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黛拉拽着他走到一个相对隐秘又能观察到各个方向确保不会被彘奴偷袭的地点。
斯黛拉扯开他的衣服才发现霍斩昀的伤口远远离想象当中的严重,斯黛拉有些无措,这儿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给他治疗。
斯黛拉突然想到自己体内还有帝流浆,这种微型病理机器不死不灭,可以顺着血液四处移动,或许可以为他暂时清理病灶。
她拔出拳刀那一刻,霍斩昀就提前预判她要割腕救人,一把按住她的手道:“只是皮外伤,看着严重不致命。”
斯黛拉盯着他的眸子,不解地问:“这是除掉我的最好机会,新仇旧怨,都可以在今天一笔勾销,你完全可以任我自生自灭为什么要救我?还不惜把自己搭进去。”
“你瞎吗?!”
霍斩昀抑制不住的怒火终于爆发:“你他妈看不出来我爱你?”
“呃……啊???”斯黛拉彻底懵住。
“啊个屁!这话我只说一次,你最好给我记在心底。”霍斩昀道:“更何况你欠我的,只有活着才能还清。”
“你们说我曾经杀过你,虽然我不记得了,但我相信我凭我的尿性大概真的干过这种事情。所以……”斯黛拉话未说完,拔出拳刀就想往心口刺去。
霍斩昀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她,把她扯向身前,怒道:“你疯了?!”
“我这人不喜欢欠人情,你为救我受的伤,我曾经还伤了你,两个加起来,我很难还清,但我先还一点,我会注意力道不会死掉让你白救我的。”斯黛拉一字一顿道:“你疼,我治不了你,所以我陪你一起,这很公平。”
霍斩昀又气又恼,扣住她的后脑勺便深吻下去,短暂地发泄怒火后,他恢复了些理智,道:“别做蠢事,你是嫌血腥气吸引过来的彘奴太少了,嫌我们活得太久了吗?”
“我不想欠你,”斯黛拉直言道:“我们迟早要一刀两断的,我不想一直这么不清不楚地过下去。”
霍斩昀气极:“你这张嘴怎么尽说一些让人去死的话?!你一刀捅我不是更干脆?死了自然就断了!”
——
陈鹤垚从监视器上目睹了一切,一巴掌重重地甩向手下:“废物!你看你做了什么?!”
陈鹤垚没等他求饶又一脚踹向他,正中他胸膛:“不但没杀了霍斩昀,还让他们俩的感情更进了一步?”
“有你这样的下属真是我的福气啊?!”陈鹤垚怒道:“你就是他们俩感情的催化剂,是她们破冰的那把柴火,需要我替霍斩昀谢谢你吗?”
“去!让巴特雷伽出手,”陈鹤垚道:“这次再不成功,我会让巴特雷伽提着你的头来见我。”
陈鹤垚在暴怒的边缘,他一点都不敢想,不敢设想他的猫儿要爱上别人了!
陈鹤垚咬牙切齿:“霍斩昀必须死!!!”
“猫儿的心必须完完全全属于我!”
——
基地里,私人医生已为三人彻底检测并清理了伤口,只有霍斩昀伤得最重,还在病房里休养。
斯黛拉坚持陪床不愿离开。
夜里————
基地监控屏上的红色警报突然炸响。
“快!电路过载!监狱电力系统要崩盘了!”对讲机里突然传来上级焦急的声音。
值勤狱警李岩本悠闲地泡着茶哼着小曲儿,闻言手一颤,水杯摔在智能门禁控制台上。
李岩的手还来不及按封死一切出口的按钮,监控画面就出现了那张熟悉的老面孔。
埃瑞尔那张脸堆满了兴奋,凑到监视器前,嬉皮笑脸地朝另一头的人喊话:“亲爱的~快祝贺我第四次越狱成功!”
埃瑞尔得意的劲儿让李岩气得心肺都疼:“亲爱你大爷!快给老子回来!”
“这儿不好玩,我下次不来了。”埃瑞尔微笑着朝他招手:“拜拜老李,你好好照顾自己,后会无期啊,有机会我会去看你的。”
飞溅的茶水渗进键盘缝隙,李岩只能目眦欲裂地瞪着那个害他落下守职监管不力的罪名、职位一降再降的罪魁祸首。
“小兔崽子快给我回来!”李岩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就这么轻而易举、大摇大摆地跑了!
若是这次再让他越狱成功,李岩怕是要贬为尘民了!
李岩迅速紧急通知各个部门,开始紧急部署抓捕方案,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定会让埃瑞尔插翅难逃!
监控画面里的所有的通道都被浓烟包围,这正是埃瑞尔的杰作,埃瑞尔成功地让自己消失在了监控画面里,因为浓烟,所以无法捕捉到埃瑞尔的移动痕迹。
“埃瑞尔最后出现在四号通道,封锁所有出口!启动毒烟致幻喷淋系统!”对讲机里传来监狱长的咆哮。
李岩颤抖的手指刚触到控制台,整栋建筑突然剧烈晃动。
“嘭!!”
巨大的爆炸声让所有人心口一颤。
“不好!”监狱长大声道:“埃瑞尔又故技重施,他又炸门了!”
“不对!”对讲机里传来另一道女声:“爆炸的方位离埃瑞尔最后出现的位置相隔非常远,而且有五道距离不一的智能门禁权限系统设置,埃瑞尔就算会飞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出现在爆炸点。”
“嘭!”
爆炸声再次响起,监狱长问:“这次的爆炸点在哪?”
李岩迅速查询爆炸点,道:“是A4出口最新安装的防爆门炸了……”
监视器的屏幕上亮起了爆出蓝紫色电弧的火焰,那号称能抵御一切导弹的防爆门,此刻像被人捣碎的黄油一般,四分五裂,扭曲到变形。
“不对!”监狱长猛地惊觉:“埃瑞尔有同伙!!有人要劫狱!”
另一边的埃瑞儿用磨尖的牙刷柄卡住了高压蒸汽阀,滚烫的白雾瞬间吞没了三名正在暗道值守的狱警。高压高热下,预警都来不及挣扎就断了气。
埃瑞尔踩着他们的尸体,翻出通风管道时,正好看见有几个犯人正用铁床架砸开了武器库的玻璃,试图抢夺武器逃出去。
埃瑞尔十分好心地给各个区域内的犯人都解开了门禁限制,那些只有最高级别的工作人员才拥有权限去开启的大门,因电路瘫痪,此刻形同虚设,打开它们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埃瑞尔让犯人们重获了自由,也让基地已经燃起的火燃烧得更为猛烈,成功分流出去一些抓捕自己的兵力。
埃瑞儿在浓烟中狂奔,听见身后传来枪弹的轰鸣。他小心翼翼地避开监控,刚拐过拐角额心就笔直地撞进了枪口。
李岩佩戴的战术目镜里正显示着实时热力图,他按照上面的指示和先前多次的经验,成功蹲守到了埃瑞尔。
埃瑞尔笑着做出投降姿势:“亲爱的,你就放我一马吧。”
“我放了你,上面的不会放过我啊。”
“你就当没看见我,我不想伤你。”埃瑞尔道:“我这个人孑然一身,没什么家人朋友。但在我这里,你算一个。朋友有难不应该互相帮助吗?”
“我都快被你害死了,我本来也是长官,被你害的职位一降再降,现在变成一个破看门的。我——”
李岩的话戛然而止,他不可置信地磕磕巴巴把话说完:“我……们算个屁……的朋友!”
一把锋利的匕首从李岩身后袭来,刺穿了他的心口。
埃瑞尔瞳仁大睁,面上显露迷茫,像是忘记呼吸了一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温拾觅果决地拔刀又再次刺入李岩的心脏,鲜血喷溅在她的脸上,而她的眼神毫无波澜。
基地内爆发前所未有的混乱,痴心之人终于在黑暗中重逢。
温拾觅一个猛冲扑进他的怀里,享受着难得的温情。
埃瑞尔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李岩,突然有些笑不出来了。他的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感,让他一度快喘不上气了。眼眶突然变得灼热|胀|痛,喉间像是塞入了一个木桩子,痛的让他有些崩溃,不知如何是好。
埃瑞尔关押时,没有人能接近他。李岩作为执行狱警,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要通过大屏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李岩是陪伴他最久的人,埃瑞尔从不知道饺子是什么,但他第一次吃饺子就是李岩包的,李岩也是为数不多不记他的罪行,却记住了他生日和喜好的人。
埃瑞尔喜欢酸奶,李岩每次都会默许他用饺子蘸酸奶吃。他们时常斗嘴,时常隔空下棋,无数个孤寂漫长的日子都是李岩陪着他渡过的。
埃瑞尔第一次越狱时,朝李岩下跪了,埃瑞尔说:“我可以死,但我有一个视若生命的人要去救,她比我的命还重要。她有危险,所以我不能被关在这儿。”
于是埃瑞尔成功越狱了,埃瑞尔比谁都清楚,如果没有李岩的放水,自己不会那么容易成功。
温拾觅看出了埃瑞尔的情绪不对,顺着他的视线扫了眼地上的人,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埃瑞尔笑着回应,又道:“这儿太危险,你不该来的。”
“为你值得,我什么都不怕。”
“傻姑娘,”埃瑞儿满眼心疼,在她发顶落下一吻:“你管我做什么,往外逃,往左边的小道走十米,有个检修口,检修口暗藏一条通向基地外的通道,你往那里走,逃了就不要回头。”
“不行,”温拾觅赤红双眼:“我要我们一起。”
“一直一直都在一起。”
埃瑞儿低头,吻上那温热的唇瓣。
唇瓣相贴的一瞬间他敏锐察觉身下人陡地僵硬如铁,埃瑞儿安抚地轻叩住她的后脑试图加深这个吻。
却没想,温拾觅撇头避开了。
埃瑞儿察觉不对,顺着温拾觅轻颤的眼眸扭头看过去。
周襟白身着黑色制服,面如死灰,如同枯木一般定定地站在不远处。
他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这两个人,不知看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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