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仙君?”欧阳子溪才刚在手上涂了层药粉,转身就看见那红衣仙人脸色严峻,有些急迫地朝他问道。
“这把剑是我之前在拍卖场得到的,仙君,您认识这把剑?”欧阳子溪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耐心回答道。
逍遥没有说话,只是走到桌边,拿起了那把剑,于是那剑的鸣响声更大了些,最终又在逍遥的安抚下归于平静。
欧阳子溪看着身前一人一剑的和谐画面,心里不由得升起些猜测来:似乎,这把剑本就是归属于这位红衣仙人的,而且自己方才也看见了,那剑身的光辉与威压都因他而起。
“你受伤了?抱歉,刚才是我唐突了。”逍遥看着手上握剑后印上的血迹,这才回过神来,拉过欧阳子溪的手看了看。
“还好,血已经止住了,我来帮你包扎吧。”逍遥又像往常一样笑了起来,温柔地拿起桌旁的纱布,对欧阳子溪道。
“不、不用了,仙君千金之躯,怎敢劳烦。”欧阳子溪看着逍遥,心里有些瘆得慌,只想离面前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远一点,强撑起一抹笑道,“仙君若无其他事,弟子就先行告退了。”
说罢,欧阳子溪也顾不得自己手上的伤,直接起身就要拿着剑跑路。但是逍遥笑着按住了他,让他坐回了石凳上,轻轻地握住他的手,在掌面上吹了吹。
“子溪,你好像很怕我。”逍遥一边漫不经心地给他处理着手上的伤,一边随口问道。
“……子溪不敢。”欧阳子溪坐在凳子上一动也不敢动,但是背地里已经和A5700嚎了有一会了。
“那就好,我呀,对子溪你可是很欣赏的。”逍遥听着他的话笑了笑,但是依旧没有抬头,只是仔细地给欧阳子溪的手处理着伤口。
“对了,你可知那剑的名字?”逍遥继续问道。
“子溪不知,当时在拍卖场上,只得听闻此剑乃上古神器,因机缘巧合尘封多年,辗转多家之手。”欧阳子溪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当时,子溪刚束发,童心未泯,以为是绝佳机缘,于是便将此剑拍了下来,却未曾想,此剑多年来都不曾认主。”
“此剑名唤离歌,当时的持有者决意斩断过往,于是为其这般命名。”逍遥说着,不慌不忙地系上最后一个结,“但那些毕竟已是前尘往事,不重要了。”
“仙君的意思是?”虽然逍遥讲话讲得云里雾里的,但是欧阳子溪凭借自己多年看小说的经验,还是大致明白了。
逍遥起身,伸出一只手,一段红绸随之而出,在夕阳下迎风起舞。随即,一道红色阵法将那把剑拉了过去,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那剑和逍遥之间的那条锁链断了开来。
这道灵魂之锁是修仙者在多年的修行中,与所持武器慢慢形成的,颜色越深,越精细,说明两者相伴时间越久,越契合。
欧阳子溪看着面前那条断开的青色锁链,心中下意识地生出些惋惜。
“此剑以后就是你的了。”逍遥伸手抹了抹自己嘴角的血,有些虚弱地说道。
“不,仙君,这剑应当是……”欧阳子溪还想说些什么,但是逍遥却打断了他。
“傻孩子,剑修怎么能没有剑呢。”逍遥笑着说道,“你整日拿着把木剑成什么样子,别给我丢脸了,我可是和他们说,你是我看中的弟子。”
“……若是真想还给我,就好好修炼吧。”欧阳子溪只见那道背影回过头来,轻声说道,“等你和我一样,有了能够保护自己的能力,我就能放心地拿回来了。”
夜晚的月亮才刚刚出来,天色有些暗,欧阳子溪看不清逍遥说话时的神色,但是光听着,他就觉得无比悲伤。
逍遥说完便直接离开了,欧阳子溪看着手上被包好的绑带,叹了口气。
他有些不想害怕逍遥了,原书中的描写也许并不可靠,他……想自己去看看。毕竟故事中的人并不知道自己处于故事之中,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到底将被如何陈述给外面的观赏者。
第二天下午,欧阳子溪上完了今天的最后一门专业课,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便要朝后山的莲花池走去,苏一早上传音给他,说有事要商量,不过好巧不巧,这堂课是和上官明月那一批一起上的。
“子溪!你等等我!”欧阳子溪一只脚刚迈出门槛,上官明月就从身后叫住了他。
“上官兄。”欧阳子溪无奈地转过身去,与上官明月打招呼道。
“子溪,你这段时间怎么回事,我总觉得你在躲我。”上官明月在他面前站定,神色有些疲惫,皱着眉问道。
“上官兄怎会这般想?”欧阳子溪拿出扇子给自己扇了扇,有些诧异道,“我自认为在先前的传音中,已经说得很明白。家父有令,叫我勤加修炼,好早日为朝廷效力,为天下百姓谋福。这不,你瞧,还派了一堆人监视我呢。”
上官明月顺着欧阳子溪指着地方看去,那角落里果然站着一个暗卫,暗卫还在欧阳子溪的示意下,给上官明月点了下头。
“他们竟如此压榨你!”上官明月自认为欧阳子溪是自己为数不多真正交好的兄弟,现在见他这般处境,不由得心生愤懑,“子溪,你本不必听从这些,你……”
“不,上官兄,父亲需要我,朝廷也需要。”欧阳子溪笑着摇了摇头,似乎早已做好了决定,“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我会一直走下去,为了欧阳家广济苍生的理想。”
“你疯了吧?为什么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活!”上官明月听着他的话,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的火,他向前一步拽住欧阳子溪的衣领,有些埋怨地吼道。
欧阳子溪看着他的动作,有些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天,不要往自己脸上吐口水了好吗,真的很恶心。
“怎么回事?”伴随着一阵拐杖敲地声,重章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节课是重章的淬体理论课,他刚给最后一个课后来找他提问的弟子解答完,往外走时,便在走廊上看到了两人的打闹,于是眉头一皱。
“上官明月,怎么又是你?”重章是戒律堂的长老,他记得自己才罚过上官明月没多久,却不想这人又在他眼皮子底下闹了起来。
“重章长老。”上官明月见状终于松开了欧阳子溪,欧阳子溪下意识地朝身侧一摔,有些狼狈地给重章行礼道。
“子溪?你怎么又和他混在一块。”重章有些无奈地说道,欧阳子溪是个好苗子,但是善心太广,总是为了一些不值得的人而让自己有所损失,“唉,你父亲托人来和我谈过,说你的成绩太不稳定了,你自己也该意识到问题所在了吧?”
“抱歉,重章长老,我会好好修炼的。”欧阳子溪听着重章的话,垂眸道,似是有些低落,“今日,我与上官兄因理念不合,而发生了口角,其实并不打紧,请长老不要劳费心力,我会处理好此事的。”
“喂,你这老头说什么呢!子溪成绩关你什么事,他自己又不是不清楚,轮得到你再来打击他吗?”上官明月向来是个一根筋的,根本听不出欧阳子溪在替自己揽责,他只听进去了重章一个外人在骂欧阳子溪。
上官明月这话一出,欧阳子溪不由得嘴角抽了一下,他抬眼看了下对面的重章,脸色显然是十分难看。
“上官明月!我看你的道德课是需要重修了,水分实在太多!”重章执掌戒律堂多年,属实是没见过上官明月这样没脑子的,“既不尊师重道,也不善待友人,像你这种人,如何能在世间立足!”
“呵,你——”
“什么都不必多说了,我看你是上次的鞭子还没吃够,随我去戒律堂好好重学规矩!”
重章叹了口气,又用与之前一样的缚身术将上官明月捆了起来,颇有些生气的意味。
“长老息怒,上官兄他……”欧阳子溪看着这场景,心里乐开了花,不过面上还是给上官明月求情道。
“我意已决,子溪你不必多言。”重章说罢,带着上官明月快步朝戒律堂行去。
“长老慢走。”欧阳子溪见状,只得叹了口气,行礼目送道。
终于闹完了,上官明月可真是个蠢货,他心想,时间还来得及,等到了莲花池,还能将这件事与老乡一起好好笑一下。
不过,正当欧阳子溪准备离去时,教室门口探出来的一个脑袋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少年看上去十分纤细,眼神慌张,那不合身的衣物遮不住手上的鞭痕,颇有些可怜的意味。他手上还抱着一堆上官明月的学习用品,有些不知所措。
“小燕?”欧阳子溪认出来这是上官明月的新侍从,有些好奇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欧、欧阳公子……”小燕听见欧阳子溪的声音,似乎被吓了一跳,轻声回道,“少爷他们……走得太快了,我不知道戒律堂怎么去。”
“我如果直接回去的话,少爷会不高兴的。”小燕小声解释道。
“你会看地图吗?”欧阳子溪见他可怜,让A5700生成了一本剑宗的地图给他,“不过上官兄他今天估计不会出来了,戒律堂怎么着也得等明早才会放人。”
“你没有令牌,不能进去。夜里寒气有些重,而且今晚的天色,估摸着还要下雨,你还是先行回去吧。”欧阳子溪思索了一会,这般劝道。
“多谢欧阳公子,小燕明白了。”小燕笑着接过了地图,然后行礼离开。
看着挺乖的,沈云清为什么要说小燕会使坏?欧阳子溪看着小燕离开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这也不关他的事就是了,想到这里,欧阳子溪从走廊扶手上离开,朝莲花池的方向驶去。
不过,欧阳子溪在去的路上倒是回想起一件事:小燕方才离开的方向是朝戒律堂,而不是弟子居。
为什么明知要遭难还要去?欧阳子溪皱了皱眉,这个小燕似乎比之前的沈云清还要“喜欢”上官明月些,真的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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