

云梦慈瞠目结舌,瞳孔骤缩满是震惊,片刻后惶恐地眼神四下乱窜:“你你你......你怎么......”

她大脑混沌一片,等她再回过神时,眼前的人已经不见了。

云梦慈急忙转身,看见云澈正走出出口。云梦慈感到脸一热,茫然地伸手擦去脸上的泪,转回身目光落在云景笙的墓碑,云景笙的墓碑被云澈横截敲断,只剩一半立在那,碎落的石块散了一地。

她开始痛苦,开始后悔。

当初是不是没有把你带回来就好了,小景。

云梦慈蹲在风雪里,暴风雪激烈,吹得她摇摇欲坠,不知过了多久保镖冲进来,为她遮挡风雪:“大夫人,我们回去吧。暴风雪来了。”

“少爷呢,拦着没有,”云梦慈半睁着被冰凝结在一起的眼皮,看着这瓢泼的雪,“这么大的雪,又带着他哥出去瞎混。”

保镖心里发寒,心想着这下完了,妈跟着儿一起疯了。

“没拦住少爷,”保镖当然不会说他家少爷一下撞烂了他们三辆车,只是给云梦慈披好外套,搂着她起身,“但少爷开车去了角楼,那里足以抵挡暴风雪,不会有危险。我们也过去避避吧,大夫人。”

“不去那儿。”云梦慈摇摇头,“他们不想见我。”

保镖无奈,心中叫苦叫爹,这大雪天下山直接给雪埋了,一个不小心指不定轮胎打滑摔下悬崖,肯定只能去最近的角楼避雪,还能去哪儿啊?

出于职业操守,他当然回复:“好的,夫人。”

暴风雪狂降直下,如汹涌奔腾的白色海啸。恶风发出“呜呜嘶嘶”的嚎叫,折断不堪重负的树枝,大地混沌灰暗,十米之外视野尽失。

重达接近两吨的路虎揽胜,轮胎打滑多次从山上猛地滑落,然而云澈横心执意与飓风抗衡,踩满油门打起十二分精神砥砺前行。

这样的暴风雪吃人,只稍一愣神就会被冰雪埋葬。

终于,他还是成功抵达角楼。

空荡偌大的角楼里不断响着暴风雪如巨兽般的咆哮恐吓,恐怖如斯。

昏暗湿冷的卧室里,正中间放着宽大的床,床边围着一圈地灯,因许久未通电,线路老旧,只发出淡淡的暖黄色光,像给房间铺了层虚幻的夕阳。

云澈躺在床的中心,抱着云景笙的骨灰盒,蜷缩在一起。

他掀开脖子上的绷带,指尖不断撕扯开始愈合的伤口,很快那里有鲜血涌了出来,鲜血割过喉结溅在床上,铁锈的血腥味炸在霉味里,像是致幻的毒气。

云澈发出满足的低吟,松开伤口,闭上眼睛死死抱住云景笙,脸上没有一丝痛苦,笑着说:

“哥,明天见。”

开第二本新文啦~紧脏鸡冻星混![让我康康]

前三章到此算为本文序幕~接下来进入正式篇章~

喜欢的宝宝们请多多支持!感谢!

温馨提示~请看清文案避雷再享用~本文不建议kk看喔~

最后让俺们开始全新的旅程啵~~OVO~~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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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Chapter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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