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月王廷,伊呼渠无所事事地拿着手中的金顶狼冠,上下轻佻地看了看,“他伊侯留下来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随即嗤道:“给孤打一顶更好的来,上面的宝石全部给孤用最名贵的。”
说罢,他弹了弹修剪整齐的指甲,“付鸥,消息不是都传过去了吗?怎么还没见大煜那边有什么动作?”
“陛下,这,臣也不知啊。”付鸥是感觉到了,眼前王座上的单于是越来越难伺候了。
“孤就知道你靠不住。”伊呼渠不耐地摆摆手,给他一个白眼,“滚下去吧。”
“还得孤亲自出马。”他摸了摸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须,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来。
奉月正值盛夏,柳兰开得正盛。风一吹过,在层层绿浪中泛起阵阵绛紫的涟漪。
乔暗虹那一双修长的手在涟漪中不停动作着,她在为妆点夏色做准备。
等她抱着一捧柳兰踏进围帐,看见了单于派来的人,正在宣告单于口谕。震惊大过疑惑,柳兰悉数掉落地上,她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结结巴巴地化成一句:什,什么?
柳兰的芳香一传千万里,到了京都临邺。
贺汀听到消息,手指死死抓着桌角,“什么?”
像是不敢相信一样,他又问了一遍。
“你是说,奉月单于向大煜皇帝发了邀函?”
“没错,估计上朝时,陛下就会提到这件事了。”定宁公主派来的人说道。
南冥宵在一旁看贺汀神色如此紧张,宽慰道:“别慌,去了之后看看陛下怎么说。”
怎么说,能怎么说呢?贺汀闭上双眼,皱着眉叹了口气。
原本贺汀以为,在安州之时,躲过奉月那边挑起的事端就算是平息了。
可谁曾想,伊呼渠竟然这样沉不住气。
他现在可谓是四方受难了。
果不其然,朝堂之上。
皇帝轻咳几声,道:“近日,朕收到了奉月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他们国的灵人要成婚了,邀请我大煜前去做客。”
群臣皆知,大煜和奉月关系反复无常,前段时间更是连连交战,关系极度恶化,而如今,奉月这一封邀请函,倒像是来主动打破两国势不两立的僵局的。
“众爱卿对此有何看法啊?”
赵逵第一个站了出来,他正色道:“陛下,奉月表面上是示好,可内里到底还是荒蛮胡族啊,这不过是他们的缓兵之计,一旦我们落入他们的圈套,那后果便不堪设想啊!依臣看来,我们还是要和他们对抗到底!陛下千万不要上当。”
皇帝脸色一沉。
紧接着管宗瞻就出来和稀泥了,“赵太尉此言差矣,对抗靠的是什么?还不是用兵打仗,这些太尉比我熟,你应该知道战争一旦发生,受苦受难的是谁?”
眼见二人又要开始抬杠了,皇帝赶紧打住他们的对话。
“看来诸位爱卿都很有自己的见解嘛,那这样好了,奉月派来的使者正在赶来的路上,等他到了,我们再做商议吧。”
众人皆是一惊,贺汀持象笏的手紧了一下。
退朝后,贺汀在南冥宵的府上,神思不宁。
南冥宵看出他的担忧,“这个使者留不得。”
“你别冒险,眼下这个关头,众人都紧盯着呢,谁有动作,谁就是在自投罗网。”贺汀劝道。
“那倘若他认出了你怎么办?”
“既然伊呼渠敢来,想必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况且,朝堂之上,陛下都已经宣告了这件事情,也没有要阻拦使者的意思,只能是,陛下心里已经决定好了。”
“伊呼渠?那个刚即位的单于?”南冥宵拧眉问道。
“没错。”
一池娇荷绽,桥水漫不来。
粉黛凝晓露,花香沁居园。
风过摇碧叶,锦鲤游悠哉。
丝缕未掩藏,着我满袖香。
天下居的后园里,荷花开得正好。
贺汀、南冥宵、王柏舟三人坐在凉亭里。
“今日我们可是要借王兄的园子一用,还望勿怪。”贺汀身着一袭与满池夏景相映衬的碧青色长衫,整个人显得俊逸非常。
“哪里的话,你们既是公主的朋友,那便也是我王某人的朋友。”
说罢,他转头问了南冥宵一句:“话说,我们这是在等谁?”
南冥宵喝了一口带着荷花清香的甜茶,挑了挑眉:“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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