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汀已经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两年多了。
当初他义无反顾地跳下去之后,就顺着翻涌的水流一路
南下。
不成想被一个到大煜做生意的商人救下,带着他辗转回
到了自己的国家--平梨国。
贺汀的身体情况很糟糕,且他的一部分记忆,遗失了。
准确来讲,贺汀记得自己叫贺汀,也记得自己幼时生活
的场景,但不再记得之后的事情了。
他想不起来自己曾经假扮密使去往奉月,而后又回到大
煜朝堂的一系列事情。
他的记忆停留在了未发生战争的年少时光。但他不记得自己的故乡是哪里了。
他在那个善心商人的帮助下,暂且在平梨国安顿了下来。
隐姓埋名成为了一个为人看病的医士。
他曾经无数次想要偷偷回到大煜,去寻找自己的故乡。因为救命恩人告诉他,自己是在大煜安州的一条小河边发现他的。
恩人名字叫做贾多。
当时他来到大煜做生意,满怀信心与希冀地揣了很多自己国家的特产,确实是卖出去了不少。
可是他遇到一个骗子,不仅把他的钱财全骗走了,还扬
言他敢逃跑就下令追杀他。贾多被吓坏了,好不容易逃了出
来,他伤心落魄地行至乐水旁,饥渴难耐的他正捧起一把水
咕嘟咕嘟地喝下去,他圆圆的眼睛向旁边看去,霎时间一口
水呛在喉间。咳得他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好不容易顺好气,
他颤颤巍巍地走近去看。
倒吸一口凉气,是个惨白着脸的人!
贾多哆嗦着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更是浑身拔凉。
他转身就要跑开,还得强撑着自己不叫喊出来。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是贺汀咳了一口水出来。
这时贾多才意识到这个人没死呢。
于是贾多左看看、右看看,然后伸手迅速把他挪了过来。
不仅被骗光了钱财,还因为救了贺汀而又赔进去不少。
奈何贾多的身体这两年也不是很好,贺汀凭借自己记忆中的医术已经对医术的天赋,悉心为他医治着。决定先还了
人家的救命之恩再说回大煜的事情。
诊治完今日最后一位患者,贺汀收了摊子,回到住处。
贾多在屋内画着图纸,是他新研究的琉璃瓶样式。
贾多是个孤儿,好不容易长大之后攒了点钱烧制了一大
批精美绝伦的琉璃器具,决定去遥远的大煜大赚一笔,翻身
成为显贵人士。
于是乎,两年后的现在,贾多还是一个穷人。
贺汀笑着把药箱放好,问他:“眼睛也不休息啊?”
贾多听到他回来了,对他招招手,“你快来看,我新画的样式好不好看呀?”
贺汀瞧了瞧,对他竖起大拇指。
不得不承认,贾多在这方面确实是天赋异禀。
“今日的药你还没煎吧?我去把咱俩的都煎了去。”贺汀说。
贾多嗯了一声,“唉,我们两个真成药罐子了,一个赛一个的。”
贺汀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出去煎药了。
不多时,贾多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于是起身,也向外走去。
他踱步至贺汀身旁,忧心忡忡地对他说:“贺汀,你说,我也老大不小了,正好你也没有嫁娶呢,要不我们两个凑一块算了。”
贺汀闻言被吓了一大跳。
他拉开了与贾多的距离,警惕地看着他。
贾多好像也知道自己说的话太过荒谬了,他无奈地跺了跺脚,唉声叹气道:“都怪王婶嘛,今日她又来给我说媒了。”
在平梨国,不光是男女之间可以成亲,男性与男性也是可以的。
且平梨国国主颁布了一条律法,凡是成亲之后的人,缴纳的赋税就少,而年龄到了仍未成亲的人,就要缴纳比别人多一半的赋税。
贾多愁眉苦脸道:“我看啊,我们是真的要赚钱了。”
说着他伸手笔画了一下,“赚大钱。”
贺汀心下了然,确实,平梨国地小人稀,国主颁布此律
法来增多人口,但对于他们这种情况来说,赋税实在是不堪
重负了。
他们必须尽快找到生财之道。贺汀一边看着锅里煎着的药,一边试探性地问,“要不我们去大煜?”
意料之内的,贾多很是抵触。
“我,我可不敢去了,大煜太危险了。”
贺汀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可是只有去大煜才能赚大
钱啊,在这里你也知道的,我们这样子根本入不敷出。”
“可是,大煜有坏人!”
“你怕什么?我们不去你上次去过的地方不就好啦?听说大煜大得很呢,那不是白花花的银子在向我们招手吗?”
说着,贺汀凑近他,盯着他的眼睛,说:“你也想再去
一趟的对吧?我看到你昨日画的图纸了,里面有-”
贾多连忙捂住了他的嘴,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
“去就去。”
贺汀看着贾多红透的耳朵,偷偷笑了。
两个病秧子的行动速度倒是很快,没几日,二人就准备好了启程的东西。
因为平梨国很鼓励国人去大煜做生意,所以官府会给他
们发放一些补助。
二人说走就走,一人一个小布包,就上了平梨开往大煜的商船。
商船行的很快,没几日便快大煜了。
贺汀有些担忧地看着站在甲板上的贾多,问他:“紧不紧张?”
贾多摇了摇头。
贺汀看了看因为商船越来越靠近大煜国境,腿也就越来越抖的人,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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