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寰亚影视园”出来,小唠叨把车开得要飞起来了一样,车身在坑洼的路面上接连几个颠簸,震得他浑身的肥肉都跟着乱颤。
小唠叨双手紧紧攥住方向盘,目光发直地盯着前方,嘴里语无伦次:“完了,这下彻底完了,我把表叔往死里得罪了。”
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几乎带上哭腔:“你要是不肯拍三级片,那怎么可能还得上寇军的钱?不会我真的要给你收尸吧,不要啊,我连鸡都不敢杀,更别说抬死人了……钟溯,我还没做好这个准备。”
小唠叨表现得夸张又滑稽,活像目睹世界末日在眼前发生了一样。
钟溯听得想笑,但又觉得不合时宜,只能抿着唇,抬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小唠叨的后脑勺,说:“叽里咕噜念叨什么呢?看路,好好开车。钱的事总有办法解决。”
话音未落,搁在扶手箱上的手机响起,刺耳的铃声吓得小唠叨一个哆嗦。他瞥一眼自己的手机,看见屏幕上跳出一个噩梦般的名字。
“糟,是我表叔的电话追杀过来了!”小唠叨的胖脸霎时失了血色,声音都变了调子:“钟溯,快帮我把手机关机,我不敢接……表叔肯定要骂死我的。”
“啧,你这出息。”钟溯利落地按了关机。
车内才安静了不到几秒,急促的铃声又阴魂不散地响起。
小唠叨几乎要跳车:“不是吧,都关机了还能打进来?!”
钟溯镇定地从自己口袋里掏出正在震动的手机,说:“慌什么。不是你的电话,而是我的。”
他看向来电人的名字,陌生又熟悉的“白若琳”三个字映入眼帘。说熟悉,是因为原身的记忆里大多是这位前女友的身影;说陌生,则是因为这是自重生以来,他第一次接到她的电话。
钟溯微微一怔,这前女友都跟原身分手这么久了,而且当初闹得那么难看,现在又突然找上门,能有什么好事情?
他按下接听键,把手机放到耳边:“喂?”
听筒那头传来一个柔美的女声,关切地唤他:“宝贝,你还好吗?这么久不见,你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女孩的腔调里透着一股惯于依附他人的娇嗔与理所当然,仿佛从未跟原身有过那些不堪的争吵。
如果是从前的原身,一听到白若琳这么温软的关心,肯定魂都飘了,不管她提什么要求都应。
但如今壳子里的灵魂换成了钟溯,他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白若琳,”钟溯的语气平淡,“如果我没记错,两个月前你亲口说了——‘别再来烦我,看到你我就恶心’。现在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
但他这个冷冰冰的态度并没有让白若琳退缩。
白若琳担忧地说:“别这样拒绝我,我是真的关心你。听说你前几天跟大K起了冲突,我吓得好几天都吃不下饭,就怕你出事……”
钟溯直接打断她:“所以呢,我出不出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随即传来轻柔的笑声,白若琳声音里带着几分怀念、几分诱哄:“我知道你对我生气,但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总该消气了吧。”
她顿了顿,语调愈发放柔,说:“这两个月我试过了,可我发现自己还是放不下你。你现在来‘THE ONE’找我好不好?”
“说不定……这次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呢?”
小唠叨在一旁听得忧心忡忡,拼命朝钟溯使眼色,目光里写满了“千万别再上她的当”的焦急。
钟溯垂眸,摩挲着手机边缘,似乎在掂量对方的谎言分量,半晌,低低“嗯”了声:“好,我会到。”
白若琳顿时喜出望外,隔着听筒“mua”地亲了一口:“就知道宝贝最爱我,快点来,我等你。”
电话刚一挂断,小唠叨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地数落钟溯:“不是吧哥们,你又心软?!这都第几回了?白若琳这次肯定又是败光了手头上的钱,才说要见你。”
“你嫌我啰嗦我也得说,你为了她,闹得差点把命都丢在大K那儿,她根本不值得你对她这么好。”
如果不是开着车,他恨不得揪住钟溯的衣领使劲晃,把他的脑子晃清醒了:“再说,凭你这张脸,吃软饭都比当这女人的提款机要有前途。听兄弟一句劝,算了吧,别再搭理她了!”
有时候,小唠叨都怀疑白若琳那女人是不是给钟溯灌**汤了,怎么就非她不可呢。
谁料钟溯“啪嗒”一下合上手机盖,慢条斯理地瞥他一眼:“谁说我要复合?我是去找她还钱。”
“连本带利七万多的债,我脑子坏了才替她背。”
原身是个缺爱又脑子一根筋的孤儿,他可不是。替人还债这种蠢事,谁也别指望他能捏着鼻子认了。
“真的吗?”小唠叨以为钟溯终于想通了,露出高兴的笑容,一脚油门轰下去,兴冲冲道:“早说啊。走,咱们现在就讨债去!”
钟溯瞥了瞥车窗外渐沉的暮紫天色,叫住他:“急什么,先吃完晚饭再去。”
“对喔,等会儿指不定闹到多晚,空腹上阵人都得饿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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