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alpha转身在白板上写下“王洛克”三个字。
“今天的课从20公里基础跑开始,半小时内完成的学生照常上课,完不成回家。”
王洛克的话简明扼要。
“什么!半个小时?!”
“这怎么可能,Alpha跑20公里的极限都是在45分钟,我们只是beta。”
“对啊,王教官你是不是搞错了?”周围接连响起抗议声。
有个beta见了鬼一样,“你是疯了吧!你想要把我们班上的人都淘汰光吗!”
他的话才刚落,课堂上发出一阵嘈杂的声音,惊叫、桌椅发出的噪音、还有呼痛。
考生们尚不知发生了什么,就见原本站在讲台上王洛克闪现在了他们面前,刚才那位beta躺在摔倒的座椅之中。
“完了,白祁,你的这个教官真有点本事。”
“上来就给你们下马威。”连以观几乎可以预见白祁即将到来的悲惨生活。
“还好我让你选了靠床的位子,你信不信他晚上一定会搞突袭!”连以观言之凿凿。
“还有谁要抗议?”王洛克问,教室内,噤若寒蝉。
“跑!”
随着王洛克的一声令下,F班的考生一哄而散。白祁也裹带在涌动的人潮中。
“喂喂白祁,好多人,你护着点我!”有好几下,晃动的银币项链差点撞上了其他beta的肢体。连以观像朵娇弱的花,发出抗议。
“你前面人身上好臭,能不能和他保持点距离?”
“还有,你等会尽量别跑太快了,我有点晕车。”
白祁不耐烦,摘了项链塞进口袋里。
“啊!白祁!”
长跑开始,半个小时,20公里,无论对谁来说都是极限。汗水从白祁的脸颊滑落,留进敞开的衣领内。
本来应该是狼狈的模样,但落在这副俊秀的皮囊上,反倒更加的吸引人,眼神不自觉会随着那颗汗水滑落。
Alpha的视力很好,相隔很远,也一眼就看到操场内七零八落的“死尸”中,有个撑着膝盖半弯腰的beta。
蓝灰色的眸子如同冬日迷雾,浮光蔼蔼,汗珠沿着他发红的脸颊滑落,凝聚在下巴上,无声地溅入塑胶跑道中。
Alpha的眼神带着几分痴迷,他的同伴拍了拍他的肩膀,“宗虞你看什么呢?赶紧走,茉莉还在等我们呢!”
他们是A班的学生,茉莉则是他们的教官。
“这群大二生真以为自己是教官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天哪,那是beta吗?该死的,谁允许他们在这边跑步了!”同伴正发牢骚,希望能够得到宗虞的共鸣,结果宗虞正魂不守舍地盯着一位beta。
同伴跟着看了过去,愣了一下,宗虞居然在看白祁?!
他的视线来回跳转,电光火石之间,一个恶毒的想法瞬间窜入他的脑海。
同伴刻意压低了声音,道,“宗虞你刚好易感期快来了,喜欢就把他搞过来玩玩。他是个很有趣的人,保证你会沉迷上那种感觉。”
“……”
·
跑步结束,白祁扶着简意行沿着塑胶跑道走了会。刚准备回教学楼,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快看那边,是A班的Alpha!”
许多beta的视线都被吸引过去,操场的另一边,一群“青蛙”正活力四射地往前蹦。
“他们在干嘛?”
“好像是青蛙蹦,天哪这得蹦多少圈?”
“不知道,坐在遮阳伞下的红头发那个女的,是不是他们的教官?”
“哈哈,我平衡了,看这架势没一会跳不完了。”有个beta开始苦中作乐,“好歹我们只是基础跑,老王还算仁慈了。”
“我听说E班的训练好像是拎桶。”
“什么?”
“就是拎着水桶训练,美其名曰锻炼臂力。”
“B班是鸭子步!”
大二生一个赛一个的奇葩,但比起白祁以前学弟学妹们,手段温和了许多。他扶着简意行也看了一会。
青蛙们此起彼伏。
即使他们的脑袋都快埋进了裤 裆中,连以观也一眼认出了不久前正在觊觎白祁的那位Alpha。
他敢以他Alpha的性征发誓,那个人绝对对白祁抱有很肮脏的想法!
连以观狠狠骂着“跳梁小丑!”,却发现白祁的视线落在了“跳梁小丑”的身上。瞬间,他心里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声音一紧,“你在看什么!”
白祁在看星光·斯瓦诺拉。
浩瀚磅礴的精神力,让他轻易就在人群中捕捉到了星光·斯瓦诺拉的身影。那只无形的手快速略过上空,落在了属于Alpha的腺体上,只要轻轻扎进去就行了。
会死吗?
也许可能,但这样太便宜他了。
白祁略带遗憾地收起精神力,扶着简意行回了教室,王洛克正好整以暇地等着他们。文化素质课程还未开始,F班就淘汰了一半的学生。
剩下的一般学生被迫接受满堂灌的教学方式,高强度高质量的知识灌输,再被拉去测试,淘汰,如此反复。
好在文化素质方面的淘汰率不算高,一天下来,F班保住22位学生。
回到寝室,简易行就迫不及待说起他打听到的八卦,“王教官上个学期是年级第一!”
白祁兴致缺缺,其他两位beta饶有兴致。
“他的alpha等级是不是很高?!”
“听过说我们这届有几个很厉害的Alpha!”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听说了,年级第一那个Alpha还叫宗什么的…听说他是双S等级!”
“是不是训练时一直往我们这边看的那位…”盖荣眼神不自觉往白祁脸上飘,明眼人都知道他是在看什么。
“靠!”连以观低骂,连忙转身,尽是阿谀求宠的嘴脸,“白祁,你别忘了我们的学习目标!”
“天底下就没有一个好Alpha!靠别人还不如靠自己!”
青蛙杯保留着小狗的习性,正不安甩着“尾巴”。白祁不想理它,又想让他保持安静,便在它撅起的屁股上弹了一下。
果然,下一秒,青蛙杯的声音立马变得结结巴巴,“白、白祁,你你最好对我尊重一点!”
白祁敷衍地点头,“那你能让我清净一会吗?”
“好吧。”青蛙杯别扭地腾出位子,火柴手拍了拍枕头,“你早点休息,半夜很有可能那些小兔崽子会折腾你们起来。”
寝室的灯黑了下来,白祁本不应该睡着的。但躺在久违的单人床上,他难得犯起了困倦。
大概是察觉到他的呼吸变得平稳,连以观的声音也低了下来,带着点哄小孩的意味。
“没事,你睡吧,等会我喊你起来。”
白祁不知道自己应没应。他的思绪混沌,翻了个身,背对连以观。
平稳、绵长的呼吸声就在他的身后,让他的意识回到了当初的荒星历练。
荒芜星的温度极寒,零下60度,即使穿着防寒服也没用。白祁其实很怕冷,但碍着面子没有表现出来,只有和连以观躺在一起,才能稍微感受到一点暖意。
那时他们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连以观也躺在他的身后。挨得他很近,很近,绵长的呼吸像是在他耳边炸开了,头脑无法保持冷静,一直到后半夜他才睡着。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连以观说会喊他起来。他心里还嗤了一下,不以为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脸被拍了好几下。一股躁怒用上心头,白祁猛地睁开眼,坐起来。
青蛙杯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得退后一步。
白祁看着它,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已经从梦中脱离出拉了,连以观没有食言,真的把他喊醒了。
尖锐刺耳的哨声一直在持续。
青蛙杯神气地叉腰叫嚣,“快点,我就说吧,王洛克没安好心!”
几秒后,寝室其他的三人都醒了过来,发出不明所以的质问,白祁冷静下来,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是集合令,三分钟内必须到操场集合。”
“什么?!”几位beta懵逼。
白祁:“快!”
他自己也迅速爬起来,努力屏蔽掉刚才做梦带来的恍惚和错乱,拿起外套往外冲。
走廊上奔跑的人不在少数,逐渐汇聚成一条洋流,流向操场。
集合令是朝着全员发出的,队伍拖拖拉拉集结完毕,黑暗的光线下的,真不知道教练们的脸色和夜色那个更黑一点。
这群尚在是复试期间,未经历过更严格纪律训练的考生们还未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
教练们沉着脸宣布,“所有人长跑5公里解散!”
“什么!”愕然如同浪潮起伏。
“我们白天才刚经历了军事训练,为什么晚上还要加训?”
“就是!我们总共加起来才睡了几个小时!明天又要高强度训练,你们真不把我们当人看待吗!”
“肃静!”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广播喇叭传来,盖过了所有的议论,“别忘了你们的身份,你们每个人都很有可能是未来尖锐部队的后备役,不论什么时候,什么情况都得服从命令,如果有人不愿意参加这场服从性测试,可是申请退考。”
议论声才缓缓地了下去。F班的学生认出了自己教官的声音,四处搜寻,果然没见了王洛克的声音。
白祁一眼就找到了王洛克。相隔很远,昏黑的环境下,他拿着传声设备,身边还站着几个校方的人员。白祁匆忙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跟着部队长跑。
在一群考生叫苦连天的哀怨中,脚步声整齐的响起,融入了茫茫的黑夜中。
长跑是一位军人基本素质要求,并不难,关键在于他们白天才经过高强度的体力训练和脑力学习,浑身疲惫不堪。
“我就说吧,他们肯定会折腾你们。”连以观还在为自己压中命题而沾沾自喜,又说,“你猜,他们今天晚上会折腾几次?”
白祁:“……”
白祁:“闭嘴!”
哪怕白祁是个训练狂魔也受不了这样的来回折腾,何况白天他还需要面对高强度的学习。
五天四夜的流程,其实更多是为了测试这群考生的服从性,作为一名军人,不管是在役期间,还是预备役,都应该具备有高度的服从意识。
将来他们上战场需要面对的是各种艰苦的环境,任何情况都应该优先服从上级命令,以及需要一定的团体协作精神。
无论任何一场战争都不是一个人的战争。
从第一天的半夜集结后,剩下的几个晚上,教官都会吹响也1~2次集结令。
考生们从最开始的懵逼状态到后面逐渐适应,随着服从性的测试数据也逐步提高,总参考人数已经缩减到招考所需要的7800人。但并不意味着留下来的人就一定能上军校。
在未正式收到录取通知前,他们仍不可掉以轻心,因为他们还有一场终结性考核。
也就是复试结束前的最后一场测验,也是对考生五天四夜集训的成果做一次总结。
考试的内容也只有一场——对抗赛。
对抗赛的对手是系统随机分配的,不过,在此时,白祁想要的是随机之下的“幸运降临”。他的目光落下,胸前的银币晃了一下。
“你突然这么看我干嘛?”连以观被白祁发直的眼光看的心虚,正想找点话说,就见白祁突然笑得温柔,“钟与白应该会让我变得幸运。对吗?”
“…对吧?”连以观不太确定地答到,他还是不太习惯这么温柔到让人觉得诡异的白祁,挪开了视线,“咳,你想让他帮你做什么?”
“和星光·斯瓦诺拉匹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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