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大煜皇帝身染沉疴,圣躯欠安,朝堂风云骤
变,各方势力竞相角逐,一时间人心惶惶。
大煜边境,敌国趁机来犯,奉月、韶、襄三国联合结
盟,共同向大煜宣战,三面夹击大煜边境,东北部庆州、瑞州两地失陷,西北边境北州、安州与敌军陷入鏖战,伤亡惨重。
当此之时,与襄国距离最近的八里原战区中,更是宛如人间炼狱,死亡的气息笼罩着这片残缺不堪的悲土。
南冥宵的甲胄被鲜血层层浸染,他手持浮鹰剑,一举斩
杀了侧面准备偷袭他的一个襄军。
那襄军脖颈处的鲜血汩汩的涌出,他面目狰狞地倒下
了。
血溅染了南冥宵的眉睫,他意识快要消失,眼前的景象
越发模糊了。
更多的襄军围攻了上来,他逼自己撑起身子,刚一起
身,一支飞箭射穿了他的肩膀,接下来,只会有更多的箭矢
向他袭来。
父亲数年前消失在这片土地,难道今日他南冥宵也要在此殒命?
真没用,连父亲最后留下的土地都没能守住。
但南冥宵不想认命,他怒吼一声,提起剑飞跃到襄军面前,一剑接着一剑,他自己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
淌到地上的鲜血早已经分不清是谁的了,他想,在他战
死之前,要让更多的襄军送命!
马蹄声急速传来,一支支黑羽箭射穿敌人的心脏。
同样是满脸血污的黄衡下马护在南冥宵身前。
他大喊一声:“少主!”
等南冥宵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被带到了安全地带。
身上或深或浅、大大小小的伤口被粗略的包扎了一番。
他挣扎起身,被扯到的伤口疼的他闷哼一声。
黄衡闻声连忙扶住他。
“战况如何?”
“少主,襄军攻势太猛了,八里原没能守住。”黄衡回复他时,几近哽咽。
本来战争来得就太过突然,各地自顾不暇,纷纷失守,
南冥宵驰援八里原之时,只获批了一万人马,皇帝说还是要多留兵力驻守京都才好。而那襄军似是出动了全国的兵力,是黄衡冒死带着一批忠心的黑鹰军冲杀出一条血路,才把被
围困其中的南冥宵给夺了出来。
南冥宵霎时间觉得自己心肺俱裂,他捂住胸口,喃喃道:“失陷了……”
说着,嘴里吐出一口鲜血。
黄衡惊呼一声,连忙叫来医士。
大煜明兴宫,皇帝气息奄奄地撑坐在御案前,看着面前
呈报的军情,气的发抖。
“一群废物!”明明只过了三年,皇帝却好似苍老了十岁一般,他憔悴病态的面容之下,嘴唇无力翕动着,“全失守了!一个都没守住!”
他拂袖把案上的东西全扫了下去。
侍从们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
赵逵道:“陛下,当务之急是要尽快向边境地区增派援
兵啊,否则以各州之力,是抵抗不住的。”
皇帝手握虚拳,捂在嘴边狠狠咳嗽了一阵,近几日,他的咳疾愈发严重了。
受宠的江贵妃--**曼在一旁为他顺着气。
皇帝哪里会不晓得这个道理,可人一病糊涂了,心胸也
就越发不开阔。
“他们胆敢三国联合起来对抗我大煜,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一个是三年前与我大煜主动交好的奉月,另两个则
是大煜的属国,他们胆敢勾结蝉联,当真是背信弃义!平梨
和土溯国作为大煜的附属国,也该让他们尽尽力了。”
赵逵急道:“陛下!边境战事等不得啊,平梨和土溯路途遥远不说,终归都是小国啊,兵力何以足啊?”
“况且北州牧一岑元已经战死,北州不可无主领,北州也承受不起再沦陷一次了啊!”
赵逵几欲泪下,他跪地说道。
**曼在一旁默默看着二人。
突然间,她委屈道:“陛下,边境若是全部沦陷了,那
贼人岂不是下一步就要进攻临邺城了?妾身还怎么能够安心侍奉陛下呢?”
皇帝心疼地把她搂在怀中,叹了声,“赵卿说得对,新一任北州牧的人选是该定下来了。”
说罢他话锋一转,问一旁的逢公,“逢爱卿祖辈皆为战将,你至其子皆为文官,朕颇为遗憾,听闻,你的小儿子在
羽林营中甚是出彩,应当能担重启祖辈荣耀之大任。”
“不知爱卿,意下如何呢?”
逢公惶恐跪地,但又推脱不得,只得应下来。**曼柔美的笑容一滞,随即又恢复如初。
最终,皇帝认命逢氏子--逢林为新一任北州牧,带兵驰援北州。
与此同时,借调其余兵力同往安州。
皇帝听说南冥宵没能守住八里原,更是龙颜大怒,下旨
降了他的职,并让他将功赎过,去驰援北、安两州。
这仗一打就是一年多,南冥宵几乎倾尽所有黑鹰军兵
力,才抵抗住三国的联合进攻。
与此同时,一个消息的传来,彻底改变了这个战火连天的局面。
韶国国主驾崩了,其子继位之后,宣布退战。
这于大煜军民来说,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北、安两州齐力作战,暂且与敌国进入短暂的休战状态。
南冥宵带着士兵们来到乐水边清洗,潺潺的流水清冽而
纯洁,让士兵们暂时卸下满身的疲惫。
蒯穹走到南冥宵身旁,丢给他一个酒壶。
南冥宵擦拭着脸上的血污,顺势接过来,畅饮一口。
“唉,休战了。我听说朝廷那边好像有准备议和的打算。”蒯穹对他说。
南冥宵拧干衣服上的水,嗯了一声,“估计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回去了。”
蒯穹难辨褒嗤地哼笑一声,“打了这么久,居然要议和,我以为管宗瞻死了就没人再撺掇陛下议和了,没成想,这是陛下自己的--”
南冥宵打断他,“停战,于百姓而言,是好事。”
他目光深沉,盯着眼前流动的乐水,继而道:“北州牧如何了?”
听罢蒯穹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道:“一说这个我就来气!当初说的好听,朝廷派来一个立过功的人才,真是放他的狗屁!”
他吐槽道:“干啥啥不行,要智谋没智谋,要武力没武力的,那不纯纯拿了个京都纨绔来敷衍人吗?就这样,要是没有你来支援,北州早守不住了。”
南冥宵其实也没想到皇帝会让那个逢家小儿子来担任这么重要的职位。
不过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起蒯穹一个旧人的情况。
“你说安平王?”蒯穹皱了皱眉,他嘶了一声,“安州近年来可不太平,可又没人管他了,好歹是个远亲王,我便把接到安全处照料着了。”
南冥宵一口气喝完了酒壶里的酒,沉沉出了口气,说:“我要去见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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