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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尘埃落定

“我早该猜到的,你怎么会回来找我呢?我对你也不好,让你过得这样痛苦,利用你,掌控你,给你下毒……怎么会呢?”

崔黎一直靠自己走过来,一直都是,就有这么一天,就有这么万分之一的可能,她真的想试着交付一次真心。

或许不止一次,可谁知道呢?

季之桁在一步之外站定,身边还站着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女人。

崔黎捏着手里的机关,松开又捏紧,松开……

“还走过来干什么?”

崔黎又换上那副笑脸,只是这一次的笑颜有些割裂,她脸上有血,嘴角也是血,大概疼痛让她无法自持,五官拧成一团。

“你还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季之桁看着她这副垂死的模样,眼眶有些发热。崔黎对她不好,可她们确实朝夕相处了很多年,习惯是一个很难改变的事情,她痕崔黎,但是恨不到底,因为崔黎对她大概也是这样,连利用都会心软几分。

崔黎不会让她去杀人,那些肮脏的事情都是崔黎自己去做的。季之桁来到这个位置,手上没有沾过多少血。

杀人是一件不太好的事情,季之桁毕竟年纪不算大,从小受到的教育也让她护卫子民,如果杀了人,她大概会做很久的噩梦。

季之桁没有心软,她只是想,为这个人做点什么,也只是一点无关紧要的事而已。

崔黎不再看她了,她垂着头,独自倚靠在墙边。

手上的力道又松开。

“你走吧,走快点。”

季之桁停留了一瞬,不再迟疑,跟着女妖朝地宫的出口离去。

大门关闭,崔黎仰望着一片黑暗,腥臭味席卷着她,黑暗笼罩着她,寒冷侵蚀着她。

“我杀的人也不少了,那些人我都杀了个干净,没什么不满足的。”

她闭上眼,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按下了手里的机关。

地道坍塌,再也没有人会来打扰她了。

算不上安眠,好歹,无人叨扰。

魔教被突如其来的地震吓得乱成一团,前线还在打仗,谌却费心安抚着这些没用的废人,实在糟心得很。

季之桁带着女妖出来,来到烬魇阁。

也没打声招呼,没大没小地。

“姐姐去哪了?她病可好些?”

“季眠?再好也不会太好。”

谌却想起这人被关了好几天,特意叮嘱不必相救。不懂,大概是她和林清也之间的特殊爱好罢。

“她去追小姐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魔教内部太乱,你们还是不要想着去找她,留下来才是最好的选择。”

苍麓边境,就是最开始相遇的地方,也是季霜迟坟墓所处之地。

季长璃一身黑衣站在那一片荒原上,这半毁的木屋竟还坚强地屹立着,像一座墓志铭。

她坐在那个摇摇晃晃的椅子上,头也不回,听着身后的脚步声,缓道。

“怪不得,我早该猜到才是,季眠,一个感情尽失的人,怎么可能会只为了祭拜生母多次造访此地。”

季长璃笑了笑,望向身后那个女人。

“你说呢?季照雪。”

季照雪望向她,生不出任何嬉皮笑脸的心思,她浑身紧绷着,以防面前这个清醒的疯子做出点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你想做什么?”

“季眠那小崽子不说,我也只能掘地三尺,把离生序找出来了。”

季长璃云淡风轻地坐着,手指落在木桌上,有节奏的敲打着。

“我倒是没来过这里,风景也不算好,荒得不成样子。她不是一向喜欢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好诗书,好古文,好游历风景,喜欢逍遥自在,无所拘束。怎么最后死在这种鬼地方。”

季照雪火气上涌,可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站在原地。

“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样恨她?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甚至连她也只是一个受害者,她本就什么都不想要,最后连自己的自由都没有得到,只能被困在这一方天地之中。”

“为什么?”

季长璃嗤笑一声。

“为什么?所有人都没有错,难道错的是我么?那我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我能够怪谁?当年那些人死的死,隐遁的隐遁,人影都不见一个。季长清是个疯子,拿自己的命做赌注,利用其她人的忠诚,去布下一个那么久远的局。季霜迟也是个傻子,太女旧部都在追杀她,不止我一个人,她也是个哑巴,有苦说不出,最后自己跑到这个鬼地方来。”

季长璃是个工造奇才,苍麓大多数的宫殿修缮前,地宫铸造,都出自她手。原本她也不想追求这些世外之物,抱着自己的小机关过一辈子也并无不可。

可她生母的部下逼迫她站上争权的舞台,不允她如此轻易放弃自己原本该有的权势地位。

久而久之,她自己也被洗脑了。她的生母死于权势争斗,死于那一群冠冕堂皇的士族之手,她本人又怎会没有一丝恨意?

说到底,季长清压根不适合做一个帝王,她的权衡之术根本压制不了这些人的野心,而她本人就是一个侠客,闲云野鹤的性情更是助长了这些人的谋权之心。

“那你就仅仅是为了不愿她如愿,所以才要拿走离生序么?”

“是又怎样?你在替季眠拖时间?她来不了了,南宫礼已经率领那群怪物大举南下,秦亦徽和霍然撑不住,简兮颜也挡不住。”

她话音刚落,季眠就慢悠悠地从山峦另一头踱步而出,她今日穿了一件葱绿色的长袍,打眼一瞧,就像这荒凉土地上的一颗新苗,茁壮生长着。

“姨母,您猜错了。”

季眠换了一把佩剑,焚天剑通身血红,萦绕着一股红黑色混杂的烟气,同样也将这一股子疯狂蔓延到持有者本人身上。季眠却丝毫不被这雾气侵扰,只是眼睛还有点红,脸上的笑容显得十分诡异。

“只要我足够快,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可离生序早就成长为一个巨大的恶念容器,你做不到,何况它与我是一边的,你更加做不到。”

季眠走到季照雪身边,季照雪比她要矮上半个头,加上她站不太直,更是差了一截,季眠垂眸看了她一眼,没带上任何的情绪,甚至看不到日日纠葛产生的那些复杂。

季照雪心里蓦地涌上一股不详的预感,她毕竟是自己敬爱之人的女儿,是她唯一的血肉,是她抚养这么多年,恨了这么多年,又被迫爱了这么多年的人。

季眠一步步地走,渐行渐远,好像再也不会回头了,好像再也见不到了……

“小眠……”

季照雪下意识伸出手挽留。

季眠脚步一停,用不拿剑的那只手挣开了些。

“剑气伤人,您该退开些。”

幻境被季眠用剑气再次劈开一道口子,本该永久封闭的地方被她再次打开。幻境边上的气流灼热,常人根本无法靠近,季照雪只能往后退,看着季长璃和季眠一起消失在另一方的尽头。

她几乎站不住脚,险些跌倒在尘沙四起的泥地上,被赶来的谌却扶稳。

“小姐,她会回来的。”

幻境里就是一片废墟,这里面早就被茯苓埋下的炸药炸的四分五裂。焚天剑能够感应那东西的位置,剑尖自己动了一下,季眠会意,朝着那个位置挥出一道剑光。

她收了几分力,却还是让这个本就不太稳定的空间振动了半刻,她在崩裂之中稳步走向那处被掀开的石头里面。

一个山洞,一块坚不可摧的顽石,里面是她亲手埋下的离生序。

此物如今已经壮大,再不是原本模样,季眠能够观测到的,是一团分辨不出的粘液,上面有许多东西攀附着,撕扯着,震耳欲聋的争吵声在这天际之中反复回荡。

这东西不知道背负了多少人所谓的愿望,多少因果,多少求而不得的怨念。

季眠随便投过去一眼,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这糊团也随之而变,变成了她生母的模样。

季霜迟,原本的样子。

季眠与生母重逢之时,季霜迟已经被折磨得没了人样,瞎了,瘦得脱了相,还被茯苓的术法折磨,以一种非人的模样存于此事。

孩提时期的记忆大多被季眠淡忘,再也寻不见那原本的身影,如今,竟然能够以这种方式再次见面。

季眠呆呆地看了一会,就将手中的焚天剑出鞘。

一道剑光迅疾如雷,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打横席卷了整个战场,“季霜迟”身形一晃,敏捷地躲开,看了看季眠,然后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掌。

空无一物的掌心里立马就出现了一把和焚天剑有八分相似的东西。

季长璃站在“她”身边,也被扔了一把。

“赝品。”

季眠低语一声,踏着自己的剑气凌空而上,天边无数的剑魂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凝聚在这一柄剑上,与此同时,那两个赝品剑锋相抵,合而为一,聚集而上的并非剑魂,而是离生序收集来的,数不清的愿望。

她们低吼着,歇斯底里,痛不欲生,对于弥补遗憾的渴求,早已战胜了其她的一切。

季眠要击散她们一回,她们就会再次凝聚,要敲醒她们,几乎也是充耳不闻。其实季眠尝试过很多次,试过太多太多的法子,曾经也在这里遍体鳞伤,沉睡了无数个日夜,醒来的时候天地已经毁灭,爱人的尸身早已寒凉,她什么都不剩了。

季眠能看见这些,能感受到这些,冰冷的心好似被触动,她的眼角流下来一滴血泪。

那些东西好似感受到了同类的气息,开始盘旋不定。她们存在的依凭就是团结,一样的愿望,一样的心,一样的感受,一样的痛苦,使她们在无数轮回之中得以生存,不被毁灭。

“既然我们是同类,那为什么要借她人之手去实现愿望呢?我们一起,到我身边来吧。”

季长璃没有对离生序提出什么要求,她看着聚集在自己身上的力量逐步脱离,离生序似乎也没有什么反应,“她”只看着这些东西离去,脸上竟然浮现了一点笑容。

季长璃怎会容忍此事发生,大局逆转了,可她非要季长清死后都无法如愿。

季眠斩杀离生序之后就能够得到所有,可如果杀了离生序的不是季眠呢?她要天下大乱,她要天地毁灭,她要一切都反其道而行!

季长璃将刀尖朝向“季霜迟”这张脸,越靠近,她就看到越多的人影出现在眼前,她的生母,她的臣子,她的姐姐,她的母亲。

季长清就这样出现在她眼前。

这人好像死了很多年,杳无音信了许久,又栩栩如生,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

她抚摸季长璃的脸,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和。

“我本不欲你参与纷争,设计好一切让人带你离去,不曾想你竟陷入如此偏执之境。是我的错,不曾关照你,我这辈子对不起的人太多了,还不完的。”

这是幻觉吗?还是现实?

季长璃也不可控制的顿住了,就这一瞬间,就被一并贯穿。

林清也在战场上抵御南宫意的鬼军,恍然发觉天地失色,她一抬眸,发现一轮血月悬挂在天际,遮挡了刺眼的阳光,阴云密布,空气之中的风都停滞了,一股无边的死寂蔓延,浓郁的死气席卷了整个大地。

所有人都在看那一轮月亮,林清也却瞧见了不远处的一个身影,她的衣服被灼烧,已经裂开了不少,堪堪遮蔽身体,她却满不在乎,独自一人在半空中漫步。

那些妖怪似乎感受到恐惧,纷纷往后退,连手里的武器都散落了一地。

季眠将视线投向地面,睥睨众生,她眼里已经没有多少人性,只剩下使命和杀戮。于是她投下一剑,天边就像下起一阵血雨。

在众人的震惊之中,结束了一切,过于沉寂之时,所有人都忘却了言语,可那个拯救她们性命的人早就不见了踪迹,天边的血月仍旧悬挂着,林清也知道她还在。

林清也追不上她,因为她一步可跨数十里,一路杀到头,也没有花费多少时间,林清也能做的只是等着,等她回家,等着团聚。

是夜子时,林清也等得有些烦躁,恍惚瞥见天边血色淡去了,她一抬头,发觉天空澄澈,碧空如洗,连星星都没有几颗,血月不知何处去,可季眠没有回来。

这人临走前,强制她解开了双生蛊,如今唯有心意相通,藕断丝连一样的联系链接着两个人。

林清也心中刺痛,跌跌撞撞地跑起来。季眠会在哪里,会去哪里?

找不到,大不了就寻遍天下,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林清也刚跑出门口,就撞上一个浑身浴血的人,她换了一身衣服,可这一件衣服也被血液浸透了,血已经干了,腥气仍旧很浓重。

林清也看清她的脸,就把人拥入怀中,可季眠却将她推开,往她手里递了一把剑。

“我很难受。”

她已经被那些东西侵蚀殆尽,她本人的东西都已经不剩什么了,如果不在这里结果她,日后面临的危机仍旧不可估量。

林清也心脏狂跳,她想流泪,可她如今是该告别,她得让季眠开心一些。

她一直都不怎么高兴,今天就该高兴一些的。

林清也颤抖着握住剑柄,抱着季眠亲吻,一面要将自己的剑一点一点刺进去。

“等等!”

迟云岫着急忙慌的跑出来,霍晚音已经上前抓住了林清也的手。

司落也走出来,此情此景不知道自己是该上前还是该躲着。

季眠拧着眉,控制不住地倒在林清也怀里,失去意识了。

林清也护着季眠的头,脸上泪迹未干。

“等什么?你找到办法了?”

三个人点点头,迟云岫先一步开口。

“她身上缠绕着太多人的灵魂,如果不将这些东西除去,日后出现的就不知道是哪一位了。可我翻遍古籍,发现有一种巫术,能够让人陷入沉睡,控制梦境,或许有办法让那些灵魂脱离出去,只是需要时间,成功的概率,大概三成。”

林清也听完,终于把手上的佩剑扔下,紧紧抱着季眠的身体。

“好。”

躲在屋后的凰翎和沉镜二人只是淡笑一声,翩然离去。

四年后,云深谷已经被林清也全盘接管,沉镜和凰翎两个人早不见了踪影,各国的统治步入正轨,玄垠也从远海迁了回来,一并将远海驻地也收入国家版图之中。

妖兽失去踪迹,离生序也不复存在,万象更新。

云深谷被林清也日日精心打理,她推着一个椅子,带季眠出来晒晒太阳。

季眠因为久睡的缘故,白的有些吓人,脸上看不出什么血色,很瘦,但总归是被林清也养着,不至于到皮包骨的程度。

“云深谷春天的景色那么好,都过了这样久,你怎么还不起来和我一起看看?”

四年太久,若不是季眠仍旧保有呼吸,简直就像一个永远都醒不过来的人。

醒过来的又会是谁?还是季眠吗?

林清也叹了一口气,自己喝了一口酒,天边日头渐落,要入夜了,夜里寒凉,林清也是决计不会让季眠这样待在外头的。

她已有几分醉意,强撑着起身,准备推着季眠进去,还没等她放下酒盏,就有一只手伸了上来,有些凉,没什么温度,先她一步顺走了她身前的酒杯,杯中尚有一些酒水,这人端不太稳,甚至洒了几滴出来。

林清也眉心跳了跳,这出来的莫不是个酒鬼罢?

“你酒量何时这样好了?”

林清也终于放了心。

“一直,从未变过。”

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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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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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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